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阿芍惨遇 嗜血恶魔 ...

  •   “怎么了?”青黛急急问道。

      “太太,”陆九瞻留意了卢家众人的神态,“您先问问娘子失踪前的情况,我有些事要去处理。”

      青黛目色焦灼,但陆九瞻背过人时飞快地朝她比了个手势。

      她心中有数,遂道:“薛管事先去吧。”

      陆九瞻跟着报信人来到了徐府后巷,秦阳将一枚戒指交到了他手中。

      他眸光一沉,这是虞长宁前两日才置办的首饰,与她今日所戴的钗环是同一套。

      秦阳低声回禀,“这条巷子是个死胡同,通往的是徐府侧门,我问了徐府的下人,这道角门从不开启,是自里头落锁的。”

      “今日有谁接近过这扇角门?”

      秦阳摇了摇头,“今日宾客众多,徐家仆妇忙着招呼客人,并未派人看守这道门。”

      陆九瞻的脑海中想起了卢显的话,他转头吩咐一名扮作小厮的亲从官,“查一下今日冯二郎有来过此处。”

      亲从官领命而去,他复又看向秦阳,“可有马车或小轿从这儿出去?”

      话虽这般问,但陆九瞻更倾向于是马车将人带走的。

      若要抬轿,那至少需要两个人,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也会更大。

      “这条巷子偏僻,巷口并无摊贩,是以没人留意过这些。”秦阳的脸上爬满了焦急。

      那位可是沛国公府家的娘子,若真被他们弄丢了,只怕哥儿几个都讨不了好。

      “进去看看。”陆九瞻心中的担心不亚于任何一个人,但他不能自乱阵脚。

      一行人以秦员外为首,从角门进入徐府。为了避免被人怀疑他们的身份,秦阳带着几人分别向徐府下人询问今日所见。而陆九瞻则领着两个亲从官落在人后查探地上的蛛丝马迹。

      前两日下过雨,地上的泥土湿润粘黏。仔细辨别,能从石径上看到几个痕迹浅显的鞋印,应是行路时沾上的泥土。

      陆九瞻上手丈量,发现为同一人的足印,却不属于虞长宁。

      那日他陪着虞长宁购置衣裙时替她拿过新买的绣鞋,比地上这个略大一些。也就是说,这个鞋印的主人,极有可能是个比虞长宁矮半个头的女子。

      而在角门附近,陆九瞻发现这个鞋印又折返了。

      这个鞋印的主人出去时是走在石径的左侧,回来时却在中间。由此可见,她去时是两个人,回来时却是一人。

      而从痕迹来看,此女应为下人,否则怎会踏入湿泥脏了鞋履?

      他目光扫过石径旁的草堆,蹲下身子拔起一根放在手中细看。

      此时,前去查探冯二郎的亲从官回来了。

      他凑到陆九瞻耳边,“娘子失踪的时候,有人见他曾在前院徘徊,似在寻人。”

      “知道了。”

      陆九瞻语调平静,但无人知晓,他藏在理智之下的急火就快将他的冷静自持燃烧殆尽了。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一旦天色暗下,再查,就难了。

      陆九瞻看了眼手中的杂草,给秦阳递了个眼色。

      秦阳向徐府内知告辞后,领着众人离去。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趁着没有旁人,秦阳放缓了步子,凑到陆九瞻身边低声询问。

      陆九瞻步履未歇,握紧了手中的杂草,“去一趟卢府。”

      青黛已从卢府离开,卢家内知看着去而复返的秦家人,只得再度回禀了太太。

      “烦请春香娘子出来一见。”秦阳的态度客气周到,卢太太不疑有他。

      春香面露忐忑地看着秦阳,却觉得他身后那位管事的目光更加可怕。

      陆九瞻取出一张白纸,铺在了地上,“烦请春香娘子拓下足印。”

      卢家姐妹不明所以,围在母亲身侧,看着秦家这位管事。

      春香半天未见行动,陆九瞻眼中的戾气几乎喷薄而出。

      “春香娘子?”他的目光给人以极深的压迫感,“为何不敢拓印?”

      “春香?”卢樱儿也不解地看着春香,不知她为何呆愣在原地。

      陆九瞻没耐心和她纠缠,他大步上前,伸手抬起对方的右脚,落在了白纸上。

      鞋印落下的一瞬间,他面色陡然骤变,竟是一样的!

      “你今日去徐府无人的角门做什么?”

      “没,我没去过。”春香矢口否认。

      可她面对的是以刑讯逼供著称的皇城司,即便为了掩藏身份,上不了酷刑,他们的手段也非常人能及。

      陆九瞻垂下眼睑,淡淡道:“自然有人看见了,否则我们怎么会指名道姓地寻你?”

      春香瞳孔巨震,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陆九瞻并未错过她心虚的目光,此女果然有问题。

      随之而来的下一个问题愈发尖锐,“你与我们家娘子从角门出去后,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春香腿脚一软,向后跌坐。

      此情此景,其他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只是卢家女眷不理解,为何春香会与此事有关?

      “秦娘子弄脏了衣裳,让婢子陪着上车更衣。她知婢子还要伺候两位娘子,所以让婢子不必等待,先行返回徐府。”

      这段话她说得流畅无比,好像提前练习过无数回一般。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卢樱儿不解问道。

      “秦娘子突然失踪,婢子害怕,所以不敢说。”

      她委屈地看向卢太太,仿佛在寻求认同。

      卢太太读懂了她的眼神,心中亦理解她这份恐惧。

      只是皇城司的诸位可就没有卢太太那样好哄了。

      陆九瞻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地上的人,“马车停在正门旁的巷子中,你为何带着娘子绕路走角门?”

