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缘》天地逍遥君

14、第二世情缘 乞丐和戏子

　　7、戏院风波
　　小乞丐跟着雪菲舞她们进了戏院后，由玉婧薇去跟班主报备，雪小义吃穿用度在雪菲舞打赏中扣除，平常给戏班打打杂，有空学学戏，练练武，住是同雪菲舞住在一间，这是雪菲舞坚持的结果，一是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二是防止班主的再次侵犯。在雪菲舞的房间中间加了道屏风，外间给雪小义睡，这样子安全度增加了不少。
　　在戏院中，雪小义遇人都会热情地打招呼，除了老九邋遢和十一斗鸡眼，其他人都会回应，这两人对雪菲舞一往情深却被拒绝，走在一起，成了一对难兄难弟，对雪小义老是摆着一副冷脸，爱理不理的，心中常常嘀咕着，我俩哪个不好选，却选了个面黄肌瘦，啥都不会的笨蛋，这小蹄子咋会好这一口呢？真是不好理解。雪小义也没把这事当回事，也没告诉雪菲舞，怕加深他们对姐姐雪菲舞的误解和矛盾。
　　这段时间，随着雪小义地加入，雪菲舞心情舒畅了好多，歌唱得好，戏演得棒！平常也不再是冷玉冰心一片，会稍稍带丝微笑，让人见人爱。雪菲舞今日演的是杨门女将，穆桂英挂帅，头顶冲天冠，两根雉尾摇曳多姿，身穿箭袍，英姿飒爽，背绑靠旗，彩旗飘飘，手舞双枪，威风凛凛，一步一姿无不展现出将帅的刚毅，一颦一笑无不诠释着侠女的柔情。巾帼英雄穆桂英是雪菲舞心目中的偶像，因此她倾情演绎，尽善尽美地演好演活这个角色。每到情节高潮时，赢得广大观众热情地喝彩和共鸣，引起富有的财主和风流的大少们纷纷打赏攀比。
　　在剧终后，一般会由班主带着主演到有打赏的各桌财主处敬茶感谢，按打赏的多少分先后，这次也不另外，不过今天来的两位，土财主和钱大少可是对死对头。
　　两家在越州城是富豪榜上排名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土财主家田地多，产粮多，而钱家专门经营金银珠宝等首饰，利润高。原先土财主连续多年都是位居越州城富豪榜榜首的，钱家只得榜眼位置。后来钱老财主想了个办法，低价促销，拖倒竞争对手，最后收购兼并其他珠宝商家，造成独家垄断，全城金银珠宝涨跌由他一人说了算，财富积累急剧增加，撼动富豪榜的土财主榜首位置，成为了新榜首。因此遭到土财主的记恨，两家无论从吃穿住行，还是声色犬马都要攀比成风。比如土家吃到稀有的山珍熊掌，钱家就吃少见的海味大龙虾；钱家夫人戴上雪白貂皮围脖，土家夫人就会高价购买赤红火狐皮大衣；听说土家改造厅堂，钱家就高价聘请苏州园艺匠来重新布置后花园；钱家新制了雕刻精美的四抬大轿，土家立马翻新双马拉的马车。土家少爷溜的藏獒，钱家少爷牵出的德国牧羊犬，钱家家主骑的照夜玉狮子，土财主就骑漆黑乌骓马——两家人前马后都要比较一番，生怕自家差人一筹。
　　今日在戏院，两家正好碰上了，不来点事，感觉对不住人。本来土财主这次打赏三两八银子暂压钱大少三两二一头，甄辉煌也带着雪菲舞走向土财主那桌的，钱大少突然喊了一声:“菲舞小姐，请先到这边来坐坐。”右手拿着三两银子轻轻地抛下抛，向甄辉煌使了下眼色。甄辉煌一看到银子就眼睛发绿，死盯着银子，对着土财主那桌方向高举双手做了个稽，转身朝钱大少那桌走了过去，这时，“啪”的一声从身后传来，吓了大家一跳，一个五两重的银元宝被土财主拍在桌子上，“甄老板，请把菲舞小姐带到这边来吧。”甄辉煌圆溜溜的眼珠子又转向土财主那桌子上的银元宝上去了，双手高举对钱大少做了个稽，“对不住了，钱大少，暂先等等吧，一会儿就过来向您请罪。”转身带着雪菲舞又朝着土财主那桌走去。“等等。”钱大少又掏出一个百两的大银元宝砸在桌子上，“甄老板，这些银子够渎菲舞小姐了吧？”甄辉煌立马跑了过来，谄媚道:“大少啊，你看菲舞是我们戏班花了无数的心血，把她从小养到大，栽培至今，现在总算是有点出息了，她可是我们辉煌戏班的台柱子，你要是把她渎走了，那我们戏班就没人过来看戏了，那不是要倒台了，还有不知道菲舞愿不愿跟着您去享福呢？你看——”甄辉煌一边说着，一边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在胸前搓来搓去。“好说，好说，甄老板，你开个价吧。合理范围内，你放心我出得起。”“娘希匹，老甄，带小舞过来，我出一百三十两银子纳她为妾！”甄辉煌向土财主那桌走了几步，站在土财主那桌和钱大少那桌的中间，举手做了个稽，“多谢土老爷抬爱，只不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甄辉煌小跑到土财主边上，靠着他的耳朵旁，“只不过贵家夫人同意否？”一句话吓得土财主不吭声了，本来就是个妻管严的人。钱大少看到这样子，心中也明白了点什么，右手收拢了扇子，敲击着桌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甄老板，我出一百五十两收菲舞小姐做二房！”甄辉煌又跑回钱大少这桌，高举双手做了个稽，“多谢钱大少，小舞，快点过来感谢钱大少，以后你跟着钱大少要享福了！”
　　8、不嫁
