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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名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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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黎和段延吃完饭晃到做戒指的地方已经半下午，阳光不那么刺眼，透过云层，撒下斑驳光影，周黎拉着段延，在阳光下比影子。
“你手怎么这么大？”周黎和段延掌心对掌心，自己的手比段延小了半截，“你”周黎话还没说完，段延顺势握住周黎的手，“走吧，手小好带戒指”
周黎进门时有些别扭，周黎偷偷摸摸扫了一圈，几乎都是情侣，全是男女情侣，周黎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垂着头，手却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
段延有些惊讶地望向周黎，“好了？”周黎茫然抬头，段延侧身在周黎耳边压低声音“好想亲你”
周黎睁大眼睛，快速向周围看去，确定他们没听到才锤了一拳段延，“说什么胡话”
好在店里人不多，周黎他们找了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下，周黎脸上的红晕依旧明显，“我做我的，你做你的”周黎说完就与段延拉开距离，中间能坐下个李瑞，段延挑眉，什么话也没说，两人就这么不亲不熟地开始做给对方的戒指。
因为要做戒指，周黎不得不去量段延的指围，“手拿过来”
段延不动，周黎又重复一遍，“手拿过来”，段延才极不情愿地把手递过去。
周黎量完，偷偷观察了一下段延，段延这么大的个子挤在一个小板凳里，面前是堆了一堆的材料，纸用废了好几张，银片可怜地放在一边。
“你怎么了？”周黎动作十分不自然地戳了戳段延，周黎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谁叫你乱说话的”
“说真话也不行，亲不到，说一下也不行吗？谁规定的？你规定的？你可真霸道”
“谁说亲不到的”周黎嘴一快，脑子没跟上，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
段延眼睛一亮，“真的吗？现在就可以吗”
周黎被段延恢复的速度惊到，“不行”
话音刚落，段延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周黎赶忙补充“回宿舍”
段延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周黎呵呵一笑。
离了谱了。
周黎哄好段延，又缩回去做戒指，段延在旁边窸窸窣窣好一会儿，又没了动静，周黎忍不住看去。
段延像个失落的大狗，垂着尾巴，像是感应到周黎的目光，段延抬头，定定地看着周黎手上的戒指。
“好难啊，我都不会”段延凑到周黎旁边，“你好厉害啊，这么难的你都会做”
周黎被夸得心花怒放，谦虚地回应“还好啦”
原来学霸也不是什么都会，周黎不自觉挺直腰杆，还不得让我教。
周黎憋着尿，又实在是想看段延崇拜的眼神，硬是憋得头晕才站起身。
“我去上卫生间”周黎甩了甩发麻的腿。
段延敛了笑靠在椅子上，将银条固定好，选了字母敲在戒指上面，又去问老板找了一个和他项链很像的狗头敲在上面，做完这些周黎还没有回来，段延有些无聊，拿着手机消磨时间。
“你整好了？”周黎拿起桌子上的戒指左右看了看，“狗狗？”
周黎不解，段延拿起项链，“这是你送我的，我想留个纪念”
短暂的沉默后，周黎开口，“但这是我的戒指”
两人相对无言，最后周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留个纪念，结果刻在我的戒指上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真服了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
“那我也要刻个骨头”周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红着脸找老板要了个骨头的图案，周黎边刻边笑，最后咳嗽起来，段延拍着背无奈说道“怎么这么开心”
“我是觉得你这么聪明的人犯错觉得稀奇”周黎斟酌一下，“也不是犯错，哎呀，反正就是搞笑”
“你怎么知道我错了”
“都刻到我的上面了，还不是错了嘛”周黎最后一锤子下去，满意地拿起银条，“好看”
周黎把两个银条扔给段延，翘个二郎腿扣手，时不时再指点一下段延。
段延有一阵没听到周黎声音，回头看去，周黎仰着头睡得正香，脖子以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向后倒去，段延大手一捞，将人拉进怀里，段延把玩着周黎的右手，像个面条似的又揉又捏，引得周黎哼哼，段延才“大度”地放过周黎。
“一会儿还要英语演讲”周黎闭着眼，把自己往上拱了拱。
段延把戒指戴在周黎右手中指，尺寸刚刚好，段延低头，将唇贴在周黎泛粉的骨节上，无数不堪的想法快要将段延吞没，段延闭了闭眼，最终在周黎手指骨节上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齿印。
“早着呢”段延把戒指戴在手上，抓着周黎不同角度拍了几十张。
“我还没背熟呢”周黎睁开眼，从段延身上起来，段延一瞬间身上变得空荡荡。
段延伸了个懒腰回头看段延黑着脸，“困了？”
