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八岁、丑闻、爱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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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西恩岛应该只有白塔的飞机和哈尔西恩家的飞机能降落……其他的进入上空就会被打爆吧，”宛遐霨沉默三秒，回答，“主要是一般人不会闲得没事去阿尔西恩岛……”
他强调道：“我只是想回小时候的家看看而已。”
“你根本没必要跟着我来，我们没什么关系。”
非常欲盖弥彰的伪装，阿伊斯曼想。
宛遐霨思考，自己可以在家附近把他甩开，然后再去坐船。
万一甩不开怎么办……宛遐霨平心静气地想，甩不掉就甩不掉吧，毕竟我也不能拿他怎样。
宛遐霨太久都没有回过费希尔州看过了，上一次至少是在七年前。
车到站了，阿伊斯曼随着宛遐霨下车，看着他在手机上捣鼓着打车，喃喃道：“应该是这里……”
车很快就来了，宛遐霨开门坐了进去，可能是因为帽子口罩一起戴着，又低着头，一副掩人耳目的样子，又加上阿伊斯曼人高马壮，一脸冷漠，两个人组合起来，不太像是什么好人，司机往后车座看了好几眼。
宛遐霨认真地低头搜索附近的饭店，已经到吃饭的点了，可能是因为今天事情比较多，他花费的力气也多，早早就饿了。
然后他在想，今天到底吃什么好呢？费希尔州靠海，海岸线漫长，所以海鲜特别多而且很出名。
但是宛遐霨不太喜欢吃海鲜——主要是他懒而且嘴挑，鱼么他不爱挑刺，虾蟹他不爱剥壳，别的什么贝类还有其他的一些海鲜啊水产品，他又觉得腥气，就不爱吃。
他小时候还没那么挑，小时候家境好，爸爸妈妈又惯着他，什么都弄最好的，自然不存在要他挑鱼刺、剥虾壳了，这破毛病都是长大了才有的。
阿伊斯曼分神看他纠结地翻饭店，突然冷淡道：“他就是花粉过敏，别老是回头了，注意行车安全。”
司机被吓了一跳，赶紧凝神开车，花粉过敏、是花粉过敏那就好，就是这个灰眼睛的，也太凶了。
宛遐霨知道司机偷摸看他，但他习惯别人的视线，自己戴着帽子，就没说什么。
宛遐霨挑了半天，终于挑好了饭店，下定了决心，那是一家他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去过的一家饭店。
这么多年过去，这家饭店仍然还在，宛遐霨决定去吃个饭。
去吃饭前他当然先是先回家，付了司机钱，阿伊斯曼跟着宛遐霨下车。
宛遐霨小时候的这个家，他已经太久没有回来过了。父母的骨灰被葬在虹州，那是他们的故乡，费希尔州则是一家三口长期生活的地方，张澹不忍心变卖，就一直保留了下来，她还每过一段时间就雇人来打扫屋子，有时她出演路过费希尔州，也会顺路来看看，屋外不算荒凉。
宛遐霨伫立门前，抬头久久沉默。
天已经很黑了，阿伊斯曼仍能看得清他的表情——有些伤心，到没有到落泪的程度。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那么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宛遐霨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他将一个红绳项链拿了下来，红绳简单，上面没有任何珠宝，只穿了一个钥匙。
那钥匙显然是家门钥匙，宛遐霨用钥匙打开门，屋里被收拾得妥当，他不知道小姨每隔多久叫人来打扫一次，屋里一点灰也没有，就像里面的主人家从来没有离去一样。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毯上，声音很轻：“小的时候顽皮……妈妈就买了很多毛绒地毯铺在地上，怕我摔跤，一直铺到八岁。”
宛遐霨猛地抬头，他是笑着的，可是是个伤心别扭的笑，看着真是美人伤心，叫人怜爱：“你查过我的身份，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阿伊斯曼知道是因为车祸，一看宛遐霨情绪激动，郁郁不乐，就知道事情多半不简单。
阿伊斯曼于是坐在宛遐霨身边：“因为什么？”
宛遐霨重又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静默许久，不愿意说了。
过了一会，他平复好心情，和阿伊斯曼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情绪不太好。”
他习惯性地道歉，俨然把阿伊斯曼当作是个陌生人。
阿伊斯曼当然不愿意被他这样推开，托着宛遐霨手，亲吻他的手背，温柔地说：“如果你想要说，那就说吧。”
雪豹悄无声息地出现，绕在两人身边转圈圈，长长的尾巴圈住宛遐霨的腰身，而后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靠在宛遐霨身侧。
阿伊斯曼看也不看弗罗斯特，一双灰色的眼睛平静如水，只望着宛遐霨。
宛遐霨感情酝酿到一半，又开始嫌弃他了：“你当初那个资料，也不知道是谁找的，根本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一点重点也找不到。”
