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茶带领全村致富》青槐上

22、谣言

　　焰火短暂，瞬间落幕。

　　几人和林师傅回到唐家村，开始着手建窑事宜。

　　这几日，唐笙发现村里时而有大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表情谨慎、小心翼翼，却聊得兴起。

　　今日，唐笙出门视察建窑进度，便见村口又有几个大娘在嘀嘀咕咕。

　　表情还十分变幻。

　　时而惊讶地瞪大眼睛，时而唏嘘地叹息一声，时而又眼睛放光追根究底。

　　这着实引起了唐笙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八卦，聊了好几天了。

　　唐笙上前走近，正想加入。

　　方才聊得热火朝天，眉飞色舞的大娘们突然作鸟雀状散去。

　　唐笙：……

　　怎么了？

　　唐笙左右看看，怎么了，怎么了，是当事人来了吗？

　　环顾一圈，四下无人啊。

　　奇怪。

　　*

　　王月花站在窗台边擦窗沿，视线却并未聚焦于所擦之处，她的眼睛牢牢盯着厢房。

　　唐笙和顾令聊建窑的声音时而从房中传出，二人为避嫌，厢房的门是开着的。

　　然而视线还是不够开阔，王月花踮起脚，努力往厢房中看去，恨不得长处第三只眼来。

　　王月花：什么事聊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二人谈话的声音时大时小，声音大时，王月花稍稍放心，声音低下去时，王月花的心便似风中柳条，一上一下的。

　　唐笙说着说着，似乎注意到有一抹窥探的视线，向院中望去。

　　王月花见笙笙望过来，慌忙装作一副专心擦窗台的模样。

　　擦着擦着，王月花又朝房内望去。

　　“婆婆，您在做什么？”

　　突然后方传来顾令的清雅声音。

　　王月花吓得一个哆嗦，转过身去便看到芝兰玉树的顾令。

　　顾令微笑，眼中有疑问。

　　王月花掩饰性地抓起窗台上的抹布：“没什么，我在擦窗台，对，擦窗台。”

　　“婆婆，我来吧。”

　　王月花推辞：“不用不用。”这顾公子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到了我们家来，怎能做这些。

　　顾令从王月花手中拿过抹布，擦起窗台来。

　　看着顾令利索的动作，王月花回想起来，这些日子，顾令切菜洗碗，做饭打扫，样样不落。

　　心中突地一提，难不成村里传的是真的？顾公子他和笙笙真的……

　　王月花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顾令是个好孩子，只可惜……

　　她心中一叹，进屋去了。

　　*

　　唐笙发现近日祖母总是鬼鬼祟祟，欲言又止。

　　这日，唐笙和祖母在厨房包饺子。

　　唐笙见祖母一副低头走神的模样，她将馅放至饺子皮上，捏好饺子皮，开口问：“祖母，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王月花被唐笙一句话叫回神，抬头看向唐笙，见唐笙一脸探究，她遮掩心虚，手上包饺子的动作不停。

　　“没，没什么事啊。”

　　“嗯？是吗？最近村里都在议论呢。”唐笙试探着说。

　　王月花满脸惊讶又担心：“笙笙，你都知道了？”

　　唐笙心道，果然。

　　“最近村里大娘们议论的事和我们家有关，是不是？”

　　王月花见唐笙这副反应，心知自己是被诈了，无奈说：“笙笙，你可真是，连祖母也被你哄骗了去。”

　　唐笙唇角微勾，幽幽说：“祖母，她们说了什么？”

　　王月花看着唐笙好奇的清亮眼眸，犹豫开口：“就是说……我也是听你李婆婆说的……”

　　“说的什么？”唐笙真的十分想知道，这几天被她们那副模样勾得好奇得不得了。

　　“说你和顾公子……勾勾搭搭，无媒苟合……”王月花的声音越来越低。

　　说到这，王月花心中气愤，村里人怎能这样说，笙笙和顾公子即便真的在一起了，那也是两情相悦，一段佳话！可真是气死她了！

　　这句话同时也落入了顾令的耳中，顾令站在墙角，他刚洗干净的双手还带着湿意。

　　本要走去厨房包饺子的他，听到这话，脚步顿住，不动声色地停在原地。

　　王月花将听来的谣言原委说出。

　　先是传：“笙丫头和顾家表哥在上巳节一同扎绘情侣风筝。”

　　再是传：“笙丫头和顾家表哥上巳节私会！”

　　后来变成了：“笙丫头和顾令早已暗度秋波，私定终身！”

　　如今则是：“笙丫头和顾令珠胎暗结，近日便要成婚。”

　　唐笙：……逐渐离谱。

　　“祖母，你该不会信了吧？”唐笙疑问。

　　王月花心虚地撇开视线，着急狡辩道：“当然没有，祖母怎么可能相信那些碎嘴子说的话。”

　　唐笙怀疑地看向祖母，这几日祖母的行为可不像不相信的。

　　想来是上巳节那日在齐云镇上的风筝摊上扎绘风筝，被村里人看见了，传得逐渐离谱起来。

　　唐笙解释：“祖母，我与顾令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顾令心中一痛，是了，他们只是合作伙伴。

　　他转身欲走。

　　王月花突然问：“我相信现在你们只是合作伙伴，可……你们二人朝夕相处，你对顾公子到底是何想法？”

　　顾令停住脚步。

　　自然是没想法，唐笙一时正要急忙回答，张开的口却未发出声。

　　回顾这些日子的相处，真的没有吗？

　　不说别的，单是他那张脸就让人想招惹一番。

　　那日着急救她的模样，过了这些时日，依旧在脑海中清晰可见。

　　说不心动是假的，这样热烈真诚的一颗心小心翼翼地捧到她的面前。

　　唐笙突然发现，不知何时，他已完全闯入了自己的生活。

　　顾令侧耳倾听。

　　时间好似变得十分漫长，他希望听到唐笙的回答，又害怕她的回答。

　　“顾令，很好。”唐笙神色有些茫然地说。

　　“顾公子是好，我是问你对他……”王月花又问。

　　“祖母。”唐笙不想说，也不知该如何说。

　　王月花拷问的眼神好似能穿透唐笙的灵魂，在这样的眼神下，唐笙坦然承认：“我与他……确实不清白。”

　　门外的顾令嘴角上扬，却转而下落。

　　他不该……将唐笙拉入这场注定覆灭的漩涡里。

　　他抬起沉重的脚步离去。

　　王月花听着孙女的坦白，心中已有了数，这便是有点心思，可顾公子的身体……

　　王月花心有顾虑，却未言说，只在心中默默哀叹。

　　即便祖母未说，唐笙也了解祖母的顾虑，她说：“祖母，现在一切都还未可知，不必太过忧虑。”

　　顾令走至厢房拐角，与窝在拐角里的卫岳对个正着。

　　“公子，你听墙角。”卫岳眼神得意，被我抓包了吧。

　　顾令眼含威胁：“柴劈完了吗？水跳完了吗？菜洗好了吗？”

　　卫岳：……他就不该多嘴。

　　卫岳麻溜跑去干活了。

　　不过这唐姑娘终于对公子……

　　嗯，他就说他家公子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