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暮尔尔》晓惊蛰

20、第 20 章 沈乐颜

　　到餐厅时服务员直接把两人带上二楼的隔间。

　　这个位置很特殊，二楼只有这一个位置，从这个位置看下去刚好可以看见楼下的全貌，每张桌子都坐着人，门外还有不少人在等着，院子里甚至添上好几张小桌子。

　　“晏老板，店里生意这么火爆，老实交代，你到底赚了多少钱？”姜沅儿问说。

　　晏则祁刚刚点好菜，等服务员走后他对姜沅儿说：“还行，刚刚够你的学费。”

　　姜沅儿一头雾水，“学费？九中学费很高吗？”

　　九中的学费在所有学校里算是最友善的，本来就是公办，而且她每次月考都有奖金，怎么感觉她的学费很贵的样子。

　　“不是九中，是高三上北中的学费。”晏则祁淡淡地说。

　　“啊？”

　　桌上摆着两杯饮料，一杯草莓味果汁，一杯橙汁，姜沅儿拿过橙汁就着吸管喝着。

　　晏则祁看着她，凑近她问：“你不会是忘了吧。”

　　姜沅儿心虚地笑了笑，敷衍说：“记着呢，不敢忘。”

　　晏则祁看出她在逃避，倒也没有说破，这件事反正尽在掌握中，“还记得就好。”

　　姜沅儿连连点头，往楼下看正好看见沈西辞被服务员领着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个女孩，穿着长款彩色的毛线外套，披着齐肩的长发，发间夹着蝴蝶妆的发夹，看着不过十一二岁，姜沅儿想那应该就是沈西辞口中的妹妹，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可惜她楼上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姜沅儿猜应该是个稚气活泼的小女孩。

　　她的注意力被沈西辞的妹妹吸引，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服务员来点单的时候，沈西辞把菜单递给她，她拿过菜单后应该是有疑问，指着菜单不断和服务员说话，应该是在询问她，姜沅儿想起她第一次来餐厅时也是看不懂菜单。

　　晏则祁顺着姜沅儿的目光看过去，“沈西辞。”

　　姜沅儿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晏则祁说：“我在看他身边那个女孩。”

　　“祁郁，你说的有个比我厉害的人就是他吧，他叫沈西辞。”姜沅儿对晏则祁说。

　　晏则祁眉头一拧，听到她口中提别的男生有些吃味，“嗯，他实力确实不错。”

　　“你知道他？”姜沅儿盯着晏则祁，她的直觉告诉她晏则祁一定认识沈西辞，不然一个小小的英语比赛，怎么可能让他有这么高的评价，能入他眼的可没几个人。

　　晏则祁拿过桌上的草莓味果汁喝了口，淡漠道：“前段时间北中和景州一中联合做了次学生科研合作小组，我跟他一组。”
　　姜沅儿笑着追问：“那你们是朋友吗？你怎么都没跟我讲过。”

　　姜沅儿思索，她好像确实不太关注晏则祁的学习，除了最初那段时间她会偶尔问问，现在好像真的不怎么管，他好像也不需要她操心。

　　“因为不重要，没有说的必要，而且也不是朋友。”

　　当时一中的学生代表来北中做科研交流，沈西辞阳光温柔，对谁都很友善，愿意和他搭档的人很多，沈西辞却直接找到晏则祁说想和他组队，后来两人完成的作品被选去参加全国创新机器人大赛，得了一等奖，晏则祁不会因为一个比赛就和人交朋友，但是他也认可沈西辞的能力，所以当在比赛现场看到比赛名单发现他在时就知道姜沅儿不太妙。

　　姜沅儿面露遗憾说：“祁小郁，肯定是你拒绝了别人。”

　　“这么肯定是我拒绝了？”晏则祁问。

　　“当然啦，人家看上去挺友善的，你又是大冰山。”姜沅儿下意识回应说。

　　服务员端上菜，姜沅儿看着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菜色，本来没多大胃口也被勾出了食欲。

　　正准备夹菜时她才意识到，她刚才好像刚谈恋爱就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夸了别人。

　　“祁小郁。”她谨慎看着他。

　　晏则祁面色如常切着面前一份牛排，每一刀都切得细致且专注，直到刀锋划过瓷盘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姜沅儿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她看向晏则祁，眼神真挚说：“祁郁，对不起。”

