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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谣言(四) ...

  •   细碎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但天空不在似前几日的阴霾,有绵长的光线从大块的白色云朵中渗透出来,零星的撒在对角巷里。
      这个并不算宽敞的地方在此时承载了它不应该承载的人流量。

      弗洛琳娜几乎转不开身,她甚至没办法回头对身后的海格说话,只能尽量放大声音,让这个高高的巨人不用弯腰也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话——
      “好多人啊”弗洛琳娜大声地感慨道,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快开学的时候,人会比现在还多。”
      还多?弗洛琳娜咂咂嘴,这个词听起来就非常拥挤。

      两个人随着人流慢慢的移动着,好不容易来的一家破旧隐蔽的商店。前面的弗洛琳娜率先推开门,贴心的扶着等到海格进来。

      “谢谢”海格露出一个笑容。

      “别客气~”弗洛琳娜会心一笑。

      空气里漂浮着的灰尘挂在蜘蛛丝上,微弱的光线从窗户露出的细缝里透进来,屋子里东西的影子都拥挤在一起,一层又一层压的人喘不过气。
      这间不大的屋子,几乎从地板到天花板都塞满了密密麻麻狭长的盒子,有的呈现出健康的颜色,有的则斑驳掉色像是走到生命的尽头。

      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人从角落里闪了出来“嗨,中午好,来选魔杖吗?”对方卷曲的头发随着他站定的动作,富有弹力的上下跳跃,晃的弗洛琳娜眼晕。
      “您好先生。麻烦您帮我挑一根魔杖。”她礼貌地应着,看到对方熟练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卷卷尺朝她走来。

      “你惯用右手对吗?我看到你用右手推门。”奥利凡德开门见山
      “是的先生”弗洛琳娜悄悄惊讶于他的细心,看着对方拉起自己的手臂开始丈量
      “十又二分之一”她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对方就得出了结论。

      奥利凡德飞快地从身后抽出一条长盒,把里面的魔杖塞进弗洛琳娜手里——“试试这个孩子,梨木,独角兽的羽毛,十二又四分之三长,挥挥它!”

      弗洛琳娜听话的照做,一束白光不受控制的从杖尖发射而出——
      “啪——”
      她打碎了店里唯一一盏吊灯,昏暗顿时笼罩了三个人。

      “我真的很抱歉先生,我会赔偿它的”弗洛琳娜疯狂道歉,借着窗户缝中透出来的零星的光便要掏钱。
      “不需要不需要,事实上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奥利凡德先生迅速挥挥魔杖,重新把吊灯恢复。

      弗洛琳娜发誓,灯重新亮起来的这一刻,她真的很爱魔法。

      “看来它不适合我。”弗洛琳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魔杖装回去递给了奥利凡德先生。
      对方打量了弗洛琳娜一眼,问道“你之前的魔杖是什么材质的?”
      “山梨木,鹿角,十三英寸”
      “听起来很适合你,它是怎么断的呢?”看起来这位店主真的非常有经验。不过也对,自己这个年纪的女巫一定是魔杖断了才来买新的。弗洛琳娜悄悄想着,回答道“因为我施了一个恶咒…然后它就…断掉了。”

      奥利凡德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把几个长盒子抽出来又塞回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苹果木?不对…柳木?应该不合适…要不就冬青?好像…”
      弗洛琳娜盯着放在最上面的那些随着奥利凡德先生动作而颤颤巍巍的盒子,很担心它们掉下来砸到他。

      奥利凡德的目光突然落在角落的一个黑色狭长的盒子,上面漆着的金色细线的光芒被掩盖在厚厚的灰尘下,他的动作一顿,把它抽了出来——
      “试试这个吧,落叶松木,凤凰羽毛,十二又二分之一长”

      弗洛琳娜接过这根暖棕色的魔杖,魔杖底部雕刻着树叶藤蔓这样的元素。色泽温暖,质地细腻,弗洛琳娜一瞬间突然觉得它像个素未谋面的老朋友。
      她握住它,一束温润的光芒慢慢从手心蔓延开缠绕到魔杖尖,好像挑着一枚水晶宝石。

