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组》易容术九

22、职业性背叛3(完)

　　在记者去采访莫留年的同时，程锦让大家赶紧想方法看能不能在最短时间找到景行止的下落。程锦问葛局长：“我一直好奇景行止为什么选择了去刺杀莫留年，开始我是想或许他是认识莫留年的，但莫留年同为卧底，身份应该也是保密的才对。”
　　葛局长不怎么乐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们肯定互相不认识。”
　　程锦问：“既然不认识，那么为什么他在莫留年和应其烨两人中选择了去杀莫留年？”冼方给莫留年和应其烨出的价都是的一样的。
　　没有人能想到合理的解释，有些人不耐烦了：“这和找到景行止有关吗？”
　　“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这勉强也算是个线索。要不京城这么大，你认为我们要从何处找起？”程锦也来气，所以说话不怎么客气。现在这个情况，那些人也不好发作，只能为大局考虑，忍气吞声。
　　程锦在人群中找杨思觅，好一会后才看到他正窝在一个角落里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程锦撇开那些人去倒水喝，然后趁没人注意走到杨思觅身边问他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景行止会选莫留年做目标。
　　杨思觅把程锦倒了没喝的水拿过来自己喝：“我不知道景行止是怎么想，要是我，我就选距离我更近的。”更近的？程锦想到一个可以试一试的办法。
　　程锦让小安调出莫留年别墅附近所有摄像头在他被刺当天的录像，并让第9局那些知道景行止容貌的人去看那些录像，第9局的人说他们早已看过了，但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程锦笑道：“别墅的附近肯定是发现不了什么的，他们会很注意的不泄漏行踪，但再远一些的地方，例如五公里以外呢？”
　　但五公里内的摄像头太多了，葛局长最终还是让人影印了景行止的照片，然后让所有人一起帮忙看录像。一公里内没找到景行止的踪迹，然后扩大到两公里，再到三公里，终于，过目不忘的游铎在一处十字路口的摄像头里发现了坐在停着等绿灯的车里的景行止，虽然那辆车的车牌是伪造的，但他们有相关渠道可以查到一些信息。
　　一些人去查车牌的消息，其他人接着在录像里查看那辆车开往哪里。最终追踪到那辆车开进了一片仓库区，不过，那一片摄像头很少，没法追踪那辆车具体开去了哪里。
　　不久后，汽车车牌的消息回来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买下的这个假.车牌，但买了这个车牌的人还买了另外几张，程锦他们把车牌号都记录下来，让人去查其中有哪个使用过或正在使用。
　　这时外面有些暗了，再一个小时差不多就天黑了，葛局长很着急，但贸然去搜查那片仓库区不说能不能找到景行止，反而很可能打草惊蛇，这是他们离黑天堂最近的一次，如果错失这次逮住他们的机会，又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会有下一次。但如果继续拖下去，那可能就不只是找不到人，还会连蛇影都见不到。
　　葛局长来来回回地在大厅踱步，最终还是决定去仓库区搜查，他让特案组一起过去，说或许会再有情况需要他们帮忙。
　　程锦给他的建议是：“既然你们决定去搜查那片区域，反正也会被黑天堂发现的，那不如干脆更张扬一些，到了仓库区后就开始鸣警笛，一方面可以让他们误认为是警方，另一方面他们也会以最快速度撤离，你可以先让人埋伏在附近的各个交通要道处，到时应该不难判断出哪些是飞速逃离的黑天堂的人。”
　　葛局长打量着程锦道：“你胆子真大。”
　　程锦不知道他这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就当字面意思理解了：“我刚进安全部，确实不知道安全部一贯的最保险或者说最安全的做法是怎样。”

