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今夜沉寂》芝士不是奶盖

7、不及格

　　“显然你已经对自己的学习进度有了十足的把握——否则你绝对不会这么频繁地走神，我说错了吗？”斯内普挖苦道。

　　阿尔希娅放下魔杖。客厅仍然并不明亮，但她估计现在快到中午了——或许是为了让她专注训练，斯内普一开始就把沙漏收了起来。

　　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但窗外依然没有阳光。

　　“实在抱歉，先生，我想可能是因为和您相处太让我紧张了。”她并不明显地笑了一下，体会到了熬夜通宵的弊病。

　　此时她头脑发昏，并且不断有儿时的回忆争相闪回，好像有人对她使用了某个咒语一样。然而斯内普并没有偷袭她，他先前正在示范如何封闭思绪；阿尔希娅需要不停地尝试对他使用摄神取念，从中领悟到大脑封闭术的诀窍。

　　“你每周来向我提问的时候似乎并不紧张，尤其是提出那些较为复杂——你认为我可能回答不出的问题的时候。”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黑魔王指派你来监视我的时候你大概也没有分心，除非你是为了被他杀死才投靠他。”

　　“为什么不直接看呢？”阿尔希娅说着握住斯内普的魔杖，杖尖戳进她上衣胸前的布料。

　　该死的，他为什么都记得这些事？十几年来他教过的学生有几百人，为什么他记得她每周都会提问？阿尔希娅想要干呕，她认为自己并不适合喝咖啡——每次尝试都会让她反胃。

　　“或者您认为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学不会大脑封闭术，所以您有的是机会把我的想法摸透，”她说，感受到了斯内普想把魔杖抽回，于是又加重力气让它停在那里，“但您应该记得我的成绩。除了那一次，您每次都不得不给我一个‘O’，并且弗立维和麦格也是这样。”

　　“看起来，你非常急于让我了解你的想法。”斯内普看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觉得她的神态很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蜥蜴，“或许你认为我会跟你合作，但在不了解你全部的计划之前，我不会跟你有任何交易。”

　　阿尔希娅短促地笑了，“既然您那天看出黑魔王对我展示了幻觉，应该也不难看出是什么样的景象让我陶醉吧？”

　　“你的野心仅止于取代福吉吗？”斯内普不再试图抵抗她，自若地和她僵持着，然而黑眸却闪着寒光，“如果是这样，你不会需要拉拢我。完成主人的指示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当然不。”阿尔希娅猛然放开手，半根魔杖突然悬空。阿尔希娅眨了眨眼，斯内普看见她眼中仿佛有跳动的火光。

　　他及时收回了魔杖。

　　她看向斯内普，真挚地说，“您和那群蠢货不一样，我期待您能理解我。”

　　斯内普以沉默示意她说下去。

　　“您认为阿兹卡班需要死刑吗？或者说，”阿尔希娅的停顿似乎无关于遣词造句，而更像是制造悬念的策略。

　　“虐待未成年巫师难道不值得死刑？”她的眼神紧紧咬着斯内普的双眼，好像这样就能对他的想法产生影响。随着言辞愈发激烈，她的语速也在加快，“掠夺、□□，我们大可以让巨蛇放干那些罪犯的血——至于伤害麻瓜罪，当他们以滔天的敌意面对我们，难道不该以牙还牙？又或者，您不认为如今那群官僚都蠢到极点，连像样的演说都不会吗？我们需要智者……足以主宰英国，并且引领世界。”

　　斯内普显得无动于衷。他并没有被阿尔希娅的演说打动，而是想要看清她话语背后的逻辑。

　　他对卡瑟斯·穆尔塞伯的残暴有所耳闻，能够笑着把玩麻瓜头颅的人回到家中也很有可能无法扮演一个慈祥的父亲，即便在外人面前他对家人表现出了足够的温情。至于利瑟·罗齐尔，凭她甘愿把女儿献给伏地魔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丝毫不在乎阿尔希娅的生死，更遑论心理健康。

　　然而斯内普并不想再次粗暴地撬开阿尔希娅的回忆来证实猜测。

　　她的眼底翻涌着斯内普很早就留意到的狠戾和不管不顾的癫狂，“我会制定一个足够合理的框架，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遵从规则。即便您不赞同我的想法，除非您杀了我，或者有更好的办法取信于主人，我早晚会完成这些事的。”