      这个感觉她并不陌生,五年前她也见过这样的光。

      “就是这个了!”奥利凡德先生乐呵呵地一拍手,神神秘秘地凑进弗洛琳娜,保持着一个她不反感的距离“这支魔杖我很少会拿出来给别人试——几乎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啊,先生。”弗洛琳娜实诚地摇摇头。
      奥利凡德先生并不意外,解释道“这是根很强大的魔杖——非常强大。落叶松木可以给使用者建立信心和勇气,这让它们在市场上供不应求。而凤凰羽毛则更加稀有,释放出来的魔法种类最多,赋予咒语的能量也更强。”
      奥利凡德先生肯定道“而且你一定有自己现在还没发现的天赋,否则落叶松木绝对不会选择你。”

      “啊…我好像…好像没这么厉害”弗洛琳娜听闻这些话,顿时觉得有些汗颜,她能感受到海格安抚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不,孩子。魔杖从来不会挑选错的主人。或许你需要改变一下心态——要知道凤凰羽毛杖芯的魔杖并不好驯服,如果没有自信,你们可能需要磨合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他话锋一转“但这都不是我拿它出来给你的理由。你说你之前的魔杖是山梨木的,因为练习恶咒而自我了断,对吗?”
      “是的先生”
      “你并不想施展它对吗?”

      弗洛琳娜点点头,她发现他真是太厉害了——
      当时自己内心的确非常纠结,神锋无影和除你武器这样的咒语不太一样,如果不施反咒,它带来的伤害和索命咒几乎没什么两样,而斯内普教授当时要求她用神锋无影攻击他——
      “你在害怕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会被你伤到?”斯内普当时看着犹豫两次也没能念出咒语的弗洛琳娜脸色实在不怎么好。

      “我我知道您很厉害很厉害,但是但是……万一呢”弗洛琳娜一着急就结巴,婉拒斯内普的紧张感和施恶咒的紧张感交织在一起,让她不断用手指摩挲着魔杖上的花纹。弗洛琳娜看着斯内普苍白冷硬的面孔迅速笼罩上一层阴云,开口提议道——“要不…要不就用椅子好…”
      斯内普强硬地要求道“立刻,迪亚兹。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可…”弗洛琳娜急得差点没在原地转半圈

      ……

      最后,她妥协了,眼睛一闭——
      “神…神锋无影”她的声音听起来比那只伸直的手臂还要颤抖。
      “啪——”
      斯内普在她念咒的时候就觉得她的魔杖很奇怪,果然——他毫发无损,反而是弗洛琳娜的手心被炸到流血。
      “诶?!”弗洛琳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缩脖子,睁开眼后没顾得上手心传来的疼痛,捡起魔杖看了好几遍
      “你怎么断了…”她看着鲜红的血液染上断成两半的魔杖…

      “山梨木魔杖施展的防御咒通常都相当强大,难以打破。但它不会与黑魔法产生联系。因此山梨木多选择头脑清醒,心思纯洁的主人。”奥利凡德先生的声音让弗洛琳娜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所以,我的魔杖会断是因为我要与黑魔法产生联系了吗?”她有些担忧。
      “可以这么说,魔杖选择主人。当山梨木觉得自己不再适合你的时候的确会闹脾气。”
      奥利凡德微微一笑,看着弗洛琳娜的脸色话锋再次一转“别急孩子,我还没说完。这只意味着你学习黑魔法,但并不意味着你会变成一个坏人,这才是我把它拿出来给你的理由。”
      “啊?我不明白先生”弗洛琳娜被绕晕了
      “你怎么看待黑魔法呢?”
      “我…”弗洛琳娜思考了一下,谨慎地回答“它们不太友好”
      “哈哈我猜的没错,你自己的这种矛盾才是问题所在。”

      “恶咒在一些时候并不邪恶,而那些所谓的善咒也并不一定总是好的——我们称为‘恶咒不恶,善咒不善’记住这句话,孩子。”奥利凡德先生神秘的眨眨眼。

      “真正决定它善恶的,只有你自己。”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会记住它们的”或许他说得有道理,弗洛琳娜一下子想起爸爸妈妈施过的昏昏倒地和斯内普教授的锁舌封喉。

      “那使用这根魔杖的时候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信心,加上一些坚定。”

      “好的,我想我记住它了。”弗洛琳娜点点头,看奥利凡德一副送客的样子,适时的提醒道:“那它需要多少金加隆呢?”

