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私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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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所见不断变化。见鹭白身周法力涌动，渐渐扩散开来，将整片区域笼罩。
“玄默生，我知道了。”见鹭白突然恢自行恢复了听感，拍开玄默生的手，睁开眼说道，“你莫不是在利用我对记忆查缺补漏呢？”
玄默生：“你猜？”
此时，眼前景象再度变化，还未完全构建完成，见鹭白便已认出是在外门时的寝舍。
奇怪了，此处汲取人的情绪，仇恨，痛苦，欲念，恶意……再重现带有这些情绪的记忆，以攻破心防。
见鹭白记忆中，外门寝舍并没有特殊之处。
他又瞥了玄默生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只是耳根微微发红。见鹭白心中一动，难道现在所呈现的，是重生之后，玄默生的记忆？
床铺上，“见鹭白”皱眉沉睡，身形微颤，似是陷在痛苦之中。
而一旁的“玄默生”则坐在床边，拉起一只手，仔细查探着。
“玄默生”周身灵力波动，他运转灵力渡入“见鹭白”体内，引导他修复经脉心魂。另一只手则替他整理着发丝，露出“见鹭白”整张脸庞。
当他的手落在“见鹭白”脸颊上时，“见鹭白”眉头似乎松了些许。然后，他的手缓缓下滑，最终落在了脖颈上。
此刻，“见鹭白”侧头避了避，似是不喜这般亲昵的接触。
见鹭白挑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玄默生，问道：“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玄默生没有回答。
见鹭白心中道：虽说自己没有亲眼见到，但这种记忆要迷失人心？未免有些不够格吧？
然后，见鹭白继续看，又见“玄默生”看“见鹭白”睡得不大安稳，伸手拉了下他的领口，敞开了些，使他能够更畅快地呼吸。
见鹭白：与玄默生所说有些出入，但这也……问题不大……吧？
下一刻，他风轻云淡的神情再不能维持。
“见鹭白”似乎感受到了领口敞开后的凉爽，反应过来，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又将领口拉开了些。
“玄默生”见他如此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却又带着几分莫名的兴致，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见鹭白咬牙切齿地质问身边人道：“非礼勿视懂吗？”
“见鹭白”似乎并未完全清醒，眼睛仍然紧闭着，却凭着本能拉住了“玄默生”的手，然后贴在自己脸上。
见鹭白忍无可忍，心念一动，眼前所见再度扭曲变幻。
转瞬间，二人便置身于一片幽深静谧的竹林之中，竹叶青翠欲滴，却无一丝风动，仿佛时间都在此凝滞。
竟然已经走完了？
见鹭白望向玄默生问道：“有那段记忆吗？”
“只差那段心中所求的记忆。”
见鹭白原以为，至少能在此窥见流落街头前的些许往事，然而却未曾想到，那段记忆实在难以触及。
好吧，反派身上有身世之谜也是正常。
见鹭白心中轻叹一声，面上却对玄默生露出一抹浅笑，道：“好吧，看来要无功而返了。”
“嗯？”
见鹭白轻轻抬起手腕，不知何时出现，那里系着一根鲜艳的红色丝线，那丝线在手腕绕了几圈，另一头则缠在玄默生的手腕上。
“看来不用无功而返了。”
玄默生凝望着见鹭白，此刻在他眼中，见鹭白不露锐色，其光华却盖过了日月之辉，足以令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嗯。”玄默生轻声回应。
离去之前，见鹭白调动法力，那些早已布下的法力种子便顷刻激活，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封印，将整个禁地都笼罩其中。
“不要紧吧？”玄默生问。
“话说，你到底用了什么秘密，让苍穹派收了你？和这里有关？”重新走这一遭，见鹭白又想起这回事。
“我说，苍穹派还是需要再寻几个上古封印之法，禁地封印早已是千疮百孔，数次修补效果甚微，恐怕无需多久就要分崩离析。”
这玄默生被困在此处时摸索得出的结论，虽然他口中这快要分崩离析的层层封印，真将他困住了段时日。
“若非如此，将来群魔祸世，首先祸的就是苍穹派。”这一句，其实玄默生并未说。
玄默生说到“苍穹派”这三字时，眼中嘲弄惹得见鹭白有些愣怔。
见鹭白怎么记得，先前的玄默生对苍穹派虽说并无太多敬意，却也未曾有过如此明显的恶意。
“你……对苍穹派的态度似乎有所变化？”见鹭白试探着问道。
玄默生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悠悠道：“是啊，若是我只有这个消息，说不准真如你所说，就被灭口了呢。”
见鹭白：“……”
“其实还是因为，我是通过了收徒试炼的，且可以证实这一点，虽然无法证明我是如何通过的，证明我是哪位试炼者。”玄默生轻描淡写道。
“难怪他们在调查你。”见鹭白微微颔首，“幸好当初卖药用的是这个名字，否则怕是把你当成什么势力从小培养的棋子。”
两人已归返外门，不再藏匿行踪，行走在路上，虽四下静谧无人，但见鹭白仍在两人周身布下一层淡淡的神识，既可使旁人无法听闻二人私语，又极难让人察觉这隐秘的屏障。
