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锁，无心劫》树下吹笙

19、发狂

　　走了许久，藜芥才看到一只小鹿出现在他们面前，小鹿非常小，好像才出生没多久。
　　“可惜这只小鹿太小了，没有开灵智也不会说话，不然我就能问它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藜芥遗憾地说。
　　小鹿胆子很大，它见到藜芥和青凊后，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蹦蹦跳跳地往他们这里来。
　　藜芥见着喜欢，就招手让它过来，“阿青，这是小鹿，你待会摸摸它，它的皮毛肯定很柔软。”然后笑着对小鹿说:“小家伙，到我这里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咻——”破空箭迎面而来，目标不是他们，而是那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鹿。
　　藜芥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眼睁睁看着面前那只可爱的小家伙中箭，然后倒在了地上，而它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
　　“它……死了。”青凊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藜芥感觉到青凊很悲伤，“别感受它。”
　　“刚刚还活着的。”青凊蹲下来想要触碰它，然而又是一直淬毒利箭飞来，目标仍然是小鹿。
　　藜芥非常愤怒，他用魔气挡住这一箭，大声喊道:“有本事就出来打一场，偷袭这小家伙算什么本事？”
　　“魔族……该死……”那嘶哑的声音又出现了。
　　藜芥恨不得把这片林子全烧了，然后把那个真正该死的东西拽出来，“你要杀我就冲我来，为什么伤害无辜的生灵？”
　　一条巨大的螣蛇缠绕在粗壮的树干上，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青凊，“天族……离开……不杀你……”
　　青凊还在触摸小鹿，他没有回话。
　　藜芥看他伤心的样子，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是你惹我的！”
　　魔气夹杂着火焰翻滚而去，所到之处全是焦炭，照这样下去，这片林子会被藜芥烧完的。
　　那螣蛇也不敢示弱，黑色的毒烟喷涌而出，所到之处树木枯萎，花草凋零，可见他的毒有多厉害。
　　“别打了。”青凊抬手阻止了争斗的二人，然后把生机还给了地上的小鹿，还治好了它身上的伤。
　　就在小鹿治愈的那一刻，青凊手心里的伤又重一点。
　　藜芥看到小鹿又蹦哒起来，很是惊奇，“阿青，你能起死回生？”
　　青凊握紧掌心，回答说:“嗯，只是不能常用。”
　　树上的螣蛇族人看到青凊的能力后，也在观察他，“你是……谁……”
　　“你不用问我是谁，我不会回答你的。”青凊走到藜芥身边，默默拉住藜芥的手，然后对那螣蛇族人说:“你为什么要伤害这里的生灵？”
　　“不关……你的事……离开……”螣蛇族人断断续续地说，他的嗓子似乎有问题。
　　“藜芥，把他抓住。”青凊愠怒地说:“你夺走了这里的生机，就要受到惩罚。”他手一抬，那螣蛇的大嘴就闭上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把嘴张开。
　　“嘴张不开，你就不能用毒烟和蛇毒。”青凊道:“藜芥，看你的了，别用天火。”
　　藜芥摩拳擦掌，“明白，小爷我最喜欢肉搏了。”
　　他化为原型，不是小红毛兽的模样，而是他的本体，一只巨大的四翼红毛兽。虽然体型比不上这条螣蛇，但他也不是靠大小取胜的。
　　利爪抓在螣蛇的身上，把他坚硬的鳞片扣下来好几个，螣蛇吃痛，可惜嘴巴张不开，没办法叫。
　　螣蛇一族的尾巴也非常厉害，不过藜芥上次在人类王府里被蛇尾巴打过，之后他就开始训练对付蛇尾巴，怎么躲开，怎么攻击，他早就了如指掌了。
　　几十个回合下来，螣蛇没有占到一点点便宜，他的身上掉了很多鳞片，背后的一对飞翼也裂开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藜芥非常骄傲地踩在他背上，“阿青，我赢了。”
　　青凊给他一个笑容，“藜芥，你做得很好。”
　　藜芥飞过来牵他的手，“慢点走，不要摔到。”
　　青凊哭笑不得，他真的不会摔倒的，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是他也不需要用眼睛看东西，地上的树枝会在他落脚之前消失，在他抬脚之后恢复如果。但似乎藜芥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你的爪子变大了很多。”青凊捏捏藜芥的爪子，“软软的。”
