《生夜人知》文牧之

7、入伍之后

　　“你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很不好，入伍不顺利吗？”
　　“我给你发微信了，但是你没回我，你在忙什么？”
　　“最近在准备考研究生，明年就要毕业了。不过我之前查了消息，网上说入伍之后打电话会机会很少，你怎么不给其他人打电话？”
　　“我给好几个人打了，但是时间不对，没人接很可笑吧。”
　　文椿颖不觉得可笑，这不是自己的状态嘛。室友们忙着自己的生活，向淑清又在很远的地方实习，只有她回到学校，背书很枯燥的时候也没有人可以宣泄，好像所有人都把她忘记了。“你们会放假嘛？要是考完试的话，我也许能够过去看你。”
　　“你来之前跟我说，我可以申请休假的。”
　　文椿颖仔细听着电话的另一头，没有声音，但是电话也没有挂掉。“我猜你心情不是很好，我感觉你的语气，嗯，或者说情感有点不一样，如果你需要我帮助你的话，一定告诉我，就像你那是帮助我一样。”
　　“我不知道，有时候就是不想面对入伍这个事，我不是脆弱的人，你知道的，好像有点绝望？可能也没有到这种程度。”
　　“很可怕吧，我之前看到网上说的，我不确定对不对，不想先入为主。我觉得你应该申请病假，这个行得通吗？”
　　“这对艺人来说更难，他们肆无忌惮……”还没有打完电话，文椿颖隐隐约约听到电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因为不懂南国语言，但是能够辨别语气，不太友好“我先挂了，下次再给你打电话。”谢锡智最后的声音带着淡淡冷漠。
　　文椿颖拿着书走到走廊上，原来大家过的都不好，打开了自己的微信，看到谢锡智发来的几条信息，“喂！”、“可以打电话吗？”、“你最近怎么样？”、“？？？？”，大概以为我不理他了，看着微信上也有几个语音通话。
　　文椿颖觉得他好悲伤，他说话的语气是想要掩盖住这种悲伤、低沉，但是越是想要遮掩的东西越是会散发出来，他的低气压几乎是弥漫了手机。此刻，好想抱抱他，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算了算时间，现在是10月中旬，只要两个多月就能够看看他怎么样。文椿颖知道这是一件分神的事，太想知道他的一切了，又打开了他的朋友圈，还是上次专辑活动的时候的动态，那样一个笑的开心和自信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宋、初唐武后、沈佺期、宋之问……”完全静不下心，算了写一会儿英语题目。文椿颖回到寝室写英语真题，先写一篇阅读。
　　因为考研的原因，没办法让自己一直盯着手机，只能每次吃饭的时候拍一张今天的食物和今天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学校食堂的牛肉饭，不知道为什么一股猪味。早上我去背书，发现有个人占了我的凳子，我真的要生气了，但是最后就是自己笑了笑，因为那个人也在准备考试，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牛肉饭图片]
　　“晚上的时候，看月亮，觉得好圆，才发现又到十五、十六，是农历哦。希望你今天开心一点。”[月亮图片]
　　“昨天我姐姐来找我吃饭了，去吃了一个很好吃的菠萝饭，有机会请你吃。”
　　“我早上刷微博看到了你的粉丝的留言，她们很期待你们下一次回归。”
　　……
　　等到11月的时候，文椿颖收到谢锡智的回复，“你们考试是什么时候？想和你一起吃饭了。”
　　文椿颖想了想，如果去了南国估计一周，那么很可能效率会变低，除非这几天能够把三轮过完，那么每天就要加背很多内容。
　　“我12月底考完，但是马上就要回家，也许新年前能够来找你。”
　　“知道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人是不能随心所欲的。文椿颖如果考研成功就暂时没有了工作的烦恼，要是失败估计下半年就要开始找工作。
　　“考试顺利。”
　　初试很快就结束了，今年的也接近了尾声。文椿颖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算了时间，离过年还有快两个月，完全足够去南国一趟了，在南国住一周估计也是绰绰有余。在这段没作词的时间里，文椿颖向一些小的杂志刊物投一些文章，通过杂志社认识了秦老师。
　　秦老师是一个快六十岁才成名的作家，因此他毕生的愿望就是不断扶持那些需要帮助的作家，几乎在秦老师的桌面上堆满了各种青年作家的稿件，在阅读之后会给他们推荐杂志社或者修改。文椿颖就是在投一个由秦老师主编的《杜若文学》，机缘巧合秦老师和文椿颖以邮件的方式聊了很多，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我考完了，我和我朋友一起来南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文椿颖很好奇他的状态，因为上次之后谢锡智几乎是一周以后才回复。
　　向淑清的工作基本确定了，打着回学校写论文的理由跟文椿颖一起到南国游玩。两个人带着行李到了机场，和上次不一样，这是文椿颖的旅行。
　　两个人定了一个很漂亮的酒店，虽然价格不菲，对于小赚一笔的文椿颖来说也是可以负担的。这个酒店的位置不在市中心，但是楼下100米处就是地铁站，前台装修的非常简约。进到房间，虽然面积不算特别大，但是阳台、落地窗、浴缸都包括在内。
