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瑾絮》阿穆考试月

20、往事

　　手冢决定去德国了，这个消息，他还没有公布，只跟龙崎老师提了一下。网球部里的队员们有大石在，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担心的是越前和小学妹，最近几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越前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小学妹也没那么黏越前了。手冢思量了一下，走之前再请他们加上猿柿，一起去吃蛋糕吧。
　　龙马的确在跟瑾絮生气。他不明白瑾絮为什么不给部长治疗手臂，虽然瑾絮说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形势比人强，她不能不小心，可是龙马怎么也想不明白，帮部长治疗手臂跟猿柿的安危有什么关系，她们难道是混□□的？瑾絮又支支吾吾不肯多说，龙马小正太于是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很生气。
　　瑾絮这几天也蔫蔫的，在剑道社部活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件要发生了，这几天她根本顾不上去琢磨龙马的小性子。部长的手臂，如果精心治疗的话，康复是绝对没问题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而且，日世里这边的事情很棘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蓝染那个人，她本能地觉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一百多年来，他究竟对静灵廷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还有那把名为“镜花水月”的斩魄刀，她并没有见过，不能保证一定在自己的能力控制范围之内，所以，她不能冒险。
　　日世里坐在瑾絮旁边，也皱紧了眉头，平子说，空座町那边出现了一个人类死神，而且灵力似乎不弱。身怀崩玉的少女死神朽木露琪亚出现在现世，被大虚打伤，遇见那个灵力不俗的少年，为了自保，用自己的斩魄刀唤出了人类少年的灵体。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会发生？他们来到现世一百多年，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难道，蓝染又要再次行动了吗？
　　社长九川琉璃看着社团里唯二的两个剑道天才，明明是小孩子一样稚气的脸庞，偏偏装出一副忧思深重的大人模样，真是可爱。九川笑了笑，拍拍两人的肩膀：“好了，部活结束了，都去玩吧。”小孩子果然耐性很差。
　　两人对视一眼，即刻离开。
　　“先去哪里？”瑾絮看了一眼日世里。
　　“去我们的地盘吧。让钵玄看看你的结界能力到什么程度了。”日世里依旧紧锁眉头，蓝染，那个混蛋终于再次出击了吗？
　　“花重。”两人还没走出几步远，就听到龙马小正太的声音，瑾絮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恐怕又要惹龙马不高兴了。
　　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着龙马挥挥手：“龙马，有事吗？”
　　龙马小正太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心里更恼火了，拉了拉帽子，小嘴一撇：“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怎么做人家女朋友的？”
　　瑾絮被梗了一下，苦了脸，搅着手指，期期艾艾地蹭过去，摇了摇龙马的手臂，不自觉地撒娇：“人家不是故意的。”
　　龙马小正太这才缓和了脸色，问道：“你要去哪里？”
　　瑾絮垂下小脑袋，她不想欺骗龙马，可是这种事情就算自己说了，龙马怕是也不会相信的吧？以前自己跟他说尸魂界的一些事情的时候，龙马就老以为是从科幻电影里看来的。
　　一看这个样子，龙马就知道她不想说，心情一下子变得恶劣，抽出自己的胳膊，一声不吭地走掉了。瑾絮很委屈，泪水在眼里打转转，直直盯着脚尖，直到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也没有抬头。日世里很过意不去，抱了抱瑾絮，尽量放柔声音：“等这件事情过去就好了。越前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以后跟他解释一下。”
　　瑾絮努力止住泪水，对着日世里笑了笑，心里却是一片苍凉。她不懂得什么是深爱，所以，她不知道绯真所说的值得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也不懂大白那唯一的一次对家族的反抗又赢得了什么。可是花重瑾絮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很努力的去讨他的欢心，陪着他做他喜欢做的事情，为他很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哪怕是自己不擅长的。她曾经那么努力地在小白面前证实过自己，可是结果呢？她还没来得及正式上场，便已宣布雏森桃获胜，原来，她来参加比赛的资格都没有。会不会，几天之后，龙马也会肚子和她这样宣布：“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的是XXX。”如果有这么一天，她要怎么办？她不要再次一个人孤单地站在空旷的马路上，看着喜欢的人与另一个背影相携而去。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静灵廷遭遇大虚入侵，所有人包括真央的六年级生都被派去执行任务，参加互庭之战，瑾絮被分到以日谷番冬狮郎为小队长的番队里，那个时候，她高兴得不得了，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战斗，只是希望日谷番能够得到前辈们的奖赏。甚至，在看到雏森桃有危险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前面，只是，不希望日谷番伤心而已。可是，战斗一结束，日谷番便狠狠教训她：“你长脑子没？！小桃已经有斩魄刀了，你这样贸然冲上前去，会给别人造成多大麻烦，你知不知道？！”雏森笑着过来打圆场：“小白，你怎么可以这么凶？花重是女孩子，对女孩子要温柔。”然后，两人一起离去。瑾絮愣在当场，心里说不出的酸甜苦辣，那时，他没有看到她右臂上一道狰狞的伤口，如果不是她那样不计后果地冲上前，这段伤口怕是就留在了雏森桃的脖子上了吧？从那晚开始，她便绝了所以对日谷番冬狮郎的心思。花重瑾絮的心很小，容不得任何一个她所在乎的人的冷言冷语，若是不想被伤害，那便只有漠视。即使这样，那之后的几十年时光里，只要见到那个人，听到那个名字，身体里的某个地方都会钝钝的疼。
　　可是，这一次，她若连龙马都失去了，又该拿多少年的时光来抚平伤口？

