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赤翎》阿岁one

5、神器现世

　　云上之海这么大，想要在三日之内找到白梓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只有白梓最擅长追踪术和幻术，自己和无名那微不足道的灵力，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赤翎想起之前从大婶那里打听来的情报，线索零散，有些困惑，拉着无名陪自己一起理顺一下。
　　“就目前来说，大神说安安是村长的儿子，在一个多月前，和镇海宝珠一起失踪了，可是村长却并不声张，只是说为了让氐人看清楚他们的实力，这理由似乎有些牵强。”
　　“也或许是因为村民们和氐人的结怨已深，对彼此都不信任。”
　　“但其实原本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很差，甚至国主他们也经常来云梦泽找其他人，相处的也算融洽。”
　　“可这不就前后矛盾了吗，一边说相处甚好，一边说结怨已久。”
　　“还有氐人这边，既然他们居住在云上之海，那就是普通人根本上不去的地方，可为何又一定将宝珠失踪的罪名扣在村民们头上，这也于理不合啊。”
　　赤翎和无名越说越觉得不对，这些事情前后矛盾，也就说明，至少有一方在说谎。
　　“这些线索断断续续，真真假假，不好判断，恐怕我们要再去寻找写新的线索了。”

　　另一边，云中大殿上，国主面对几个长老的争吵，头更大了。
　　“早就说，不要和人类来往！这下好了，宝珠丢了不说，青丘帝姬也失踪，青丘那边来人问了，我们又该如何交代？”
　　“村民们到底也没做错什么，你们为何如此大的偏见？”
　　“偏见？你说的轻松，要不是三百年前那件事情，我们还不能看请云梦泽那群蝼蚁的嘴脸！”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群人类都更迭了多少代，将过错归咎在他们身上是不是有些太强词夺理了？”
　　“上梁不正，还指望他们的后代还能出现好人吗？你看看那个姓郑的，诬赖我们抓了他们村民，笑话，我们氐人何须抓区区蝼蚁的孩子。”
　　“……”
　　再后面的，赤翎和无名就听不清了，只能判断出，有几个人大概是打起来了。不过也算有了新的线索，至少知道了氐人和村民们的关系了。
　　“三百年前的事情，那也只能在这边找人问问了，但是听起来，那几个人应该不可能会告诉我们，国主的话，站的立场也未必会说实话。”
　　“哎哎，无名，我知道了，我们去问问那个前面那个人。”赤翎眼睛突然放光一般，激动的拉着无名去找那位看起来年岁有些大，但是依旧风华正茂，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些痕迹，但是却更加衬出那独有的气质。
　　“这位姐姐，一看您就气质不凡，我们初来乍到，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里的事情啊？”
　　那位妇人原本心情还算好，直到看了一眼两个人，确定二人是人类之后，便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人类？呵，你们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这是为何，人类怎么了，我们也并未招惹过你们族类。”赤翎不动声色的引导着妇人说出三百年前氐人与村民的矛盾。
　　“无知小儿，狂妄自大，不说不说。”
　　“你不说，便也是狂妄自大，连告诉都不愿意告诉我们，就直接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那你们也不见得是高品质的族类。”
　　“你！”妇人应当是没见过这般会狡辩的人类，一时之间被起的说不出话。便不再搭理他们。
　　“哎呀，这位姐姐，你看，我们也没有恶意，也聊了这么久，不妨告诉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妇人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便默认将他们带进自己的屋内。
　　虽说看两个人并不怎么顺眼，但还是尽了作为主人家应有的风范，拿出点心和茶水招待二人。
　　“三百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们与云梦泽的村民的关系确实还算不错，虽说住在云上之海，但是也经常下来和村民们一起说说笑笑，有时候，还会帮他们秋收，他们也会赠给我们不少吃的，可是，直到那天……