　　众人按计划开车进了仓库区不久后，听到远处西北方有枪声，他们便开车往那边赶去。程锦对莫局长说：“也可能是调虎离山，最近的出口除了我们进来的这个，还有东边有一个，最好分一部分人去看看。”
　　葛局长道：“分散兵力在现在这种时候是大忌。而且我们在东边那条路外已经埋伏好了人手。”
　　程锦反驳道：“在这种时候，重要的人物肯定最先被掩护出逃，我认为他们有很大概率从东边突围，那边人手未必够，这样吧，我过去看看，如果我猜错了，你们也没损失。”
　　程锦让特案组的车调头往东边出口开，在离出口不远处他们停下来，周围并没有车或人，大家面面相觑：看来程锦也是会有弄错的时候。
　　杨思觅提醒大家：“有几辆车往这边开来了。”大家仔细一听果然有车在开近，都准备好武器，并在路边找好藏身的地方。
　　程锦有些后悔：该把小安留在葛局长那边才对的。
　　那三辆车开近了，看到他们停在路边的车，有人下来查看，也有几个人虽然下了车但没有离开车旁，只远远地观望着。
　　步欢拿出个便携式的望远镜说：“我看到车牌了，没错，是第10局他们查到的□□。”
　　程锦说：“能不能把第一辆车炸了？”
　　“老大，我们没有炸.弹啊，再说就算我们有，但是如果景行止也在车上，不小心把景行止也炸死了怎么办？”叶莱说。她不知道其实这里有人身上是带着炸.弹这种危险物品的。
　　杨思觅说：“没关系，景行止在第二辆车上。”
　　程锦道：“很好。他们肯定有冲锋.枪和炸.弹，现在不赶紧下手，一会他们发现了我们，我们就死定了。扔准一点，韩彬，炸第一辆车。”
　　轰地一声巨响，最前面那辆汽车的爆炸把后面的第二辆车也掀到了一边。杨思觅对着第三辆车的油箱打，很快黑天堂的第三辆车也爆炸了。黑天堂的人也全都反应迅速地向程锦他们这边开火，但很快他们就边开火边开始分散逃跑，杨思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程锦赶紧把小安叫到自己身边让她和自己一起行动，并叮嘱其他人两人一组，大家都小心些。
　　过了会儿，看不到活着的黑天堂的人了，程锦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逃远了。不过，他能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他带着小安小心的靠近，看到杨思觅和一个戴墨镜的三十来岁男人正打得兴起，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枪里都没子弹了，杨思觅赤手空拳，对方手里倒是有一把刀，两人的打斗动作极其惊险，完全可以去拍电影里的特效镜头。程锦小心翼翼地瞄准着，他看得出杨思觅的对手打不过他，所以那人肯定会想办法逃跑，在他和杨思觅刚分离开、还没来得及躲藏起来的那瞬间，便是程锦开枪的最好时机。
　　“你们住手！还有躲在货箱后面的人也都出来！”喊话的人是景行止，他左手勒住了游铎，右手上的枪顶住了游铎的头。
　　程锦让小安留在货箱后别动，他走了出去，杨思觅和那个男人都没有停止交战，景行止冷笑一声：“我数三下，再不停手，我就开枪了！”
　　杨思觅迅速撤离，现在换成他的对手缠住他不放了，他动作虽快但衣袖还是被划了道口子，程锦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划伤，程锦手上的枪对准那人“砰”的开了一枪，打中那人的右手，那人惨叫一声退到景行止身边，景行止喝道：“住手！你不要他的命了！？”他用枪狠狠顶住游铎。
　　程锦平静地说：“你敢开枪，你们两个也都要陪葬。”
　　景行止叫那个墨镜男人：“你先走。”那个男人沉默着没动，景行止又说：“你现在受伤了，在这里也是拖累我，我会尽快赶上你的。”男人终于转身离开了。
　　程锦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后说：“可以了吧，景行止，放开我的人。”
　　景行止笑着说：“咦，认识我啊？”然后他慢慢扣动了手中手.枪的扳机，那一刻，程锦的心跳停止了，但景行止的手.枪只发出一声轻响，枪里没有子弹，他恶劣地笑了：“被吓到了吧？！”
　　程锦皱着眉看着他把游铎放开了。小安跑出来扶住游铎。程锦问景行止：“你一向性格这么恶劣？或者应该说是做事这么不择手段？你知道你差点杀了一个叫莫留年的人吗？”
　　“啊，那个人啊，我就稍微刺轻了那么一丁点，他居然没死，倒差点把我害死了，下次我会吸取教训的。不择手段这事嘛，这个，为了更大的目标有时小小的牺牲也在所难免啊。”景行止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生气，看了一会后，他摆摆手，“我得走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哦！”
　　在他转身前，程锦举枪对着他的左腿就是一枪，景行止没有防备，摔倒在地，他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程锦。
