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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囚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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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不假,他真的杀人如麻,视人命为草芥!
秦夙盯着他把药端起来,是时开口:“你乖乖喝安胎药,我就不动他们。”
褚怜鹤喝了一口苦涩的药,差点被呛到。
安什么东西?
安胎药?
安胎药!!
灵力没了,听力也不好了吗?!
这老怪物是不是被关太久,脑子坏掉了,竟然认为男人也可以受孕。
一口闷完,他把碗放下,液体顺着喉管下滑,褚怜鹤顿感灵力暴增,但转瞬又沉寂,不,准确说是都汇聚到了肚子那就消失不见了。
褚怜鹤毫不客气下逐客令:“我喝完了,你走吧。”
秦夙伸手揽住他的腰带入怀里,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这是本尊的地盘。”言外之意就是,老子的地方,你一个被囚的金丝雀要认清自己的地位。
褚怜鹤懒得理他,反正这老东西现在留着他应该有用,暂时是不会要他命的。
秦夙笑了起来,狐狸眼里缱绻含情,唇角勾起,倏地低头咬了口他的下唇。
“两天了,小友想必休息够了吧。”
说着,扣在褚怜鹤后腰的手开始向下探去。
“等等,我——我不太舒服。”感受到秦夙某处藏不住的欲望,褚怜鹤赶紧用手抵着秦夙的胸膛,慌乱说:“我现在还疼着,你不能再,而——而且这样对你孩子的发育不好。”
提到孩子,秦夙的手顿了下,他咬住怀里人的耳垂,在他耳边轻声说:“放心,只要你不出事,灵胎就会一直正常发育。”
褚怜鹤不敢乱动,怕这魔头的兽性大发,脖颈边热气喷洒,他身子微微颤抖。
“不过你不舒服的话,那今天就算了,好好休息,这个院子你可以自由走动。”秦夙松开他,自己掀帘出去倒了杯凉茶喝。
不限制他的自由?那好办,等这个老怪物出去,他就立刻逃走。
秦夙看穿他一般,开口泼凉水:“你也别想着跑,整个院子我设了阵法,杀阵,以你现在那点灵力,硬闯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褚怜鹤没好气道:“我知道我灵力低弱,不需要你提醒。”
秦夙也不恼,唇角噙笑,他挑眉问:“你叫什么?”
他沉默半晌,才言简意赅开口:“褚怜鹤。”
秦夙:“哪个褚,哪个怜,哪个鹤?”
褚怜鹤走过去,纤长有力的手指沾着茶水在深色的梨木桌上写字。
秦夙握住他的手指,轻轻拭去指尖的水,点头:“‘青天高悬孤鹤飞,翩翩舞动入云霓,羽翼轻盈随风起,孤影寂寥怜明辉。’是个好名字。”
褚怜鹤抽出发麻的手指,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掌门取的,自然好。”
秦夙笑意收敛,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狭长的眼睛满是不屑,他嗤笑:“看来你很崇拜他啊,嗯?”
听出他语言里隐藏的危险,褚怜鹤后撤一步,顾左右而言他,“什么时候吃饭,我饿了。”
话题转的太快,秦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褚怜鹤耐心再次重复:“我说我饿了,要进食。”
秦夙:“……”
秦夙:“…………”
秦夙一直以来运筹帷幄的面具上难得浮现裂痕。
他早已突破化神境,不必再如凡人食五谷,整个魔窟也无人有这方面的需要,骤然听见褚怜鹤这么说,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秦夙斟酌道:“你练到金丹期,没有辟谷吗?”
褚怜鹤深吸口气,带着笑咬牙切齿:“你把我弄成这样,半点灵力没有,跟个普通人有什么区别?”还好意思反问我。
他一噎,憋出句:“等着。”秦夙施法传走。
人才走,褚怜鹤走出屋子在庭院里闲逛着,门口有两个侍卫,修为不低但他现在无法具体预估。
绕过中庭,来到后院,这里依山傍水,后面是一片竹林,许是设有阵法的缘故,看着雾气缭绕。
他手撑住围栏翻了过去,刚走两步就意识到不对,连忙旋身避开,低头看去,他方才站的位置被两片竹叶落在那。
这就是老怪物说的杀阵吗。
他神色凝重,这才是阵法的边缘,若不是他识海清明,六感敏锐,可能也得受伤。
“公子?”一道女声传来。
褚怜鹤快步回去,转角处见着一个身着魔修服饰的侍女,“何事?”