　　“有一个村民因为贪心，居然求我们其中的一个族人，骗他将自己带来云上之海，云上之海虽说从无有人类来，但是也不是不能没有先例，坏就坏在此人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动了不该有的念头，那就是我们族里的神器定海针。”
　　定海针？赤翎和无名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想到神器的线索会在这里出现。
　　“此人妄动神器，最终被神器所伤，可是那群人类却不依不饶，认为是我们害死了他，便勾结外人，将云上之海搅得天翻地覆，国主动用神器将情况稳定下来。自此之后，我们便不再与他们来往。”
　　“那当年你们的那个族人，最后结果如何啊？”
　　“听说是被国主秘密处死了，尸首都丢在深海底，可见国主对于自己族人的背叛，非常生气。”
　　看得出来，她对国主洬的行为非常赞同以及崇拜。
　　“感觉她的言辞，有些偏颇，这未必是事情全貌。”无名悄悄传音给赤翎。
　　“看来，要去海底看看了。”赤翎点点头。

　　夜晚，赤翎和无名便潜入海底。
　　“原来海底有结界啊，我们光顾着查上面的，却没有注意到海底。”
　　“走吧，阿翎，说不定白梓和冉就在下面。”
　　两个人潜入没多久，就看见几团黑影似乎在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是白梓他们！”
　　“白梓姐……”
　　“嘘！”白梓和冉赶紧示意赤翎小声点，无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快跟我来。”
　　四个人蹑手蹑脚的进入海底洞穴，因为洞穴旁边就是正在沉睡的庞然大物，未免吵醒它，还在洞穴内又布下了一道结界。
　　难怪怎么都联系不到他们两个，两层结界的隔绝，能联系那才是不正常。
　　“你们怎么来了？”
　　“国主见你们失踪了，怕不好和青丘那边交代，就让我们来找你们了。”
　　“哎，没办法了……这个结界是只进不出，而且好无法向外面传递消息。”
　　“那我们岂不是都出不去了？”后知后觉的赤翎才发现此举还是有些鲁莽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个结界只要让施法者揭开就行，但是唯独施法者是那条青龙。”
　　四人看向洞穴外的青龙，大半个身子挡在洞穴前面沉睡着，其他鱼类根本不敢靠近这里，只能在其他地方徘徊。
　　“那条青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魔气侵染，又在海底，神志不清。我们也很头痛怎么办。”
　　白梓和冉不是没有尝试过，什么净化魔气、逃出结界的动作都被青龙打了回来。好不容易已经到了结界的边缘，却又发现，怎么也打不破。
　　“那条青龙，它，它不是有意的。”一个略微稚嫩的声音弱弱的插了进来。
　　四人回头看，是一名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但是看起来脸色有一些病态的柔弱。
　　“他就是村长的儿子，郑安。”
　　“村长的儿子？？”
　　“是啊，其实这一切，除了青龙身上的魔气，其他事都是个巨大的误会。”
　　一个多月前，被魔气侵染的青龙意外坠落到云梦泽，遇到了郑安。那个时候的郑安，其实还身患重病，村长觉得他丢自己的脸，就经常把他关在一间没人的屋子里。
　　郑安当时看青龙难受的样子，就把自己的一块具有灵气的玉佩给了它，之后失去玉佩的郑安，生命力立马开始流失，青龙知道后，就将他带上云上之海，想要找到镇海宝珠为他续命。
　　但是青龙带着郑安去云中大殿拿镇海宝珠的时候，触发了机关，他们连带着宝珠一起掉落海里，直到沉入海底的最后一刻，青龙布下结界，在郑安身上施下法术。
　　沉入海底之后，青龙身上的魔气开始不受控制，时常神志不清，郑安出不去，也一直陪在它身边。
　　“一个多月以前？那就太巧合了。”
　　那正是他们在山下历练的时候，途中还遇到狗妖袭击，狗妖身上的魔气应该还不至于能将青龙伤害到，那应该就只有他背后的那个人了。派狗妖袭击、掌门遇袭身故、南渊封印的被破坏、青龙身上的魔气，他做了这么多，却全然不知他的目的，他的身份。
　　“或许让青龙清醒过来，是不是就能知道更多的消息？”
　　“我和阿冉试过了，没有用。”
　　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只有先等等看了。

　　天亮之后，洬就得知，那两个人类也不见了的消息。
