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我摆了，怎样》五条猫

14、只要嘴够硬就没有追妻火葬场

　　我当然没有保释莫里亚蒂。我装作是瞎子，在他的呼唤中摸索着墙走了出去。

　　莫里亚蒂被宣判无罪之后，趁我和华生都不在拜访了夏洛克，又神秘消失了。夏洛克不愿意讲述细节，只是应激一样把我们新买的苹果扔掉了。

　　我仍然能收到莫里亚蒂的短信，类似“甜心，你周围的人群密度太高，有必要降低”，“亲爱的，别被嗜甜的瘾君子带坏了”，“你读了今天的报纸吗？”或恐怖或日常的问候，好像他在某处注视着我似的。

　　华生彻底放弃了找新工作的打算，安安分分地当夏洛克的助手。夏洛克继续风风火火地查各种案子，我慢悠悠地敲报告划水时，他就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我。

　　“你还在给麦考夫写报告？”

　　“对呀，毕竟他发我工资嘛。也许他很关心你呢。”

　　“得了吧。”

　　麦考夫态度比夏洛克好一点，他解决了牙疼的问题，偶尔邀请我和华生去贝克街楼下的面包店喝下午茶。夏洛克丝毫不觉得自己被排挤了，还说麦考夫耽误了他两位助手的时间和他的查案进度，虽然他只是在暴躁地从地板上跳到沙发上，又从沙发跳到地板上，等待新的委托人。

　　与之前的不同在于，夏洛克的名声如日中天。他对案子挑挑拣拣，慕名而来的委托人即使心怀不满也对他客客气气，而我和华生说过的抱歉可以把221B的地下室填满。

　　夏洛克的办案能力与奉献精神，但凡有幸旁观的人都不能否认。他甚至舔了一口犯罪现场的包装纸，然后冷静地说上面含水银，累积摄入最终达到致死量，凶手可以远程遥控杀人。夏洛克夸凶手的话我就不重复了，反正我和华生谁也劝不住他，凑合过吧。

　　小孩的尖叫使夏洛克沦为怀疑对象时，我都觉得疑惑。不谈功劳也不谈苦劳，难道他们不考虑夏洛克被陷害的可能性吗？

　　夏洛克一定想到了这点却什么也没说，他心神不定地走出警局，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还不让我们上车。

　　华生听夏洛克的话，我可不听，我追着车喊：“停车！”

　　“夏洛克不会让他倒回来——”

　　“他倒回来了。司机可真好。”

　　我钻进后座，夏洛克臭着一张脸坐在中间，没有让位的意思。

　　“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们真相？”

　　“谁也没法扼杀怀疑的种子。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我不知道你还是悲观主义者。”

　　“显而易见。”夏洛克耸耸肩，若无其事地问，“你以前是怎么应对的？”

　　“我放逐了他们。”

　　出租车里的广播换成了莫里亚蒂的脸。夏洛克听完自夸骑士的故事，夺门而出绕到前面，才发现是莫里亚蒂在开车。我也想下车，但是他锁上了车门，径直开进黑暗。

　　“我可是特意为你倒回去的，亲爱的，别人喊我全当没听见。”莫里亚蒂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我的演技怎么样，甜心？你一直说找不到我的作品，我就给你录了一份。”

　　“如果你是录来吓人的，那演得很成功。”我看着车窗外，“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只是想亲自送你回家而已。晚上的伦敦可不安全，虽然白天也不怎么样。”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当然不是了，亲爱的。”莫里亚蒂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很快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了，别着急。”

　　莫里亚蒂堂而皇之地开到了贝克街，也不怕我报警抓他：“我都没收你车费，甜心，你不给我一个吻吗？”

　　我把钞票拿出来丢到他面前，咬着牙说：“不用找了。”

　　莫里亚蒂把钞票拿起来，亲了一口：“收到你的爱了，甜心。”

　　我刚上二楼，警笛声就在楼下响起。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我相信麦考夫可以捞他弟弟出来，只要华生去保释就好，但是华生出于义愤，给了总督司一拳。

　　好哇，现在得我去保释两个人了。

　　“用不着保释。”夏洛克顺了一把枪，“你在贝克街等我联络。”

　　“你们就这样私奔了？”

　　夏洛克怒目而视：“是去调查！”

　　一直在歌颂夏洛克功绩的媒体在夏洛克拒捕和理查德·布鲁克的爆料后，风向一转开始攻击夏洛克。各种头条都说夏洛克是幕后黑手，自吹自擂的虚假侦探。攻击夏洛克也就算了，竟然还提到了我的名字：“布鲁克的妻子作为人质被关在夏洛克身边，恐已被夏洛克洗脑。”

　　莫里亚蒂造谣的时候能不能别把我带上？我现在又成理查德·布鲁克的妻子了？他难道准备了一沓结婚证吗？

　　我焦急地等待着夏洛克的联络，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替哈德森太太给修理工沏了杯茶。修理工似乎很害怕我，虽然体型上看他比我和哈德森太太加起来都要强壮。

　　夏洛克没消息，可华生冲了回来。他看到哈德森太太，凭直觉问：“奥罗拉呢？”

　　哈德森太太拿了几块小饼干出来，摆在茶杯旁：“她几分钟前才出门的，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样子可真匆忙。”

　　夏洛克正站在巴茨医院的楼顶边缘，莫里亚蒂和他僵持着。

　　“甜心，你终于来了。”莫里亚蒂没朝我走过来，“你被他骗了，甜心，我是无辜的。夏洛克终于愿意成全我们，亲口告诉你真相。”

　　夏洛克低着头，眼神游离：“我是个……冒牌的天才。”

　　“不，你不是。你在说谎，而且是被迫说谎。我知道你说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望着莫里亚蒂，不得不在无人替我思考的时候推理真相，“谁能威胁夏洛克呢？他连麦考夫的话都当耳旁风，那么必然另有一个让他害怕的人。所以我亲爱的莫里亚蒂，你一定真实存在。”

　　“甜心，我真该把莫兰抓到这里，让他听听你的告白，不然他总说你不爱我。”莫里亚蒂咳嗽了两声，“那你更喜欢真实的我，还是我扮演的好伴侣呢？”

　　夏洛克问：“所以你来这里不是要杀死我，而是逼我听她对你告白的？”

　　“不急，迟早会死的。”莫里亚蒂慢悠悠地转向我，“既然甜心这么肯定，那我也不拿骗别人的东西来搪塞你。我不太喜欢把选择权交给别人，但你可以成为例外。你有权决定哪个故事成为真相，奥罗拉。”

　　“真相就是真相，它不是由我决定的。”

　　“那就是选择我是反派的版本了。”

　　“你非得做反派吗？”

　　“如果我不做反派，和夏洛克一样等待案件找上门无聊到死，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吗？”莫里亚蒂朝天空张开双臂，“我站在这里俯瞰伦敦乃至整个世界，不是我喜欢这个无聊的世界，而是因为无数的罪犯需要我，他们的罪恶需要我。我是他们拥有过的最仁慈的君王。”

　　“你根本不在乎他们需不需要你，你只是觉得无聊。”

　　“我就知道你懂我，奥罗拉。”莫里亚蒂和夏洛克站到相邻的位置，“我不在乎权势，不在乎正义与邪恶，不在乎我要为你付出的代价。我可以和夏洛克一眼，让你看看这个世界是否会变得更好……如果这就是你要的。”

　　莫里亚蒂牵着夏洛克的手跳下了去。原来他说和夏洛克一样，不是要改变自己，而是拖夏洛克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