　　姜沅儿停下了准备夹菜的手势，可怜巴巴看着晏则祁，像是犯错的小猫。

　　晏则祁把面前切好的牛排放在姜沅儿面前，“你没错，我确实是大冰山，平时对你也不是太温柔友善。”

　　姜沅儿听他这么说只觉得毛骨悚然，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句“千万不能惹少爷不高兴，不然会死得很惨”。

　　她刚想说几句挽回的话，楼梯口就传来碗打碎以及小孩的哭闹声。

　　姜沅儿侧头看去，是沈西辞的妹妹，她正站在楼梯口。

　　“乐颜。”沈西辞焦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沈乐颜彩色的毛衣外套全是汤渍，无助得站在一旁，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只能保持沉默。

　　“她个大人能有什么事，我们家孩子被撞到怎么说？”

　　一旁的中年妇人凶神恶煞地想要去拉女孩，被沈西辞挡在身前，沈西辞护着身后的女孩，眼神锋利，面色不悦看着妇人。

　　姜沅儿没想到，原来看上去温和好说话的男生居然也会为了保护妹妹变得浑身尖刺。

　　沈西辞对旁边的服务员说：“麻烦您可以给我们干净的毛巾吗？”

　　一旁的服务员端着的汤打翻一地，面对这样的状况还在懵圈的状态，闻言才愣愣跑去厨房，店长已经拿着干毛巾过来递给沈西辞，“客人，您先让小姑娘擦擦。”

　　沈西辞把毛巾递给身后的女孩，柔声说：“先擦擦。”

　　女孩接过毛巾开始擦衣服。

　　“你走路不看路吗？撞坏孩子怎么办，小孩多金贵你不知道吗？我要带孩子去做检查，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别想这么算了。”

　　妇人抱着小孩，对着沈西辞后面的女孩恶狠狠说。

　　姜沅儿对晏则祁说：“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晏则祁点头。

　　店长看到晏则祁时走上前说：“刚刚小孩突然冲上来撞到了服务员还有那边的小姑娘，小孩子估计是吓到了一直在哭。”

　　晏则祁说：“先去安抚孩子家长，说明情况，再闹的话就调监控。”

　　店长答应后去跟中年妇女交涉后，妇女抱着孩子很快走开，走开时还对着沈西辞背后的女孩说：“什么教养，一点担当没有。”

　　沈西辞想上前但是被女孩拉住，“哥，我没有撞到小孩。”说话时带着哭腔。

　　“我知道，我都看见了，是小孩撞的你。”沈西辞对女孩说话很是温柔。

　　女孩点点头，“我没事，小孩子也哭了，算了吧。”

　　店长让人收拾了地上碗碟碎片，晏则祁冷着脸看完全过程，姜沅儿看着沈西辞护着的女孩，女孩低垂着头正拿毛巾擦着衣服，衣服湿漉漉的，还有大片的油渍。

　　“等一下。”姜沅儿对他们说。

　　沈西辞看向二楼楼梯口处，当看到姜沅儿还有她身后站着的晏则祁，眼底划过瞬间的惊讶。

　　姜沅儿走下楼梯对沈西辞说：“你妹妹衣服都脏了，毛衣的话不好处理，我有干净的衣服，要是不嫌弃可以先穿我的。”

　　女孩低头看着自己毛衣上大片的污渍，汤水已经浸湿了大部分，原本好看的毛衣也变得软塌塌。

　　沈西辞低头询问女孩的意见问：“乐颜？”

　　沈乐颜对沈西辞点头，看向姜沅儿眼神里都是感激，姜沅儿这才看清楚女孩的长相，小脸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精致小巧的五官，是一张天生的讨喜脸，虽然还没长开但是也可以看出未来一定是个美人。

　　沈西辞对姜沅儿说：“麻烦了。”

　　姜沅儿看着女孩，只觉得熟悉，像是在哪见过，又实在想不起来，却是越看越喜欢。

　　“没事，不麻烦。”转头对晏则祁说：“去拿下我的卫衣。”

　　晏则祁出门去车上取来了那件没用上的粉色卫衣拿给姜沅儿。

　　姜沅儿递给沈乐颜，对她说：“乐颜，我叫姜沅儿，我带你去换衣服可以吗？”

