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月亮》疏临要糖糖

7、七

　　“咿咘——”
　　战斗力并不强大的伊布弓起了背，炸着毛看着空中跃起的龙形宝可梦，和电光闪烁的皮卡丘。
　　“皮卡皮卡！”
　　皮卡丘借着蹬地的力轻盈滞空，水可导电，于是带着怒气的十万伏特毫无保留、完完全全地砸在了龙形宝可梦的身上，带来了麻痹、电焦一系列伤害。
　　龙形宝可梦无法动弹，身上的流水顺着重力滑落汇入湖中，她像一只烤泥鳅，落在了湖前的空地上，扑腾着挣扎着，却死活回不了湖中……
　　挡在喵喵和伊布面前，直视了这一场斗争的小霄快步上前，按着她的尾巴，恶狠狠地说：“快跟我们道歉！我们的午餐都被你淋湿了！不道歉就不放你回湖里！”
　　“吼！！”
　　震耳欲聋的声音炸起，惊得小霄差点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脸色煞白，却死活不松手：“给我们——道歉啊！”
　　伊布顶着龙形宝可梦的吼声，坚强地挡在喵喵跟前。
　　与此同时，喵喵看着义无反顾地挡在他面前的小霄和伊布，反而有些踟蹰了。这就是人类么，有些人类欺软怕硬，面对流浪的宝可梦幼崽百般驱逐虐待；却也有些人类勇敢而善良，即使自己不愿意成为他的宝可梦，却依然挺身而出保护着弱小的自己和伊布……
　　“真是的，我好歹也是高级班的优秀毕业生喵。”
　　喵喵笑着摇了摇头，拍拍炸着毛的伊布，走上前去，路过小霄时顿了顿，还是没有跟小霄打招呼。
　　喵喵蹲下来直视着龙形的宝可梦。
　　“你好喵，没看错的话，你是暴鲤龙喵？”
　　龙形宝可梦不屑地喷了一口还带着细闪电的水气，转过头去。
　　皮卡丘满怀警惕地走到喵喵身边，见暴鲤龙这么不配合，示威性地扬了扬爪子。
　　“不要太紧张喵……”喵喵蹭了蹭身边的皮卡丘，弯起了一双圆溜溜的猫眼，将皮卡丘的手按下来。
　　“唔，我知道你是个好斗的家伙喵……如果你加入冒险队，你可以每天和这个家伙战斗喵。你看啊，他是不是很强大喵？”
　　顺着喵喵的动作，皮卡丘举起了手，一团炸开的电光出现在他手心。
　　“你要是不跟冒险队走的话，凭你的劣迹斑斑，迟早有人来收拾你的喵！”
　　喵喵看暴鲤龙似有心动，又下了一剂猛药：“你是不是经常破坏这周边的环境、吓唬路过的宝可梦和旅人，甚至像今天一样破坏他们的午餐喵？”
　　看着暴鲤龙开始装死，一双鱼眼眼看着就要木了，喵喵又轻笑了一声：“如果你跟我们走，他们就算来找你报复，也找不到宝可梦了喵？”
　　“吼！”
　　这次的吼声带着一点儿心虚，还似拉不下面子，有些恼怒。
　　“你在水里，他们确实是找不到宝可梦喵……不过如果有人在下游张开网喵？像捕鱼一样把你捞起来，是不是很丢宝可梦？”
　　“……吼吼！”
　　“还想当老大？皮卡丘，上喵！”
　　小霄目瞪口呆地看着喵喵三言两语之间搞定了暴鲤龙，指使着皮卡丘和暴鲤龙又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斗殴，狠狠将暴鲤龙打得鳞片尽掉。
　　“现在你选择什么喵？”
　　面对喵喵的笑容，小霄手里的精灵球忽然开始抖动，掉落在地上，暴鲤龙的身影随之消失。
　　“哇塞！喵喵！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知道她会破坏这周边的环境、吓唬路过的宝可梦和旅人的啊？”
　　喵喵哼了一声，插着腰骄傲地说：“这很简单啊，她今天冲我们出手，一看就是个惯犯喵！加上伊布听到的传闻，还有我们这一路走来看到的湖边，你没有发现路边特别乱糟糟喵？”