　　“国主！人类不可信啊，那两个人类做贼心虚，居然跑了！”
　　“不可能吧，守卫如此严密，他们如何逃出去的？”
　　“你这么替人类说话，你还是不是氐人了？”
　　“你说谁不是呢？”
　　几个意见不统一的长老，又要开始拉偏架了。
　　“都给吾住嘴！派出所有的人都必定给吾找到那两个人类！”
　　三百年了，被人类欺骗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绝不会再手软了。
　　看到国主真的动怒了，几个长老顿时不敢吭声了，纷纷闭嘴不谈。

　　海底洞穴，几个人再次尝试破开结界，但都是徒劳无功。青龙身上的魔气也越来越多，伤口溃烂的地方，还有魔气不断侵蚀。
　　“我怎么感觉……青龙它好像要醒了？”无名感受到洞穴外的灵力波动，似乎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不是好事吗，说明我们就能出……哎哟！”
　　海底狠狠震动了一下，几个人探出脑袋，就看到青龙周围已经有许多黑烟，两个眼睛在黑色烟雾的对比下，显得更亮，一如白梓第一次见到的样子。
　　不妙！是魔气唤醒了青龙！
　　青龙盯着几人，似乎有些恼怒有闯入自己的结界，便将目光都放在赤翎四个人的身上。
　　青龙想要用爪子抓住那四个人，却都被他们躲过。龙爪砸下的地方，洞穴上的石头应声破裂，溅起来的尘土将海水染有些看不清周围。
　　白梓展开幻术，想要让青龙暂时安静下来，却没有想到面对实力比自己强的存在，使用幻术会遭到反噬，当即一口鲜血从嘴边溢出。
　　“白梓！”
　　“我没事，只是被法术反噬了一下。”
　　冉护住白梓从龙爪下逃脱，但是没想到更加激怒了青龙，赤翎和无名为了掩护两个人的逃脱，无名召唤出金灵锁链将青龙暂时捆绑住。
　　“这种程度的锁链，恐怕困不住他，郑安赶快离开！”无名和赤翎维持着锁链，尽量多拖延着一些时间。
　　一旁的郑安见帮不上忙，便躲进远处的一个小洞穴里。
　　挣扎的青龙很快破开了锁链，将目光锁定在赤翎和无名的身上。四人难敌青龙，只能一边躲开攻击，一边寻找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青龙稳定下来。
　　海底的震动很快引来了国主等人的注意，派出人手前往海底查看情况。
　　“无名！我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青龙安静下来了。”冉趁着空隙时间，连忙来到无名身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白梓召唤出木灵锁链与无名的金灵锁链紧紧缠绕一起，赤翎绕到青龙面前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随即双重锁链将青龙缠绕的一瞬间，冉聚集起所有的水灵，凝聚成冰，将青龙层层冰封。
　　随着身体渐渐被冻住，青龙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四人才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成功了？”
　　“恐怕还不能掉以轻心，青龙这般实力的，也只能被困住一小会儿时间，我们要尽快有新的办法，否则海水搅动，云上之海会危及下面的云梦泽。”
　　赤翎和白梓趁着青龙还未有所动作，便开始在四周寻找有没有能够制住青龙或者净化魔气的东西。
　　“不是说镇海宝珠也一起掉落下来吗？”
　　“我和阿冉都找过了，没有宝珠的踪迹，而且我们也问过郑安，他说青龙曾告诉他，宝珠其实就是南海一族的鲛人泪，鲛人一族当时被上一任氐人国国主所救，将鲛人泪赠给他们作为报答。”
　　“鲛人泪，那确实珍贵，怪不得国主会不依不饶。”
　　咔擦——
　　看来冰封之术能够困住青龙的时间果然不长，那层冰很快就被它挣扎出许多裂痕，谁也不敢保证，它下一秒是否就会破冰而出，无名和冉只能尽力的维持锁链和冰封，但是无异于杯水车薪。
　　另一边赤翎和白梓仍然在努力的寻找，却一无所获。
　　“阿翎！快闪开！”
　　“白梓！”
　　青龙突然破冰而出，将无名和冉狠狠甩在一边，而碎裂的冰块正向着赤翎和白梓的方向飞去。
　　赤翎还没反应过来，等回头看的时候，却看到白梓已经挡在自己的面前。
　　失神的一瞬间，赤翎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这样的场景，这样奋不顾身的身影，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这样的一幕……
　　不！不要！
