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魔》风渡南鸢

20、能力归位

　　“蓝柠璆”和白尘他们在极夜大楼下会合。
　　纪明阳被派去南城了，所以只有六个人。
　　“蓝柠璆”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江弥夜”，“江弥夜”面色平静，一点急色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蓝柠璆难得有些紧张，他们对对面一无所知，能力也是只知道些皮毛，他有猜到江弦夜会有自己的计划，但并不清楚具体。
　　“上面就是那个神秘的组织吗？小爷我倒要会会他们。”华子序跃跃欲试。
　　“冷静点，我们的任务只是拖住他们。”叶景然对这个“暴力狂”一直都很无奈。
　　“我领教过其中一个的能力，说实话……有点恐怖。”方岚一想到当时被冲击到的精神就打颤。
　　白尘沉默不语，却也能看出眉眼间的忧虑。
　　“不管怎么说，先上去吧。”“蓝柠璆”道，“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弥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六个人坐上电梯直达顶层，期间电梯寂静无声，只有电梯缓缓上行的声音。
　　“江弥夜”已经提前把公司清空，极夜寂静无声。
　　天台风很大，晏紫苏微微侧脸：“有人来了。”
　　天台的小门应声推开，六个人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红裙的晏紫苏和包的严严实实看不出长相的神秘男人，还有——
　　被男人支撑着的、失去意识的江弦夜。
　　“江弥夜”攥拳：“又见面了……”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我的小徒弟，你也来了？怎么，准备对恩人动手吗？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好像不太符合我印象中中国人的作风。”
　　蓝柠璆觉得这语气很熟悉，但一时有点想不起来。
　　“但你对我的亲人们动手了，【荷官】先生。”“江弥夜”冷静道。
　　原来这位就是【荷官】。
　　“小家伙，话可不能这么说，明明是江先生先拜托的我，我只是顺手一帮，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很大方，并且……乐于助人。”【荷官】笑道。
　　“这就是【荷官】！”华子序激动，他只从会长那里听过名字，知道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今天能见到本人。
　　左眼顺势变成深棕色，华子序暴喝地冲过去，拳头直冲着【荷官】的面门：“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华子……序。”叶景然还是没拉住，但也顺势开了能力，绿色的藤蔓与枝条疯狂涌向对面，顷刻间，整个天台被包在了一个巨大的植物笼子中。
　　这似乎是一个讯号，白尘和方岚点了点头，精神触须分散，能最快地感知场上局势，而白尘早就没了踪迹，寒冰肆虐。
　　“蓝柠璆”叹气，却也还是开了血手。
　　只有“江弥夜”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荷官】带着江弦夜闪躲：“真是小孩子心性，不怕伤到我手上的人质吗？”
　　华子序一拳打空，遭了他一拳的墙体应声碎裂，本来坐在矮墙上的晏紫苏皱眉，被迫落在地上：“真是粗鲁。”
　　白尘随后，坚冰将二人围住，叶景然藤蔓后行将二人团团围住，“蓝柠璆”也凑了个热闹，小手缓缓攀爬在枝蔓外围。
　　华子序哈哈大笑：“这下躲不掉了吧。”随即他双拳聚力，两个笼子瞬间被粉碎。
　　“等等，他们不在里面！”方岚提醒。
　　“小弟弟还算敏锐。”娇媚的女声响起，“不过，到此为止了。”
　　瞬间，方岚就感受到了极为恐怖的精神力压制，方岚的触须应声碎裂，方岚失神，抱着头跪在了地上。
　　不止方岚，其他人也都抱着头痛苦不已，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六人的大脑，并且在吞噬着什么。
　　“记忆，是记忆的味道。”晏紫苏面色餍足，感受着记忆与其裹带着的情绪蜂拥而至。
　　“江弥夜”的头很痛，但在疼痛之余似乎有有些别的什么，画面模糊，但隐隐约约能看到黑暗的屋子和口中咸咸的液体，还有声音：
　　“乖，弥夜，张嘴喝下去，喝下去就不难受了。”
　　这是……什么？
　　蓝柠璆的脑子也很痛，他和“蓝柠璆”共感，就在那段最黑暗的记忆涌上来时，“蓝柠璆”终于动手了。
　　“我的东西你也敢吞？”“蓝柠璆”双目红光大盛，“身形无间。”
　　瞬间，红黑色的漩涡裹挟着黑红色的星体碎片飞速蔓延，瞬间，精神域破碎，记忆回归。
　　晏紫苏有些惊讶，随后了然：“原来是你。”
　　【荷官】神色严肃，随即他抬起了戴着白丝绸手套的左手，奇迹一般，随着他的动作，一张又一张扑克牌飘浮在了他身边，只不过这些扑克上画着众人都看不懂的图案。
　　“创世的神谕，众神的恩赐，开牌之际，愿诸神得以再次降临。”【荷官】嗓音低沉，他抬手握住了一张牌。
　　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荷官】怀里伸出，精确地握住了一张牌飞速扔了出去，而“蓝柠璆”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血色触手蜂拥而上，扑克牌缓缓碎裂，而后消失。
　　与此同时，江弥夜左眼亮起，神色清明。
　　“江弦夜！”
　　变故来的突然，【荷官】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青年，却笑了：“这就是……你所说的计划？”
　　江弦夜裂开嘴角冲他笑：“一张牌而已，无足轻重不是吗？”
　　晏紫苏压下眉毛，纤长的手指一动，江弦夜瞳孔收缩，随即，眼底没了任何情绪。
　　“这是你背叛的代价。”晏紫苏捻了捻手指。
　　“江弦夜！你们他娘的……”江弥夜恢复的第一时间就眼睁睁地看着哥哥瞬间没了神采，空茫的眼神令他害怕。
　　他经历过，所以他知道失去记忆的恐怖。
　　一个人的记忆决定了他对待任何事情的态度，性格甚至一切，而失去记忆……就相当于失去了自己。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江弦夜，只有一个名叫“江弦夜”的空壳。
　　江弦夜不再记得任何人，甚至自己。
　　左眼金光大盛，以江弥夜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轮，两束光柱笼罩住了【荷官】与晏紫苏，两人动弹不得，江弥夜顺势将江弦夜抢了回来。
　　光轮束缚：天光之下，神魔禁行。
　　记得当时赐予能力时【荷官】曾对他说：“不要小看了这个能力，这是【自然神】用来审判的能力，任何生命，都无法挣脱光的审判，因为我们都站在天光之下。记住，小家伙，要永远对光明保持敬畏。”
　　这是曾经【荷官】赐予他的，神的能力，如今卡牌破碎，而在这一刻，这个能力才真正的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