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部浪漫》声色车马

34、审讯王春山现场

　　谢尽飞的手机很快南疆自治区汾水公安局的消息，明天审讯王春山，已经安排好旁听了。谢尽飞定了飞机一个人前往，没有带任何人，。
　　县警察局审讯室，审讯的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警员。这起案件设计到支教群体的社会名誉，上层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审讯室外的监控室也有不少别的部门的人。
　　王春山一开始打死不承认，后来实在抵不住，只得一一招供。其在职期间，一共经手200多支教教室的分配，其中女性教师78名。他都单独问过话，要么索要好处，要么趁机占便宜。
　　这些老师中，真正受到侵犯的有5人，包括在网上举报的3名。王春山逐个把如何侵犯的过程描述，对其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但是，这其中没有钟雪。市公安局的刑侦技术负责人是谢尽飞老师兄，系统还是他们研发的。给县公安局打了招呼，局长发现王春生没有谈到。就用耳机叫审讯员按照名单审问。
　　审讯员问，“不要心存侥幸，你刚刚招供的只是一部分。我们在网上搜集的有证据的都不止这几个，你再好好想想。”
　　“真没了，警察同志。”
　　“还不说实话！是不是要我把证据摆在你眼前！”
　　那您给个提示，我好想想到底漏了哪个？
　　监控室一阵窒息，恨不能进去把这畜生暴打一顿，都是20岁的小姑娘，怎么下得去手的。
　　审讯员按照名单，试探道，“这个人？”
　　这个人，我没有，她直接不干了，跑回家了。
　　那这个呢？
　　这个，这个！
　　嘭，老警一拍桌子，王春生吓的一抖。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信息也没说出来。
　　“还不老实交代，网上到处都是的，她都告到公安厅了。”
　　什么？她把视频放出去了！
　　监控室一片静默，呼吸声可闻，谢尽飞不自觉抓紧。
　　王春生唯唯诺诺道，“这个钟雪。我只嘴贱了几句，我没实际行动啊。”
　　“全部交代，不然罪加一等。”
　　我，我，我说。她一来我办公，我就眼前一亮，这个姑娘真俊，身材也好。我暗示她，可以分配离县城近的，安全。要是分到西梁山，人能不能全乎回来都不一定，过去也有就直接安家的例子，你懂我意思吧。。
　　哪知道，她就要去西梁山。我看她油盐不进，就说了几句浑话。不给她签意向书。她根本不怕，当场就拍桌子，说刚刚已经录视频了。
　　她男朋友京大硕士，全国最牛的计算机专业。要黑进系统，把视频放在官网循环播放，怕我不信还用收集放了一段我说的话。
　　我知道她是高材生，不好惹。她也不是个善茬子，在我办公室，指着我鼻子骂我，用各种各样语言。
　　我真没为难她，西梁山不是善去的，没有在那超过一年的，更别说女学生了。第二年我看她还没来请调，就去打听情况，老张家的婆娘麻嫂，说她要扎根西两山，不回去了。
　　我怕她真出事儿，就上山去了解情况，她门口一个保镖和一只狗，别说我了，三个男人也进不去她门啊。那个傻子杀人不犯法，没人敢去她屋。我听说，她让傻子把别人手指砍了，就因为别人半夜敲她门。
　　别看她是女的，力气大的很，我办公室的哑铃，20公斤，她一下就举起来了。也是第一次见，我也怂啊！
　　安静的监控室发出一丝闷笑，里面审讯老警也是松了一口气，敲敲桌子。
　　别装，接着说。
　　夏天，她带的学生考上了，我去市区报材料，还真给她得了奖。后面几年，她更了不得，打电话叫我把她请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又录了教学视频，在市里印了书，钟氏数学巧算法，传到各个村，帮他们孩子。在我们这里，她就是神，我更不敢惹她了。什么好事都给她报，没事也给她送点物资，我怕啊。
　　你再好好会议回忆，有没有做别的？
　　我真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她在西梁山，多少信徒啊，谁敢惹她？
　　别夸大事实，按照实际情况说。
　　我就嘴贱几句，这算不上吧！警察同志！
　　谢尽飞听完审讯，跟局长点头示意一下，就低调的走了。他去了趟养老院，看到了那个傻子，他没有过去。让院长留了一个卡号走了。

　　而互联网涉及污名化支教教室群体的舆论，很快支教办就给出了声明，所谓“睡编”为不是谣言，请广大网友不信谣不传谣。并迅速公开钟雪个人简历，以证清明。
　　王某山，严重违反纪律和规章制度，开除党籍。后，法院快速结案公开结果。法院认为，被告人王春山多次违背妇女意志，使用暴力手段强行与妇女发生性关系，其行为严重侵犯了妇女的权益，已构成强□□罪。王春生严重调整法律和道德底线，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应依法惩处。经核准对被告人王春山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
　　同时，法院转发支教办的澄清通告：
　　钟雪同志，女，28岁，毕业于京都师范大学数学系，硕士研究生学历，全国优秀支教教师，全国优秀青年教师，南疆自治区十大杰出青年等。
　　钟雪同志毕业后在山区从事教育工作，长期为山区提供视频和教学资料，无偿捐赠了自己研发的钟氏数学学习法。其支教4年内，打破了西梁山0升学率记录，升学率连续四年不断增长，提高了西梁山区义务教务阶段普及率和高等教育率。按照大学生支教政策新办法，对其进行嘉奖，合情合理。
　　此外，钟雪老师从大学开始，就长期资助国内外贫困学生，对非洲的等小国家进行远程视频教学，其精神值得广大同志学习。对于恶意抹黑教师群体的行为，我们应当坚决抵制，维护教师群体的合法权益。
　　特别澄清，网传“免试拿编”“睡编”等为不实消息。目前，钟雪老师仅是某附中代课老师，非编制内。根据校方和家委反馈，其代课期间，尽职尽责，带队数学组获取全国竞赛一等奖，成绩斐然。
　　同时，为鼓励支教事业，教育部特批京都附中编制名额1名，组织决定将钟雪同志转为编制内教师，以资鼓励。