“主上请您去正厅。”侍女低头,行礼。
他虽不喜欢魔修,但该有的礼节还是得做好,他温声道:“好,劳烦你带路。”
褚怜鹤由侍女引领着,正厅庭院颇有些书香世家的典雅,假山流水,檐下白色玉兰开的幽然美好,抹过一丁忽远忽近的淡淡的香。
他心中暗自感叹,这些风格和魔修一贯喜好的黑暗淫邪风不同,如果滤掉一身黑,一身紫守着各个出口的侍从的话,他可以认为自己没有被老怪物囚禁。
到达正厅,他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肚子也不受控制的“咕咕”叫着,两天没有吃饭,唯一入口的还是那碗“安胎药”。
桌上都是些家常小菜,一副碗筷整齐摆好,他走过去坐下,看也不看秦夙一眼。
拾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小口小口吃起来。
秦夙见他不想搭理自己,支着下巴歪着头,毫不掩饰地盯着褚怜鹤。
秦夙看着他:“好吃吗?”
褚怜鹤饥饿感稍缓,此刻心情不错,“味道尚可。”
秦夙沉默一会儿,又说:“本尊特意走一趟醉乡楼为你请来来的主厨。”
请来?
褚怜鹤瞟了眼站在今天早上来的少年身边,战战兢兢抹着额头冷汗的人。
不用多说,一看就知道是被秦夙胁迫的。
“谢谢。”咽下嘴里的虾肉,又自己盛了碗汤。
秦夙扯平嘴角,“说句谢谢就够了?”
褚怜鹤喝完汤,放下筷子,旁边的侍女上前呈上手帕,他也道声谢,接过慢条斯理地擦嘴。
秦夙脸色阴沉下去,一掌拍在桌上,声音冷淡:“你对她也说谢,对我也说谢,本尊和她是能相提并论的吗?”
侍女立马跪下,头贴在地上,颤颤巍巍道:“主上饶命!”她已经有了哭腔。
褚怜鹤站起身,身形一动,遮住那侍女,毫无畏惧对上秦夙带着血色的眸子:“我从小学的是众生平等,习的是匡扶救世,你们在我眼里的确都一样。”
秦夙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嘲弄着他的无知:“那你现在这副模样,护得住这个人,救得了这个世吗?”
褚怜鹤:“……”
他不懂,这老东西又发什么疯。
他又不是没有跟他道谢!
见褚怜鹤垂眸不语,秦夙嗤笑一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带,整个人撞上去,跌在秦夙胸膛上趴着。
正厅里人不少,都看着他们。
染青兴奋得眼里冒光,嘴角漾起笑,他扯着边上寻墨的衣袖,自以为很小声地道:“快看快看快看!主上这是要惩罚调教大美人儿了吗!”
寻墨伸手覆住他的眼,“让你少跟着知鸢混,都去学了些什么。”
染青把他的手扯开,一脸不高兴,他咧嘴:“知鸢姐人美心善,整个魔窟就她愿意带我玩儿。”
寻墨无言:“……”
人美心善?
魔族灵幻宫宫主怎么会是个好人呢,传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这二十年来,知鸢在外的名头不比尊主的差。
提起她来,几乎没有人会不啐一声,恨恨道:“那女魔头真是可恶,每天换着不同的面貌,专去引诱年轻俊美的男子,再吸干他们的血。”
“欸,我听说,那女魔头在晚上会变得奇丑无比,她练了个魔功需要用阳气重的青壮的血,才能保持容颜不变。”
“何止啊,她能顶着不同面貌出来,都是剥了妙龄少女的面皮,再施法换上的。”
“这女人实在是太歹毒了!若她不死,天下难安!”
——
“你真是没救了。”寻墨拖着他的腰把人带走。
在场的其他人也很有眼色的退下,甚至还贴心地关上门。一时之间,整个正厅只剩他们二人,而且,动作还如此暧昧不清。
他们脸贴着脸,秦夙蹭了蹭,在他耳边恶狠狠地道:“原本还想体谅你那处还伤着,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他扯开褚怜鹤的衣领,低下头张嘴,用力咬了一口他的颈侧。
褚怜鹤吃痛,“嘶”的一声,想逃开,可要害还被人叼着,只能忍痛僵在那。
他怒道:“你是属狗的吗?”
“秦夙,你松口!”
“王八蛋。”
“臭流氓。”
褚怜鹤感到颈侧除了痛之外有些湿润的触感,他诧异,秦夙在舔他。
“秦夙,你也别叫秦夙了,你改名禽兽算了!”
被褚怜鹤连着骂了几句,秦夙终于放过他本来就红印遍布的脖颈,“那本尊今天就坐实这‘禽兽’之称。”
他手指搭上褚怜鹤的腰封,拉住绳子扯开,衣袍一下变得松松垮垮,冰凉的手从褚怜鹤的后脖顺着脊柱一寸一寸往下按,直至按到尾骨那,怀里人瑟缩一下却没有挣扎。
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秦夙停下手里动作,抓住褚怜鹤的肩膀,将人的上半身微微举起。
褚怜鹤紧紧咬住下唇,眼眶通红,睫毛上挂着泪珠将落未落,他眨眼,眼泪顺着滑下。
秦夙不是没有见过人哭。
他去灭人满门时,那人跪在他面前,不停的求饶,满脸泪水,瞳孔里全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