　　赤翎的额间似乎有有一个红色羽毛的印记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灵力将自己和白梓包裹起来，冰块触碰的一瞬间也融化消失。
　　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袭来，白梓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赤翎额间红色羽毛印记消失的那一刻。这让白梓更加坚定，赤翎就是他们寻找和等待的人。
　　来不及多想，赤翎带着白梓前往无名那边会合。四人面对青龙，身上已经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灵力也消耗的很快。
　　“找到了！我找到了！”郑安拿着一个棍子一样的东西跑来，殊不知青龙此时已经敌我不分，就算对着郑安也是一尾巴扇过。
　　“郑安！小心！”
　　赤翎和无名为了从乱石下保护郑安，都被乱世砸中，倒在郑安旁边，两人的鲜血也溅到那根不知名的棍子上。
　　那根棍子沾到血液之后顿时光芒四射，令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白色的光芒直接穿透整个云上之海。随着光芒的迸射，棍子上原本不知是尘土还是泥垢的表面都渐渐消散，露出了那根棍子原本的真容——定海针！
　　“是定海针！”四人惊喜的发现定海针的现世。
　　赤翎和无名拿着定海针，本来想用它来做点什么，但是……
　　“你会用吗？”
　　“你不会？”
　　其余三个人：……
　　“不管了！直接扔过去！”赤翎向青龙抛出定海针，定海针带着光芒直直穿过青龙的身体，离开青龙身体的那一刻，身上的魔气都被定海针吸收殆尽。
　　青龙原本就伤重，没有了魔气的控制直接倒在海底的地面上，尘土飞扬，令五人有些呛咳不已。
　　赤翎等人终究还是招架不住这么强烈的战斗，一起倒在海底的地面喘气。不知道是谁突然笑了一声，彼此都看着对方开始笑。
　　“没想到我们第一次一起战斗就这么默契，说我们前世和你们认识我都信。”赤翎躺在石头上，没心没肺的笑着。
　　其他三人看着赤翎的笑容，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真好，这一世，又是你。
　　随着青龙的倒下，海底洞穴的结界也应声消散。危机终于被解决了，现下能离开海底。却不料刚离开，就被国主的守卫押送着前往云中大殿。
　　“吾让你俩去找人，不是让你们把吾的云上之海搅的天翻地覆！”
　　“国主别生气啊，这人我们不都找到了吗？”
　　“吾不论你们有什么目的，吾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们几尊大佛了，你们速速离开这里。”这几个人差点没把整个云上之海给掀了，真的留不得留不得。
　　“慢着！国主！我们有话要说！”
　　“不必多说，将人拖出去，”
　　洬见状，简直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原本想拉拢他们帮自己对付云梦泽的村民，谁知帮不上忙便罢了，越帮越忙。
　　在几人就要被拖走的时候，赤翎大喊一声：“是关于三百年前的事！”虽然赤翎害怕国主真的将他们赶出去，语速说的飞快，但是洬依旧捕捉到四个字：三百年前。

　　其实赤翎并不知道定海针居然可以看到当年的情况，还是无名提醒告诉自己的，可是无名又怎么会知道神器的作用。
　　如今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只好和无名一起打开神器上的封印，将三百年前的真相公之于众。
　　三百年前将人带上云上之海的不是别人，正是国主的儿子，池沅。
　　原本他和当时村长的儿子余泽是很要好的朋友，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由于云上之海的规定，人类不可进入。余泽一直对云上之海很憧憬，直到有一天村长病倒了，无论用了多少灵芝草药，父亲的病始终不见好。
　　余泽曾在古书上看到神器定海针有巨大的灵力和力量，想必也能够治好父亲，便对池沅有所隐瞒。
　　“池沅，你能不能带我去云上之海看一看啊？”
　　“这……恐怕不行吧，母亲不会同意的。”
　　“就看一眼，看完就走，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池沅最终还是妥协了，原本想着只是上去看看，没有什么要紧的，可是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决定，彻底扭转了二人的命运。
