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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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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刘启林在一起了。”
几秒的停顿后，众人都齐声说着恭喜，连方策也笑着说百年好合。
大概除方策一个和他们相识不久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早就就看出来了，给出的反应也不算惊喜，但祝福的话还是滔滔不绝地涌出来。
程若树这几天大概也料到了可能是这么件事，所以也笑着祝福。
大概高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吧，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迟早的事，只是杨珏自己迟钝，拖了这么久才在一起。
刘启林跟程若树一样，是在某一天突然被杨珏一起叫着玩在一起的。
“他总一个人坐在那，我看着觉得他很孤独啊。”杨珏是个充满力量和有着灿烂大脑的人，她很善良，所以她主动去找刘启林玩，一天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撩拨着他入伙，加入他们这个小团队。
与其说刘启林是他们玩在一起的朋友，倒不如说是从始至终视线只放在杨珏身上的人。
他平时会跟程若树他们接触，也会帮助他们，跟他们玩，但大多数时候刘启林的精力都是放在杨珏身上。
会因为杨珏吐槽食堂的菜难吃，主动去点外卖，全是她爱吃的，还顺便爱屋及乌给他们几个带上点。
还会陪着杨珏去网吧通宵，在她打游戏打到分身乏术的时候给她泡好面，准备好纸巾和水。
体育课上盯着杨珏跑步挪不开的视线，还有总是“顺道”和她一起回家，帮忙补习功课，讲题，接热水，泡牛奶，太多太多数不清的事。
他们几个早就看出来了，只有杨珏还在因为刘启林的爱屋及乌觉得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对他们都是真心的。
刘启林本来就是个成绩很好的人，他拉着杨珏学习，最后他们一起考上了本地的大学，一切都水到渠成。
所以程若树他们不奇怪，都觉得是迟早的事，只要刘启林是真的一门心思对杨珏好就行了。
“祝福祝福啊。”
看着众人可以说得上平淡的反应杨珏有些不解。
“还以为你们会很惊讶呢。”
刘启林把沏好的茶递过去，看着杨珏喝下，又喂了几个刚剥好的虾，看着她吃下去。
“怎么……搞得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杨珏嘴里的虾还没嚼完，说的有些慢，转而又去问身旁的刘启林，“你是不是提前跟他们炫耀了？”
林嘉川笑:“可不是他说的，他比程若树还闷，怎么可能跟我们说。”
柳姜也笑:“你们俩的事不显而易见嘛。高中的时候刘启林对你好的那热乎劲，谁看不出来啊。”
“什么意思？”杨珏不解，“什么叫显而易见？他不对每个人都那么好吗。”
扒了几口米饭，林嘉川说的含糊不清:“是你自己没看出来，他哪次不是紧着你来啊。”
夹了一块鱼，还没入口，程若树也笑着附和:“就是就是。”
后知后觉的细节让杨珏忍不住红了脸，反观刘启林还跟没听见一样，给她剥着虾。
倒是没忍心再去逗弄杨珏，几人都默契地吃菜喝酒。
总有人在自己好事未至的时候去操心别人的。
碰着杯，喝下一口酒，林嘉川没忍住问身旁的人:“你和你那研究生男友怎么样了？”
柳姜皱眉又转而叹气:“别提了，上个月要出国，叫我等他呢。”
林嘉川的表情有些微妙，欲言又止，最后问:“那你等不等他吗？”
仰天喝下一杯酒，有些上头，柳姜憋红了脸，说:“等个屁！三年！我干嘛要牺牲自己宝贵的三年等他啊？指不定某天他遇上了更喜欢的就把我给甩了。”
“分了。我等不起。”
柳姜男友是她同校的学长，从小到大她都紧跟着对方步伐，进入同一所初中，高中，连大学也努力考到一个地方，只是人家脚步总是快她一步，在她以为可以并肩的时候，那个人又跑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柳姜总是在追。
暗恋五年，又等了对方交换生两年，在一起后还要出国深造，她说这话估计也有赌气的成分。
要是真等不起，就不会从初中起就跟着对方蹉跎七年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看着柳姜酒一杯又一杯，林嘉川只好把话题转移到程若树身上。
“阿树呢，你有没有找到对象？”又想起对方可能比较慢热，就补充道，“或者说喜欢的人。”
没想到话题突然就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程若树夹菜的手一顿，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双被放在卧室柜台上的手套，那个毛绒的触感。
再是它的主人，丁豫。
“没有。”端起水喝了一口，又说，“专心学习呢，哪有时间。”
“时间不是挤出来的啊。”
“要打工。”
啪的一声，玻璃碰撞的声音，柳姜抓住林嘉川的肩膀，显然有些醉了。
“总问我们，你呢？你找着女朋友没。”
“对啊。”杨珏适时附和，问林嘉川，“你找着没？”
“我？我啊……”
方策听着他们的对话，笑得乐不开支，吃着菜，突然被辣到了，喝了水也没用，身上的温度持续上升。
觉着自己吃得也算饱了，跟程若树打过招呼就出门透气去了。