　　“我不嫁！”掷地有声，这一刻雪菲舞又化为一座冰山女神，凛冽的气质冻住了全场所有的人。这可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啊，一般人家一年干到头，除去家里吃穿用度，也只能积蓄三两银子，稍好人家才能存得到五两，那也要没灾害家人平安的基础上，积蓄一辈子才能是一百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这是戏院成立以来最高的个人赎金啊。
　　甄辉煌那个心痛，连忙先稳住钱大少，“大少，小舞她是紧张，说错话了，你别介意，我先过去问问。”“小舞啊，你这是昏了头吧，像钱大少这样的一表人才你去哪里找呀，并且家财万贯，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你过去的话，是享一辈子的福，这样的条件是其他人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啊，快去快去，跟大少认个错——”雪菲舞在甄辉煌的话还没说完就朝着钱大少走了过去。甄辉煌还暗暗心喜，“这丫头还算听话，看来这一百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马上到手了。”钱大少看见雪菲舞向自己走来，以为她回心转意了，于是满脸欣喜，自鸣得意，有钱真他妈的爽！
　　雪菲舞来到钱大少跟前，曲身请了个安，“多谢大少垂怜，贱妾蒲柳之质，尚有自知之明，怎敢匹配大少万金之躯，自感现今年少，性喜演戏，等过两年再谈婚嫁，在此感谢各位老爷和公子的打赏，演出多时，现在有点累了，在此一并给各位请安告辞了。”说完曲身请安后，走了，晾下一戏院的人。
　　“等一等。”钱大少痴心不死，跑上前去。守在戏台旁边的雪小义以为钱大少追过来要骚扰姐姐，也跑了过去，要把钱大少拦在雪菲舞前。大少的跟班以为雪小义对大少不利，也跑了过来，随即一拳，砸在小义的肚子上，痛的小义抱着肚子，卷曲着躺倒在地上。“小义。”雪菲舞脸吓的雪白，跪在他的旁边，“小义，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抬头对着钱大少的跟班说，“你凭什么打人啊？”大少的跟班不以为意，扭头看向别处，“打个人有啥了不起，看他不顺眼，就要打了。”“混蛋！你这恶奴。”“啪。”“啊哟，大少爷，你为什么打我呀？”“菲舞小姐说了，你是混蛋，恶奴，败坏我钱家的门声，当然要打你了。”“菲舞小姐，这位是谁啊？”钱大少指了指地上的小义。“他是我弟弟。”钱大少立即转身指着跟班，“他妈的，你真是活腻了，竟敢打老子未来的小舅子。”随手一巴掌又扇了过去，把跟班打倒在地上，又踢了几脚，打的跟班哀嚎直求饶。“滚，太吵了。”钱大少住了手，“菲舞小姐让你滚出戏院，以后不准再进来。”“是，是。”跟班边回话边跑了出去。
　　钱大少渡了回来，“小义，你没事吧？要不叫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吧？”这时小义已经痛过头了，稍微好点了，“多谢大少关心，现在不像刚才那样很痛的了，不用再请大夫了。”大少转头对着雪菲舞说道，“菲舞小姐，你很有个性，我喜欢！我愿意再等你两年！我的人生中不可没有你，那是不完整的人生！”雪菲舞看着雪小义，没有正眼看向钱大少，“大少，我想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还没听懂吗？原先我想在这大厅广众之下，保存各自颜面，你想听实话，我现在就跟你说，我配不上你，也不适合你，我更不会嫁给你的。”“为什么？”钱大少铁青着脸伤心地问道。“你没资格知道。”雪菲舞接着说道，“小义，你好点了吧，地上凉，我扶你回房间去休息吧？”“好的，姐姐。”
　　雪菲舞搀扶着小义慢慢地走回了卧室，等雪菲舞一关上门，转身，只见小义就站在后面，“小义，你怎么还不躺好，不痛了吗？”“一点都不痛。”“再去躺躺吧，刚才看你痛成那样子，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都怪我，连累了你——”小义举起手来挡在菲舞的嘴唇边，“别，姐，别这么说，其实我不痛的，我故意装扮起来的，我想，不然钱大少他们还会缠着你的。”“真的啊？你还真会演戏！”“真的，姐，我们从小要饭，常常被人欺负，被那些公子哥追着打，打惯了，也就炼成铜皮铁骨的了，这一下子真的不痛了，跟捞痒痒差不多。”“你这臭小子！”雪菲舞在小义的胸上砸了一拳。“啊哟，姐，你干嘛打我？”“你不是说你炼成了铜皮铁骨了吗？刚才吓死我了，现在我要报一吓之仇。”“要不是我演的逼真，他们现在还缠着你呢，你不感谢我却还要打我报仇，真没良心。”突然，雪菲舞一把环腰抱住了小义，“别动，借你肩膀靠靠。”说着，头侧靠在小义的肩膀上，眼睛慢慢地闭上了。小义侧头看着雪菲舞的绝世仙颜，这一刻，好安详，好宁静，仿佛与世无羁，世上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只余眼前的一人，心想，自己原先一个贫穷的小乞丐，真是被天降鸿运砸中了，先是一位天仙般的姐姐选中了自己做弟弟，并且现在还把自己抱在怀中。心中越想越激动，于是也轻轻地抬起双臂环抱住在雪菲舞的背后，但又怕唐突了姐姐，不敢太紧太重，但这样子很不自然，反而时间一长手脚就变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