      奥利凡德笑了笑“不要你的钱了孩子,好好用它,就是你给我的报酬。”对方毫不在意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弗洛琳娜相信,只有真正热爱自己事业的人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当然,弗洛琳娜.迪亚兹”
      “加里克.奥利凡德,很高兴遇见你,孩子”
      “我也一样,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我们有缘再见,奥利凡德先生。”弗洛琳娜微笑着鞠了一躬,和海格走出店门。

      “诶~等一下”弗洛琳娜拉住海格藏在一个拐角。
      “怎么了?”海格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你还要买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弗洛琳娜俏皮一笑,眼睛透过橱窗盯着奥利凡德商店里的一个小桌子,她打了个响指,一袋金加隆出现在了那里
      “你…”海格惊恐的瞪大眼睛
      “嘿嘿嘿,一个小把戏~”弗洛琳娜调皮的朝海格眨眨眼,笑眯眯的转身,脚步轻快。
      “你在校外不能使用魔咒”
      “啊?”
      …………

      所以,当她看到比尔弗利先生时,下意识以为对方是来抓自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反应过来,对方管的是神奇动物……
      “迪亚兹小姐,真没想到在这能遇见你”比尔弗利先生的这个招呼实在算不上友好,他要是能当没看见自己就好了,弗洛琳娜默默地想。
      “您…您好,弗利先生”她第三次瞟向神奇动物店里的海格,他怎么还没好!!!
      看着对方那个讪笑,弗洛琳娜越来越慌,你怎么还不走!!!
      “那个…我的朋友在里面,我想我还是先进去好了…”弗洛琳娜还是决定保守一点,在这里和他争吵或者动手不是件好事,她像之前在医疗翼里面对斯内普时那样,用这句话掩饰自己后退几步的行为,拉开距离后转身就跑。
      对方很明显知道她的想法,几步跨上去一把拉住她的围巾,几乎把她勒到窒息。

      “呃”弗洛琳娜喉咙一紧,被脖子上强劲的力道拉得一踉跄,她抓着围巾迁就着那股力量慢慢把头转过来“您…您还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下意识清了清嗓子。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个用后背对着别人的行为有多危险,如果对方施一个咒语,她丝毫没有办法躲避。

      这个发现让她觉得有点奇妙——之前面对斯内普时,她就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好像她就知道对方绝不会攻击自己一样——这个结论真是非常奇怪。

      “没什么,祝你好运,迪亚兹小姐。”对方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放开了她的围巾。

      今早,他就接到了来自霍格沃兹的信——开除信,并邀请他下午前去霍格沃兹商量一些“事宜”,他飞快扫了一眼冷笑两声,魔杖尖一抬信便化为灰烬。

      真是蠢死了,他在心底咒骂一句。

      他儿子竟然把那些假意的攻击当真了,霍格沃兹是否开除他的儿子他无所谓,主要是这次牵连了斯内普,他精心安排的拉拢对方的计划烧得正旺,结果被自己的好儿子泼了一把冷水,还得让他去给他擦屁股。……

      蠢死了,他又骂了一句。
      …………

      去礼堂的路上,一直有同学看弗洛琳娜,走过她身边还要回头盯着她。其他学院就算了,甚至斯莱特林里的同学都是如此。

      弗洛琳娜第三次透过玻璃窗上的反光确认自己没有变成什么奇怪的动物 。
      “怎么回事…”她小声咕哝着,喉咙依旧发紧,她这一路上不知道清了多少次嗓子,她加快脚步。

      细细想来,最近好像都是如此。

      原来前几次他们看自己不是因为她跑得太快了,很明显她现在慢慢走,他们依旧看着自己。
      弗洛琳娜终于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

      她一个人坐到斯莱特林的长桌前,没找到温多林,也没看到米德尔。这几天她都尽量躲着对方,能不冲突就不冲突吧,和人吵架实在是一个非常消耗她的事情。

      弗洛琳娜拿起一块面包,割下一块,开始嚼嚼嚼嚼…

      “弗洛琳娜”她闻声转头,是赫奇帕奇的维尔拉.萨默斯,五年级。
      “噢嗨,维尔拉你好,怎么了嘛?”弗洛琳娜笑呵呵地把面包吞进喉咙。

      她之前曾经帮过她一次,在一个午后,她那时正要去上课,发现两个斯莱特林的低年级同学在和她纠缠——
      “好啦好啦,为了年底的学院杯大家各退一步嘛,毕竟能让斯莱特林的院旗挂在礼堂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不是吗?”弗洛琳娜把他们分开,尽自己最大努力对着两条小蛇扯出一个善意的笑。
      那两个二年级的学生对视一眼,冷笑一声,翻了个相当有嘲讽意义的白眼离开了。