　　“然而，我相信黑魔王并不会允许你在他麾下却脱离他的掌控。”他平静地指出。

　　“但邓布利多带领的那帮圣人甚至不能改变现状，”阿尔希娅说，“斯内普教授，您追随他不也是为了理想吗？”

　　“我的想法与你不同。”

　　“比如说呢？”阿尔希娅不假思索地问。

　　“当我们掌握了黑魔法，那些羸弱的麻瓜和不自量力的反对者就会像蝼蚁一般死去，”斯内普看着手中的魔杖低声说，仿佛在朗读一首古老的诗歌，“权力、名望，当人们对你生畏，得到这些就会变得易如反掌。”

　　“您看，我们是一样的。”阿尔希娅亢奋地说，像是要极力证明斯内普有必要成为她的伙伴，“我也想得到您渴望的一切。我想我有把握让黑魔王对我们的新秩序满意——还可以给您更多。”

　　“更多？”斯内普向前一步，阿尔希娅的身躯近在咫尺。如果不是因为她比他矮了大半个头，他们很有可能非常接近情人间暧昧的距离。

　　“勋章、褒奖、以及财富。”阿尔希娅仰视着斯内普，低声说道。这样的姿态让她看起来既虔诚又狡诈。

　　斯内普脑海中却始终有一个稚嫩的阿尔希娅对他喋喋不休，尽管她向来寡言。

　　他记得那是一个周五的傍晚，他以少见的烦躁训斥了发挥失常的学生。
　　“我希望你可以给出让人信服的解释，为什么一个斯莱特林会在我的课上交出一份白卷？”

　　“抱歉，教授。”

　　斯内普盯着羊皮纸上他亲手写下的‘D’。尽管没有对待格兰芬多时的嘲讽，语气仍然算不上和善：“我并不需要你的歉意，穆尔塞伯小姐。事实上，你这一学期的成绩非常令人担忧。如果你愿意用你乱糟糟的脑袋花上几分钟思考，应该不难明白四年级下学期的成绩会对你今后的学习产生怎样的影响。”

　　“我——”阿尔希娅的嘴唇开合几下，但斯内普没有听见其他的音节，也没有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绝望神情。她抬起手摆弄了一下头发，但她的短发其实并不乱，还很服帖。

　　“我需要一些时间想明白——一些、一些私事。”她的眼神闪躲，斯内普怀疑地抬起了头。

　　“在你所说的这些事宜上，我是否有能力给你提供建议？”他以平静的语调问，并且暗自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她与其他无数的斯莱特林没有区别，都是他的学生。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执着于探究她的想法？

　　“不，”阿尔希娅退后几步，斯内普注意到她有些摇晃，像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不，教授，您——您不会想知道。而且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是我自己的原因，”她干涩地笑了几声，随后一口气说道：“以后您不用再担心我的猫会破坏课堂秩序了。禁闭期间我会配合您做任何事，并且保证再也不会因为不及格让您忧心——不，让您有失颜面。”

　　现在想来，自从索非亚被利瑟杀死之后，阿尔希娅时而会神情恍惚，哪怕是在她曾经最为专注的魔药课上。

　　在和斯内普面谈过后她的成绩很快就回升了；但她也开始频繁地向斯内普递交进入禁书区的申请，并且逐渐变得比原先更加孤僻。她甚至几乎不再向他提问。斯内普以为那是因为他不总是批准她的申请。

　　“我变了吗，先生？”阿尔希娅的声音空洞，好像她的灵魂游离于这间房屋之外，“您想起什么了，昨天看到的那些吗？”

　　“确实是这样。”斯内普说，没有明确表示对哪个问题做出了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阿尔希娅用一种比先前更加确信的语调说，并且这使她不再让人认为正在梦游，“我感觉到您好像一直没有变——我想，您对其他学生似乎没有这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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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了，所以连夜加更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我们石内卜教授
——沙雕小剧场——
阿尔：我感觉你好像特别关心我
斯：没有的事
阿尔：其一你包庇我报复格兰芬多，其二你特别关心我成绩，其三你不舍得我妈打我
斯：这确实
阿尔：老师你喜欢我对吧
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