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5、凛番外，彼此的救赎（上） ...
-
那天，他在将晓花旁望着稚气无害的笑，初次相遇的美好模样就徜徉于浅蓝的现实，在少年幼时的心中憧憬油然而生，什么是真切，还是说单纯是对美好的误解。
但渐渐的，时光日日匆忙的过着，纯粹的想法随风飘散，不是一成不变，熟络的与此同时，也尘封了悸动的心思。
次次都大差不差，哪怕斗角之后也能过几天恢复平常吧，谁也没有明说，而少年心底仍旧梳理不清，亦或者这就是平常。
但这次或许有些不太一样。
凝结冰面的细泉，喷池缓缓，坪中绿叶盖满雪白的外衣，过一排时间也只是会干巴巴的冻坏，霜色短发的校服身影坐在喷池的围坐上，口中还不停的喃喃自语。
“真是个过分的家伙啊，智慧又愚钝，榆木脑袋，喜欢上这样子的东西，我真算是倒大霉了，烦死我了。”，说完，凛转头看去后面的冰面，“算了，要不以后都不管他了吧。”
望向灰色的天际，雪在空中无声的飘落，预想从坐着站起，突然，脚底下一个踉跄打滑，身躯倾倒在冰层上。
冰隔着衣服的温度说不上太冷，只有冰凉的发感，仰望天空，“为什么别人的生活这么绚丽多彩，而我却这么失败……”
这时凛的双腿还没够及地面，晾在围坐的喷池边缘，在冰上她伸了懒腰，霎那，池中的冰面裂开来，时间没等起身，凛已经掉入了冰冷的池中。
“可恶……唔。”
彻骨的冰凉扑面而来，倒了个双脚朝天，上身和脑袋躺进去浸泡数秒后，凛挣扎着起身，周围是一个冰窟窿，看着身上湿透了的衣服。
“真是倒霉死了。”，凛擦着湿润的眼角，十分失落的埋头走远。
栏栅满红的斜顶白房前，门敲响了，凛的母亲樱打开了房门，房前，凛手上什么也没拿，身上湿漉漉的，还有积在衣服上的雪，粉眸没有神气，眼袋周围血红，就像奔丧的小鹿一样。全身上下看上去都可怜兮兮的。
“妈妈，我……”
“阿凛，怎么了这是，快进来……”，房子内只剩下一阵阵哭泣声还有喷嚏，樱妈妈都快心疼死了。
…
…
…
楼上的灯亮，贴满少女角色的粉墙，一身粉薄睡衣的凛病怏怏的坐在白色的软座椅上，凛的妈妈樱正耐心的帮她擦头发。
与此同时，凛妈妈倾听着凛抱怨某人的气话，樱始终保持着微笑，“阿凛，别太灰心了，哈哈哈。”
“妈妈，你还笑我呢，哈秋哈秋。”
“好了哦，阿凛乖，头发干了就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樱拿出一瓶红色的血饮，身上触碰了下凛的前额，“温度看着还好，那个记得喝阿。”
“了解，妈妈。”，说完凛瘫睡在椅上靠背，手脚悬挂。
“快喝完，就回床上躺着吧。”
“哦……”，最后，凛乖乖的照做了。
房间的灯关上了，半夜，凛却痛苦的从床上醒来，呼吸有气无力的，突如其来的呕吐感驱使她去了厕所，叮，补充体力的血饮没有被吸收，全部吐了出去，肤感温度更低了，脑袋沉沉的，继而陷入了黑暗。
转接延续，梦里像一只轻盈的鸟，被同族的伙伴包围，相互愉悦翱翔，就和她的名字羽鸟一样。……但现实中并没有和迁徙的鸟群，唯一的亲人只剩下一个母亲，樱也随知晓丈夫在战争逝去消息后的那没多久，把姓也改成了羽鸟。只不过为了是寻找慰籍。
令人反感，是这具脆弱的身体吗，还是对某人的感情，心里有一阵提醒的声音，也是应该好好捋清楚了。
第二天，凛一醒来就看到了母亲眼中泪水打转的样子，那个神情是自责吗，还是疏忽的后悔，不过并没有什么强加在谁身上的对错，凛只是惊讶的乖巧看着，嘴上努力的安慰母亲，“妈妈，怎么哭了，你看阿凛还好好的。”，她又晃了晃手，挤出微笑，“嘿，确实……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啦。”
“都厌血失温了（类似人类的发烧），还没事呢，都怪我居然没看出来。”，樱埋头自责不已。
“没事的，是我的问题，不怪妈妈的。”
……
……
……
清晨，我走进教室发现桌面上是凌乱的，我的书和凛的书叠放，笔也落在地上，并没有收拾好，其他人都来了，我唯独没有看见凛。
课上，药老师说凛已经请假了，我这才知晓，不过对此我做不到什么，毕竟我可以说的上连自己都管不好。
我不禁心中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有点像是在厌恶自己的懦弱，也有可能不是，表面上看不出变化。
就在响课铃的时候，班长赤羽律来取走了凛的书，大约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开始向我解释，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帮她补充上今天缺课的笔记而已。”