      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惧怕高年级的学生,而弗洛琳娜也借着这个优势获得胜利,她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比他们老。
      她轻轻拍拍维尔拉的肩膀“下回小心点。”

      她的身份不好让她多说,在这个黑魔王刚刚离开的年代,外界多半把斯莱特林妖魔化。
      大部分人认为他们毕业就会成为食死徒,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弗洛琳娜总能在斯莱特林里发现很多很优秀的同学——从各个角度。换句话说,他们并非坏蛋,而是精英,比如温多林。

      弗洛琳娜这段时间才发现温多林有多厉害,科力尔“好到发指”这个形容词一点都不夸张,缓和剂那篇论文温多林得了一个O,斯内普教授手下的O,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两个院的五年级学生加起来快80人里两个O的其中之一。

      这个含金量堪比国际魔药协会金奖。

      而且她甚至是提前一个星期交上去的,还相当贴心的把自己的资料借给了没借到书的弗洛琳娜,她看着温多林密密麻麻的资料,发现有些差距真的不是她咬咬牙就能赶上的。因为她拼尽全力也勉勉强强才拿到一个A
      “去掉那些愚蠢的连接词,比如‘and’和‘which’”斯内普这样评价她那篇写了快一个月的论文。

      对方的的墨水浓厚,浸透了她的牛皮纸不说,弗洛琳娜这毫不怀疑这也会在下一个同学的论文上留下了印子。
      因为她自己的论文上也有上一个同学的印子——“令人惊讶”她依稀辨认出。
      而和这个词本应该具有的赞赏意味相反的是,评分结果那里是一个毫不留情的D。

      弗洛琳娜都能想象出对方皱着眉写下这个成绩的样子。
      她看着讲台上面色阴沉的斯内普,突然莫名其妙地一笑。
      她把论文卷成一个桶,看着那几个隐忍圆滑结尾又尖锐锋利的单词被淹没在自己通篇轻飘飘光滑圆润的云朵泡泡中……

      弗洛琳娜也喜欢写连笔,每一次相连的部分都像是垂下来的丝带,满篇的单词像圆滚滚的毛线球一样在斯内普的眼里滑来滑去,他扫了一眼——条理和逻辑还算清晰,只是那些相当符合对方唯唯诺诺的性格的“and”和“which”看得他的神经一跳跳得疼。
      他相当不耐烦的写下那句评语,羽毛尖锋利得差点把牛皮纸划破。
      …….……

      不止是魔药,每当弗洛琳娜在生活中手忙脚乱毫无头绪的时候,温多林总能条理清楚地完成每一项事情,然后准时吃饭睡觉,从来不会像她一样,或者吃不上饭,或者挑灯夜战。
      她未来一定会成为圣戈芒里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理疗师——那是她的理想。
      弗洛琳娜每次看到她都会这么想。
      所以每当温多林完成什么事之后都会看到弗洛琳娜一脸慈祥的看着她,没错,慈祥——她竟然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15岁的女孩。
      “……”

      “校长找你”维尔拉的话把弗洛琳娜从这段冗长的记忆里拉出来。
      “一起吧”维尔拉侧身让让。
      “好,谢谢你。”

      维尔拉并没有带弗洛琳娜去校长室,而是来到了一间一楼的废弃教室。

      “校长您找……爸爸?!”弗洛琳娜在厚重窗帘透过来的微弱的光线认清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脸。
      “嗡——”弗洛琳娜的大脑一片空白,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记忆里的脸,现在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弗洛琳娜.迪亚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们?!”查理的棕色眼睛里像是有烈火燃烧,他声音试图正侵占她的大脑——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不说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隔了一整个大西洋!一整个!你来霍格沃兹快一个月了!一个月!一个月你寄的信不超过两封!两封!你知道我们寄了多少吗?十五封!十五封!但你只回了其中一封!一封!”查理抓着弗洛琳娜的肩膀来回摇晃的同时计算的那些信件,明亮的声音里夹杂着怒火回荡在空荡的教室。

