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汲半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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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渭城下竟然有水流过？
梁清安讶异，来到这座空中之城时她被这座凌空的云中盛景吸引，倒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城下之景。
半空中，明玄声音蔓延：“云渭城是一座空中之城，一座完全依靠云渭学宫而存在的城池，学宫建立了多久，云渭城就建立了多久。”
他顿了顿：“你们可知学宫为何为学宫？”
“就是因为城下那一条滚滚江水，江心之中，是一个连化神期叶菩提也无法捕捉的秘境。”
山脚下不知情的众人一时哗然，连已经知情的达奚回舟等人，也免不得看向明玄。
他们早就知城下有江水，江水之中有秘境，却没有想到水中秘境竟然连化神期的叶菩提也无法捕捉。
叶菩提是修真界垄断资源、收发秘境的惯用手段，之前在破界梭上，昌玉轩就曾经用一筑基期的叶菩提，试图让梁清安、微昭与即墨婵死在秘境中。
也是三人命大，直接被传到了秘境中心，那帝休树与花灵自有恩怨，三人在中打了个马虎眼儿，这才能活着从秘境出来。
想到往事，梁清安笑了笑，她对昌玉轩谈不上恨，修真界情形如此，从根烂到了里子，没有那昌玉轩，也会有李玉轩、赵玉轩、其他各种玉轩，只是若不狠狠教训他一番，到时候人人都会认为她可欺，人人都如昌玉轩一般，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与诸位家主一同探过河下秘境，非金丹不得入，超元婴不得入。”
“三年之后，秘境再开，学宫中弟子凡是四榜上有名，又在这好学山银塔中潜心修行，金丹之上、元婴之下者，皆可入秘境，其中所得，学宫不刮收分毫。”
人群中，郭蘋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即墨婵的肩膀：“阿婵，明师可是说秘境中所得学宫不收分毫，全归我们自己？！”
即墨婵被她晃得脑袋发晕，不知她为何这么激动，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自己收获的东西归自己，这有什么值得激动的？不是很正常吗？”
郭蘋拍了她一巴掌：“你不知道……”她有些语无伦次，“从前进秘境，不仅要花灵石买名额，在秘境中的收获还要与掌管秘境的世族二八分成。”
“世族八，我们二。”
即墨婵瞪大了眼睛：“秘境中那么危险，他们要，你们就这么给了？况且修士不是都有储物法宝吗？你把东西藏起来，只交上去一小部分，他们还能知道不成？”
“你才从凡人界来，不了解这些世族的手段，”她地声音明显变小了，“入秘境之前，有的管事会让进去的散修们发心魔誓，还有的会让人签订契约……”
“总之世族的手段多的是，一次可能侥幸没查出来，但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好运，一旦被这些人发现了，别说进秘境了，连命都会丢掉。”
即墨婵打了个寒战：“如果再大虞时我干出这种事，堂姐定会打断我的腿，再把我逐出皇族的族谱。”
郭蘋没有再说话，她双眼凝视着远方，不知再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恍然惊醒似的：“阿婵！”
“我要登榜！我要进好学山！三年后，入秘境的人中肯定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即墨婵觉得此时的郭蘋像是天上那轮明亮的太阳。
与郭蘋同样想法的散修不在少数，甚至有一些世家子也暗暗下定决心要争一争这渭水秘境的名额。
世族生活修炼虽然要比散修容易，但是修真界世族何其多？同四大家族一般的又能有几个？有些名为世族，更像是同姓的一群散修抱团取暖罢了。
……
朱红色的大门高大而厚重，门环上雕刻着精致的浮雕花纹，立柱上异兽盘旋而上，矗立其间，撑起恢宏的穹顶。
一副巨大的锦绣山河图挂于中央，日月升腾，河流攒动，青山起伏，飞鸟踊跃，游鱼潜伏，一草一木，仿若有生命般。
见梁清安的视线定在画之上，白持摇着扇子笑：“这幅画名为‘山河’，是万年前的画道大成者汲半雪汲大家所作，画道大成者所做之画，几乎就是一个真实的小世界了，其中草木山水皆为真，飞鸟游鱼也和外界别无二致。”
“虽说与真实世界别无二致，却还是有不少差别，其中的灵草异兽，一旦出了画，便只能存在两三天的时间，不过画中的时间流速要比现实中快上很多，利用好这点，这画可是个赚钱的利器。”