　　小霄转头观察那些被树木，确实是有被洪水冲刷过的一样的痕迹，再回想伊布说的传闻，不禁认同地点头，双眼发光地盯着喵喵：“不愧是高级班的优秀毕业生！太厉害了吧喵喵！”
　　喵喵却转头不再听小霄夸张的夸奖，有些心事地拨弄着被暴鲤龙浇灭的火堆。
　　唉，虽然这个人类确实是不错的，但是他还是不想当他的宝可梦……
　　只要一闭上眼睛，好像还能听见以前那些人类对他的驱逐。
　　喵喵是最普通的宝可梦，流浪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熬过了被驱逐的日子，熬过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不想和别的喵喵挤在一起取暖、斗争和抢夺一点点水食，那么这只喵喵就彻底做好了准备，他就可以开始进化了。
　　成为喵老大之后，他就变成了欺负别的喵喵的一份子。即使流浪宝可梦们过得再艰难，喵老大也是其中最舒服的那个。
　　流浪的喵喵要接受一个人类是很简单的事情，如果这个人类能给喵喵提供食物、干净的水和温暖的住处。
　　可是如果要一个喵老大去接受人类，就很困难了。毕竟喵老大是恶属性宝可梦。或许每只喵喵就像一个恶意的储蓄罐，在城市里漂泊。当收集到足够多的恶意，喵喵就会进化成喵老大。可是当喵喵进化成喵老大之后，反而能将恶意宣泄出去，用利爪打破这个储蓄罐。
　　所以让喵老大去接受人类，意味着人类要一边修补这个储蓄罐，一边用善意将所有的恶意都十倍抵消。
　　——当然也有更快捷的方法，武力镇压能让大部分宝可梦识时务，但是这样的方法究竟能不能算是让宝可梦们“接受”人类呢？
　　身为一只幸运的喵喵，得到了皮卡丘装满了整个罐子的善意，喵喵现在还算幸福。
　　但是他真的想要去接受一个人类吗，和皮卡丘一样？
　　喵喵越想越迷茫，他拨弄着潮湿的烤鱼和柴禾，爪子抹上了一层黑碳。
　　“皮卡皮卡。”
　　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是非要把你绑在身边。
　　皮卡丘伸出爪子为喵喵清理糊了一手的碳，一边好似不经意地说出了很让喵喵感动的话。
　　喵喵收回了手，陷入了沉思。
　　皮卡丘蹭了蹭喵喵，有些委屈，却又小心地压抑着自己的委屈。
　　想要做什么是喵喵的自由，即使他是皮卡丘的伴侣也无权干涉。
　　可是，可是。
　　他皮卡丘明明就是喵喵的男朋友啊。
　　另一边，虽然知道了暴鲤龙不是什么好宝可梦，可是想着她进入精灵球时的可怜模样，小霄还是把她放了出来，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跟她交流。
　　“暴鲤龙，你这么热爱战斗吗？你和皮卡丘肯定很合得来，不过下次我得叮嘱他下手轻一点儿……我们暴鲤龙可是女孩子呢，把鳞片都打掉了多不好看……”
　　“吼吼！”
　　才不要他手下留情呢！我可是超级厉害的暴鲤龙！
　　“暴鲤龙暴鲤龙，你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你是龙属宝可梦啊……哦对了，虽然你叫暴鲤龙，但是你并不是龙属宝可梦来着，差点儿忘记啦！不好意思啦嘿嘿……”
　　“吼吼！！”
　　谁说不是！我们暴鲤龙就是龙！我们是龙！！
　　“暴鲤龙啊暴鲤龙，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别的宝可梦啦，也不能破坏花花草草……”
　　“吼！”
　　我我我哪有！这才是我第一次出来搞破坏呢，之前都是另一只暴鲤龙……我才收服这篇鱼塘，结果就被你们收服了……
　　“吼吼……”
　　越想越委屈，暴鲤龙忍不住呜咽起来。
