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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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家门前，陆言再次看了眼手机讯息。
姊： 【爸要离开公司了！你现在马上回来还来得急！】
姊： 【红色警戒，掩护失败！】
姊： 【老头子在客厅等你，你完了:)】
“唉......”
陆言只得认命迎接未知挑战。
一进门，陆言便瞧见陆大家长坐在面对大门的沙发上，他放下茶杯，面沉如水，犹如风雨欲来的前兆。
“你回来了。”
“坐，我们谈谈。”陆宴戈语气如石头般严肃无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跟儿子谈生意。
陆言在对面坐下，有点紧张，但不多。
但这时，陆宴戈却说：“陆嫣然，回你的房间。”
闻言抬头，陆言这才发现自家便宜姊姊在楼梯间观望。
眼见行踪暴露，没有看戏的可能性，陆嫣然撇了撇嘴上楼。
陆言原本以为陆宴戈会先审问自己，却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爆弹投掷。
“宋词意的父母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他们试管生下宋词意后便各玩各的，双方皆男女不忌，私生活极其混乱，你知道的、不知道的，他们都玩过。”
陆言目瞪口呆，这也太炸裂了吧？！
“他们没有离婚？”
“没有，他们到现在还会共同出席场合，而且完全不掩饰作态，在宴会中途直接把看上的对象带走。”
陆宴戈表情凝重，眉宇间有一丝厌恶：“还有传闻......他们做那些事的时候会让自己的孩子看着。”
沙发上，陆言瞳孔紧缩，手猛地攥紧。
“你既然学心理学，那你就该知道在这种畸形环境下生长的小孩一般会如何，极有可能会超越他的父母，变得更加扭曲。”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陆宴戈坦然，他不擅长把感情表露出来，父爱只有在这种时刻才得以窥见。
陆言：“我目前没有受到伤害。”
陆宴戈眼神犀利，“你不懂，等他想伤害你的时候已经晚了。”
“宋词意那种人，即便你们之后分手，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父子对视，相似的面容，同样的语调，互不相让。
其实陆言并不在意陆宴戈的想法，也不想改变对方的观点，但无奈他现在用的是别人儿子的身体，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如你所说，在压抑下长大的孩子的确可能发展成心理变态，但......这并不绝对。”
陆言语气坚定，毫不退却。
“偶尔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这类型的小孩对被灌注的思想极其厌恶，富有极高的道德感，虽然为人处事往往带有父母的影子，但同时，他也会对美好抱有向往，不愿成为那个伤害自己的人的模样。”
“你不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要求当事人出淤泥而不染，那是不切实际的，而且很傲慢。”他话语间隐约夹带喝斥。
“即便宋词意真的抱有不好的想法，但他没有实际去做，这、便是改变。”
陆宴戈哑然沉默，盯着儿子瞧了许久，这代表陆言真的对宋词意上心了。
他问：“如果宋词意真的做了呢？”
陆言双手抱胸，“那就是我的事了，不需要您费心。”
陆宴戈皱眉，冷声讲：“我希望你不要贸然跟他来往，月底安然生日时我会邀请宋家，看他是不是真如你所说。”
“还有，防身术最好再多加强，不要把自己当作赌注。”陆宴戈起身离去前又补了一句。
待他走到楼梯口，却听见......