他口中啧啧：“自汲大家失踪后这幅画就也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被散修联盟得了去，还明晃晃地挂在这里。”
白正这时也笑：“明盟主，你还常与我们哭穷，有这副‘山河’在，什么珍贵灵草、珍惜灵兽，往其中一放，过个二三十年，再往外一买，灵石不就如学宫下的那条渭水一般，滚滚而来了嘛！”
他与白持不愧是父子俩，连心中所想都无甚差别。
明玄苦笑：“白家主莫要说笑打趣我了，这幅画若是还有用，我哪里会将它挂到这里？”
他指了指：“自汲大家失踪之后，这幅画辗转流落到散修联盟中的一位长老手中，后来我在库中寻到它，原本也同白家主想的一样，不过这幅画的灵性好像也随着汲大家的失踪而渐渐消散了。”
“距汲大家失踪已经过了万年，”他抬眼与白正对视，“这副‘山河’，如今也只剩好看了。”
白正一时无话。
倒是梁清安道：“明师，既然这幅画已经失了灵性，不知能不能……”她有些难为情，“能不能把这幅画给我？”
说出了一句，其他的自然而然就出来了：“不知为什么，一见到这幅画，我总觉得，”她指尖轻抚过画中的山川天地，只觉得心绪涌动，心中欢喜，“觉得它对我很重要。”
见明玄不说话，梁清安学着即墨姝采买时候的样子：“我不白拿您的！您尽管开价提条件，只要我能做到！”
明玄笑了：“这幅画予你也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他故意卖关子，“一个月之后你与昌玉轩的生死擂台赢了，汲半雪汲大家的这副《山河》就是你的。”
“昌家主，我这么说，不会冒犯你吧？”
带着笑意的脸看向坐在一侧沉默不语的昌平威，被点到的人面上毫无波澜，跟在他身后的昌玉娥脸色阴沉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
昌平威声音平直：“无妨，本就是昌玉轩有错在先。”
明玄笑意更甚，扭头对梁清安道：“听到了吧，昌家主也觉得错在其他人。”他意味深长，“你可要好好打。”
“是，明师。”
“现在，我们要谈一谈其他的事情了，还请诸位家主入座。”
明玄先在右侧的一把官帽椅上坐下，荔菲亦春紧挨着坐在另外一把官帽椅上。
两人的对面，达奚鸿影坐在最上首，接着是早就坐下的昌平威，最后才是白正。
当今修真界盛行修行先则道，选一道为基，在此基础上深耕，如荔菲家的女子，不论灵根如何，多是剑修；再如达奚家，多为丹修；白家行商道，族中弟子多在搂财时晋升；昌家弟子大多会一点阵法相关。
散修的入道方式相对于世族来说更多样。
饭婆婆与云不怜一样，以衣食住行中的“食”为基，走食修一道；明玄虽然平日里看着不正经，走得却是持正一道，持正守节，为人间大道；至于莫惊春，至今为止，也无人知晓他的道基为何。
云渭学宫中的教学形式特殊，不先定道，而先修心。
凡地级之下的弟子，好学山银塔先修心，每日参与由师长教授的各个种类的大课，三月一小考，如此重复三个三个月后，再择定自己修行路上的道基。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就比如现在——
梁清安在凡人界中就长于剑法，又因与昌玉轩的生死擂台之约，所以早早就择定了道基。
明玄：“荔菲家主，梁清安之后还要拜托你了呀。”
本就是说好的事情，荔菲亦春自然无不应，况且她家清光也对这位小朋友另眼相待，小清光难得想要交朋友，她自然不会不同意。
红裙飘扬，她桃花眼一挑：“自然，说起来还是我先瞧中这位小朋友呢。”
荔菲亦春眼中波光潋滟：“不信你看……”
话未说完，又有一人开口：“明盟主，荔菲家主。”
“我们此行坐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几个八品九品的归处，二人两三句话就想把这其中最好的一个的去处定下，”白正笑眯了眼，“未免不太妥当吧？”
话语间，竟然是将梁清安这几个活生生的人也当作了可以利用贩卖的商品。
荔菲亦春道：“梁清安早就说想学剑，”她抬手摸了摸发髻间的桃枝，“怎么，这修真界剑修还有人能越过我荔菲家去？还是说，你白家也想将少主送进我家来做个剑修？”
站在白正身后惬意晃着扇子的白持一僵，又听见荔菲亦春道：“白家主，你也知道我荔菲家的规矩。”
荔菲亦春红唇勾起：“我家的剑法向来只传女不传男，想学我家的剑，要么是个女子，要么嘛……”
她上下打量了白持几遍：“如果白家主下得去手，我也不是不能为白家主破例。”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汲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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