　　她可是这篇水域的女王！绝对的支配者！结果今天被打得七零八落无比可怜……
　　暴鲤龙也还只是个小小宝可梦啊！她才第一次出来搞破坏啊！
　　不过，这个人类还挺温柔的……唔，身上被敷上了什么东西，一下子都不疼了……
　　小霄轻手轻脚地给暴鲤龙上完了药，又拿出手帕给暴鲤龙擦了擦头上的三根角。
　　擦干净的角在阳光下显得洁净又漂亮，反射着贝母一样偏紫的幻色。
　　“真漂亮！”
　　“吼！”
　　有眼光！
　　你看，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一人一宝可梦依然交流得顺畅而且愉快呢！
　　暴鲤龙悄悄地想，当这个人类的宝可梦，好像也不亏。
　　毕竟那么强大的皮卡丘和那么狡猾的喵喵，也都是这个人类的宝可梦嘛。
　　但暴鲤龙不知道的是，喵喵并不是小霄的宝可梦，而在谈判收服她时，喵喵却是有意误导让她成为小霄的宝可梦的。
　　因为，喵喵还是想要离开。有了暴鲤龙这个强大的战力，他就可以离开得放心一点儿了。
　　喵喵总觉得，如果他成为了小霄的宝可梦，就好像对不起他颠沛流离的幼年期，对不起皮卡丘一路抚平的所有伤痛。
　　就像摘桃子一样，喵喵很辛苦地成长到了现在，皮卡丘又是捉虫又是浇水施肥地养育了这么久，最后结出来的果子竟然要让小霄摘走吗？
　　喵喵悄悄地开始收拾包裹。
　　他的包裹里也没有很多东西，放在热气球的篮子里就可以一起带走。
　　伊布悄悄问喵喵，能不能带着他一起走。
　　喵喵摇了摇头。
　　带伊布走和成为小霄的宝可梦是一样的，都是说自己好像有了接受别人的好意的能力。
　　可是明明是皮卡丘带自己走到今天的，明明是只有皮卡丘的好意是自己需要的。
　　伊布伤心了很久，他又说，如果喵喵要离开，自己也要回家了。他要当野生宝可梦，要么就追随喵喵。
　　皮卡丘听见这话，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只觉得有点儿担心，因为喵喵好像走进了死胡同。
　　不管是之前高级班里的同学，还是现在的小霄和伊布，喵喵好像都不想接受来自他们的好意。
　　作为一个醋坛子，皮卡丘应该高兴，但是身为喵喵的伴侣，皮卡丘却又忍不住担心。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一件好事。
　　爱不是单线头的，不是“世界只有彼此”的单调，而是缤纷里最美丽的唯一。
　　在喵喵终于收拾好包裹的那个夜晚，他们一起穿过了大片大片的野外，回到了城镇。
　　这里看不到星星，但是有了无数盏月亮一样的路灯。
　　这里的路灯是雪白的满月，圆环里迸射出雪亮的白光，太过灼目，没有喵喵喜欢的、他们学校门口路的尽头的那盏路灯昏黄的柔晕。
　　皮卡丘牵着喵喵又走在城市的道路上，喵喵说：“我回去了喵，我会等你回来的喵。”
　　皮卡丘盯着喵喵的眼瞳，好像要看到最深处。
　　“喵喵，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
　　喵喵生气地撞了一下皮卡丘，皮卡丘揉了揉脑袋，不怕死地继续说：“我觉得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所以你根本不喜欢我。”
　　“你！”
　　喵喵的眼睛里蓄起了一泡眼泪，马上就要淹没皮卡丘所有的决心。
　　把喵喵关在只有皮卡丘的世界里是多么美好又诱人的一件事，但是皮卡丘不能这样做。
　　喵喵不是皮卡丘的玩物或者什么，喵喵是皮卡丘的爱人。
　　皮卡丘想和喵喵分享着一整个世界。
　　皮卡丘说：“月亮有好多种样子，世界也是。爱有好多种形态，我给你的是绝对独一无二的。因为我给过很别的爱，友爱、亲情、热爱……只给你最特别的爱。”
