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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原来月事带是循环使用的产品! ...

  •   刘俊义的脚臭既已被治好,众人原本打算直接离开去逛街购物,但刘俊义却跪地拦路非要酬谢。

      酬谢就酬谢吧,他自己身上又没多少钱,于是就想以身抵债,哐哐拍着胸脯,表示啥苦力都能干。

      可在场众人都是既不缺钱也不缺人的主,僵持了半天,三位现代姑娘干脆说出了眼下的第一需求:买布买棉花,找裁缝做月事带。

      月事带三个字让刘俊义的方脸连着脖颈又变成了黑红模样,他半垂下脑袋,半天不敢跟女生们对视。

      而叶大丰之前忙着掏鼻孔的小绿球,没注意大伙儿的对话,这回一听清,也瞬间红了脸。他像是浑身不自在,一会儿摸脖子,一会儿挠手臂,还不时朝四处张望,最后小声问道:“几位贵客,这话在这儿说是不是不大好?”

      八人组没说什么,叶福先不高兴了:“如何不好?是会伤人,还是会肇祸?女子说女子的切身事,你一个男人为何要来指手画脚?”

      叶大丰张了张嘴,不知道是因为理亏,还是因为畏惧叶福,最终也没说出半句辩驳的话,只是低头揉着衣角,憨里憨气地说了句:“对……对不住,我见识少,你们别嫌弃我。”

      嗯,是不是诚恳认错看不出,但看得出他确实怕被人嫌弃。

      刘俊义这会儿也抬起了头,他看看叶大丰,又看看叶福,再看看八人组,最后将目光落在三位女生身上,虽然还是红着脸,但眼神真诚地磕巴说道:“我……我娘会织布,家中存了不少卖不出去的好布,我妹妹也是针线活好手。各位恩人不……不如随我去我家中,我请娘和妹妹帮你们做月……月事带……”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刘俊义是有家有亲人的,他是因为不想连累家里人,才独自住在了这远离人群的棚屋里。

      还蛮有担当的嘛。

      看在他这份担当的面上,由三名女生拍板,决定去他家走一趟。

      然而这一走就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个原因是路途的确不算近,另一个原因是「刘老熏居然不熏人了」这事渐渐引起了轰动,不少人凑过来闻闻嗅嗅,问问查查,耽误了好些时间。

      如果不是叶福在旁边,给了许多不敢惹她的市民一点震慑,怕是拥堵会更严重。

      蔡良朝穿的本土衣服不够舒适透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感慨:“这跟早上落差有点大啊,跨国只要一秒,城内到城内却要一小时。还是修仙好啊!”

      三个女生互相对视一眼,呵呵,不知道吧,你们还有可能修不了仙哦!

      刘俊义家在一个小巷子里,四周住户不少,想到他脚臭弥漫的范围,大伙儿顿时理解了他离群索居的选择。他固然可怜,但其他邻人更无辜,也更不该受此折磨。

      到了刘家门口,他的家人已经等在了屋外,个个涕泪涟涟,想来是已经听到了刘俊义被治好的消息。

      虽然刘俊义一直说不想连累家人,但从棚屋过来的路上,他也坦白过全家早便受了他颇多连累,因为所有人都怕通过他们也染上跟他一样的脚臭病,哪怕这一家人常年分居两地,一年都聚不了几次。

      因着儿子的缘故,刘父刘母一直找不到好的营生。

      刘母有一手织布的好工艺,但织出来的布卖不出去,甚至还有人当面骂她的布也有臭味。

      刘老爹早年卖过菜卖过豆腐,但这些小生意最终都因为没人敢买而中道崩殂。他出去找工,老板也不愿收。

      无奈之下,刘老爹只能干起了收夜香的活计。

      这活儿虽然让整个家庭的社交境况雪上加霜,但总算勉强维持住了家中生计,而一家人早就跟臭沾上了边,为了活路,也无所谓臭上加臭。

      至于刘俊义的妹妹刘秀茗,亦有着独属于她自己的惨兮兮。

      她才二十出头,却活得像是青灯古佛下的尼姑,因为每次出门都会被邻居远离,所以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交好的闺中密友,更不知京中流行事。

      因为少有户外活动,刘秀茗练出了一手好绣活,然而跟她娘一样,她绣出的绣品再好看也没人愿意买单。

      刘秀茗的外形跟她哥一致,长得不丑,身条也好看,却因为她哥的脚臭,这些年无一人愿意上门求娶,导致她成了这一片区头号待字闺中“老姑娘”。

      因这种种苦楚,当得知刘俊义被治好了脚臭,老两口哭得比儿子还惨,扒着已经干净没味儿的儿子嚎了近二十分钟都没带歇的。

      倒是刘秀茗这姑娘还算冷静,默默流了一会儿泪就收住了,招待几人落座,又忙活着烧水奉茶。

      大伙儿劝她别忙,三位女生则是直接围到了她身边,把来意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跟你签个合同,长期合作,你每个月定时定量给我们提供一批月事带。”

      刘秀茗听完陷入一种迷茫状态,像是不能理解三位女生的话。

      三人只当她不愿意,也不勉强:“我们知道月事带是女子的私物,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我们再去找其他人便是。”

      刘秀茗闻言赶忙焦急解释:“不不不,我不是不愿意,我很愿意也很高兴能帮上几位贵客。只是我不大明白,这月事带有几个替换着用的便够了,贵客为何每个月都要新做?”

      这回轮到三个女生石化当场。

      半晌后,叶辰星塌下肩膀,耷拉着眼皮看向身旁的两姐妹:“靠北,原来月事带是循环使用的产品……所以每次都要换芯,换完还要洗外面?”

