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短篇》此系山风

31、【乙女向/shay】七天（10）

　　冲动褪去，遗留的便是无尽悔恨。
　　此时的墨雨坐在长椅上，陷入沉思。
　　不知道告诫自己了多少次，千万不要趁着一时冲动情绪用事，现在好了，该怎么收场？
　　距离谢伊回复她已经过去……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嗯，半个小时了。在笑完过后墨雨就回神了：她居然会发出这么热情的……明示？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啊，问题不是这个，是她明天晚上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发出的信息过了半个小时还有被回复，想撤回简直是做梦……
　　叹气，只能叹气。
　　她试着开导自己：没事的，就这一次，这一晚上，还是和谢伊，她很喜欢非常有好感的一个男性……
　　难得来一次爱尔兰，玄武岩没有看，纪念品没有买，朋友圈什么的也没发……总得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来过都柏林，且不虚此行吧？
　　……
　　编不下去了。
　　不过这事，好像也真没什么，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只要能承担自己做出的选择的后果，就可以了。
　　……
　　对吧？
　　她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只是她确实想这么做。
　　那就做吧。
　　——咦，松鼠！？
　　上一秒还在做思想建设的墨雨立刻被植物园里找人讨饼干吃的小松鼠吸引了注意力，所有烦恼瞬间被抛之脑后。
　　当晚，回到酒店的墨雨看到谢伊发来的信息后，烦恼再度一拥而上：
　　“我应该什么时候、在哪接你？”
　　认真考虑过后，三言两语就敲定了时间和地点。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呢……
　　墨雨忽然就想到了这件事，她认为自己有必要提前告知对方一声。
　　犹疑一会儿，墨雨发了信息过去：“我是第一次，所以你得对我温柔点。”
　　“我一定会对你很温柔。”她很快收到谢伊的回复，几秒钟后又是一条，“绝对的。”
　　他回复的是不是有点快了？
　　她咬唇，心情略复杂。
　　可要是慢了，她又觉得对方没有认真对待她的话。
　　她想到书上说有些女性的初次会因为情绪过于紧张、心理作用和别的一些因素而特别疼痛，甚至会出血过多……
　　她又怕了……
　　“如果我说疼，你得停下？”
　　“都听你的。”
　　这时候答应的好好的，不知道真做到了那地步，他还能想起来吗？
　　墨雨在心里小声叨叨，她很怀疑。
　　当务之急是得为明天晚上要做的事做好充分准备。
　　那她是不是该准备下……安全套？
　　不不不，不行，第一次跟人做就随身带着这种东西……谢伊该怎么想她？她还是有那么点在意别人对她看法的。
　　这个先搁置，事后吃药也可以。
　　啊，还是先洗个头好了。
　　可能是洗头时脑子进了水，这水进的还有点深。哪怕是头发吹干了，脑袋里的水也没出来，墨雨就这么直接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她有点茫然：我在哪？我接下来要干什么？所幸她还记得自己是谁。
　　直到谢伊发信息说他到了，墨雨这才恢复正常。
　　时间过得这么快嘛？
　　她往窗外望了眼，已是暮色时分。
　　墨雨抓起小挎包，匆忙下楼。
　　“晚上好！”墨雨支吾半天冒出来这么句话，眼睛亮闪闪的。
　　“嗯，晚上好。”谢伊笑着，握住墨雨的手，十指相扣漫步街头。
　　他的家离这不远，可以慢悠悠地走着过去。
　　到了一家超市前，谢伊忽然停住：“嗯……我觉得我们需要做好充分准备，你呢？”他低头看向墨雨。
　　“我也是这样想的。”墨雨低低应道，没敢对上谢伊的视线。她想，她这时候应该脸红了。
　　谢伊一个人进去，出来后他自然地牵住墨雨的手。
　　到了目的地，进了屋内后，谢伊忽然问：“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闻言，墨雨再度认真打量了谢伊，而后笑着说：“是就是吧，我现在不想管未来。”
　　他们先后洗澡。
　　墨雨洗好出来时，谢伊穿着浴袍倚在床头，一瞬不瞬地看她。
　　在卧室昏黄灯光照映下，他褐色的眼睛闪着夺目光彩。像琥珀，像褐色蓝宝石，又像是璀璨的星辰……总之就是很耀眼，令人迷醉。
　　墨雨的脸很烧。她从未如此晕，也从未如此清醒。她故作镇定地将视线移开，尽量不看他、不去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当谢伊行到她面前，牵起她手时，墨雨就知道她所有的努力统统白费了。
　　那夜似乎过得格外漫长。
　　她该怎么形容这种奇妙的体验呢？
　　她把好多第一次献给了谢伊。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抚摸、第一次□□……她一遍遍地说着“我爱你”。
　　墨雨甚至把谢伊的背和肩膀抓伤了。
　　隐约间，她听见外面下起了细雨，像极了情人间若有似无的絮絮爱语。
　　“我爱你……”
　　在轻喘的间隙，墨雨用中文呢喃着。
　　谢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附身凑近墨雨，她因这个动作嘤咛出声。
　　“I love you用中文该怎么说？”谢伊炽热的呼吸拂在耳畔，墨雨意识不甚清醒地回道：“我爱你。”
　　“我爱你，too.”他倒是先笑了出来。谢伊的笑声很低沉，有点哑，还有点小性感，勾的墨雨心头痒痒的。
　　她好高兴啊，真的。
　　发自内心的愉悦之情溢满全身，仿若重生。
　　可是这快乐似乎又转瞬即逝——因为他们只有这短短一夜。
　　一瞬的云端之感过后是漫长的空虚，他们缠绵到天蒙蒙亮。
　　“有件事情，我想征求你的意见。”谢伊拥着墨雨，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语气飘忽不定。
　　尚未完全清醒的墨雨仍闭着眼。她懒懒地应了声，随意揉几下他的头发，示意谢伊放心大胆地说出来。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