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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读书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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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测练周一马上公布成绩，打印的成绩单明晃晃贴在后门的公告栏。
发下来的答题卡上有老师手改的分数和纠正的字迹，麦果对排名无所谓，于是和谢峥两人安坐在座位上，远离了成绩单的纷纷扰扰。
“麦麦，你太厉害了吧。”陈湘怀从身后环抱麦果，“快告诉我你怎么做到语数英三科都是第一的！”
麦果吓得一呛，有点太夸张了吧，狐疑地和陈湘怀对视。
“？”陈湘怀脸上写满了佯装的愤怒：“你自己考的你还不信吗？”
麦果安抚性拍了拍陈湘怀的炸毛，真诚道：“这次运气好啦。”
谢峥无声息重新浏览眼前的书，不知道从哪个时刻开始，他习惯了在麦果说话的时候，停下来，侧耳倾听。也许是对方的声音太雀跃，每次听见都像是手摇八音盒的美妙乐章被泄露，光是听见麦果的声音，都让人很愉悦。但谢峥只是默默听，从未打断或插入麦果的谈天，包括此时。
语文课上，俞老师宣布：前二十分钟前后四人小组自由讨论周测题目，后二十分钟讲评。
估计是第一次周测试水，题量不大，基本上大家写完后都余下了半小时时间，草草检查完事，开始动笔赶周末作业。不然周六泡在周测里，周日还得苦兮兮写作业，未免也太可怜。干脆趁着周测时机，抓紧赶作业，留出一个休闲周日。
回忆结束。
麦果和谢峥转身面向陈湘怀和元不时。
谢峥、陈湘怀和元不时不约而同看向了麦果。
陈湘怀：“快让我听听第一的高见。”
麦果小瞪陈湘怀一眼，自以为很凶，实际毫无杀伤力，担心着元不时和谢峥听见觉得被忽视了不舒服，着急要圆场。
元不时：“同上。”
谢峥认真地：“嗯。”
麦果飞速判断出在场没人介意，也不扭捏，坦然说：“我的选择题全对了，你们有哪道比较想不通的吗？”
三人异口同声：“最后一题。”
麦果愕然：“说说看你们的意见！”
元不时条理清晰在文本里认定开头段是中心句，阐明选项C——错误选项的合理性。
陈湘怀补充：“而且这四个选项里，B和C的格式一样，字数一样，谁看了不在这两个里面选，谁会想到要选最不整齐的A，麦麦你怎么会选个叛徒A？”
麦果用食指敲下巴，眼神示意谢峥：“你呢？”
谢峥：“上周三练习册里有一道题目的问法和这道一样，但是最后选了中心句指向的答案，所以我也选了C。”
麦果了然，看来记性差有差的好处，比如她就没记住上周三竟然有一道问法一样的题目。
谢峥从桌肚里拿语文蓝皮练习册，麦果侧身看，余光扫过谢峥的柜子：整齐。宛如列队士兵在桌子里随时待命。明明是书籍和纸张，在谢峥手下更像是水泥砌墙时屹然对齐的板砖，连一页纸角都没有岔出。
在麦果咂舌时，谢峥已翻出那道相似的题目，组内聚头齐看。
麦果看题速度快，读完脑海里已明晰两题的差别，她没有马上讲自己的看法，而是问谢峥：“你现在还觉得这两道题的解答思路一样吗？”
陈湘怀幽幽道：“看完后，我更加确信C这个错误答案是对的了。”
麦果：“哦豁。”
“这两题的设问一样，文章的结构也一样，但是每段的篇幅不同？”谢峥思考后，看向麦果，认真回答。
“没错没错”，麦果激动接着说，“其实不能光套答题公式，看见这类型的题目就马上找中心句，总有一些题目是例外的，比如这道题目就是。看完整篇文章，不难发现作者最想讲的是A选项。”
元不时冷清清的脸乍破疑虑：“怎么分清楚哪些文章找中心句，哪些要结合全文呢？”
麦果神秘道：“用心体会。”然后笑眯眯说：“每篇文章都对比一下两种方法就好啦，其实大部分时候两种方法得出来的答案是一样的。”
麦果歪头看见谢峥在试卷上认真记录自己刚刚说的话，成就感油然而生。
陈湘怀夸张抱拳：“受教了，麦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麦果抵不住陈湘怀浮夸盛大的夸耀，脸涨红，伸手捂住耳朵：“你别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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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天，读书天。
春暖花开时，陌生的坚冰在沉默的湖面逐渐消融。奇妙的关系网络逐渐在一班交织。呆板的学校作息如同青春之歌的固定主旋律，而某些突如其来的美妙瞬间则是跳动的活泼的装饰音，点缀在单调的每天重复上演的主调上，鲜活璀璨。
比如课间播放的红楼梦电视剧，美其名曰学习名著。
比如饭堂上了新菜——酱汁凤爪和糯米鸡。
比如麦果从零食八宝袋里的每天随机抓取，然后和周围人分享。开学第一天的绿豆饼被谢峥婉拒，后来的每一次小零食，麦果第一个问谢峥想不想尝尝，并表示：“想与不想都随你心，你拒绝了我只觉得很正常，不会想别的。你也不用多想哦。”按惯例，谢峥礼貌拒绝，然后麦果笑眯眯点头，再向周围分一圈。
第一次被麦果问，谢峥意外，但和从前被旁人分享一样，他果断拒绝。毕竟自己不能偿还等同的热情，何必陷入不必要的人情循环。第二次再被问，麦果的眼神真诚，谢峥意外，还是拒绝。第三次还被问，谢峥怀疑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曾经两次拒绝过，她不恼，单纯笑着解释：“今天是椰子味的，我觉得最好吃的味道哦。”谢峥迟疑之后，依然拒绝。第四次被问，麦果后知后觉，用水汪汪的眼睛直视谢峥，让他不需要有心理负担。谢峥失语，麦果的真诚好像独立于这个他熟悉的世界，怎么会有人的善意源源不断，像潺潺的溪水，欢快流淌。但谢峥还是拒绝了，因为他无从回报这样纯真热烈的好意。得不到回应的热情，恰似乍破天际的烟花，璀璨至极但也转瞬即逝，谢峥等待麦果放弃在他身上浪费珍贵的热情。
麦果从来认为，上一次的拒绝从来不能代表下一次。不然人一辈子要么是静止的，要么是惯性操纵的。麦果想，每个人的疏离度都不同，谢峥尤其高一些，但也许哪一次他就接受了呢？那一次也许是她和同桌关系更进一步的象征。更何况谢峥的拒绝不带反感和恶意，麦果未因此产生过担忧，总有一天谢峥会接受的。时间也许是某些人的残忍敌人。但麦果视时间为果实生长的甜味剂，时间到了，该发生的也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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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月最奇特的消息是什么？
周四晚修最后一节课还有一分钟下课，麦果在黑板潇洒留迹：
本周五晚、周六，饭堂自习！！！！！
作者有话要说： “潺潺流水终于穿过了群山一座座，
好像多年之后你依然执着。”
突然想起毛不易的《一程山路》，送给麦麦和谢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