　　藜芥说:“你要是喜欢，我天天变成这样给你捏。”
　　青凊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抱在怀里比较舒服，“还是变成小崽吧，抱起来暖乎乎的。”
　　藜芥咧嘴一笑，露出来尖锐的牙齿，“你喜欢什么，我就变成什么。”
　　青凊解开螣蛇的禁制，螣蛇也知道今天遇到对手了，便不敢再造次。
　　“你是……谁？”螣蛇的语气变了很多，也怂了很多。
　　青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的身上带着两股气息，生的气息和死的气息，我想原本的你已经死去了，但你夺走了这里生灵的生机，所以活了下来。”
　　藜芥看到了螣蛇颈脖处的伤口，伤痕非常深，几乎要把他切成两段了，这样的伤口，他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他脖子上有伤，骨头都露出来了。”藜芥说。
　　青凊的手触摸到了螣蛇的伤口，螣蛇没有反抗，而且他也没有反抗的力气。青光浮现，螣蛇脖子上的伤口渐渐愈合，但其他伤口依然保持原样。
　　“你说得对。”螣蛇说话语速正常了，只是声音依然嘶哑，“我确实夺走了它们的生机。螣蛇一族，不得死于他乡！”
　　藜芥问:“那你就回去呗，你们螣蛇不就住在对面吗？我看你挺会飞的，不至于飞不回去吧？”
　　“不，我不能回去，我没有脸再回去。”螣蛇眼睛中忽然浸满泪水，“我对不起族长，对不起族人。”
　　“哎，你别哭啊，大老爷们哭什么，有话好好说。”藜芥手足无措，“我的皮毛不能借你擦眼泪，你自己想办法吧。”
　　“你是螣蛇族的大长老流风吧。”青凊说道:“你和你弟弟的气息有点像。”
　　“啊！”藜芥看看地上趴着的螣蛇，又看看青凊，“阿青，你说他就是流风，那我们找到他不就行了吗？喂，螣蛇长老，你家族长去哪里了？我们找她有事。”
　　“她死了。”流风十分悲伤地说:“死在我的手里。”
　　“你逗我玩的吗？”藜芥用尾巴甩一下螣蛇，“她死了，我们找谁去啊？”
　　青凊拍拍藜芥的爪子，柔声道:“我要问他几句话，你别打岔。”
　　藜芥立刻闭嘴，牙齿都不露一点。
　　青凊问道:“你是怎么杀死螣蛇族长的？”
　　流风悲痛欲绝，但也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出来。
　　就和泊风说的差不多，欢跃发现有人闯入了螣蛇一族的圣地，便加强了封印，之后一段时间，没有人闯入的气息。
　　但是有一天晚上，欢跃心中十分不安，还非常烦躁，她叫来流风兄弟俩，把她的想法说给了兄弟俩听。
　　“我打算把九灵归魂石取出来带在身上。”欢跃说道。
　　流风不同意，“族长，九灵归魂石得放在圣地中接受净水河灵气的净化，要是你把它带在身上，先祖的亡灵气息会侵扰你的。”
　　欢跃却说:“只是带着一小段时间而已，等我抓到了偷进圣地的人后，再把九灵归魂石放回去。”
　　“我也觉得不妥。”泊风说:“如果幕后之人的目的就是让你带出九灵归魂石，你把归魂石带出来，不就中计了吗？”
　　欢跃一愣，她觉得二位长老说得很有道理，“对对对，你们说的有道理。”她捂着额头说:“是我考虑不周，我再想想吧。总之要尽快找到闯入者。头有点疼，你们先回去，我有事再叫你们。”
　　流风和泊风出来后，都觉得族长有点不对劲。
　　“哥哥，族长是不是太紧张了啊？她说在圣地发现了闯入者的痕迹，可是我觉得没什么不寻常的啊。”泊风说:“反倒是族长越来越不正常了。”
　　流风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圣地看看。”
　　泊风道:“我陪你一块去。”
　　流风说不用，“你回去休息，免得一会族长找人又找不到。”
　　“行。”泊风点头，“早点回来。”
　　流风和弟弟分开后，就往圣地去了，但他在圣地里边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族长，你不是去休息了吗？”流风诧异道。
　　欢跃转过身来看流风，她的眼睛是黑色的，一股股黑气从她七窍中冒出，在她的头顶上，九灵归魂石也变成了黑色。
　　“大长老，你是来阻止我的吗？”欢跃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魔族的气息！”流风怒目而视，“你不是族长，你是魔族！”
　　“我是你们的族长。”欢跃步步逼近，“大长老，只要为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不会杀你。”
　　流风道:“螣蛇先祖，你们要帮这个魔族人残害本族子民吗？”
　　欢跃动作一停，那九灵归魂石上的魔气也慢慢消失，流风趁机抢走归魂石，但被欢跃偷袭，被她打进了圣地与净水河联通的水池中。
　　欢跃也跳了下来，进入净水河后，二蛇水中交战，一直打到净水河下游魔族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