　　沈乐颜看上去真的好小，姜沅儿算是理解为什么沈西辞这么疼这个妹妹，还有对她说话这么温柔，因为就连她也忍不住对她温柔说话。

　　沈乐颜稚气的小脸笑着说：“好的，沅儿姐姐。”

　　姜沅儿带着沈乐颜去到员工更衣室，面色温和说：“乐颜，这件衣服你拿去换上，我就在门口，有需要你就叫我。”

　　沈乐颜接过衣服，笑着对姜沅儿说：“谢谢沅儿姐姐。”接着就朝更衣室走去。

　　沈乐颜笑起来时脸颊上有小梨涡，姜沅儿想起好像沈西辞也有，只是沈西辞似乎是只有一个，小姑娘有两个，笑起来时阳光开朗，让人欢喜不已，姜沅儿喜欢有梨涡的女孩，她妈妈和妹妹就有，她遗传了妈妈的长相却没有遗传到妈妈的梨涡，尹知澄左脸有梨涡，笑起来很好看。

　　想到尹知澄姜沅儿站在门口略微失神。

　　澄澄今年也该十一岁了。

　　沈乐颜换好衣服走出来，粉色的卫衣她穿着稍微有点显大但还算合身，姜沅儿把她换下来的衣服装进口袋。

　　沈乐颜一直笑着，她稚嫩的脸上天然就写着单纯无害，对谁都没有防备，宛如是象牙塔中被教养的小公主，“沅儿姐姐，我们走吧。”

　　她憨态可掬的模样让姜沅儿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真的好可爱的女孩。

　　走出去时晏则祁和沈西辞正在聊着什么，看到她们后都迎上来。

　　“哥哥。”沈乐颜笑着向沈西辞跑去，沈西辞宠溺地揉了下她的头。

　　姜沅儿走到晏则祁身旁问：“在聊什么啊？”

　　晏则祁接过姜沅儿手上的衣服口袋，拉过她的手回应说：“打了下招呼。”

　　没多久店长再次走上来说：“客人，由于本店的失误影响到您的就餐心情，希望可以让我们弥补，您的衣服将由本店送去干洗，您只需留下地址，我们会寄给您，另外您本次在店内的消费免单，请问您是否还有需要的菜？”

　　店员递上菜单，沈西辞礼貌推拒道：“刚刚的事与你们无关，不用感到抱歉。”

　　沈乐颜站在沈西辞身侧，拉了下沈西辞的衣袖小声说:“玫瑰松露糕。”

　　“乐颜。”沈西辞看向沈乐颜，眼神带着暗示她。

　　一旁的店长接过菜单立马说：“好的客人，请问还有别的需要吗？”

　　听到店长话的沈乐颜连连摇头，她是真的很喜欢玫瑰松露糕。

　　沈西辞看着她无可奈何。

　　晏则祁将手上的口袋递给店长，姜沅儿自然知道这些都是晏则祁的授意，向他投出了赞许的目光。

　　“那姜同学，你的衣服。”

　　沈西辞还没说完姜沅儿就笑着打断说：“你们要是不嫌弃，这件衣服就当我就送给妹妹，正好我觉得用代餐卷换笔记本有些不安，而且妹妹这么可爱，我很喜欢她。”

　　姜沅儿看向沈乐颜，她对眼前的女孩有天然的好感。

　　沈乐颜很是惊喜，弯着眉眼，脸上两个小梨涡也尤为明显，乖巧地说：“谢谢沅儿姐姐。”过了几秒又补充：“我也喜欢沅儿姐姐。”

　　亮晶晶的眼眸看着姜沅儿，很难让人不喜欢。

　　旁边站着的两位男士完全插不上嘴。

　　下午还要去别的地方玩，沈西辞带着沈乐颜先离开，姜沅儿在二楼跟沈乐颜招手，女孩子实在是太讨喜了，蹦蹦跳跳走出餐厅了可看得到姜沅儿还是在夸张得招手，这些夸张的动作在她身上又并不会显得过分。

　　沈西辞说：“乐颜，上车了。”

　　闻言沈乐颜才恋恋不舍地转过身，沈西辞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她上车后就彻底消失在姜沅儿的视线中。

　　姜沅儿收回目光望着晏则祁，满脸不舍说：“乐颜也太乖了吧。”

　　晏则祁说：“看得出来，你的确很喜欢她。”