　　文椿颖马上整理自己的行李，几乎是在两天前才跟谢锡智说的，文椿颖看了看日期今天是周三，不一定能够拿到手机，礼物还是带着，万一能碰上呢，便想着先和向淑清四周逛逛，反正作为小小追星族的向淑清早就安排好了两个人的任务。“明天早上先去楼下711吃饭，后面去逛舍柔市的地标建筑，找spring day餐厅吃饭，下午去拍人生四格，晚上去朝江公园吹吹风。”
　　两个人早上在楼下711买了两个饭团和两杯美式，果然人类的适应性很强。走到街头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讲南语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上次给我买的那个夹子是在哪儿买的？”
　　“就是一个路边的店，我忘记名字了。”
　　“给我在这个店门前拍两张，拍好点。”
　　文椿颖仔细拿着手机给向淑清拍照，仔细找各种角度拍照，“还不错嘛，果然是我的专属摄影师。给你拍两张随便摆，我是专业的。”
　　文椿颖站在别人店面不太放的开，“宝贝，好好摆，大方一点，咱们可是大美女怎么能扭扭捏捏，照片越夸张越好看。”
　　在向淑清的一顿夸赞中，逐渐迷失自我，拍了好多张照片。
　　下午去了一家挺漂亮的餐厅吃饭，说实话，非常漂亮的摆盘，但是价格和实际差太多了，用来拍照简直一绝。“拿起盘子，放在脸边，”跟着向淑清的指挥移动着盘子的位置，“对对对，非常漂亮。”
　　“怎么有点奇怪，来南国之后看手机的频率都增加了，快说说你和那个大明星的后续。”
　　“后续，哪有什么后续，就是普通朋友，不过我看他最近状态不太对，应该跟军队生活有关系。”
　　“别人入伍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向淑清用筷子戳着嘴，一脸吃瓜的样子。
　　“我这是出于人道主义，不对，你要是工作不好，我不也会关心你嘛。你小子想把我绕进去，还早着呢。”
　　“最好是这样。反正我看你还是不要和娱乐圈扯上关系，就你上次那个歌词的事，我就觉得娱乐圈很不行。”
　　“哎呀，我没告诉你吧，其实那个歌词已经改回我的名字了。”向淑清马上拿着手机去搜索，看到作词的那一栏上面写着frepring ，“原来你叫这个名字。”
　　两个人在餐厅里吃喝拍照结束后就准备去找向淑清喜欢的那个人生四格。终于有一家商场中有拍这种人生四格，可以选择各种各样的明星合拍，不过基本都是南国的当红明星。“我们两先拍一组。”
　　两个人几乎把南国市区走遍了，拍了很多照片，为了让爸爸放心，在朋友圈发了很多视频。晚上回到酒店，文椿颖点了外卖，向淑清洗完澡后就让文椿颖快去洗，然后好一起吃饭。
　　文椿颖洗澡的时候，她的微信老是有人打电话，“宝，你手机老是有人打微信电话，你要接没？”
　　其实向淑清早就看到是谁打的，故意吊着文椿颖不说。“谁呀？你帮我接吧。”
　　“你心心念念的谢锡智哦，”文椿颖听到这个名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向淑清接了电话，“喂，你好，我是椿椿的朋友向淑清，她在有事，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不好意思，麻烦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谢谢。”
　　文椿颖刚出来，就看到一些消息，有秦老师的还有谢锡智的。
　　“喂，找我什么事？”
　　“我休假了，明天出来带你逛逛。”
　　“会被拍到吧。不然就去吃吃饭，公共空间不是对你们艺人不太好。”
　　“我想想，其实没什么事的，咱们不还是朋友。”
　　“嗯，我能带我朋友过来嘛，她是跟我一起来的。不放心她一个人。”
　　“当然可以，我把地址发给你。”
　　文椿颖躺在床上，又看到了秦老师发的消息，“你在南国？小文。”
　　“对，秦老师最近没什么事，就出来旅游了。”
　　“我那孩子也在南国旅游，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都是年轻人应该好认识。你们也可以约着吃饭。”
　　文椿颖一想到自己见到陌生人就会尴尬，想着就算了。“没事，我过年不是还要去您家吃饭嘛，到时候会认识的。”
　　“好，你们多交流。”文椿颖马上就看到秦老师推过来的微信了。
　　向淑清一看文椿颖就觉得不对劲，“说吧，明天是不是另有安排了？”
　　“宝，明天咱们一起去找谢锡智吧，他难得请假，说带我们去四周逛逛。”
　　向淑清撇撇嘴，“不要，那我还不如自己去逛逛呢，我放你去了的话，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请你去化妆，就是我上次去的那个地方。”
　　“这还差不多，记得随时保持联系。”
　　“你才是要随时保持联系，你又完全不懂南国语。”
　　第二天文椿颖早早就出门，特意把早饭吃了，背了一个双肩背包，里面放了很多东西。
　　他们约在一个便利店的门口，文椿颖抬头望过去，一个身穿军装的男生在便利店里看着什么杂志，虽然带着口罩，但面容憔悴，瘦了好多，原本的健康状态也没有了，只看到脸上挥不去的愁态。
　　像是那天一样，谢锡智看到文椿颖出来之后那种微风轻轻吹拂的的样子，再一次，微风吹起文椿颖的头发，站在树边等着谢锡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