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反派拒走剧情后［水仙］》叶生秋

31、一个吻

　　“这段记忆你应该记得比我清楚，你看看我是否有记错？”见鹭白问。

　　玄默生沉吟道：“没有错……”

　　“上回书说到，那位云来仙君因情劫深陷，无情道尽毁。自此，他踏遍千山万水，于世间寻觅曦渡的灵魂。”台上说书先生开讲。

　　讲的内容是云来因曦渡无情道毁后，筹谋布局为曦渡复生，曦渡最终回心转意。

　　浮算瑾不知何时出现，道：“这就是原版故事了，云来自己写的。”

　　见鹭白嘲讽一笑：“梦得挺美……可否借一步说话？”

　　浮算瑾自然无所不可，等三人到了幽静山林之中，跃至一颗树上坐下，问道：“是条件想好了？”

　　见鹭白道：“翟商国济河县，名为柳半夏的女子，我要她的过去。”

　　“柳半夏……”浮算瑾念了一遍，像是有些失神，“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母亲，收养了我。”

　　浮算瑾低声呢喃着：“真是有些巧了……”

　　见鹭白继续说：“还有些疑惑，可方便解答？”

　　浮算瑾道：“先说说看？”

　　“修真界皆知，千机阁推衍未来，少阁主如此奔波，是为了改变命运？”

　　“其实也无甚不可说的，千机阁推衍的未来，实则分为二途。”

　　“其一，以现有之事为引，依据因果律，推算将来，便是凡人亦能掌握一二，但千机阁却能细至毫厘，精准无匹。此等未来改了也无妨，因为无论如何逃避改变，无法撼动另一种将来。”

　　“其二，则是真正无法撼动的既定命运，极难测算，即便能窥探其中，亦无法改变其根本。无论如何挣扎，都如同蚍蜉撼树。”

　　“我师姐倒是认为命运非定数，未来之路犹如繁星运行，千变万化。所推算的不过是当前轨迹，自被推算的那一刻，通往未来的道路便会坍塌，产生无尽可能，新的变化随之而生。但她……”

　　浮算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与你打交道吗？”

　　见鹭白说：“因为我不按命运行事？”

　　“不止。”浮算瑾摇头，“命运并不束缚凡人琐事，既定的往往是天下兴亡大势走向，若是定死个人命轨，此人必然是与大局相关。”

　　“可我推算了些关于你的事，甚至不值得命运注视，却属于其二，结果还得出轻易得有些不正常，就像想借我之口告知与你——”

　　“嗯？”浮算瑾翻身下树，一声雷响，雷光闪过，将树劈成焦炭。

　　浮算瑾冷笑一声：“我还偏说了，就好比四方刹那一次，玄默生与陆华摇战败皆是天意，你与他似乎游离于天命之外，种种既定又似要牵引你走向——”

　　万劫不复，从败给陆华摇开始。

　　话音未落，只见天空再次雷光闪烁，一道比之前更为粗壮的闪电劈空而下，直奔浮算瑾而来。

　　浮算瑾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随后便消失，仿佛被雷霆吞噬了一般。

　　“她没事吧？”玄默生问。

　　空中只留下一道声音：“没逝，还不到我死的时候，待我得出结果交于你。”

　　雷云渐远。

　　见鹭白双手环胸，靠着树，好整以暇地看着玄默生说：“你是不是还有事忘了同我说？”

　　玄默生拿出一块令牌。

　　见鹭白轻轻挑眉，信手拈来那枚令牌，观察一番后，像是失了兴趣，将它上抛，令牌在空中翻转，稳稳地落回手中，再次被上抛。

　　“这是什么？”见鹭白动作随性，语气也是随意。

　　玄默生眼神一凝：“你不知道？”

　　令牌落回手中，见鹭白不再把玩，而是有些不解地问：“我应该知道吗？”

　　“穹宇令。”玄默生说。

　　“这我知道，苍穹派的信物，还代表了苍穹派的一个承诺，怎会在你手中？而且……你是如何知道它的？”

　　玄默生垂眸，若有所思，沉默须臾，他又道：“注入你的灵力试试。”