　　姜沅儿憋着笑打趣道：“祁小郁，你不会连女孩子的醋都吃吧。”

　　晏则祁夹菜的手一顿，煞有其事地点头，“对，我在吃醋。”

　　这样直白反倒让姜沅儿难辨真假。

　　“祁小郁，你不要太迷恋我哦。”

　　姜沅儿拿起装着鸡蛋羹的瓷杯，打开盖子看见奶黄的表面浮动几颗葱花，她尝了口还是吃不习惯，把鸡蛋羹放到晏则祁面前，晏则祁拿起鸡蛋羹，看见碗里的葱花皱了眉头，他点菜的时候明明说过不放，但还是顺从地吃了。

　　姜沅儿差不多吃饱了，就问晏则祁：“祁小郁，我们下午什么安排啊？”

　　“下午回家做题。”晏则祁回复道。

　　姜沅儿耷拉下眉眼，露出可怜的表情仿佛在说怎么刚确定关系就还是要做题啊。

　　“祁郁，我以女朋友的身份要求你陪我去玩。”

　　晏则祁抬头看她，笑着说：“沅儿，那我以男朋友的身份要求你回家做题。”

　　他之前迟迟不表白就是想着约束下彼此，也是担心姜沅儿因为恋爱分心，她本来就对他的话就听的不多，要是恋爱了他不保证姜沅儿会不会完全无视，现阶段提升成绩比什么都重要。

　　回去后晏则祁拿着法语书靠在沙发上看，目光时不时落在姜沅儿身上，她在书桌上练英语听力，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照进房间，伴着英语听力的背景英语，房间里岁月静好。

　　练完英语听力后，姜沅儿把蓝牙连到自己手机，音响里开始放着晏则祁录的everybody knows i love you.

　　姜沅儿也跟着一起唱，原本安静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晏则祁连忙起身。

　　“沅儿，关了。”晏则祁红着脸去抢姜沅儿手上的手机。

　　姜沅儿躲着就是不给，“唱的不是挺好的。”

　　她笑得太嚣张。

　　晏则祁握着她的手腕，红着脸说：“手机给我。”

　　姜沅儿本就是存心捉弄他，自然不会放过轻易放过他，看着晏则祁泛红的脸颊，指尖触摸着自己的脸说：“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晏则祁握着姜沅儿的手微微有些松动，好久才凑到姜沅儿的面前，轻吻了她的侧脸。

　　姜沅儿把手机递给晏则祁，凑近他笑着说：“祁郁，你害羞了。”

　　晏则祁红着脸转过身走到书桌前，翻看她做完的英语试卷，“做的不错，既然这么快就做完了就再做一套如何？”

　　姜沅儿立马拒绝说：“不要，我现在手酸，我要休息，而且我刚刚做完为什么又要做？”她抱怨道。

　　晏则祁将手上的试卷放下，拉开书桌抽屉重新拿出一套崭新的试卷，语气淡漠说：“因为我既不温柔，对你又没有耐心，自然是要让你辛苦点。”

　　姜沅儿弱弱反驳说：“我没说你不温柔没耐心，那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她没想到晏则祁在这等着呢。

　　晏则祁看向姜沅儿说：“我不是大冰山吗？”

　　姜沅儿搂着他的手，放软语调哄着他说：“不是，我们家祁郁怎么会是大冰山呢，我们祁郁是全世界最好的，对我也是最好的。

　　这套对晏则祁明显很受用。

　　晏则祁敲了敲她的额头，笑着说：“这是本来就计划让你今天做的，累了就休息会儿，待会儿做。”

　　姜沅儿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没指望了，颓废地坐回到位置上，欲哭无泪地说：“怎么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试卷。”

　　只是抱怨归抱怨，她总是还会写的。

　　晏则祁跟她一起坐在书桌前，“还有一年多，过去就好了。”

　　姜沅儿看着晏则祁，不相信说：“上大学就会好的。”

　　晏则祁笑着说：“会比现在好一些。”

　　晏则祁看她整个人蔫蔫的，趴在书桌上没什么精神，在她耳边说：“期中考试结束，我带你出去玩。”

　　姜沅儿从桌上支起身子，哪还有半分委屈样，拉着晏则祁兴奋地问：“真的？你说的真的是不是？”