走出包间胡乱走着就到了一个类似后院的地方，假山假水，还有安置的凉亭，和端着茶水走过的服务员。
方策吹着风，感觉温度降下去不少，被辣得上头而发烫的脸也得到了舒缓，就在凉亭坐下了。
看着步履匆忙，穿着统一来来回回的服务员发起了呆。
后院的灯光很亮，估计是怕那些端着盘子的服务员在看不清的夜晚出错。
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想着可能是下午睡的时候有些落枕，微微发酸，就上手揉了揉。
扭回脖子的那一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端着盘子匆匆走过。
想都没想，方策就起身追过去，出声唤对方的名字，想到对方听不见，就伸手去抓他。
“方里，你还要躲到哪里去？”
服务生在看清方策的连的那一刻瞳孔放大，有些不敢相信。
“方策？”
方策点头，拉着对方往凉亭走。
“到这边来，别挡着别人。”抓人的力度却不自觉加大。
方里没挣扎，只是说:“我没戴助听器，听不清你说什么，你别攥我那么紧，我不跑。”有些破罐子破摔。
因为不是先天失聪，所以他是能看懂别人说话的，和方策面对面的时候也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你助听器呢？”方策倒是没有一开始就质问他为什么离开家，只是皱着眉巡视着方里的耳畔。
“工作怕摔坏了就没戴。”方里揉了揉被攥疼的手腕，闷闷道。
“为什么不回家？”对望着，沉默了好半晌方策才出声。
“那不是我家。”方里惜字如金，反应淡淡。
“可你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听他这么说，方策有些生气。
但最终还是转为叹息:“就算这样，也还有你哥啊。你也不要你哥了吗？”
方里没敢看他，过了好一会，他才点头，“对。不要了。”
提到他哥也还是无动于衷，方策觉得自己也是没办法了，就把他走了之后的事情全讲了一遍。
“所以你和你哥没有血缘关系，或者换一种说法，你才是真正的方家人。”
方里的双眼稍微恢复了些神采，不再是刚刚抓住他的时候那副暮气沉沉的死样子了，方策觉得有些希望。
“跟我回家吧，你哥在家等你呢。”
“我不回。”
“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你知不知道你哥他……”
“方策哥。”
“在那个家待着的每一天我都有负罪感，睁开眼的时候就会想着去用我的死赎罪。”
“但有时候又不甘心，想报复，可又觉得没必要。”
“离开方家是我想了很久的事。”
“可现在你告诉我，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我没办法接受，也不想再让我哥因为我变得更差。”
“所以你就让我走吧。”
“求你了。”
其实方策要是强硬一点，今天他就可以叫人把方里绑回去，可是看见自己堂弟流泪的样子还是心软了。
这个孩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冷着脸，一副坚硬的样子，就算是被人欺负也是流着血打回去，现在却这么痛苦，这么暗淡，他不忍心。
也没再提他哥因为方里喝酒喝到住院，还想着托关系找人，不眠不休，他想时间总能让这一切淡忘，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痛就痛吧，痛过就会好，方里是这样，他哥也会这样的。
所以他把自己的副卡给了方里。
“就算不在方家了，你也是我弟。”
“这张卡你拿着吧。”
“偶尔也给我发个短信报个平安。”
“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我不会跟你哥讲的。”
“就当我没见过你。”
说完方策没再看方里一眼，朝着包厢走去。
方里的一句谢谢随着风飘散了。
推开包厢的门，扑面而来的是带着酒气的热风。
看着桌子上零零散散的酒瓶，还有抱着酒杯趴着喋喋不休，说的含糊还要干杯的众人，他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也加入了醉鬼们的宴会。
方策酒量很好，几乎是清醒的，现场唯二还清醒的是杨珏的男朋友刘启林。
快散场的时候，除了他们俩，剩下的都已经趴在桌子上说着醉话了。
“再来！在喝一杯！”
“我真没醉……”刘启林扶着杨珏起身，跟方策说:“他们几个今天都住我家，我已经叫好车了，等会把他们都带走。”
“就麻烦你把程若树带回去了。”
方策忙说好，先帮着刘启林把林嘉川和柳姜一同带出去。
醉鬼们可不老实，手舞足蹈地，还说自己没醉，想走直线给他们瞧。
“好了，好了，你没醉。”刘启林拉回要往外边走直线的杨珏，安抚着她。
剩下的两个虽也算不上老实，但总归没乱跑，只是说着胡话。
“我才不等他了。我要展翅高飞！”柳姜展开双手做着飞翔的动作，还不小心打到了方策。
现在他扶着林嘉川还拉着柳姜的衣角，人是一个头两个大。
后边突然就搭上了手，扶住了柳姜。
方策分神去看，发现是方里。
“我帮你。”
方策没拒绝，托方里的福他终于把两个醉鬼送上车，转身想道谢时，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我就先去找程若树了哈。”他向刘启林道谢，“今天谢谢你们的款待。”
“没事，我们下次再见。”
“下次见。”
等车远去方策才转身去找程若树。
刚刚出来的时候，他正趴着睡得正香，这会估计还没醒。
没想到程若树的酒量这么差，仅仅两杯就倒了。
方策偷笑，拢紧外套走回室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