“你想要的已经得手，想离开吗？”玄默生淡淡问，似乎只是随口一言。
见鹭白便也随口调侃：“怎么？你要带我私奔呢？”
话一出，见鹭白当即就后悔了。
浮算瑾孑然独立于夜色中，神情静默而冷，此刻却是双眸一亮。
“少阁主，你竟如此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苍穹派？”见鹭白倒是没有想到，再次相见如此快。
“我是应苍穹派之邀而来，但他们并不知晓我此刻身在此处。”浮算瑾说罢，抛出一枚储物戒，稳稳落入见鹭白手中。
“好。”见鹭白接了储物戒，看也不看就收下。
浮算瑾神色仍是清绝如霜，眼中却已闪烁起八卦光芒，“你们方才提及……私奔之事？”
见鹭白更后悔说了那一句。
见鹭白讪讪一笑，“少阁主误会了，不过是玩笑之语，莫要在意。只是方才相距甚远，少阁主是如何听到的？”
浮算瑾解释道：“略通唇语。”
如此，见鹭白便放心了，暗道以自己的神识境界，怎么会让旁人听了去。
转念一想，不对！心安什么？！那不过是他随口一说的戏言，怎么就让浮算瑾听了去？早知道从发现浮算瑾的那一刻起，就该把说笑的念头掐了。
岑商陆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神情凝重而认真：“需我相助吗？”
见鹭白极少觉得维持平和的姿态是如此之难，他调整呼吸，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无、需。”
浮算瑾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才踏出两步，她蓦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回望见鹭白：“苍穹派将会亏欠你？不，苍穹派居然亏欠过你？”
见鹭白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从何说起？”
浮算瑾神色有些迷茫，无奈地笑了笑，“谁知道呢，近段时日可实在不适合推衍，总有些不准。”
要是师姐知道自己现在只算出如此结果，怕是要将她笑话一通。
只是……现在已经无人敢与她说笑了。
夜色中，浮算瑾的身影渐渐淡去。
“你和她很熟吗？”玄默生问。
“我与她？”见鹭白露出几分莫名的神色，缓缓道，“你难道能不知晓吗？自然说不上相熟。”
“哦？是吗？”玄默生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我看她似乎对你颇为关心，尤其是关于你是否愿意与我私奔之事。”
“咳咳——”见鹭白被玄默生这番话呛得一阵咳嗽。
离恨峰。
浮算瑾静坐于客位，却没有外客的拘谨，他信手拈来一只茶盏，为自己斟了杯茶。
主位之上，凌渊墨端坐，气质冷峻，比浮算瑾更加凛冽几分。
此刻，他声音淡然，却透出一丝探寻之意：“少阁主，千机阁鲜少主动警示其他宗门，此次却破例提醒并相助我等，可是因算出劫难之兆？”
浮算瑾轻抿一口手中清茶，听凌渊墨说完，方缓缓开口：“是。”
凌渊墨眼神微凝，追问道：“那少阁主可有化解之法？”
浮算瑾轻摇头说：“若此劫当真好化解，我又岂会在此处。不过，化解之事并非一蹴而就，需得各方共同努力，方能窥得一线生机。”
凌渊墨听后，心中虽有失望，却也明白浮算瑾所言非虚，沉声道：“少阁主言之有理，苍穹派自当竭尽全力。”
凌渊墨：“另还有一事想问。”
浮算瑾：“何事？”
“我派有位名为‘玄默生’的弟子，想问少阁主可能看出他身上特殊之处？”
浮算瑾闻言，冷笑一声，道：“苍穹派弟子众多，外门之中更是数不胜数。我千机阁虽擅长洞察天机，却也不能事事尽知，何况一个外门弟子，我还未闲到如此地步。”
“并非是轻视少阁主，只是此人……”凌渊墨顿了顿，最终没有彻底说出口，“此人颇为古怪。”
浮算瑾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哦。”
凌渊墨又道：“另还有同在外门，名为‘见鹭白’的弟子，想——”
“墨霄真人。”浮算瑾神色又冷了几分，更显清冷疏远。
“今日已言出过多，既知晓千机阁非必要之时，不轻易泄露天机，求助于我至少也该有诚意，而非一味地想要探知他人的秘密。”
浮算瑾微微一笑，道：“你既已将他们收入门下，便当信任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二人既然能入你苍穹派，自有你们的缘分。我只能说，他们并不会加害苍穹派，只是……”
浮算瑾顿了顿，笑容玩味，“你似乎并不相信？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他们？”
凌渊墨闻言，神色有些复杂，道：“多谢少阁主指点迷津，受教了。”
“总归也没什么情分，送客这种表面功夫就不必了。真人不妨自行想想，是否偏见过重，你一句无心评价，可他人却要为此遭受嘲讽，对他当真公平吗？”
凌渊墨许久都未动。
而浮算瑾的身影，已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那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
偏见吗？
“有些事，是一定会发生的。”
就像凌渊墨在苍穹派见到见鹭白的第一眼，就已经看透了他的将来。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私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