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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设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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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往常到了新地方独自看地图找位置，这次苏原在午间甫一下车就看到了接站的两个人。
一高一矮，一个一脸阴郁，另一个留着满脸胡子看不清表情，正是先前埋伏他的两个诅咒师，前诅咒师集团赤豆成员。
该集团目前已宣布解散。
“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买完了，您看接下来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带苏原看完车厢里堆着的各色雨伞和金属杆，大胡子恭敬地询问道。
瘦高个诅咒师垮着脸站在一旁点头——目前看来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说起话来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有需要交涉的环节都是大胡子主动出面。
【开去海边。】
【定位在这，你们谁有驾照？】
“……”
“要那东西干嘛？谁敢拦本大、咳，拦我们。”
【那我开车吧，你俩去后面。】
伊藤步对雨伞案件的跟进还没拿到详细情报，但至少有一点目前可以确认，昨天上午确实有人死在了和歌山县有田市海边，并且死时就打着一把深色雨伞。
那把伞目前下落不明，不好说是遗失了还是已经转去给高专。
不过这一点很快就能确认，那家公安就在他的规划路线上，一会儿顺路让真人潜进去到证物柜看一眼就知道了。
真是越来越法外狂、不，越来越诅咒师了。
备好假护照的苏原看了眼导航，戴上护目镜，踩下油门。
……
“摆开？你想我们在这里帮你摆摊卖雨伞？让两个二级诅咒师？”
大胡子瞪圆了一双眼睛，看那样子如果不是自知毫无胜算，都想冲过来给苏原两拳。
因才发生过凶杀案，加上处在周一的下午工作时间，即使这附近的海岸已经看不到警方封锁，仍是没什么人。
【是有什么问题吗？】
“……”
“没有。您想怎么摆？”
大胡子接过瘦高个递来的一捆雨伞，撑开了一把在沙滩上比划。
【搭个架子吧，把伞都立着挂起来，不是还让你们买了支架？就拿那些简单搭一下，架子底下的固定墩埋得深一点，中间拉上绳子挂伞。】
“……啊？”
【我要找一只咒灵，术式和雨伞相关，具体不确定，有可能是在同色雨伞之间穿梭，确切的颜色不确定。术式发动条件也不清楚，但可能需要伞底下有人。】
【那只咒灵的诞生地应该就在这附近。所以等你们两个把伞挂好，就在下面来回走吧。】
【每到一把伞下就抓着伞柄停三分钟，没等到咒灵就换下一个颜色。】
【目标的等级应该在准一级到一级，我会把特级咒物放在架子最中间，期间被吸引过来的其余咒灵就麻烦你们自行处理了，两位二级诅咒师。】
“……”
大胡子和瘦高个一齐露出了“这还不如去摆摊卖伞”的扭曲表情。
“这种事做起来人越多越好吧？”
瘦高个已经一脸认命地去一旁挖坑埋支架固定墩了，大胡子还边从车里搬东西边抬高嗓门试图和苏原讲道理。
“我去抓几个普通人来一起走，肯定能更快把咒灵引来！”
【普通人没有自保能力。而且没记错的话，你在青木原立过不主动攻击别人的束缚。】
“……”
“我、你……行了，我干还不行吗！”
大胡子黑着一张脸撂下雨伞，去和瘦高个一起挖坑了。
运气不错，原本还在发愁人手，这就有两个送上门来的。
为了避免目标咒灵产生警惕，苏原只召出几只低等级咒灵帮那边的两人一起搭架子挂伞，自己则在安置好两面宿傩手指并令影鳗收敛咒力潜藏在一旁的伞影下待命后，直接远远退开。
——那两个诅咒师在昨天袭击不成被他反制时，才立过短期内完全听他指令以换取活命的束缚，就留在这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只咒灵有可能会从雨伞内对伞下的人展开攻击，你们走的时候注意头顶。我已经放出式神在周围埋伏，届时你们能拖住它两秒就足够。】
离开前，他对两个诅咒师安顿了几句可能出现的情况。
【考虑到高等级咒灵趋利避害的能力也更强，在目标咒灵出现前，我不会太接近。】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显然已经装不下去乖顺的大胡子边绑伞边怒气冲冲地看了过来。
【我是说你们……注意安全。】
苏原省去对对方实力的评判，轻飘飘地答道。
……
咒灵操术调伏的底层逻辑，是和咒灵之间单方面立一个让咒灵完全听命于咒灵操使的束缚。
类似给科幻电影里的人工智能加上一条为人类服务的源代码。
保证咒灵可以在保留自我意识的前提下，全方位与御主站在统一战线，在咒灵操使死亡、束缚解除前不会生出任何二心。