“。。。。。。”段延两手一撑从椅子上起来，“嗯，亲一下就不困了”
“那还是困着吧”
“。。。。。。”
“快递到了”周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拉着段延，突然发现右手上的戒指，还有旁边的咬痕。
“？谁咬的”周黎明知故问，把手举到段延眼前。
“狗咬的”
周黎想起段延说他是主人，罕见的没有接话。
“对吧，主人，汪”段延说得不咸不淡，周黎听得
周黎扑上去捂住段延的嘴，“谁教你说这些的”
“真情实感”
周黎的震惊慢慢褪去，浮现的竟是心疼，要不是段延小时候可怜，怎么会想做别人的狗，周黎不禁多看了几眼段延。
“你知道狗表达喜欢的方式是什么吗？”段延正说着，飞快凑到周黎脸边，温热的唇和脸颊一触即分，周黎愣在原地。
“舔人”段延撇撇嘴，“但我只敢轻轻碰一下你，如果真那样做，你会生气的吧”段延说得颇为遗憾。
“你又不是真的狗”这句话像是从周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一样，段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得周黎后背发凉，转身闷着头往前走。
走到一半周黎折返回来，段延跟在后面，“干嘛去”
“社团”周黎越走越觉得不对，他应该先去社团再回来拿快递的，不然那么大的熊抱去教室，别人还以为他有病，都怪段延，说一些奇怪的话。
“哦，你干嘛走那么快，我都跟不上了”
周黎看段延根本不像跟不上的样子，但还是放慢了速度。
“宝宝真好，还等我”
“！”一声宝宝引得周黎再次停止脚步，可惜的是，段延这次没有叫，周黎黑亮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宝宝的手好软”段延像是接收到周黎的不满，开口。
周黎心脏缺失的地方被段延严丝合缝地填满，段延察觉出周黎的愉悦，“宝宝的脸也好软，如果能亲一下的话”
周黎被哄得晕晕乎乎，竟自己踮脚凑到段延脸边，“就贴一下”
周黎说贴一下意思是脸贴一下脸，段延迟迟不动，周黎扭头看他，就见段延垂眸，嘴唇贴在周黎嘴角。
却又不挨上，周黎刚想说话，段延起身，“好了，走吧”
周黎伸手摸了摸还有温度的唇边，竟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两人进去的时候，人来了大半，陆深坐在桌子上，看见周黎，陆深赶紧从桌子上下来，“你来了”，话还未落就看见后面的段延。
段延从背后圈住周黎，主动和陆深打招呼，“学长好”
陆深看着周黎自然地抓着段延胳膊，整个人靠在段延怀里的样子，挤出笑，“就等你们了”
“他们真的谈了啊，我靠，我以为假的”一个染了红色头发的男生上下打量起他俩，毫不掩饰自己的视线。
周黎心灵感应似的朝那人看过去，看见他的目光愣了下，随即当没看见一样继续靠在段延身上。
段延接到电话，周黎敏锐地发现段延脸色阴沉下来，“你先去接电话吧”周黎摸了摸段延的脑袋。
“长得挺好的，为啥想不开和男的在一起啊，好恶心”
红毛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周黎虽然极力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敏感，但还是不自觉去听旁边人的聊天。
周黎身体一僵，反而庆幸段延出去了。
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陆深看人来得差不多，于是提前开始，陆深上去简单说了几句，就开始英语自我介绍。
“我好紧张”周黎抓着段延胳膊，手冰凉冰凉的，段延包住周黎的手不停搓着，“你就把这些人都想成萝卜，就讲给我听”
周黎想象到那个画面，笑出声，紧张缓解不少，“那你就是大橙子”
“因为我喜欢吃”
段延第一次没接上周黎的话，周黎上台时自信满满，连稿子都没带。
“大家好，我叫周黎……”周黎说得很顺，结尾时目光落到段延身上，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很想和大家分享的事”
周黎顿住，深吸了一口气，用英语说道“就在前两天，我结束了十八年的单身状态”
周黎说得磕磕巴巴，底下人还没反应过来，段延怔住，定定地看着周黎，有人在底下大声翻译出来，一瞬间，起哄声、口哨声充斥在教室里，门外的声控灯亮起，久久不暗。
“他和我一个专业，我们高中是一个学校的，从他转学那天起，就一直霸榜年级第一，我那时候特别不平衡，没想到大学他会是我的室友，更没想到他会是我的男朋友”
“牛逼！”
“叼啊我靠”
“我靠，录视频啊，我靠！”
底下乱成一团，段延却只能听见周黎的声音，明明耳鸣声快要将大脑顶翻，段延眼里却只有周黎一人。
“他特别优秀，我从没想过我这样的人也会有这么好，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周黎微微一欠身，“所以我会特别珍惜他，我也会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段延脸上一热，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起哄声如洪水一波接一波，震耳欲聋。
周黎下来时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周黎强撑着走到座位上，坐在椅子上都有种不真实感。
“有谁说什么了吗？”段延两手捂着周黎冰冷出汗的手，周黎摇头。
段延松了口气，一把抱住周黎“我都以为我在做梦了，宝宝”
周黎全身虚软，抱着段延，空虚发软的身体才找回一些力量。
“段延，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