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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两人走到了凶案发生的地方,小七蹑手蹑脚的跟在他们身后

      外面时不时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吹的房内灯火跳动,

      整个客栈都寂静无比

      韩子然该给守门的士兵看过令牌之后,三人才进去

      “夫人,小七害怕”

      小七缩在韩千然的身后,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慌张,

      一手抓住韩千然的腰,脑袋放在韩千然肩膀旁,探头探脑

      “小七怕鬼”

      “怕什么,就算有鬼也是先吃我,吃完我你再跑就是了”

      “夫人!”小七泪眼汪汪,“您对我也太好了,小七会保护你的”

      韩千然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油灯,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木制的地板干净整洁,周遭放了不少书架,窗前摆了张小案,放着几卷书,

      韩子然翻看着手中的书卷,一边看一边答

      “你家夫人不信怪力乱神”

      小七努努嘴,有些不满“大人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不信”

      “这房梁上有拉痕”韩千然抬高油灯,

      又有凳子跌落在旁边

      “看来,就是在这被吊死的”

      韩子然回答道

      “去看看那边的小榻”

      三人走进,榻边的靠右窗户溅上了几滴血,房间还弥漫着残留的酒香

      小七捂了捂鼻子,有些难受,

      “这窗户和小榻位在整个房间的正东面,供词上显示的是张宴坐在左边,林初坐在右边,两人一起对饮,起了争执,在这个地方用砚台将其砸晕过去”

      “喝酒的地方为什么会摆砚台呢?”

      “难道因为事发突然,在小案上摆的杂物,没来得及收拾,还是有意为之?”

      韩千然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张宴是早就邀林初来喝酒,既然是早有准备,砚台不会不收好”

      韩子然答到

      “难道那家伙早就预谋要杀人吗?”小七问,“他故意把砚台摆在这里,顺手杀人?”

      韩千然摇了摇头,

      “那样的话把人灌醉,为什么不用麻绳直接勒死呢,再伪造遗书,起码有八九分可信”

      “也许他……蠢呢”

      韩千然“……”

      韩子然“……”

      “张宴是举人,这世上中举之人不多”

      他不蠢,反而很聪明

      见韩子然不跟她说话,

      韩千然好心解释道

      “哦,”小七有些闷闷不乐,感觉自己没派上什么用场,

      三人查看完整个房间,就往外走,

      小七还一边捂鼻子,一边往后退,似乎有些受不了,

      三人过后院,回到前厅

      韩千然突然问道

      “你和我一起睡,是不是不太合适”

      小七跳出来抢答

      “对对对,是非常不合适”

      韩子然思索良久,眉眼微皱,如玉的脸上满是纠结,

      连青色的衣衫都好像灰了一度

      “不行”韩子然笃定的说道,

      似乎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兄长”韩千然轻声喊了他一句,

      “你在怕什么?”

      韩子然不答,只是道

      “又不是只有一张床”

      “那小七也跟夫人一起”

      “小七,只有两张床,你也跟我一起睡,就要打地铺”

      “啊?”小七脑袋耷拉下来,

      怯生生想要堂堂丞相跟自己换地铺,但又不敢,

      只能期期艾艾的答应了,

      陛下啊陛下,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小七干,待遇还这么差,为什么还不涨月银

      最终还只能垂头丧气的三个人进了一个房间,

      熄了灯,韩子然睡在她对面,有三尺远,小七睡在她床铺底下,

      明明挨得都不近,她却莫名的觉得很挤,

      这算什么事,韩千然有些头疼,

      第二日,

      三人起了个大早,坐在客栈底下吃早饭,

      看前天晚上在城墙底下喊话人,拿着横幅字帖,带着一群人吃完早饭匆匆的就走了,估计又到城墙根底下喊话了

      “你们说这刘玉敬是真的要跟朝廷杠上了吗,这都多少天了,还坚持着呢”

      后面桌有人在偷偷说私房话

      “可不是嘛,咱就是说这人证物证都齐全,这人啊,怎么不知变通偏要闹?”

      “就是就是,大理寺的人都来了多少趟了,我都被搞烦了,出事那天晚上我就在窗外,我是亲眼看见他拿了一个砚台砸人脑袋上了,就偏他不信,真是驴木脑袋”

      “也就是咱们陛下仁慈,要是先帝还在,这样闹事,早就把他抓进大理寺监牢了”

      等后面的人吃完早饭散了之后,

      韩千然问道“他就是卷宗里的那三个人证之一,叫什么来着”

      “白和”韩子然答道

      “用词里写的是说他亲眼看到张宴打死了人,有时候当时的情形是什么样的吗?”

      “隔着窗户的两个人影”

      韩千然皱眉,“人影?”