      “迪亚兹先生,请您先冷静一点”邓布利多微微向前迈了一步劝导道。他还记得这个格兰芬多毕业的学生——查理.迪亚兹,他的幻影移形很有成就。

      被造谣——
      这么大的事邓布利多实在没办法隐瞒,也不应该隐瞒。不管弗洛琳娜怎么说,她的监护人都必须知道这件事。
      于是邓布利多便写了封信寄到了加利福尼亚州,没想到查理今天就会出现在这——只用了半天时间,他是真的着急了。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查理看着出神的弗洛琳娜,他一路上都快担心死了。结果对方木纳地晃晃头回过神,来了一句——

      “我好想你。”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下。查理就知道,她绝对没听到。

      旁边一直沉默的斯内普终于如愿以偿的在弗洛琳娜身上体会到了幸灾乐祸的感觉。
      眉毛一挑——迪亚兹先生的女儿终于也祸害到他的头上了,攒了快一个月的怒火在此刻烟消云散——这真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我…呵”查理怒极反笑,他真是拿他的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我和你妈妈都快担心死了!!!你就这样跟个没事人一样到处乱晃?你回来的再晚一点我都见不到你!我的车票在下午2点——是的,我还得回去!!因为下午还有三个预约的病人!我和你妈妈每天忙的得要死还要担心你,而你在霍格沃兹一封信都不愿意给我们回!你难道比我和你妈妈还忙吗,你…”剩下的话进入弗洛琳娜的耳朵却被脑子隔绝在外。

      弗洛琳娜不回信是因为担心奥利维亚被扣,大西洋安不安全她不知道,但是霍格沃兹绝对是安全的。于是她本想着等到那巴掌的风声过一过再回信也不迟。
      毕竟以前也是这样,三四年级以后她的课业慢慢变多,她在奥利维亚就算好几个月不给爸爸妈妈去信他们也从来没有责怪过她。反而是告诉她,如果很忙就不用写信了。

      她的爸爸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个结论就像一团烈火燃烧在她的心脏里,把她吞噬的体无完肤,她仅剩的五感只能感受到脸上那个笑容在慢慢的凝固。现在,弗洛琳娜看着面前这个她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朝思暮想的亲人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你听到了吗?!”
      “我…”弗洛琳娜微皱着眉,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说什么了?”
      “啊?”
      “……”

      弗洛琳娜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听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大吼道——“我说——以后每个月至少写四封信!!!概括你遇到的所有的情况!奥利维亚飞不回来我们就再给你找一只猫头鹰,两只!!!任你差遣,否则你就别念了!回家吧!”

      “我…我知道了”弗洛琳娜看着鞋尖,感受到一阵风拂过她垂在长袍下揪着衣角的手指——查理从她身旁走过。
      “很抱歉,邓布利多校长,我得先走了。”
      那个裹在藏蓝色大衣里的红头发男人,怒气冲冲地推开门,马上消失在了这里,好像刚刚只是弗洛琳娜的一场梦。

      “抱歉弗洛琳娜,作为校长,我必须告诉你的监护人。”邓布利多微蹙着眉,缓慢的眨了下眼“这是我的责任。”
      “我知道…我明白邓布利多校长。”弗洛琳娜没有像平时那样看着邓布利多回应他的话,反而是一直盯着门口出神——
      他回来,她的父亲回来,跨过整个大西洋,千里迢迢,就只是为了骂她一顿,因为米德尔的一巴掌吗……

      弗洛琳娜能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迷糊湿润的她睁了很久的眼睛,像一场甘露滋润着那片干涩。
      “你还好吗?弗洛琳娜?”邓布利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弗洛琳娜连续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泪吞了回去。
      “我没事儿校长,您找我来是?”
      “向你宣告霍格沃兹高层领导和董事会的决议——开除米德尔.弗利和伊文.艾博。”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但庄严的声音回荡在这间教室里。
      “开…开除?”弗洛琳娜愣了一瞬,嘴巴不受控制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出乎她意料的结果。
      她没想到因为一巴掌米德尔真的会被开除,那之前那些往她书包里丢蛇和虫子的学生是不是得判刑了啊?因为很明显后者对她的影响更大。
      而且等等…刚刚是不是除了米德尔的名字还有另外一个人?
      伊文.艾博?弗洛琳娜知道这个人是米德尔的朋友,也是他把奥利维亚这件事告诉了弗利先生。但他好像没伤害过自己啊,开除他干嘛?

      还没等弗洛琳娜开口,邓布利多率先说道“在你开始问问题之前,先来听听维尔拉.萨默斯小姐和安德莉亚.克洛维小姐的话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谣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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