　　很快，校方安排了签合同仪式。校长告诉她，“优秀校友谢尽飞，赞助了新图书馆和教室公寓的扩建，以及人工智能教室2间，总价值5000万。”
　　很多人发来了恭喜，钟雪恨淡定的回复谢谢。晚上回家，谢尽飞紧紧的抱着她，“害怕吗？我后悔了。”
　　钟雪把头往他的颈窝里拱，她慢声细语，像是安慰。她说，“害怕过，但钟雪不做逃兵。我想起你跟我说的项目上以暴制暴的例子。村里有个傻大个，力气大脑子不聪明。我就雇他帮我看校舍，包吃包住，再送些他买不到东西。他可负责了，方圆百里没有哪个敢随便靠近我的屋子。谢尽飞，西梁山，你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在保护我。”

　　谢姑姑转发关于钟雪的澄清，发到家族群，请大家转发。谢爸谢妈非常积极转发，当然还有优秀校友谢尽飞的捐赠信息转发。
　　周末谢姑姑来吃饭，大赞钟老师，“这个钟老师，真的不错。有个家长钟老师疯狂粉丝。屏保都要设置成她的照片。”
　　这人啊就是现实，没编制的时候还都嫌弃她带个孩子，这刚刚被教育部嘉奖，找我介绍的都排队。办公室都热心了不少。
　　谢尽飞一边吃边听边发消息，钟妈放下筷子提醒，“小飞，吃饭别玩手机，姑姑好不容易来吃饭，你陪着聊聊天。”
　　哦，好。他放下手机。
　　过了一会儿视频请求发了过来。
　　饭桌上都盯着他，在所有人瞩目下，他接通了。
　　怎么不回消息？
　　在吃饭。
　　方便说话吗？
　　你说。
　　灿灿在python，昨天你教她的螺旋线，现在她想爬一个彩色的，代码怎么改？
　　说完她把摄像头切到了电脑屏幕，
　　第四行colors 把喜欢的颜色放进去，第三行的n就是第四行需要颜色种类数。
　　这样吗？好像不太行。行，你吃饭吧，我再研究一下。
　　电脑前专心致志的娃，勉强回神跟爸爸拜拜，还不忘说一句“我去爬了。”谢尽飞挂了电话，吃饭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谢妈跟小姑子欲言又止，除了谢尽飞，其他三个人吃的心不在焉。没几分钟，谢尽飞放了筷子。“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又自言自语道“不能指望一个学数学的教Python，别给带沟里去了。”
　　说完就起身到门口换鞋拿钥匙，嘭的一声关门走了。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谢姑姑放下筷子“我说嫂子，你们怎么对小飞的个人问题一点也不关心。”
　　谢妈看了一眼旁边的谢爸“老谢非说不能看的紧，孩子有自己的隐私。”
　　看皮球踢到脚边，谢爸也郁闷，“他大学的时候，我就问了他一句周末怎么老是往外跑。”他就怀疑我，说我监视他。那我还能继续“关心”他吗？我倒是想给他擦屁股，到现在一个也没有啊！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看不上我的实力。
　　谢姑姑知道哥哥嫂子之间的过往，这个家对隐私很敏感，家人与家人之间更多的是互相尊重，降低控制欲。监视，调查，私家侦探，是这个家最大的忌讳。
　　最大的原因是谢尽飞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自律，没有乱七八糟的感情问题，工作努力，洁身自好。
　　她大胆发言，“我听说，他有个女朋友。都住在一起了。”
　　谢妈立刻坐直了，表情都管理好了，意思就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给我听听。
　　谢姑姑看着自己的哥哥“我听说钟老师，就是咱们在曲水园那里见过的钟雪，她有男朋友。跟小飞手机里的声音很像，她还说了灿灿，灿灿就是她收养的女儿。”
　　她翻着手机，“不然这也太巧了吧，他俩是高中同学，还做前后排。我记得第一次转发钟老师的链接，小飞还特别给我评论了。我翻给你们看。”
　　他无缘无故给院校捐赠，不是个小数。说不定是给他撑腰，时间也很巧合。
　　三个中老年头挨头，凑在一块研究。
　　谢妈，“那我不是转发了好几篇吗，敢情我转发是我自己儿媳妇啊。”
　　谢妈转过头问谢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让我抱那孩子，套近乎。”
　　人家脖子上挂着上官流云的孤品，你儿子连哄带骗的求人家戴。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那本来我要定给你的，让你儿子捷足先登，全款付直接把字都刻上了。还哄人说开过光，平时带着能让她的学生们开窍。什么玩意儿！
　　刻的什么？
　　什么笛卡尔爱心公式，那女孩是学数学的，就爱这些。
　　谢姑姑一拍大腿，那肯定就是钟老师。
　　光我们推测没用啊，他没有公开的意思，我们也不能强行上门认媳妇吧。
　　会不会是人姑娘不让他公开。
　　老夫妻沉默了，儿子上次那句“人家看不上我！”的阴影还在。
　　要不我明天去学校试探试探，看看姑娘的意思。
　　谢姑姑走的时候，被谢妈强行塞下了一串冰种手链。她拿着，感觉真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