　　见鹭白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指尖轻点在穹宇令之上，注入一丝灵力。

　　穹宇令瞬间光华大盛，见鹭白也对它多了几分了解。

　　玄默生了然颔首，轻声说道：“我自禁地醒来时它就在我身旁。看来，它真正认可的人，是你。”

　　见鹭白叹息一声道：“孽缘呐。”

　　见鹭白又道：“还有——”

　　只是还未说完，便被玄默生语气凝重地打断：“到我了，那力量可会妨害你？”

　　“这个？”见鹭白抬手，一层淡淡的黑雾在她掌心缓缓凝聚，黑雾缭绕，仿佛吞噬着周围一切光亮。

　　“力量只是力量，都只能为我所用，只是领悟条件较……”见鹭白神情漫不经心，轻描淡写地略过未说完的话，“黑漆漆的看着比较唬人罢了，我换个颜色给你看？”

　　随他话音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净的白色，接着又化作热烈的红色，再化为蓝色……短短时间内，在他手上变幻出诸多色彩。

　　最后化作一片流光溢彩，此刻天色阴沉，仿佛整个世间的色彩都汇聚于他掌心，又被他捧到玄默生面前。

　　玄默生看着他仿佛在哄小孩的举动，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见鹭白索性趁他安静，接着问：“那个谁是何时找上你的？”

　　“禁地，他以为你将我夺舍了，说要助我夺回身份。”

　　见鹭白有些不满：“你早些同我说，我将他解决了，何必与他周旋？”

　　“挺好玩啊，逗狗一样。”玄默生嘲讽一笑。

　　见鹭白：“……”将仙人当狗逗，自己这般年纪时还挺……狂。

　　又静默了良久，玄默生不善言辞，所以寡言，二人的话头总是由见鹭白挑起。

　　玄默生忽地勾唇一笑：“其实我是在想，你真的没有认出我，那利用他接近你好了，说不准还能套点话更了解你一点。”

　　“但是，我很认真地在引诱你。”玄默生用近乎蛊惑的语气道，“喜欢我吧，我不会是你的软肋的。”

　　他眼如一汪深潭，幽深不见底，却引人堕落其中，溺死也心甘情愿。

　　见鹭白倏忽想起前世，岑商陆曾如此说：

　　『“你这人，不会对女人动心，更不喜欢男人，不去修无情道可惜了，要是哪天有人能让你心动，那人怕不是照着你捏的？”』

　　在禁地现身，身份可疑，哪怕是见鹭白最良善的时候，也不可能毫无防备地伸出援手。从见到玄默生的第一眼，自己对于自己致命般的吸引，他就注定沦陷。

　　见鹭白终于从混乱思绪中抽离，心跳微微加快，上前一步，双手揉捏着玄默生的脸，动作是轻柔的。

　　他轻轻扯动玄默生的嘴角，仿佛一位丹青妙手在细绘人间春色，在指腹之下，一抹笑意被勾出。

　　风拂动他额前的黑发，一双眼睛极为清澈，笑意吟吟，似三月春水。

　　见鹭白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

　　玄默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一时恍神。

　　然后，见鹭白捧着玄默生的脸，将唇瓣轻轻印在了玄默生的唇上。

　　玄默生任由见鹭白这般施为，唇瓣被他细细厮磨，似春水拂过桃花，带来了一抹淡淡的温热。

　　然而，温热即将沁入心扉之际，又悄然离去，如同蜻蜓点水，让人意犹未尽。

　　见鹭白心跳如擂鼓，尚未从鬼迷心窍的举动中回过神来，便被一股力压着踉跄后退，脊背贴在身后的树上。

　　玄默生单手扣住见鹭白的后脑，将自己的唇再次印上见鹭白的唇瓣，趁他不设防撬开齿关。

　　玄默生最初还显得很生疏，只是慢条斯理地辗转，唇齿交缠，渐渐地，将吻加深。

　　玄默生另一只手紧紧环抱住见鹭白的腰身，让他贴近自己，然后开始极为强势地攻城略地。

　　见鹭白被玄默生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发出闷哼，吞咽不及，涎液自嘴角淌下，耳边是水声。

　　见鹭白几乎以为自己要溺死在这个吻里。

　　玄默生终于将他松开，他如同回到水中的鱼，终于能够重新呼吸，胸口起伏。红艳的双唇微张，尽是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