也就是说，虽然苏原在距离一定远后就会与召唤物断开交流，但他完全可以提前做好安排，让召唤物在断联后按预设行动。
但这完全依赖于召唤物的智力水平。
低等级的咒灵最多能理解比如一直待在原地、对周围无差别发起攻击这样简单的命令。
再复杂一些的指令下达出去，联系一旦断开，接收不到新指令的召唤物大概率就会以自己的理解行事，即使仍处于绝对忠诚的被调伏状态，也很容易做出偏离举动。
而高等级的咒灵显然不同。
苏原将看管宿傩手指、注意伞下咒灵袭击的任务交给影鳗，又让真人分裂低等级分身实时关注两个诅咒师，自己则找了个视野开阔的阴凉处，打开手机翻看伊藤步新发来的委托及情报。
没什么新东西。
倒是那个诅咒师鬼面跑到了青森县，位置在……
白神山地？
他现联网搜了一下。
本州岛北部，跨越青森县与秋田县的山地，13万公顷……有山有水有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世界国家文化遗产。
看起来是个人类活动痕迹稀少的自然区域。
鬼 面放他那只猴子进去做什么，接头？还是说这就是他先前提到的特级咒灵情报？
苏原望了一眼远处已经初具规模的伞架，沉吟着给伊藤步发了两条相关消息，又打开暗网的诅咒师交流论坛搜了一圈相关词条。
没有。
这地方没流传过什么像样的异闻传说，至多不过是附近生活的人尊称的几声山神。
如果说真的存在特级咒灵，那比起诞生在当地，更有可能是从别处过去的。
咒灵会想去人迹罕至的地界吗？
答案是肯定的。
据真人所说，诞生于人类恶意、天性与人类为敌的咒灵作为人类的对立阵营，对人类的厌恶不比人类对咒灵的少。
所以若是真要论起来，那些远离人类的山林才是最适合咒灵生活的场所。
但毕竟有智慧的高等级咒灵数量不多，寻常的咒灵也往往难以离开诞生地，只有类似真人，包括先前与它一齐参与涩谷袭击的三只形成原因偏概念的特级咒灵
——诞生于人类对人类、人类对火焰、大海、森林的恐惧，不存在特定诞生地，或者说世界之内都属于它们的诞生地，所以可以不受约束地自由行动。
也就是说，如果鬼面的信息无误，白神山地确实存在特级咒灵，那这很有可能会是一只实力和真人出于同一档次的强劲特级，而非影鳗这种能算在一级之上，但论战斗力完全会被真人碾压的存在。
毕竟一级之上的等级评定只有特级这一个档次，不像一到四级有较为统一的标准，特级和特级之间的实力差距可以被拉开很大。
苏原又拿出猪野琢真的手机，在东京咒高群聊的历史消息里找了找青森县周边的相关话题，可惜仍旧没搜到什么有用信息。
再等等看鬼面的动向吧。
太阳逐渐西沉，他靠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又用猪野琢真的手机联上网随手翻了翻东京咒高群内新刷出来的消息。
没什么特别——嗯？
「高桥先生：有一级咒术师在和歌山附近吗？我负责的西园寺进帐失联两个小时了，帐内刚刚展开了咒灵的生得领域」
群内陆续回复的咒术师少说也在两百公里开外。
「我：定位」
「高桥先生：[位置]」
这个很近啊。
苏原召唤新捕获的咒灵涂壁配合真人在原地等候，挂上GPS打开地图导航。
去看看吧。
***
东京咒术高专辅助监督高桥泽在帐外焦躁地反复踱步，强迫症般一遍遍按亮手机查看是否有新消息。
工作时间，况且还是在如今咒灵井喷的非常时期，高等级的咒术师都聚集在东京附近。
他目前的位置距离东京都接近700公里，相比起来距离不到200公里的京都或许更有可能尽快调来人手。
另外群里非工作状态的一级咒术师也都离得很远，唯一要了定位的猪野琢真只有二级，即使来了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
「伊地知洁高：猪野先生不在东京吗？」
「七海建人：我中午在高专看到过他」
「野泽遥：夜蛾先生，管理员麻烦踢一下那个账号@夜蛾正道」
「野泽遥：我是猪野琢真，前天凌晨的任务里遗失了手机」
「野泽遥：我刚补办完电话卡，LINE账号登录异常正在申诉」
「野泽遥：居然是被盗号了可恶！！」
“……”
挂掉电话，高桥泽长舒了口气。
还好，高专已经联系到了离得最近的特别一级咒术师禅院家主，对方最快半个小时就能赶到。
他在路边坐下，看着手腕上一格一格缓慢走动的指针，忍不住又将目光转到身后的帐内。
……那是什么？
里面那层新展开的领域边界在他的视线中突然暗了下去，连带着外侧的帐也像是个纯黑色的玻璃罩，完全隔断了视野。
啪、
仿佛一个单薄的肥皂泡，那层领域无声无息地碎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加一章！早九点见！
注一下，猪野手机里的人名备注都是敬称，所以主角视角的群对话都是xx小姐/先生。文末辅助监督备注的是全名，所以显示的是全名。
以及查了下日本不少人Line网名直接用真名，所以这里@的时候就直接标全名啦（当然咒回背景属于现代架空日本，总之就当成参考吧h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