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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林鸱的第一场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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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从表面上看都解决了。
《三世缘》发了个公告，说林鸱是剧组的演员，赵成蛟给人盖毯子是同事爱。
有人问：之前剧组不是说林鸱是附近的村民吗，怎么又成了演员，那小孩子失踪的事是不是剧组失职？
剧组对此又加了个声明，解释说林鸱是因为剧组帮忙找人，来剧组感谢，然后导演看他很符合“楚梦然”的气质，就问他要不要留下拍戏。
因为楚梦然戏份很少，也不用再加什么试戏的流程，林鸱又正好没事，就留在剧组学习了。
反正，不管事实如何，从剧组声明来说，这就是一场两赢的双向奔赴。
有书粉就林鸱演楚梦然这件事在底下展开讨论。
“之前看演员表里没有楚梦然还很遗憾，小楚虽然出场不多，可是设定真的很萌啊。”
“冰山系重度虚无患者，你是怎么看出萌的？”
“但林鸱就是个路人，能演好吗？”
“之前因为他是失踪小孩家属，感觉提颜值不合适，但是现在我真的要说，他是真好看啊。”
“对啊对啊，皮肤那么白，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看起来都不像真人。”
“他看起来也不爱笑，冷冷的，真的有楚梦然那气质了。”
“但是赵成蛟那给人盖毯子的熟练程度，真的很难评啊。林鸱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赵成蛟不对劲。”
“不对劲+10000。蛟大爷注意点，你人设崩了。”
“笑死，霸总和小可怜，人设明明对上了。”
“啧，所以说金丝雀也没错吧。”
……
评论里不乏邱术找人带的正向节奏，为的就是把两个人往CP上炒，CP炒起来了，以后有人说他们关系不正当，也要考虑CP粉的战斗力了。
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某人那里还是要提醒下的，这才几天，就在剧组搞出热搜。
邱术给赵成蛟打了个电话，彼时赵成蛟正在教林鸱用筷子。
赵成蛟不太耐烦地接通了电话，毕竟，谁在饭点被打扰都不会很耐烦。
“喂，什么事？”
邱术无语：“你说什么事？”
赵成蛟先发制人：“热搜可不怪我，谁知道刘子淇那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病，没事来搞我。”上辈子明明没有这出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于刘子淇，邱术也很纳闷：“你得罪他了？”
赵成蛟翻了个白眼：“我虽然得罪人不少，但我还真没有得罪他。”
毕竟上辈子到拍完《三世缘》都还是风平浪静。
邱术说：“这事我会注意，不过，你也要注意。”
赵成蛟反问：“我注意什么？”
邱术大了嗓门：“注意你跟林鸱！盖毯子，你不会让小陶盖吗？要你自己动手？还有，你不把人带片场人家怎么搞你？你说你要注意什么？”
赵成蛟不在意地说：“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何况，这次的事不是圆满解决了嘛，林鸱都可以出道了。”
邱术：“……”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被赵成蛟气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然后问赵成蛟：“林鸱同意演戏了？”他可还记得林鸱没答应上户口，但赵成蛟以为他答应了的乌龙。
赵成蛟应了一声：“对，我刚刚跟他解释了，这次是不得已。不过，我也建议他走演员这条路，他答应了。”
邱术问：“理由？”
赵成蛟换了个手拿手机，他说：“他不是要找外甥吗？现在警方那边也没有线索，那不如让林鸱上电视或者荧幕，现在网络啊电视那么发达，没准哪天小朋友就看到了。”
邱术皱了下眉头：“你这纯粹是从他的角度考虑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性格容易得罪人？”
赵成蛟笑了：“这不正好，我也容易得罪人，多一个正好凑作伙。”
邱术说：“那他被人欺负怎么办？你要反过来给他当助理？跟前跟后？”
哪成想赵成蛟居然还真认真思考了：“也不是不行。”
邱术急了：“赵成蛟！”
赵成蛟哈哈大笑：“骗你的。他现在要人带，我带着他一起演戏不就好了，还可以省个助理。”
想到圈里这么做的一般是导演爹带儿子，或者演员妈带儿子，还真没看过赵成蛟这种的。
邱术无语片刻，吐槽他：“你这真像是在带崽了。”