　　瞬间就有精神，他的沅儿真好满足。

　　晏则祁点头说：“真的。”

　　“那你保证，不许骗我。”

　　晏则祁顺着她的话说：“我保证，不骗你。”停了几秒又说：“只要你考好。”

　　闻言姜沅儿不满地说：“不对，没有后面这句，你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晏则祁拉着她的手认真嘱咐道：“期中考试考好了，想去哪里玩你定。”

　　姜沅儿点头，为了旅行她也一定会好好努力，拿起桌上的笔就开始些试卷。

　　晏则祁黑眸盯着她，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笑意说：“你不再多休息会儿？”

　　“不了不了，我努力呢，你别打扰我。”姜沅儿低着头看题说。

　　做完试卷后姜沅儿回到房间，打开手机便看见了叶昭昭的未接来电，她做题时手机是开的飞行模式，她给叶昭昭回拨过去电话。

　　“昭昭，我刚刚在做题，没有看手机。”

　　电话那端叶昭昭说：“我猜到了，怎么样沅儿，比赛得了奖吗?”

　　姜沅儿笑着回应说：“得了二等奖。”

　　“二等奖，很棒嘛姜沅儿，恭喜你。”

　　叶昭昭继续问说：“你今天看到李一鸣了吗？”

　　“没有，怎么突然问他？”姜沅儿问。

　　“他不是总是缠着你吗？想说你参加比赛他可能会去。”

　　姜沅儿想起李一鸣说过要去，但是在现场她并没有看见他 ，“不清楚。”

　　之后两人又随便聊了些其他话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姜沅儿脸上再没有笑意，躺着躺着竟有了困意，她躺在床上想着睡会儿，从前几天开始失眠起，她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她闭着眼就快睡着时，直到下午五点多手机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才醒过来，是安姨打来的，姜沅儿接起电话，“安姨。”

　　自从那晚上谈心过后，安姨对姜沅儿的态度较之往日不要好太多，最近天气渐冷，她给晏则祁织了件毛衣连姜沅儿都有份，偶尔还会拿些自己织的手套、帽子给她，显然也拿她当自己人看待，这也是姜沅儿期盼见到的，她就是要一点点把晏则祁，甚至宋芸身边的人都变成支持自己的人，让安姨接受只是第一步。

　　“沅儿，今天我回了趟祁公馆，这会儿堵车我堵到路上了，你去超市买半个南瓜可以吗？我过会儿直接回公寓做晚餐。”
　　安姨此刻堵在路上，说话也有些着急。

　　“我知道了，安姨你别急，赶不到也无所谓，我也可以负责今天的晚餐。”姜沅儿贴心地回应说。

　　“那如果实在赶不到，你就先煮好南瓜粥。”

　　安姨又耐心地讲了下南瓜粥的做法，姜沅儿一一记下。

　　挂了电话后姜沅儿走出房间，晏则祁正好在客厅，姜沅儿问他：“祁郁，要不要去逛超市？”

　　晏则祁刚在房间开线上会议，针对missing U的经营状况，尤其是应对突发事件的处理方式，他看出店里经营上还存在问题，这会儿正说完财务状况，房间里的水喝完了，他出来接杯水喝。

　　晏则祁放下水杯说：“可以，等我一会儿。”

　　他走进房间，对着电脑屏幕打开了麦克风键说：“今天会议到此结束。”

　　结束会议后，他拿着早上穿的大衣，想了想还是换成了件较为轻薄的黑色羽绒服。

　　收拾好后走出房间说：“好了。”

　　姜沅儿看着他的打扮说：“这会儿穿羽绒服不会太早吗？”

　　晏则祁拿出手机说：“天气预报说今晚会降温。”

　　姜沅儿接过晏则祁的手机，确实是显示晚上降温到七度，可是这不是离晚上还早着吗。

　　“不再多穿点？”晏则祁柔声问她。

　　“离晚上还早着，我就不换了。”姜沅儿回家后换了正常的秋装，上身是简单的毛衣外褂搭配米黄色的针织衫，齐肩的长发配上安姨送的针织帽子。

　　河滨花园作为高档小区住宅，小区里面都有自带超市，姜沅儿看着超市里蔬果类标价比外面要多出一倍，而且还不新鲜，想买个南瓜只能找到切片还是装好放在展示台出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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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解锁新人物，沈西辞and沈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