      三人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都疯狂摇头。

      “达咩!我不能接受!”

      “我也不要!”

      成智捏着下巴沉吟:“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一次一换,垃圾也很难处理。”

      叶辰星双手插进发缝:“啊啊啊怎么又是大难题!好烦好烦!!”

      徐玉景干脆下了决定:“反正都是可降解的玩意儿,掩埋吧。但我肯定要一次一换。”

      “那成,就都一次一换。”

      三人现场算了一下,决定第一个月先定一百个,等过了第一个月,看实际情况再确定后面的数额。

      数字给到刘秀茗,后者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一……一百个?”

      “对,我们大约十几天后就要第一批,所以算下来一天得做七八个。你先看看能不能做得过来,如果吃力,我们想办法替你找点帮手。”

      刘秀茗还是震惊,所以说话仍旧磕巴:“能……能的,真……真的要一百个吗?”

      “真的,我们会先付定金的。”

      一旁的刘俊义应该是把这话听了进去,从父母的怀抱“夹击”中探出头,喊道:“不,不能收定金,妹妹,这几位贵客都是我的恩人,是他们治好了我的脚臭,我还不曾酬谢他们!那月……月事带该是咱的谢礼,不可再收钱。”

      刘父刘母也渐渐停了哭泣,听儿子这么说,都瞪大了眼睛,刘母一掌拍在了刘俊义的肩膀上:“胡闹!哪有用那玩意儿当谢礼的!”

      刘俊义赶忙把草棚那里发生的事解释给爹娘听,连带着将为何用月事带当酬谢的事都说了出来。

      老两口这才明白过来,刘老爹显然是不太想掺和进这事,所以没有多说话,而刘母则在衣服上搓着双手,局促说道:“我攒了好些布,这就去拿过来,让恩人挑些心仪的。”

      说罢她就带着那两父子去搬布,期间三位女生想跟刘秀茗讨论一下月事带的款式,然而刘秀茗一直不大自在,眼神频繁瞥向旁边的几位男性。

      何繁英见状,干脆挥挥手:“你们几个去院子里吧,如果没有安全感,就把天椒带着。”

      叶大丰闻言,一蹦三跳地就出去了,看他红彤彤的面色,看来是被女士们的“劲爆”发言刺激得早就迫不及待想跑掉了。

      但四位现代男士却都有点犹豫,各自忸怩了几下之后,秦桥作为代表说道:“那啥,我们几个也想顺便定做几条内裤来着,你们能不能帮问问,不知道……这位妹子能不能也帮我们做一下?不行的话,让刚才那个阿姨帮做可以不?”

      这倒是提醒了女士们,她们也需要新内裤啊!

      不过对于男生们的需求,她们却说不出口。

      在这种封建社会,涉及不同性别,再纯粹的商业行为可能都会变得不那么纯粹。

      女性可以帮女性缝制月事带,但如果让一个女性,尤其是未婚女性,给非亲非故的其他男性缝制贴身衣物,怎么想都远超本时代的思想接受范围。

      也难怪几个男士那么忸怩,他们肯定也想到了其中关键,但又实在需要求助。

      果不其然,刘秀茗在听到秦桥这几句话时就微微变了脸色,她垂下了头,缓慢而用力地揉搓着双手。但她应该是个性子很软的人,半晌也说不出合适的话语来拒绝。

      徐玉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跟我们几个一样,都是针线活上的废人,不得不求人罢了。”

      叶辰星的眼睛忽然亮了亮:“对了,我看你哥哥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得也蛮好,他应该也会一些简单的缝缝补补吧?不如让你哥给他们男的做,你跟你娘给我们做?他们的要求也不高,你哥肯定能应付的!”

      “那让他们自己去问我兄长罢?”刘秀茗这才慢慢抬起了头,眼眶周围居然还有了点红色,好歹眼中没有泪光闪烁,不然八人组又要内疚了。

      四位男士一想,嗯,有理,这才干脆地出了屋门去找刘俊义协商。

      他们走后,屋内女士们的工作进展就快多了,虽然这些话题刘秀茗都不曾接触过,开始还是有些羞怯放不开。但看包括叶福在内的五人都是一脸坦然的模样,她逐渐也放下了心房,很快和三位客户定下了月事带的样式——宽的窄的两头宽中间窄的都各来几十份。

      随后包括何繁英在内,四人又央求着刘秀茗,每人定下了五条内裤,大概量了下尺寸之后,发现几人的尺寸相差都不大,于是善良的刘姑娘还答应给她们在腰部绣上名字,以便日后区分。

      这边刚讨论完,院中秦桥就在喊了:“你们快到院子里来挑布啊!”

      到了院中,就见秦桥先比了个OK,看来是搞定了刘俊义。

      再去看地面,满满登登好几箱装的都是布,整整齐齐地码着,各种颜色都有。

      唯一的缺点,就是都不怎么软和。

      但没办法,生产技术有限,她们只有这些选择。

      经过好一番筛选挑拣,最终大伙儿都只挑了一些相对柔软一点的素布,毕竟都是贴身的衣物,少接触点不知名染料更让人放心。

      刘母看着几人的着装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小心翼翼问道:“要不然,我和小女再给几位恩人做几件外衫?我瞧着……”

      她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大伙儿都懂,他们的衣服与环境太格格不入了。

      何繁英帮大家拒绝了她的好意:“劳您费心,只需帮我们缝制内衣便好。我们家中外衣是有的,只是今日出来得匆忙,未来得及换上。”

      其他几人咂摸了一下“家中”这个说法,心绪复杂,是啊,他们已经换家了,那个新家叫秾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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