　　程锦道：“你就这么毫发无伤的回去，黑天堂的人会信你吗，不如我帮你一把，毕竟小小的牺牲也是无法避免的。”景行止听了后疯狂地大笑。程锦学着他的语气催他：“你最好快走哦，我可准备开第二枪了呢。”景行止继续大笑，同时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开了，程锦对着天空开了几枪，景行止速度更快了，很快他的背影消失了。
　　“游铎，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叶莱跑过来了，她和游铎两人本来在一起的，但他们被景行止偷袭，最后游铎被景行止抓住了。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真的。”游铎朝她笑，他额头上有被景行止弄出来的淤青。
　　程锦没说什么，他不擅长安慰别人，他问韩彬和步欢：“你们怎么没和他们一起？“
　　“对不起。”步欢也道歉，“我们去追黑天堂的人了，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
　　旁边赶来支援的第10局的人看着特案组没一个人打算分点目光给他们，其中一个先开口了：“我们来迟了，不过你们没事就好。”
　　程锦看看他们：“你们来了啊。”
　　另一个人有些情绪：“在你朝景行止开枪时我们就来了。”
　　步欢笑：“你比我们后来吧，我们都没看到我们头儿有开枪，你怎么看到的？”他看向韩彬，韩彬摇头。
　　那个气愤不已：“你信口开河！你们就站在这边怎么可能没看到？”
　　“你说什么？可我们明明是刚刚才到的。我就说你们肯定眼花了……”
　　“行了，事也办完了，我们走。”程锦叫特案组的都回车上。
　　然后10局的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特案组这些人招呼也不打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看来我们得集训一下，万一下次再碰上这种情况呢，现在大家配合太没有默契了。”上了车后程锦皱着眉说。
　　大家都不出声，气氛凝重。
　　小安举手，程锦看她一眼：“说。”
　　小安指着杨思觅说：“杨老师是不是不舒服啊？”步欢偷偷地朝小安竖起大拇指，表扬她话题转移得好，小安朝他翻个白眼。
　　程锦仔细看看杨思觅，似乎他的脸色是比平时苍白些，程锦想起他被那个墨镜男人划了一刀，卷起他的袖子，他手臂上确实有一道浅浅的伤口，程锦帮他贴上创可贴，又想刀上不会有毒吧？景行止行刺莫留年时刀上就有毒。程锦问韩彬：“有毒的话现在回去打血清没问题吧？”
　　韩彬一怔：“没问题。但一般的药物伤不了杨思觅，何况这只是一道小口子。”这道小伤口看起来都没怎么出血。
　　程锦问杨思觅：“思觅，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杨思觅本来已以睡着了，又被他们弄醒，他不说话只看着他们。
　　“还是回去打血清吧，反正打一针也不碍事。”程锦下了结论。
　　“……”
　　杨思觅看没人烦他了，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程锦想了想，搂着他让他靠到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头让他靠得更舒适些，杨思觅困惑地看了看程锦，然后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大家都安静地不说话，万一程锦明白过来杨思觅其实只是困了可怎么办？安静了片刻，大家都觉得这样更不自然，忙聊起一些琐事分散程锦的注意力。

　　谢铭本来以为第9、10局和特案组合作过后他们会变得关系亲近些，事实上第9局的确和特案组关系近了不少，但第10局的人从此都对特案组敬而远之，除非必要一般都不接触，反倒是特案组如果有要第10局帮忙的地方都会毫不客气地使唤他们。
　　葛局长后来亲自向程锦致谢，又替景行止解释：“他这人也许行为是有不当的地方，但他的本性不坏，他完全忠于我们的国家，不会做有损国家利益的事，这也是我们让他去做卧底的原因……”
　　葛局长说了很多很多。
　　程锦听完后只说：“他对我开枪还好说，他下次再对我的人开枪试试。”虽然是空枪，但程锦历历在目，他见不得有人死在他面前，就算只是有可能。

　　经此一役，景行止顺利打入了黑天堂中国分部的核心，但分部却因为元气大伤而决定暂时退出中国，景行止干脆顺势跟着上头的大哥回到黑天堂在国外的总部，之后顺利地取得了总部的信任，两年后，他联合各国警力瓦解了黑天堂，让它支离破碎到再也无法不可一世。
　　而莫留年在两个月后取得了应其烨涉嫌侵犯商业机密的证据，应其烨被判服刑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