      人影怎么能作证

      “起初大理寺的人也觉得有疑点,可是他当时亲耳听到死者喊出了张宴的名字,三个人都听见了,因此,这段也作为证词写在卷宗里”

      韩千然皱眉“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小七,你去问问他当天的情况”

      “啊?小七要怎么问”

      韩千然“……以身相许再问如何?”

      “这这这……娘……夫人这不合适,小七不喜欢他”

      “你家夫人还嫌弃你笨呢”韩子然好心解答

      “你就直接问,如果不回答,绑起来打一顿就好了,记着,三个人证分开问,着重看看他们的神态,措辞有什么不同”

      韩千然把腰牌扔给她,这是出宫前陛下给的

      “先问不配合的话,再给他们看腰牌”

      “小七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打人呢”

      小七接了腰牌,一边解释一边走,

      “我想去大理寺监牢看看张宴”

      “大理寺卿跟我有些不对付,说不定会给我白眼看”

      韩子然慢条斯理的烫着手中的茶碗,倒掉碗底的残茶,又泡了一盏

      “天下竟然有人能让兄长烦心,我更好奇了”

      “四十多岁的老不休了,不用好奇,他不好看,今天下午再去罢,舍出我这几分薄面,应当进的去”

      “哦”韩千然挑眉,

      “这般不好对付?他与陛下对不对付呀,”

      “你说呢?”韩子然轻笑,偏头看她

      “这不就好办了嘛,何必送出去那三分脸面,”

      ——

      大理寺卿生了副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深色的官服一穿,往那一坐,看着就气势凌人

      看着一拳能打两个韩子然

      两人面面相觑,

      “可否行个方便”

      韩子然开口

      大理寺卿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几个低级官员围着打圆场

      “我家大人前几天偶感风寒嗓子坏掉了”

      “我家大人又不巧犯了眼疾,连累着耳朵都肿了,什么都听不见了,丞相大人您千万别跟大人他一般见识”

      韩千然坐在轮椅上手支着着脑袋轻笑,

      “你官不是比他大嘛?”

      韩子然眼神示意,

      他这般贱兮兮的无赖样,能怎么办?

      “哎呀”韩千然转着手中的茶杯盖,

      “大理寺的大人们这样可让千然十分心疼呢,不如让陛下来看看,大人带病为国效忠,如此辛劳,陛下定是会嘉奖大人的”

      韩千然带着面纱,眉眼鲜活,像个娇俏的小女儿家

      “陛下今日还说要我与他多多相处呢”

      有人给你使绊子不可怕,

      可怕的是偏偏这人能吹枕边风,可怕的是掌管这整个世界的统治者听的进去

      众人听了她的话面面相觑,

      “韩妃娘娘,下官拜见韩妃娘娘,”

      大理寺卿“……”

      “劳烦几位派狱丞,让我与兄长去看看”韩千然笑道

      等到二人走后

      几个官员大眼瞪小眼编排人

      “他那样上不得台面的酷吏出身,竟然还能当我朝的丞相,真是笑话”

      “文文弱弱的小身板,连刀都提不动,他担得起丞相的责任吗,瞧那窝囊样”

      恒朝子民崇武,连市井小儿都能拉出来打一套拳,

      偏偏让一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占了丞相的位置,底下的官员自然都不服气

      “够了”大理寺卿中气十足的喊到

      “你们又不是村口泼妇,长那么长舌头做甚?还不好好干活”

      他与韩子然并不对付的原因是瞧不上他那酷吏一般极其狠辣的手段

      他曾经跟此人共事一段时间,嘴再硬的人都在韩子然手里熬不过三天,

      见过彪形大汉被他活剐成森森白骨,哀嚎不绝,

      他就像一块阴森的冷玉,没有表情,终年不见天日,

      在大理寺卿眼里审案子严刑逼供最为下作,因此讨厌他这人

      今日倒是奇了,竟然有那么一点像活人,围着这种小案子团团转,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

      兄妹两人来到了牢里,

      张宴缩在牢房的一角,看着那死死复方的窗户,神情麻木且悲凉,

      听到有脚步声,也没回头,只是呆呆的抱着双腿

      咚咚——

      韩千然敲了两下木制牢房

      张宴神情呆滞的回头,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脚步有些不稳

      “两位想要问些什么?”

      “刘玉敬在城墙下喊了七日有余说你是冤枉的,大理寺已经开始重审此案,我再问一次,人是不是你杀的?”

      张宴良久的沉默,嗓音嘶哑,“是我杀的”

      “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用砚台将人砸晕,伤口如此明显,将人吊死伪造遗书这么愚蠢的方式解决呢?”

      “我……,我当时喝了酒,只是昏了头,人是我杀的我认”

      韩千然皱眉“案子已经呈到御前,过几日便是三司会审,你可知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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