　　“可是你只给过一种爱，只给过我。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是不是我想要的爱呢？你可以大胆一点儿，去爱这个世界，然后再给我最特别的爱吗？”
　　喵喵的眼泪最终还是砸下来了。
　　他哭着问皮卡丘：“你不会觉得，我因为你而拥有了爱的能力，却去爱了别的人，很亏吗？”
　　“不会的，我赚大了。因为我拥有最特殊、最盛大的。”
　　那天以后，喵喵没有再说过要走。
　　从城市获得了补给品离开，又进入了新的荒原去冒险。这次去的地方气候寒冷而带有许多洞窟，小火龙和妙蛙种子率先受不了这种气候，躲进了精灵球里不常出现。
　　伊布坚定地跟在喵喵身后，他消瘦了很多。从一个从未离开过栖息地的野生宝可梦，直接进入了光怪陆离的人类城市，亲近的喵喵那时候又正打算离开冒险队，皮卡丘还经常吃醋不让他靠近喵喵，于是伊布的日子过得有点儿不适应。
　　是小霄及时出现，依靠他那温柔又体贴的关照，让伊布快速地适应了城市，又一路跟来了这个蛮寒的荒原。
　　这个气候就更让伊布难受了，他体内的基因蠢蠢欲动，几乎下一刻就会进化成别的宝可梦。
　　可是他还没有做好分化的准备，也不是有想要成为的宝可梦，只是被这个气候催逼得，快要被迫变成别的宝可梦。
　　伊布抵抗着这种本能，消耗自然就变得大了起来，身体也迅速地消瘦下去。
　　幸好解决了心事的喵喵及时注意到了他的小弟的不舒服，有些别扭地在小霄和伊布之间牵了线。
　　“小霄，我的小弟就暂时寄养在你的精灵球里了喵，你要好好照顾他喵！他要成为第一个由自己想成为谁就成为谁的伊布喵！”
　　装着伊布的精灵球晃动了两下，似乎是在应和着喵喵的话。
　　于是一行人继续往前探索。
　　这个寒冷的蛮域高原路途崎岖，小霄作为善于使用工具的人类，比宝可梦们走得顺当很多。
　　而喵喵作为发明大师，比人类还善于运用工具的宝可梦，经常和小霄一起帮助大家前进。
　　在小霄拿出绳索、钩爪、吊篮、拐杖等等攀岩工具，正要苦哈哈地攀登时，喵喵已经燃起了热气球。
　　“快上来喵！”
　　小霄带着一串精灵球，和皮卡丘一起跳上了热气球。
　　热气球缓缓升高，小霄第一次从空中俯瞰地面。特别的体验让他很是兴奋，缠着喵喵和皮卡丘大惊小怪了好一会儿。
　　“咦，等等，那是什么？”
　　一抹不一样的亮色出现在岩原上，阳光被那一点反射到了小霄眼中。
　　热气球缓缓下降，登陆的过程中，大家也认出了那抹亮色。
　　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宝可梦——巨金怪！
　　无性别的铁足宝可梦，由两只金属怪合体进化而来，而金属怪又是由两只铁哑铃合体形成的。这使得巨金怪拥有四个大脑并构成了复杂的神经网络，能用比超级计算机更惊人的运算能力分析对手。
　　“钢属性加超能属性的宝可梦，具有超进化形态，特性“净体”巨金怪的防御力惊人，能防御大部分的招式……种族值高达600！”
　　小霄喃喃地念诵着巨金怪的信息，几乎屏住了呼吸。
　　热气球还是落地了，投下的阴影遮住巨金怪的那一刻，皮卡丘的十万伏特就已经发动。
　　与此同时，暴鲤龙也运起了她的水波。
　　铁和水都是电的导体，皮卡丘的十万伏特在巨金怪身上打出了很好的暴击，但是巨金怪不愧是巨金怪，它快速地转身锁定了敌人，对着皮卡丘和暴鲤龙就展开了攻击。
　　四条铁足像枷锁和刑刺一样落在皮卡丘和暴鲤龙身上，有着四个大脑的巨金怪毫不费力地计算着场上的形式，时不时地借着遍地的巨岩和洞窟卡着死角，轻松地遛着皮卡丘和暴鲤龙。
　　虽然是两只宝可梦一起对付它，却好像反而被它分化了。
　　“四个大脑喵……这么强大的计算能力……”