外面说赵成蛟金主，可在邱术看来，哪有这么伺候人的金主，养祖宗还差不多。
被他这么说，赵成蛟还很自豪：“助人为乐嘛。”
邱术小声吐槽了句：“你最好是。”
之后又叮嘱了赵成蛟几句别太得罪人，就挂了电话。
剧组又拍摄了几天。
期间刘子淇除了导演跟他说戏，他再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一句话。虽然热搜的事止步于剧组，但他总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不怀好意，好像每个人都仍然在笑话他，尤其是赵成蛟。
他就像个胜利者一样，趾高气扬。
刘子淇好恨，但他不敢再做什么，只能让这恨意在心底腐烂发酵。
编剧改了几天剧本，林鸱的戏份正式定下来了，一共就四个镜头，两句台词。
《三世缘》在河池山的镜头按计划还有二十来天，之后他们要返回影视城。
林鸱的那几场戏就在山里，因为书里设定楚梦然的出场在一个雾气缭绕的早晨，为了贴合场景，周恒选了个天晴的早上，把林鸱的戏份提到了前面。
在周恒的设想，林鸱的戏份很简单，应该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全部搞定。
结果……也不能说没搞定吧，前两幕拍得还可以，就是这台词和情绪真的，不管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整个经过是这样的。
第一幕，林鸱要侧着旋身翻上一座人工搭建的大花，花是用的绿布，回头要后期出柔和感和色彩。
林鸱的动作非常漂亮，周恒得承认，自从武侠落寞后，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身手。
旋身，侧躺，动作流畅，整个人身轻如燕。
除了位置要调整一下，这一场基本没卡。
第二幕，撑着头，侧躺在花上，面向镜头，整个人要冷漠又迷蒙，要无聊又慵懒。
这种要求要表现起来其实很不容易，但偏偏林鸱办到了。那一刻，要不是林鸱找不准镜头，在他的要求下调整了几次面向，周恒真要以为这是个熟手了。
这个时候，周恒是有点相信，赵成蛟说的林鸱之前当过群演的事了。
他却不知道，林鸱之所以能表现出这种感觉，真正原因是，现在还太早，而他很困。
冷漠是鸟本性，迷蒙和慵懒是困极的状态。至于无聊，拍戏这种事，对林鸱来说就是无聊。
不过，这种花床还挺符合他喜好的，又像木桩，又可以将他整个人托住。林鸱准备以后也要整一个。
到了第三幕，林鸱的表现就惨不忍睹了。
他必须得念着台词，表现出一种对于困住男女主有戏可看的愉悦。
“幽梦春宵，但愿好梦人不醒。”
这句台词的语气应该是表面娇柔，实际带杀的。但林鸱念出来，像极了AI。
也不是像吧，根本就跟手机里那个AI朗读一模一样，连停顿语气都一模一样。
周恒：“……”
他问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赵成蛟：“请问他普通话是跟谁学的？”
赵成蛟以为周恒在夸，他笑着回答：“怎么样，是不是很标准？”
周恒无语：“是啊，标准的像是人工智能，请问一下，你觉得这种台词能放出去？”
赵成蛟也有点虚，他试探地说：“挺流畅？”
周恒盯着他。
赵成蛟说：“新人嘛，情有可原的。”
周恒继续盯。
赵成蛟投降：“先过镜头，这两句我回头教会他再录音换掉，成本我负责。”
周恒横了他一眼：“本来就要后期，不差这两句的成本。但他如果想走这条路，必须要学会表达情绪，不能经验派，再不济也要像你这样的体验派。”
赵成蛟不服气：“体验派也很厉害好不好？”
周恒心想，要个个都像你这种情绪不稳定的体验派，那导演得累死。
放过了台词，但第三幕和第四幕林鸱的情绪总是表达不好。
第四幕跟第三幕差不多，但时间却是男女主从幻境出来后。没有把人永远困住，楚梦然遗憾地“啧”了一声，说了两个字“无聊。”
这个人物其实很工具人，目的就是给男女主一个感情升温的幻境。
但是由于原作者花了很大篇幅描写这个人物的长相，很多人都猜他会不会是作者下一本小说的主角，然后又有画手根据形容画了出来，还有人写同人给他圆背景，给这个角色增加了不少人气。
自然，周恒的要求也会变高。
他可不想自己给赵成蛟兜底，最后还要挨骂说选角垃圾。
他原以为第一场那个翻身动作太难，可能会卡在那里，他怎么也想不到，林鸱居然卡在了情绪上。
哪怕能表现一点高兴失落也好，偏偏林鸱就是没有情绪，到后来拍的次数多了，他倒是有情绪了，可情绪就是一种——不想动，想摆烂。
像极了大家急着下班的样子。
眼看着雾就要散了，周恒无法，他对着赵成蛟喊道：“你去，给我把他逗笑了！”
赵成蛟裂开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林鸱上辈子金主之所以得个烽火戏诸侯的“美名”，就是因为林鸱不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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