      “秦娘子衣裙染污,恐被人瞧见失礼。因婢子常随两位娘子去徐府,故而知道那扇角门无人。”春香答得极其自然。

      “我家娘子初登徐府,没有人在前领路,她如何能从偏僻角门寻到自家马车?还是说,你将她送上了马车?”

      “我……”春香讷然,她自然不能说是后者,否则谎言一戳即破。

      可若是前者,也确实不符合常理。

      春香被诘问得节节败退,此刻已惶然无措。

      “你在撒谎,我家娘子,是你藏起来的。”陆九瞻陈铺直叙,并无半点疑问的语气。

      “我没有,不是我!”春香矢口否认,她爬到卢太太脚边,“太太,他们诬陷我。”

      春香是自小被卖到卢家的,也是卢太太看着长大的。

      她实难相信本分听话的春香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可春香此刻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卢太太,”秦阳施以大礼,“秦某父母早亡,就这样一个妹妹。如今她下落不明,我心沉痛难安,相信太太也能感同身受。”

      卢太太讷讷点头,她确实可以感同身受,她也十分希望秦娘子能够平安归来。

      秦阳接着道:“你我两家虽结识不久,但我与卢老兄一见如故,不应为了一个撒谎的女婢而失了两家的情谊。我只求太太可以将此婢交予秦某,我们两家亦可瞒下风波,不让卢家声誉受损。否则家中留着这样恶毒的女婢,太太难道不担心两位娘子的安危吗?”

      最后一句话戳在了卢太太心上。

      春香满目绝望,“婢子冤枉啊太太,您不能将婢子交给他们!”

      卢太太不再看她,“秦员外,你带她走吧。”

      两名随从将春香从地上拖了起来,秦阳躬身拜谢,“多谢太太成全。”

      春香被几个身强体健的男子压上了马车,根本动弹不得。

      回到秦府后,陆九瞻戴上了他惯用的皮制手套,沉默不语地将一条长满倒刺的长鞭浸泡在盐水之中。

      他手中握着的长鞭在春香眼中是来自地狱的毒蛇,那滴滴滚落的水渍是毒蛇向她吐出的信子。

      寒意爬遍全身,她身体轻颤,可除了冤枉,竟无别的话可说。

      “我家娘子在哪儿?”陆九瞻步步靠近,在他眼中并没有怜香惜玉一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春香抱膝向墙根缩去。

      “这条鞭子是我这里最轻的惩罚,你若不说实话,你身上每一块骨头都会被我敲碎,而我会用千年老参吊着你的命,再将你伤口涂满蜂蜜,放蚂蚁啃噬,”陆九瞻的笑容森寒,犹如炼狱罗刹,“你想试试吗?”

      “别,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对我动用私刑!”春香仍坚持着这套说辞,可眼底的恐惧已全数泄了出来。

      “啪”地一声,长鞭落地。

      陆九瞻只用了半分不到的力气。他并不以折磨人为趣,若那些人犯可以好好配合,他根本不想动用这些刑具。

      鞭风剐蹭到春香的手臂,她的衣袖骤然破碎,露出一截手臂,上面布满了伤疤,有针孔、有烫伤疤,甚至还有撕咬的痕迹。

      陆九瞻凝眸,“卢家的人虐待你?”

      “不是,”春香摇头,“没有虐待我。”

      不对劲,陆九瞻察觉出一丝怪异。

      春香作为一个女使,她与虞长宁无冤无仇,怎会将人无端藏起?

      她手上的伤疤有些陈旧,有些却是新的,除了卢家的人,谁还能这样屡屡伤她?

      可她宁可受刑,也不曾攀咬任何一个卢家的人,这又是何故?

      陆九瞻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方才,卢家似乎少了一个人。

      “是不是卢显?!”

      春香倏然抬头,一双眼写满了不可置信。

      陆九瞻心下一沉,真的是他。

      “不是,不是郎君。是我,是我嫉妒秦娘子美貌,所以将她骗走,卖给了花楼。”

      她这番慌乱否认,与承认又有何异?

      “那你说,人在哪?若我找不回我家娘子,我就能让卢显看不见明天的朝日。”

      春香急红了眼,“不,不关我家郎君的事。我,我不知道秦娘子在哪儿,但真的不关我家郎君的事!”

      “不管关不关他的事,他都会因你而连坐,”陆九瞻看出春香在意卢显,以此要挟,“你如果不说人在哪儿,我现在就先去砍了卢显的手。”

      “不!”春香抱着陆九瞻的皂靴,“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儿,求求你,杀了我,不要迁怒我家郎君。”

      春香从他的眼神中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能杀人。

      陆九瞻盯着她的眼睛,而后将人踹开,夺门而出。

      在门外看守的亲从官将房门锁起,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而此刻被陆九瞻恨得牙痒的卢显正坐在一张书案前,提笔作画。

      不得不说,他画工精湛,素白宣纸上一位春睡美人栩栩如生。

      他放下羊毫,取出一根长针,坐在了床边。

      床上躺着的正是画中美人,她面目平和,沉醉于梦中。

      卢显握着长针,轻轻抬起她的柔荑,温柔地向如雪皓腕扎下。

      一颗颗饱满而妖娆的红珠滚涌而出,他眉目间愈发兴奋,渴意涌上心间。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亲妈,放心食用。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