　　喵喵盯着场上落入下风的皮卡丘和暴鲤龙，脑子也在飞速运转。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猛地一拍手：“我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了喵！”
　　小霄急忙凑过来：“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喵喵将小霄拉到一边，躲着巨金怪密谋：“我们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小霄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他飞快地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拿起热气球的篮子里的喵喵的秘宝就窜出去，沿着战场溜达。
　　喵喵也没有闲着，从另一头绕着溜达。
　　两人会面，喵喵嘿嘿一笑，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无数只老鼠沿着战场边缘钻了出来，用千奇百怪的姿态和攻击手段朝巨金怪攻击，又迅速遁走。
　　巨金怪眼睛闪烁，四条铁足往东两步又往西两步，乱的像醉酒的螃蟹，又扑腾着自己绊倒了自己。
　　它的眼睛又开始闪烁，最后像死机了的电脑一样，“砰”地从头顶冒出一股白烟，眼睛的亮光熄灭了。
　　“耶！”
　　小霄快乐地伸出手，对着喵喵的爪子给了一个击掌。
　　喵喵第一次感受到“击掌”，忍不住嘿嘿傻乐了起来。
　　“吼！”
　　啧啧啧，果然是狡猾的喵喵宝可梦，可怜的巨金怪，居然败在这样的阴谋诡计之下。
　　“皮卡皮卡！”
　　哼，暴鲤龙你懂什么，这是智慧！智慧！
　　负伤的暴鲤龙和皮卡丘绕着死机的巨金怪，还不忘斗两句嘴。
　　喵喵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更快乐了。
　　好像，这趟旅途，确实是很快乐的啊……
　　“皮卡皮卡！”
　　“我吗？我也没做什么喵。巨金怪不是有四个大脑吗，那如果出现了好多个敌人，它会不会纠结到底该打哪个喵？”
　　“所以我们就放了这些老鼠，过量的信息一下子载入巨金怪的脑子，又产生了不同的指令，它就死机啦！”
　　小霄接下了喵喵的话，兴奋地手舞足蹈。
　　“看来……我们的配合还是不错的喵，那么……”
　　喵喵说着话，有些紧张和害羞，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与之相对的，小霄带着的空精灵球晃了两下，“啪”地砸落在地上。
　　“你你你！！”
　　小霄惊讶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冲上前抱起了皮卡丘和喵喵：“我一定会带着大家好好游历大陆的！我们就是最棒最厉害的冒险团队！！”
　　“我们，就是最棒的！冲啊！”
　　“皮卡皮卡！”
　　“喂喂，别太激动啦！别忘了巨金怪喵！”
　　热闹的笑声回荡在这篇蛮域高原，巨金怪孤单地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聚焦的热量很是可观，小火龙愉快地享用着这个焦点上的温度。
　　伊布的精灵球晃动着敲了敲喵喵的精灵球，像是在轻叩邻居的家门。
　　他们的冒险，如此热血，还将走上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