“爸，晚安。”
陆宴戈握着扶手的身形微怔，看似冷淡地回应：“......嗯，晚安。”
［他、他在偷笑欸？！］1006大为震惊，自家宿主也太厉害了，跟不仅谈话中不处下风，还让一贯面瘫脸的陆宴戈笑了！！
［他骨子里还是爱自己的孩子，只是不善表达。］
1006疑惑翻看原著：［但他不是偏心吗？他......］
陆言边上楼边回应：［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谁能真正一碗水端平。］
［儿子不好当，父亲也不好当。］
［所以小孩用来玩就好，千万不要养。］
陆言说完便回房洗漱休息，徒留1006思考着什么。
隔天早饭时段。
饭桌上，陆言半耸拉着眼皮吃饭，假装没感觉到陆嫣然的暗示和小动作。
开动后，陆言瞧了眼有段距离的菜肴，就在他思考是否要起身去拿时，一双筷子提前把金黄酥脆的虾卷夹进了他的碗里。
“谢谢......”他下意识说。
陆言猛然抬头，朝做这件事的人疑惑望去，而那人完全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仿佛只是随手而为。
这时，觉察到陆嫣然再次撞自己膝盖，陆言毫不犹豫回击，“爸，姊她也想要。”
陆嫣然狠瞪：你这臭小子！！
陆宴戈微愣，但还是依言给了陆嫣然一个，最后他想了想，干脆帮全家都夹一遍。
陆言安静吃饭，深藏功与名：笑死，不要惹没睡醒有起床气的社恐，不然对社会恐慌随时变成让社会恐慌。
待饭桌平静后，1006借机跑出来：［宿主！捐款结果出来了~］这指的是之前陆言捐一千万的事。
陆言好奇：［嗯，有多少能量。］
1006：［有0.02%！］
陆言：......
陆言：［我知道了。］
1006有些扭扭捏捏：［宿主那个......我昨天晚上突然发现我们系统职缺里有个工作，是负责教导小系统，需要宿主签名同意兼职......］
1006越讲越激动：［我还是会时刻关注主角攻受的动向，要是您不放心，我还能监测重要角色的生命征象！］
［只是分一小块数据分身过去，绝对不会耽误到您这边的工作，拖您后腿的！］
经过这段时间与陆言的朝夕相处，1006已经抢先学会计划好再报告。
它紧张兮兮问：［可、可以吗......？］
陆言喝了口汤，思考着，如果系统所言为真的话，对他来说倒是有利无弊，但对于系统......
陆言：［侦测体征需要能量？］否则1006不会现在才提到。
［是、是的，我这边还有一点点库存......］讲到这，1006的电子音已经有哭腔了。
陆言：［哪来的？］
1006差点脱口而出那个名字：［管理、咳，公、公司发的！］
［能量就是我们系统的工资，可以帮助我们提升，或是开发功能。］
陆言喝水：［你同时打两份工公司没有补助吗？ ］
［欸？这个我没想过，我去问问！］1006兴致冲冲，准备跑回隔着数万亿光年的总部。
眼看1006又要消失，陆言把他喊回来：［等等！听我把话说完。］
1006表示自己超乖：［好的。］
陆言：［我可以让你去，前提是你得监测重要角色的生命体征，一旦异常就要立刻、马上告诉我！］他特地着重在那四个字。
［假如你耽误到这边的工作，必须马上停止。］
陆言又问：［你最多能侦测几个人？］
1006清点自己的小金库：［大概只能十个人。］
陆言算了一下：［正好，那就我、宋词意、陆家人、主角攻受，和那三个配角。］
1006：［宿主你不算，还可以再挑一个！］
陆言：［那先空着。］
1006：［收到！］
确认陆言答应自己能兼职，1006立刻开开心心地跑回去，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看着1006迫不及待的消失，陆言失笑，有一瞬间，他总感觉自己是在养小孩。
*
太阳下山，一处洋食屋内。
四位气质各异的女大生正兴高采烈，迫不及想瞧瞧舍友的男友究竟是何等模样，于是陆言一群人走进包厢时便迎来眼神扫射，上下打量。
“咻~不错嘛！”
其中一个短发俏丽的女孩吹着口哨，但马上被身旁的人拍了一下，提醒她收敛点。
“是是是，我知道啦~我不讲话就是了。”叶芊灼顽皮又乖巧地应声，在嘴边做了个拉起拉链的手势。
这时，最靠近门边，头发波浪卷的女生迎了上来。
“你们好，我是阿礼的女朋友，江鹿芷，你们叫我小鹿就好。”
江鹿芷面容小巧，大大的眼瞳灵气十足，正如同她的名字，像初生的小鹿，清澈无害；嗓音如小鸟般轻盈，又似丝线紧密缠绕，温柔坚韧的形象让大家对她印象极好 。
“你好！”
林季北把陈礼挪到江鹿芷身旁，笑着说：“你跟陈礼真般配！”
说完，众人便看到两个小情侣同时脸红害羞，又迎来一阵闹哄哄。
几番寒暄过后，大家分成男女各坐一边，点完餐后开始聊天、谈笑，没落下任何人。
