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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猫给人打伞,猫好 ...


  •   如果我知道,吉姆口中的“需要”,意味着我在阳光灿烂的清晨,从绑匪的挟持下把夏洛克换掉,并和绑匪同时摔下楼导致脑震荡,我才不需要他需要我呢!

      还好我正巧掉在运输棉花的火车上,并且那辆车也没有完全遵守交通安全规定,连车顶都堆了棉花,我才没有像运气差的绑匪一样当场毙命。

      我猜绑匪应该死了,毕竟我摔得头晕眼花,也没精力往下看,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了。

      床头摆了一束百合,几篮水果,站在窗口的人投下一圈阴影,笼罩在花束底座上。

      他散发着无法掩盖的暴怒气息,仿佛计划中的步骤脱离掌控,威胁到了他所统治的帝国。任何涉及其中的人都要被当众处斩,以儆效尤。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像被质问为什么要用假名字糊弄他的那次一样。我好像天生对他的黑暗面免疫,没来由地觉得他不会伤害我。

      “他死得太简单了,只是被扭断脖子——”吉姆察觉到我坐起来,气质陡然转变,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甜心,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一点点。”

      “别怪我,甜心,我不是在对你擅自和福尔摩斯交换生气,我是对英国无能的警察系统感到愤怒。”吉姆把一角被揉碎的报纸递给我,“我给你带了报纸,你看看就明白了。”

      我仔细地读完关于绑架案的报道:“报纸上说他是摔断了脖子……他们说被幕后主使逃脱了!”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别想那些事了,甜心,警察又不给你付工资。”吉姆轻松地笑笑,把花束捧起来,“我想,只有百合与你相配。当然,你最喜欢的满天星我也带了,还有鸢尾,蓝色妖姬……”

      我往他身后的窗户看去,上面挤满了娇嫩的花朵,不由得笑出来:“吉姆,你要在这里开花店吗?”

      吉姆装模作样地在床边踱步:“光线不错 但是地方有点小,要是摆上花架和花盆,可就没多少人呆的地方了。甜心,你可得早点出院才行,不然连好门面都被人抢走了。”

      “你就爱开我玩笑!我都毕业有工作了!”我笑着把他招回来,“虽然这次受了点伤,但我跟上他了!我练了一个月终于跟上福尔摩斯,也算不赖吧?”

      “何止不赖,任谁知道了甜心的事迹,都得把你称作天才。”吉姆托着下巴思索,“就由我来把甜心写进史诗,让一千年以后的人也传颂你的故事。”

      吉姆走出去叫医生,自己却没回来,只是发短信告诉我他还有事要忙,下次再来看我。

      医生翻了翻病历,说我伤势不重,一周内就能出院,又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和护士一起离开了。

      中午十二点左右,夏洛克和哈德森太太带着午饭来看望我。哈德森太太做的饭虽然清淡但味道不错,她欣慰地说能吃就是有胃口,有胃口就是在恢复,说完还拧了拧夏洛克的胳膊。

      夏洛克闷声不响,也拿出来一小碗无色的结晶,像是为空手而来感到抱歉:“我做的,你要不要尝尝?”

      我好奇地盯着,没看出来夏洛克做的菜式:“这是什么?”

      夏洛克像小孩一样挥起手来:“植物碱,我新提取的——”

      “我是病人,你去找志愿者!”

      “我可以付你报酬。”

      “滚啊!”

      “一个小玩笑,既然你有力气骂人……”夏洛克在哈德森太太的暗示下,语气僵硬地说,“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哈德森太太拉着夏洛克往外走,夏洛克转过身,踌躇地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他又扒着墙,探出来上半身,语速飞快地问:“你为什么要换我?”

      “我总不能看着你死袖手旁观吧。”

      “那你自己呢?”

      我被夏洛克点醒:“我没想到这点,果然还是不应该——”

      “下次再说吧,拜拜。”

      夏洛克刚走,麦考夫竟然也打了电话过来。作为派发我任务的直属上司,我既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从那之后也没见过他一面,甚至连报告都是发到他秘书的邮箱里。我住院之后,他终于活了!

      麦考夫打电话是为了表达人文关怀:“急救费已经由国家安全局为你付清,并且预付了两周的住院费,你可以休息到医生指定的最长恢复期为止。”

      “这是工伤,安全局付钱是应该的。”我愤愤不平地攻击把我从文职调到外勤的罪魁祸首,“如果我脑子摔傻了一定要起诉你!”

      麦考夫不紧不慢地说:“如果阁下坚持要起诉,我可以为你推荐最好的律师。”

      “暂时用不着。”身为中国人的以和为贵与学习为大同时发动,“还好我是现在摔脑震荡,不是毕业之前,不然我就要担心论文了。”

      麦考夫在挂断电话前冷笑:“阁下恐怕还是再检查一下脑子为好。我还有事,不打扰阁下休息了。”

      麦考夫在阴阳怪气什么?不愧和夏洛克是兄弟,嘴巴都损到天际了。夏洛克还有长进,他一点没有!

      我躺在病床上,陆续接待了请假前来探望我的同事。他们很高兴能有理由少上半天班,免不了多呆了一会儿。

      等探望的人散了,我拿起《分成两半的子爵》,再从吉姆送的花里抽出来一朵当书签,靠在枕头上读起来。

      我读到邪恶的子爵向帕梅拉求婚的段落,瓦伦丁教授毫无声响地推开门,双手空空地走进来,打了个手势让我安静。他丢给我一个纸团,又溜走了。

      我展开纸团,是一小块裁下来的报纸。报道标题说:不久前犯下绑架案的团伙被发现于基地集体死亡,疑因内斗所致。

      所以呢?苏格兰场的警察又没调查出来?罪犯还是自己内斗死的?

      我猜不出瓦伦丁教授所来为何,但不愿辜负他的好意,于是把报纸撕成碎片,又往上面倒了点水,确信无法复原,重新躺回床上。

      来接我出院的不是吉姆,而是夏洛克。吉姆只来过最初的一次,其余的时候都是打电话嘘寒问暖。夏洛克依旧穿着一身长风衣,蓬松的卷发沾了点水。他虽然没打伞,但给我递了一把崭新的伞。

      我看看伞,又看看他:“在英国打伞犯法吗?”

      夏洛克表情微妙,难得没有怼回来:“不,如果你想打伞的话。”

      “要不,你靠近一点点,然后把腰弯下来?”

      “你矮得像几岁小孩子都能翻过去的墙。”夏洛克抢过伞,“我来打吧。”

      “啊?”

      “等这个案件调查完了。”夏洛克轻声说,生怕我听到似的,“我们去彼得·哈里森天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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