　　两人的冷战已经持续好几天了，马上网球部就要去轻井泽跟冰帝合宿训练一周了，龙马心里有些焦急，他并不是真的故意对瑾絮那么冷淡的，部长走之前的一个晚上，曾跟自己说：“花重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越前你是男孩子，要有担当。想想看，你们自从交往以来，不都是花重在为越前你着想吗？那么，越前你又什么时候为花重做过什么呢？”手冢很纠结，为毛他要被拜托来做这种事情？而且还是被猿柿学妹威逼来的，太大意了！
　　龙马很愧疚，虽然承认了两人在交往的事实，可是，他似乎真的没有为瑾絮做过一件事，连一件礼物都没有送过，人家可为自己治疗过伤口，教过自己瞬步，还送过一条手链和一个帽子。于是，龙马决定今天放学后拉瑾絮一起去买礼物。惊喜什么的，这种浪漫他是学不来了，不过，瑾絮要是喜欢的话，倒是可以一起去看电影什么的，情侣不都这么做吗？
　　“NE，阿，瑾。”龙马扭扭捏捏站在瑾絮的课桌前面，很不自在，“放学后我们一起走吧。”
　　瑾絮眨眨眼，看着龙马，笑起来，很快乐地点点头，应道：“嗯。”这是不是，龙马在主动向自己示好呢？不生气了吧？果然龙马是最好的人了！
　　龙马小正太红了脸，更觉惭愧，心想：“原来这么容易就满足啊，自己真是太不像话了！多跟她说几句好话又怎么了？瑾絮又不是网球部那些只会欺负人的前辈们。”
　　日世里一直盯着瑾絮，更加确定，在他们离开之后的一百多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以前的阿瑾，就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很嚣张很霸道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温和柔软安静。日谷番冬狮郎那个白毛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小心吃饭被噎死，走路被摔死！日世里狠狠诅咒了一句。
　　正在办公室里辛勤批复文件的十番队的儿童队长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副队长松本乱菊立刻幸灾乐祸道：“哟哟，队长您感冒了吗？小孩子要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
　　日谷番额头凸显几个十字，恨恨瞪了乱菊一眼：“闭嘴！”
　　乱菊丝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打了个哈欠：“瑾絮不在真是无聊啊。这丫头，跑哪里去了，都好久不见人影了，难道被涅茧利装进试管里了？”乱菊依旧喃喃自语，却没发现她家儿童队长碧色的眸子黯淡了下去，花重她，似乎变了很多呢。不记得是从什么开始，她再也不会嬉笑着叫自己“小白”，再也不会把从朽木家偷渡出来的樱花糕和花茶拿来与自己喜滋滋地分享，也不会缠着自己要教她召唤斩魄刀的方法什么的。小桃爱上了蓝染队长，难道花重也要离开自己了吗？其实他对那个成绩很差的女孩子印象还算不错的，虽然没有灵力，也没有找到自己的斩魄刀，可是白斩、瞬步都很强，也从来不肯示弱；虽然对于别人在背后说她脑子笨的事情很沮丧，可是却很少去说别人的是非；虽然不喜欢读书考试什么的，可是自己教她的东西总是很努力的去记住，并学以致用。那个女孩子，如今是不是也像小桃一样，在为着另一个人努力呢？日谷番队长皱起眉头，心里憋闷的很。

　　安薇和库洛洛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变化的天色，脸色凝重：“似乎要开始了呢。”
　　西索转了转眸子：“不是说还要两年吗？”
　　安薇笑起来：“这只是个开端，这个冬天过后，阿絮的能力就会突飞猛进，我们的计划也可以一步步展开了，具体实施，当然还是得等两年之后。”
　　库洛洛也笑起来，问：“安薇，你觉得真的存在这样的方法吗？”以人为容器，来孕育打开时空隧道的钥匙，很有意思的想法。
　　“方法当然是多种多样的，只要曾经存在过的东西，要复制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看这复制的方法是不是在我们能容许的范围之内而已。说到底，我们也只不过是这自然法则的工具而已。”
　　库洛洛微笑如初：“就算是工具，也是我们自己选择的。”
　　“小絮絮可不是哦~~”西索咬着扑克牌，很好心地提醒。
　　安薇脸色一冷，不再开口。就算不是又如何，其他人都可以选择，就是花重瑾絮不可以，生之如此，便只有接受，谁叫你的母亲做了命运的懦夫呢？母债子偿，虽然不公平，可是对于瑾絮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