连陆言也不例外。
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如果有人向陆言搭话，他也会回个一两句话。
但单方面的提问也让叶芊灼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不由得吐嘈：这人都没有好奇心的吗？怎么都在句点她！亏他长得帅，个性竟然这么无趣！！
她很快转为跟正对面的李元安聊天。
叶芊灼觉得陆言没意思，但坐在她隔壁的姜望舒却刚好相反。
不仅仅是因为陆言的外在是她的理想型，富有侵略性的眉眼，配牛仔外套、工装裤、马丁靴，活脱脱的痞帅酷哥一枚。
更让姜望舒心动的点是，自己方才被对方提醒手腕沾到酱汁，因为她刚好离卫生纸盒有一段距离，陆言见状便帮她拿了几张过来。
不是一张，而是一小叠！！
不仅解决了姜望舒当下的问题，还顺带想到她所处的困境，并给予帮助，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少有的成熟体贴。
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细节，但却能从这里看出陆言的细心温柔，外冷内热，跟外表的桀骜不训有极大反差。
姜望舒内心土拨鼠尖叫：这完全刚好戳中她的审美啊啊啊！！！家人们谁懂？？！！
于是陆言餐点解决到一半，便敏锐发现来自对面的热切眼神。
什么情况？
陆言趁着擦嘴的功夫不着痕迹地扫视，赫然发现大家都在跟自己面前的人聊天。
陈礼跟江芷鹿甜甜蜜蜜交流，林季北在跟黑长直女生谢尤安聊游戏，李元安则是跟最开始吹口哨的短发女生叶芊灼聊天，一个对应一个，丝毫没有打架。
他满头问号：场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配平文学？？！！
眼见姜望舒酝酿许久准备开口。
事不宜迟，陆言立马轻踢李元安，点了点手机，示意他看讯息。
李元安不明所以照做，看完讯息后随即露出腹黑的笑容，靠近调侃道：“你不会又在跟你对象报备行程了吧！”
“你们每天打一小时的电话还不腻？”
陆言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自己加戏？
李元安挤眉弄眼：你就说我是不是在帮你？
陆言挑眉，收回视线：行。
姜望舒艰难地把话吞咽回去，干巴巴道“原、原来你有对象了，我听陈礼跟小鹿说你们三人都是单身呢......”
“我、我......”角落里的陈礼不知如何解释。
陆言解围道：“现在还是单身，但我有很在意的人。”
姜望舒闻言眼睛放光，直接忘记刚刚的窘境，连叶芊灼也八卦地凑过来。
“男的女的？比你大还比你小？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是不是问太多了......”叶芊灼把自己嘴捂住。
“男性，年纪比我大，是在某次的宴会上碰巧遇见。”
叶芊灼与姜望舒激动的声音重合，“该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陆言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上扬，“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都有吧。”
现在想来，前世陆言只要一察觉有人喜欢自己，就会非常别扭不适，像是与未爆弹待在同个空间。
随即没多久便快刀斩乱麻，了却对方单方面的念想。
至今为止陆言的感觉还没有失误过，总能准确找出喜欢他的人，然后离得远远，这也是至今为止他还是单身的原因。
但现在想来，陆言对宋词意却没有那么做，或许真的有一见钟情的成分也说不定。
问题不在别人喜欢他，而在于他不喜欢别人。
“哇！好浪漫~你喜欢的人一定也很优秀、很好看！”姜望舒羡慕地捧着脸颊，她也想成为某个人的美好。
“嗯，他的确很优秀。”
隔两个位置的林季北作戏似地擦眼泪，一副吾儿叛逆伤痛我的心，“欸~还没在一起就这样，交往后岂不是要夜不归宿~”
“你羡慕了？”陆言面不改色。
“谁羡慕了？！你......”
男生们幼稚的斗嘴另女生们无奈对视：“欸......”
眼见聊天对象没空，低头族谢尤安流利地刷起社群媒体，点开某个热搜影片，观看表情越来越凝重。
她越过叶芊灼，点了点姜望舒肩膀，“望舒，你的偶像顾云程上热搜了。”
“我塌房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