阿伊斯曼：“……”
有一说一那绝对不是他属下能力的问题，而是白塔把宛遐霨信息保护得太好了，阿伊斯曼自己也掉以轻心，选择相信宛遐霨。
“居然连我父母真正的死因都没查出来。”宛遐霨道。他这话说的多少有点私怨在里头，他自己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真相，不能怪别人不知道。
白塔做事天衣无缝，要不然也不会在数百年间都威望凛凛。
“中央塔有一个哨兵……”宛遐霨停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震颤。
但他还是先把自己本来要说的话说完了：“名字叫‘阿斯莫德·乌洛波洛斯’。”
这是很有名的一个哨兵，出身于赛勒斯州乌洛波洛斯家族，是早年间中央塔几位大佬之一。
此人能力暂且不提，肯定不会太差，能成为中央塔头部人物，就算是有家族加持，也不会全无是处，肯定也有些可取之处的。
但他“很”有名，是因为他死得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征兆。
中央塔对外的宣称是“心脏问题”引起的“猝死”。然而在前一天他还在电视上演讲呢，看不出任何问题，他自己年龄也不大，才五十岁，作息良好，无不良嗜好，家族里也没有过因心脏问题去世的人。
所以很多人认为这事实上是一场政治斗争。
宛遐霨抓着雪豹的尾巴，轻轻按捏：“他是我杀的。”
阿伊斯曼：“？”
“他死的那一年我才八岁，是不是很惊奇，但他确实是我杀的。”
“此人好美色。”阿伊斯曼对此有所耳闻。
“具体一点来说，他喜欢6到12岁的漂亮小孩。”
阿伊斯曼：“……”他脸色微变。
宛遐霨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拿桌子上的全家福照片，指着自己给阿伊斯曼看，“我小时候就很好看，可能是因为觉醒的时候照片录入了南部塔的系统，当时白塔的人看到了，就想趁着他五十岁生日，把我当礼物送过去。”
“当时可能被吓到了，就……精神力爆发，把他杀了？”宛遐霨撑着下巴，“我也不记得那一段了，也许是被吓狠了，是后来姐姐告诉我的。”
“白塔和中央塔应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谁也不能相信一个8岁小孩杀了一个卓越优秀的哨兵，何况现场唯一的目击者还是周流玉，更重要是，这是一桩丑闻。”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明白了。
白塔为了讨好阿斯莫德·乌洛波洛斯，策划了一起车祸，成功让年幼的宛遐霨从远方的费希尔州来到白塔，没想到一切出乎意料，人刚献上去，阿斯莫德就死了。
宛遐霨抓紧了地毯，低声道：“我在想，彩虹计划里的那些年纪小的孩子……不会。”
他嘴唇都有些颤抖：“不会吧。”
他心中知道，自己不会是唯一的受害者。
白塔手段高明而残忍，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阿伊斯曼轻轻把他抱在怀里。
宛遐霨捂住脸，安静了片刻。
然后起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走吧。”
宛遐霨选了半天的饭店只是个小饭店，上下两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
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大厅内没什么人，天虽然晚了，但费希尔州地处南方，比阿夸雷尔热不少，宛遐霨实在觉得有些闷，就把帽子和口罩都取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前台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个，宛遐霨颦眉看了一眼新前台。
前台看他看的有点呆住了，宛遐霨连说了好几句，前台都不回话，一个劲地盯着宛遐霨的脸看。
宛遐霨很无奈地把菜单往前台眼前一挥：“醒醒神。”
前台如梦初醒般，惊慌失措：“你、您需要什么，直接点就好。”
宛遐霨点了印象里的吃过的几道菜，想了想又问阿伊斯曼吃什么。
阿伊斯曼脸绿油油的在那点菜。
他们点完菜，准备上楼。
宛遐霨重新又把帽子戴上。
他和一个稍矮些的女人擦肩而过。
那个女人在宛遐霨身后止步，不可置信地说：“爱尔……”
话一出口，她浑身开始哆嗦，牙齿都在咯吱咯吱打颤，仿佛和她擦肩而过的不是一个俊秀的青年，而是一个吃人肉喝人血剖人心的魔鬼。
仿佛她说的那个单词其实是某种邪恶的咒语。
她拼命地掐自己，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同时祈祷对方不会发现她。
但她腿软得站都站不住。
更令女人恐惧的是，那个长相极其美貌的长发男人停下了脚步。
宛遐霨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爱尔……”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八岁、丑闻、爱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