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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虽然总算查出点名目来了。可是这女子究竟是谁,怎么查呢?又是一个难题。

      突然许徽月来了主意,让栀子给了店老板和两位伙计各一包银子:“耽误包老板发财。我这里已经知道我想问的了。只是还有一些事要问问这师傅和伙计。我先差人送包老板回去吧。”

      让百合送走了包老板,又叫栀子给书房里两人人送来茶水果子请他们略等一等。徽月快步去凝露阁找到关云英,同她商议了一番,关云英也觉得这主意可行,让徽月放心大胆去办就是。

      这边徽月叫大娘子身边的女使去告知各个院里:泽哥儿病重,大娘子为了给他祈福积德,院里的下人每人赏钱五百文,去贤和轩领赏。

      这边女使小厮们都排着队在贤和轩领赏,领一个在花名册上勾一个名字。而那糕饼师傅和店里的伙计就隔着漏窗认人,认出来就叫栀子来传话。

      而这个被认出来的女使,恰恰就是弄雪。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是姜小娘害人了。许徽月也拿到了糕饼铺三人的口供。

      接下来就是审内鬼。

      忙了一天,把该打发的人都打发走了,终于得空去凝露阁看看。白天许明也去了两三次,待了一会儿就又走了。

      杨小娘已经被关云英打发去睡觉了,关云英和泓安正看着孟妈妈煎药。

      床上躺着的泽安脸色越发难看,整个人都是黄澄澄的,嘴唇苍白,肉眼可见的气促,每次都是深深吸气又深深吐气。两个放在外边的手都是发紫的。

      徽月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怕声音大了惊醒旁边床上的杨小娘。守到晚上,刚要回去,就听见画屏惊喜道:“醒了醒了,二哥儿醒了!”

      杨小娘听见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光着脚跑过来了。几个人一听都很欣喜。

      泽安看着有些虚弱浮肿,可还是个有礼的孩子,先叫了阿娘,又一一叫了大娘子和哥哥姐姐。

      连大娘子也高兴得落下泪来:“好孩子,好孩子,你可把我们吓坏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泽安勉强笑了笑:“让大娘子担心了。阿娘,我有些饿了。”

      杨小娘一听心里安定了不少,带着眼泪朝大娘子笑说:“这孩子知道饿了,知道饿了这病就能好”关云英一边“是,是”地应了几声,一边叫丫头去盛一碗火炉上煨着的冰糖燕窝来。

      几个人都放心了,关云英和泓安、徽月就回贤和轩去了。谁知道半夜快子时突然闹了起来把徽月和关云英都吵醒了,只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两人心里暗道不好,赶紧穿衣起来,果然是泽安出事了。

      求医问药这么多天,终究是徒劳无功。这心情大起大落,就是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要十分难过。

      关云英一面抹着眼泪一面草草拢了头发就要出门,正碰上徽月也披衣起来了。

      母女二人刚到凝露阁门口,就听见杨小娘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抛下阿娘走了啊!我苦命的孩儿啊!你让阿娘怎么活啊!阿娘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个不孝的臭小子啊!”

      徽月听了也忍不住动情流泪,更别说关云英这样有孩子的母亲,她的心里也是刀割一样。

      鼓起勇气踏进屋里,杨小娘和璇月已经哭做一团了,杨小娘散着头发穿着里衣跪在床边,床上的许泽安却穿得整整齐齐。

      关云英叫人拿衣服来给她披上,杨小娘抱着关云英的腿哭诉:“大娘子,他晚上明明还好好的,还说睡了两天此刻精神很好,叫我给他穿了衣服要出去逛逛。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回来睡下,半夜我起来给他掖被子,一摸额头,整个人都凉了。这怎么会呢,不是都要好了么,怎么会呢。”

      关云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好了,是回光返照。可她对着此刻的杨小娘,是万万说不出来这句话,只是跟徽月说:“去叫你父亲来。”

      正说着,许明也到了凝露阁。他眼睛也红红的。

      此后三四天,家里都忙着安葬许二公子。

      因他是年幼夭折,葬礼也就草草了事了。家中父母都不能前去祖坟看他下葬,只有兄弟姐妹去了。

      烟雨蒙蒙里,起了一座低矮的新坟,飘洒在上面的纸钱湿漉漉的。黄土里埋的是一个本该建功立业、前程大好的儿郎。可如今就要孤孤单单在这里慢慢化作枯骨,湮灭于长长的时光里。