　　池沅不敢告诉国主，怕她不会同意，便趁着国主不在的时候，自己带着余泽前往云上之海。
　　之后，余泽找了个理由暂时支开了池沅，偷偷溜上云中大殿，看到了神器定海针放在侧殿的一株珊瑚花上。余泽只知道神器拥有巨大的力量，却忘了身为人类的他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力量。
　　余泽一边承受着巨大的能量，一边想要拿走定海针，却不料被返回的池沅正好撞见。
　　“余泽！你做什么！定海针不可以妄动！”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兄弟，但是我不能看着我爹就那样死在我的面前！”
　　神器定海针被拿走的时候，云上之海瞬间开始动荡，海水凶猛，云层紊乱，一时之间，连同云梦泽都受到牵连，下起狂风暴雨。
　　不少没有准备的村民都因为这次的大雨而命丧在石流山川中，可是等到余泽赶回去的时候，村长也为了保护村民们而离世。
　　归来的洬带着其他人尽力将云梦泽以及云上之海的情况稳定下来，便将池沅和余泽都抓回云中大殿审问。
　　“池沅，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仗着自己的身份便可以为所欲为吗？现下又该如何收场？”国主气的头痛欲裂，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国主您别怪他，是我骗了他……是我拿了定海针。”余泽将定海针归还给洬之后，便再也承受不住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母亲！求您救救他！孩儿求您了，无论有什么过错和惩罚只需向着我来！”
　　“你！逆子！吾绝不会救一个欺骗他人信任还让云上之海动乱如此的人类！”
　　任凭池沅如何跪在地上请求，洬也没有松口，直到余泽被神器的力量折磨痛苦而死。洬将尸体还给他母亲的时候，看见她眼中再没了往日的快乐，反而仇视着自己。
　　洬原以为她只是悲伤太过，却没想到曾经交好的人类朋友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余泽母亲代行村长职责，勾结对定海针图谋不轨的一群妖杀上云上之海。那日的海水被鲜血染红，无数村民和氐人也都丧命在那场动乱之中。
　　就在事情发展成无法挽回的地步，池沅献祭了自己启动神器的力量才让一切恢复原状，毕竟当时第一个拿走定海针的不是余泽，而是池沅。
　　再之后，那群妖被赶来的门派弟子合力绞杀，但是却不得参与别族的矛盾之中，收拾完那群妖之后便都离开了。
　　这后面的事情都是洬所不知道的，那场动乱最后洬已经重伤昏迷不醒了，但是醒来之后身上的伤都好了，却得知自己的儿子也死去，便将仇怨归结于云梦泽的人头上。
　　自此之后，云上之海和云梦泽划分界限，再不往来。
　　所有的画面都尽数消失，白梓等人已经看的目瞪口呆了，仿佛看了一本很长的话本子。

　　原来……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吗？洬颓废的坐在地上，自己当年不愿救余泽，导致母子离心，氐人国和云梦泽也分崩离析，最后却也是池沅牺牲性命挽回了这一切。
　　他明明早就该对这个母亲失望的，却还是，还是……
　　“国主大人，青龙有话想说。”只见青龙之前还是龙的形态，此刻已经化为人形，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其实郑安他，就是当年余泽的转世。”
　　洬不可置信的看向青龙，但是转念一想，根据三百年的轮回也不是没有可能。加上前世被神器损伤身体，如今这一世病弱，一切便明了了。
　　“国主大人，我受重伤坠落在此，但是却违背贵国的规定，擅自将人带上云上之海，还弄丢了宝珠，实属抱歉，如今物归原主，还请国主大人见谅。”青龙将宝珠交还给洬，洬也明白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青龙带着四人准备离开，赤翎还惦记着神器的事情，但是被青龙带出殿外。
　　“喏，你们要的神器。”青龙将定海针交给赤翎等人。
　　“放心好了，这就是国主授意的，不然我哪能把神器给你们。”
　　“太好了，终于找到一件！”赤翎和白梓看着手里的定海针，激动不已。
　　“好了，那我走了，南海那边我还有事。”
　　“等等，青龙大人，我们还想问一件事。”
　　青龙回头看向四人，就知道逃不过他们的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