“对了，鬼同学，羽鸟的发夹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我沉默的指出了抽屉最下的位置，虽然是我来教室的时候放回去的，这一刻他语气有点像严肃的问话，但我不至于害怕。
“好的。”
律取走发夹裹在了书里。“希望羽鸟不是故意落下的，谢谢你了。”
“嗯……”
弄清楚后，我点了点头，又相互看了一眼，并不熟，也就没有话了。
……
……
……
落日的街道昏黄而枯燥，撑伞雪行的路人，还是熄火停留的汽车，糟糕的落雪天气，气候又开始愈加寒冷，没有稍作停留，我仍旧和近期的放学重复。安逸里过去。
……
落雪的白房前，花蒲的鸢尾里也开始冻烂，到最后也只会剩下旧叶，门前禁锁着，往里的帘都闭合，二楼的粉帘是暗下来的。
红色的身影缓缓走向房子，撑着伞，停留，棱角分明的俊帅脸庞流露出清冷的神情，整个人都空落落的，绯红的文艺长发凌乱，发梢渐浅，手中怀揣书籍。
犹豫了一会，律还是敲响了房门，白房周围很安静，显得落寞，扫视着窗旁的暗帘，都是暗的，“竟然不在……”
律转身正想离开，就在这时房门缓缓打开了。
“是谁呀？”，一道病怏怏的声音传来，凛看到在门前的律，围着棉红围巾，手抱课本在怀。
“羽鸟，你在家啊。”，律在听到凛声音的时候，貌似松了一口气。
“啊，你你你。”，门被凛关上了，把律晾在外边。这时他们隔门对话着，“等我整理一下，你再进来……”
“额。”
有时候让某些人看到自己邋遢的模样也是要忌讳的事情，特别是对在意的……但，谁心思又会没在变呢。
门重新打开，凛的刘海整齐了些，脸色还是灰白，身上多披了件粉白色的外套，还系上了灰棉围巾。
“律，律，嗯，你怎么会。”，凛的话谈吐不清。
“没事，我来看望一下你可以吗？”
“那，当，当然可以！”，凛激动说道，“咳咳咳。”
“这有什么可激动的，羽鸟，你还是注意身体吧。”，律一面担心的提醒。
“哼，不行吗？别在外面站着了。”，凛强拉着律进入了屋子。
“哦。”
客厅的装饰很简洁，墙面是粉白的色彩，茶色的沙发前是黑木方桌子，端正且普通，室内氛围是温黄的灯光。
“咳咳咳。”
“你不用回去躺着吗？”，律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书籍和发夹。
“没事的，我吃过药了。”
律继续问，“樱阿姨呢？”
“妈妈啊，先前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哦。”
“……”
之后便陷入了寂静，并坐了好一会，时间在灯光下流逝，原本一直沉默坐着的凛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窗外的风吹过厅前，是微凉的。
“？”
她口中的话不紧不慢的说着，听不出心情，“律……可以回去了……唉，别总是这样啊，一直都是，嫌我打扰到直说也没关系啦，其实我好高兴的。”，奇怪的一说，字里行间没有带上忧伤，反而随和。
“没有……我只是想不到话。”，律有些无奈。
“知道了，谢谢律能来啊。”
“嗯，什么？”
“好啦，你可以回去了，我今天已经满足了，明天我会去学校的。”，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打哈欠，走去楼梯转角打算上楼。
“那我真走了啊。”
凛的脸色不知为何泛起微红，背对着律，轻轻的喃喃自语，“律的到来，我很温暖也很快乐，可……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吗？还真是……”
虽然是句细声埋怨，律还是听到了。
“真的很抱歉，羽鸟。”
“又是这句，赤羽律，是不是我不配和你多说几句说话啊？”
“没有。”
“怎么没有，明明就有，你只是单纯的把我当成普通朋友吗？笨蛋来的，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眼中难道我就是个外人啊。”
“不是这样的。”
“姑且相信，嗝。”，凛的脸色红润但怪怪的。
“你怎么了？”
“我没事。”
“嗝，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给我听好了……我喜欢你，赤羽律…那你喜欢我吗”，凛的话前半含糊后面是没有顾及的大声的喊话。
“……”
“好好好，我明白了。”，得到答复的凛，这时候好似那些已经喝醉的人一样走上楼梯，律看她连走都走不稳，于是上去搀扶。
凛瘫软无力的站到了楼梯的第一阶上，这个视角下对比身高相差不是很多，跟个孩子一样说着气话。，“你别碰我了，我羽鸟在你眼中就是个笑话。”
“不，不是的。”
鼓起勇气后的律站到了凛的面前，扭扭捏捏的，“我大抵是喜欢凛的吧。”
“哦？快……说，琳……是哪个新认识的女……孩子。”，凛红着脸伤心的哭起来。
“嗯？羽鸟？”，律看着这一幕不解，他上前触碰到凛的前额，原来是被先前的风吹拂过后，凛又开始失温了。