      从墓园里回来,郊外下过雨的路上很是泥泞。衣摆上都沾了不少泥点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徽月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脑子有些麻木。

      这几日她也算是把眼泪都哭干了,她全力去查案,也没查个明白。自幼一起长大的二弟弟也阖然长逝。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去做这些,没有好好再去看看弟弟,到底是对是错。

      不知不觉眼泪又划过脸颊。直到百合给她擦着眼泪唤她:“大小姐,咱们该回去了。马上就要降雾了,还是早些启程吧。”一路无话,回到府里也是一片死寂。

      这天许明没有再去水云轩,而是一个人搬到了书房。

      当晚许徽月说有些害怕,就叫栀子睡在自己旁边。栀子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见徽月也没睡,就想两个人说说话:“姑娘,弄雪的事儿,咱们还查吗?这些事咱们还和大娘子还有主君说吗?”

      徽月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鼻音:“怎么不查,我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明明白白给泽安一个公道。这几个,谁也别想逃过去。”

      栀子有些担心:“可是主君他那么偏爱姜小娘,真的会相信我们的话吗?何况姜小娘嘴里一向是没有一句真话……姑娘,咱们真的能办成吗?要不咱们还是去问问大娘子的主意,请大娘子做主吧。”

      徽月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不,这事一定得要父亲决断。他再偏爱姜小娘,也不会纵容她谋害自己的儿子。也许从此以后,这个家就能安生了。”

      这几日徽月日日忙得头疼,秦墨递进来的信也没拆一封。秦墨见久久没有回信,便差人过来打听消息,百合只说是泽安病了,徽月和大娘子忙着求医问药,实在腾不出手来写信,请他再等一等。

      秦墨得知又写了一封信来安慰她,徽月看了看想着他心里还是关心着自己的,又有了一点慰藉。

      第二天趁着许明去上朝,关云英和徽月一起去把姜小娘、弄雪、青云和一向负责府里送糕饼的向财绑了个结结实实。

      起先姜小娘还破口大骂,说关云英寻衅滋事,嫉妒自己找个由头要谋害她,要许明回来严惩关云英,又骂徽月一个小辈不懂规矩,自己怎么也算她的长辈,可她竟敢狐假虎威。

      两个人本来都不愿意理她,关云英一天她骂到徽月头上有些吃不住了:“呸!你一个贱婢,以色侍人的不入流的东西,也敢自称长辈?!”

      徽月眼看母亲又要和她争嘴,赶紧拉住关云英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她根本不在意姜小娘怎么说,这在她看来不过是恼羞成怒,用胡唚来掩饰害怕。

      她不紧不慢向姜小娘道:“小娘,你也不用在这嘴里不干不净的。若不是我们手里有实打实的证据,也不敢贸然来抓人。小娘不如好好想一想,如何跟父亲,还有地底下的二哥儿交待吧。”

      听她提到去世的许泽安,姜小娘愣住了,难道这么快她们就知道是自己做的了?但她现在已经是无路回头了,只能一口咬死不管自己的事。

      于是很快又开始喊冤叫屈,说不关她的事。

      徽月只冷笑了一声:“冤不冤的,也不是小娘说了算。做没做,小娘也比谁都清楚。”

      许明回来的时候,刚进贤和轩的门,官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就看见四个人被捆得结结实实跪在堂上,后面跪着乌压压一片都是水云轩的下人。

      关云英正襟危坐,徽月就站在她旁边。

      许明被这阵仗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这是?这,采容,大娘子,这是干什么呀你们。采容是犯了什么错,要这么捆起来?!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次次弄得天翻地覆。”

      关云英盯着姜小娘:“如今家里有一桩冤案,要请官人来亲自审一审。”

      许明一听这话就更糊涂了:“这泽安才入土为安,就是大娘子就姜小娘有什么过节,也应该过些时候再说。你现在又这样弄得家宅不宁。你是做大娘子的,对人也该宽容些。”

      关云英要搁年轻的时候,一定会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把他骂一顿,可现在她对许明早就没有当初那样的感情和在乎了,他们不过搭伙过日子,何况泽安的事把她的精力也快消磨殆尽了。

      她叹了口气,也懒得和许明争辩。许明也知道是自己说得太过,只好取下帽子交给小厮,坐在大娘子并排:“请大娘子说说,究竟是什么冤案啊,竟如此大动干戈。”

      关云英胸有成竹,不紧不慢把糕饼铺师傅和伙计的口供递给许明。

      许明皱着眉看完了,关云英又把青云、弄雪和向财的口供递给了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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