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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请不走的大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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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单手撑在桌前，左手抵着下唇，右手轻敲桌面，不说话，想着这件事要如何收场。
姜柏既不开口，看上去也不打算起身离开，好整以暇地随意打量着周围。半晌，俯视窗外，点点头，说：“视野还不错。”一副还算满意的样子。
穆云闭上眼轻轻吸气，缓缓吐气。
他是真不打算走了的样子。
问题是，她敢用吗？她能毫无忌惮的使唤他做事吗？
显然不能。
她睁眼，靠上椅背，扔掉了刚才装模做样的面试官姿态，换了一种相识之人的口吻问：“姜少，我能问一下，你到底为什么想到来我这……找工作吗？”
姜柏转回头，目光沉沉直视她：“叫我姜柏。”
……
无所谓了。
穆云没有坚持，立即改口：“好，姜柏。”
姜柏勾勾嘴角，答：“因为一些原因，我暂时离开了姜家，学校研究所都去不了，名下和姜家有关的资产被冻结，我说要工作吃饭，是真的。”
别闹。
穆云不信。
冲他这身西装她就信不了一点。
但结合宋姝之前给她抖的八卦，又好像能循到一丝线索。
姜柏突然脱离“正轨”，姜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这时候直接断了他的所有路，逼他不得不回到原本的轨迹，是最简单直接的举措。
虽然有些暴力。
可能他们也想象不到，姜柏竟然能低的下头来找工作吧。
不管他有什么打算和理由，总之她不能留他。
姜柏惹不起，后面的姜家她就能得罪了吗？他们一家人初一吵架初五和，被殃及的她怎么办？
穆云坐直了身子，双手交握，思忖着语气，斟酌着说：“是这样，姜…姜柏，你的能力当然毋庸置疑，坐我这个位子都绰绰有余。但是招秘书的话，我还是倾向于有经验，能……”
“穆总。”姜柏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抚摸着座椅扶手，目光又投到窗外，好像自言自语：“你知道吗…这一片的产业园区，是我成年时接手的第一个练手项目。”
停了一会，他转回脸，嘴角牵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看着穆云问：“是不是看着还不错？”
穆云突然头皮一紧，告诫自己：不怕，签了合约的。
姜柏加深了笑意，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继续说：“我目前名下的流动资金不太多，不过应该足够覆盖一笔违约金。”
只差把威胁二字明晃晃刻在脸上了。
……
那你找个der的工作。
她稳了稳心态，硬逼出一个眉眼弯弯的和善笑脸，夸道：“姜少超群越辈，实乃人中龙凤。”
马屁拍得姜柏挺受用，又拍出了他平易近人的一面：“叫我姜柏。”
然后问：“你的云乐游，是不是背靠了宋氏？”
穆云心里皱眉，宋老爹的确在她公司上市后入了股，是她念其提携照应主动分了杯羹，但这话说的，好像是她乘了宋氏的快车。
姜柏见她脸色不对，淡淡的多说了一句：“不管怎样，沾了宋家，他们不会继续向下查，毕竟是他们钦点的亲家。”
最后这句话说得不无嘲讽。
她恍然，这意思是，放心收他，锅有宋姝背。
穆云沉默的看着姜柏，沉思宋姝会那么讨厌他，有没有可能，是自幼相识吃亏无数以后的血泪教训导致？
姜柏勾起嘴角，把问题抛回给她：“所以？”
……死道友不死贫道。
穆云扬起商业营业笑容，一脸真诚：“姜先生，很高兴你成为云乐游的一员。后续的入职事项，我会让人事部和你联系。”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几张简历，走出了面试间。
人事经理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看到她眼神扫过来，立马迎上去。
“刚才的几个候选人是谁联系的？”穆云仍挂着笑，扫视一圈人事部正在工作的所有人，随口问人事经理。
“是我。”一道清脆的女声从下面传上来，穆云低头，看到她站着的工位下面，一个小姑娘正弯着腰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手里捏着个橘子。
穆云无视人事经理冲小姑娘使眼色的样子，直接看着小姑娘问：“你招的？”
“嗯嗯。”小姑娘站起来，还没个土豆高，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她对这个小姑娘没印象，看着脸生，于是柔声问：“你是新来的？”
“是呀，于经理还没正式给我安排工作，所以我看他们谁有需要都去搭把手。是有什么问题吗穆总？”小姑娘很积极，做好了立正挨打有错就改的架势。
“没事，你很有前途，继续保持。”穆云笑笑，拍拍她的小肩膀。
然后转头看向人事经理，问：“你们招人不做背调的吗？”
人事经理斟酌了一下，谨慎回答：“我们，都是面试基本过了才开始做背调的？”
穆云转回头，沉默。
好吧，她承认，她有些无理取闹了。
撇去姜柏身份不谈，他们招他一点问题没有。
要怪就怪姜柏，但凡他公开露过一次面，让人人都对的上他的脸和名字，也没人敢把他招进来。
至少让她提前知道这个消息，做好虚与委蛇打太极的准备也好。
穆云心思转了一圈，最后发现问题还是在自己这里，是她还不够滑溜。
年轻，我还是年轻了。
穆云叹口气：“没事，这个人，就他了吧，什么时候正式入职随他。”
想起什么，抬起头，说：“对了，不用背调了。”
说着，她把姜柏的简历怼到经理胸口，满腹心事的离开了。
穆云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人事部来了电话：“穆总，谈好了，但姜秘书说他今天就能入职。”
她抬头看一眼时间，16：58。
你入个鬼的职。
穆云头大。
“让他明天开始来上班。”说完，她正要撂电话，又听见一句：“穆总，姜秘书刚才问了你办公室的楼层，正在过去。”
“……我知道了。”
她的下班闹钟响起的同时，姜柏不请自来推门而入了。
“姜秘书，希望你以后进我办公室的时候，能先敲门。”穆云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的桌面上，微笑。
“不是已经下班了？”姜柏挑眉，扫一眼穆云正在震得欢腾的手机。
穆云笑容不改，目不斜视伸手毙掉闹钟，反扣在桌面上。
“确实，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那姜少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姜柏皱皱眉，不知道第几次纠正：“叫我姜柏。”
……
穆云搞不懂他的坚持点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