凛鼓着腮似乎在含蓄，突然，“律，听我说阿……唔，呕呕……”，太过于靠近，律被凛吐的身上都是红色的呕吐物，有奇怪的味道，他身上的校服也变得脏兮兮的。
“羽鸟，你……”
而另一边已经没有了回复，靠着扶手倚靠坐躺，平静下来。
“快起来吧，这里冷的。”，律咂了咂嘴，表示无语，又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是樱。
……
……
……
窗外的景色已经到了天黑，粉色的床上，厚厚的白纱帘挂起，凛睁开眼看向天花板，脑子还是沉重发昏，思绪胡成一片。
许久，她从呆滞中清醒了些，凛的妈妈樱就坐在床旁，“啊。”，凛撩开霜白的刘海，显露汗湿的额，粉眸下尽是羞涩，像是做错事的女孩一样，“那个，不是梦吗？，我岂不是！”
樱强忍着笑意，镇定的说，“是的呢，阿凛吐了小律一身。”
“不会吧！，我的形象阿……”，现在凛这个孩子人麻了。
“哈哈哈，小律，应该不会怪阿凛的。”
“不，妈妈，我好像还对律说了特别过分的话，这下子，完了完了。”，心跳乱了节奏，凛发昏的脑袋剩下乱哄。
“我得去道歉才行。”，凛想起床，不过被打断了。
“嘘，好呢，不过现在，阿凛别想这么多了，等会记得把药喝了，祛寒活血，之前那个血药会挥发失去药性，故加有酒的成分防止，所以阿凛才会……，真是抱歉，不过事情也发生了，哈哈哈。”，樱没有遮掩的笑了。
“啊，妈妈，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快疯了，律平时这么爱干净，这次一定恨死我了。”
……
……
……
那之后的后天早上，雪下的依旧，白花花的寒霜道路，凛裹着厚围巾出了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过转角，时不时看着周围。
“这个时间段，可千万别碰见……阿。”，可惜的是她这回又撞到了。
律依旧是没什么表情，栗色眼眸平和，撑着白伞，换了一套白色衬衫的校服，外套是浅灰色的带金边袖与紫线的流苏，不普通的外套象征学生会的权重，领结处则是围着普通的红围巾。
在奇怪的气氛下凛打起招呼，“啊，律，这么巧啊，哈哈哈。”
“哦，早，羽鸟。”
“早，前天真是抱歉，律，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凛心理斗争过后郑重的说道，还恭敬的鞠了个躬。
“哦”
“嘿嘿，律别生气嘛，我这两天深刻反省过了。”
“没有，我只是在思考那天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啊，那当然保真，前天律能来看望，我超级兴奋的，书籍笔记我也很谢谢，虽然最后我因为犯傻吐了，律别介意哈。”，凛双掌合十，虔诚的拜托原谅，就差跪下来了。
“有帮上忙就行，噢噢。”
“以后凛会认真的帮上律的忙的，我保证，所以千万不要排斥我好嘛。”
“不会排斥，还有，那天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心底的疑问在思考，随口而出，律问完把脸埋入围巾，目光撇向一旁。
“啊，这个，这个嘛，是…是…是真的啦。”，凛的脸颊讴可见的开始涨红。
“你犹豫了？”
“没有！我只是有一些紧张，啊呀，真是的，那我直说了……我是真的喜欢律，我就想和律在一起，就是你。”，说完凛喘着气，羞红着脸，这一刻她豁出去了。
“那，那对于这件事上…其实…我也是。”
“诶诶诶，律？，这还是律吗？”，凛在这一刻难以置信，眸中泪水夺眶而出。
“凛，你怎么哭了。”
“没有，我只是激动流泪了。”
“别哭，哭多了可是会变老的。”
“放心我不会这么快老的，律阿，律阿，吧刚才的话再一遍嘛，我还想听，我想听。”，凛见况，摇起律的手，说话也开始得寸进尺。
“好了，现在得快点去学校了，再闹都得迟到。”，在那围巾之下，律的脸色也微红，瞄了一眼身旁这个傻笑的凛，于此同时，他又叹了一口气。
“嘿嘿嘿，我还没见过学生会长迟到呢。”
“凛，你这家伙……”
……
“喜欢这种事情，以后就慢慢说给你听吧。”
“快和我说说律你的事情吧，上次我问你你什么都不想和我说。”，凛牵着撑伞的律的另一只手说，眼里的光是那样耀眼，在尘白的背景中多了一分其他颜色，哦~~哦~~期待着~~
“嗯。”，律同样感受到少女的靠近，那只属于她的气息，此时此刻，永恒。
这并不是谎言，自从儿时的那一刻起，我的眼中就再也容不下除了凛以外的女生了，哪怕你看上去是那副稚嫩的想法没有成长，但这也是一种独特，明明满是缺点，却又耀眼的无可替代。
至我爱的那个你。
作者有话要说： 母胎单身，爱写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