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月鹤》幻想混淆

22、竹马之情，擦肩之爱

　　到了山下，他们在竹屋里歇息了一夜，次日就整装待发，接下要去其他地方了。临行前，李浓华被叫去了武易草屋里。
　　上之梦抽抽鼻子，敏锐地从中嗅出了JQ的气息。她不乐意了，这个穷大叔该不会想要勾搭自己母亲吧？虽然她爹十年才来住过不到一个月时间，虽然她爹从来不正眼看他们母子仨，虽然她爹根本像是没有存在一样……草泥马，为何我希望他快点勾搭呢？阿盟不由偷溜到窗子下面，躲着偷听。
　　“阿盟（哥哥）这是要玩儿什么？”阿漓熏儿跟过去。
　　“哥哥去哪儿玩了，居然不带上我！”阿炎跟上去。
　　“你们别丢下我……”阿纯跟上去。
　　“你们都去哪儿？那个倨傲冷血的夫人不是要勾｜引我爹上｜床吧？”武舒跟上去。
　　六个孩子挤成一团儿，团在窗台下面，每个人的衣服颜色都不同，路过他们家门口的村中老太，见状奇道：“呀呀牙列，好大的一朵而七色花，咋种在武家咧？莫不过武大郎，太俊了，连花仙子也眷顾啦？”
　　孩子们紧张，幸好老太的声音不大，只是呶呶，而里面的人也关注自己的谈话，而没有在意外面。
　　老太不小心说中了，这一日，的确是仙子关顾了花武郎的日子。唯一可惜的是，仙子迟暮，武郎剪发。李浓华满脸温柔又如何？她这辈子也算辜负了人。武易满眼的不舍又如何，她已经是他人的妻还做了母亲。
　　李浓华芳容上绽开涩然的笑容，望着他这些年被风吹雨淋日晒，不如当年光润的容颜，却不由说道：“武郎，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容色俊美呢？”这语气已经失去了态。
　　武易闻言目光难掩震撼，却是握了握拳，狠心闭眼不去看她，“华儿，我们都知道彼此错过了什么，但是已经太迟了不是么？我很抱歉不能带你离开将军府，因为我知道那样上云月不会放过你，我不能叫你过得更不好。”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迷惘。这个男人永远是这样，每一句话都像楔子打下去的。
　　李浓华自是了解自己的竹马，疲倦地闭了闭眼睛，让含泪的凤目敛住水光。
　　“既然你不是找我来叙旧（情）的，是为何时？”她自是聪慧之人，“是为了那个少年么？”
　　窗外，粗布缁衣的少年一动。
　　“我们没有未来了，可是孩子们还有。”武易说，“舒儿即有武学的天分，脑子也不错，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的眼神——那不是应该呆在天地角落里之人所有的眼神。他有野心，将来也不会输给王侯将相之子。”
　　李浓华会意：“你是希望我将他带走？”
　　武易点点头，“希望你给他学文习武、接近庙堂的机会。”
　　李浓华：“前者倒是简单，后者却是不易，我同你说过上云月甚少回乡，似乎已经在京城安扎了，怕是没有机会见到你的义子，见了也不一定能收下。”
　　武舒几乎控制不住要闯进进去，想说：“我不要你施舍的机会，我不要离开爹，我要一直留在这里！”但是他忍住了，因为武易说的不错，他的确是有强大野心的人，怎么可能甘愿一直窝在山沟里，迟早要将缙绅秀彦、膏粱子弟都狠狠踩在脚底！！他下意识看向下面一点儿的花鸟锦绣白袍少年……乱七八糟的头顶，忽感好像做到了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武易说：“可你的儿子，上之盟，总会有出仕的一日，那么可否让舒儿伴在他身边？”
　　我靠，这是走后门，裙带关系！母亲你不能够答应啊，太败坏了！这是上之梦的想法。她抬头看了看上面点儿的武舒，发现后者正嫌恶地瞪着她，她不悦做个鬼脸回去。
　　李浓华自是不会拒绝，她欠他，“好，既然这是你的要求。”
　　听到‘要求’一次，武易心中一动，想起过去都是他对她有求必应。他感觉到什么，抬了头，却骤然发现她的目光里有了泪水，纵然隐忍，眼眶却盛不住她的悲屈，叫碎玉似的眼泪滴落了下来。
　　武易冷静的面具被打破了，忙拉住她的手，紧张道：“怎么了华儿？是不是我为难你了？对啊，该死的，我利用了你啊，对不起，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对不起，我我错了……”男人忘记了方寸，甚至不顾伦常，将人揽入自己的坐怀里。
　　“不是的，不是的……子归有事相求，我很高兴，终于轮到我回应你了，华儿很开心，为什么不在一点如此呢……为什么呢……”已人到中年的美丽妇人，如同少女一般纵情哭泣，为了擦肩而过的爱情和幸福，发出悲鸣。闻此，武易这个铁铮铮的男儿也不禁堕下了泪。
　　“华儿你别哭，别哭啊……”武易轻抚她的青丝，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他那么实诚的人，能说出什么浪漫的话呢？只能重复地叫她不要哭，虽然他也哭了。
　　笨蛋，这时候就要说，来世我不要是你的竹马，而要跨越千山万水斩落千军万马娶你回家！这是明明才十岁，但是已经喝过花酒的梦大少爷的想法。
　　看她眉头紧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跟她对着脸儿的熏儿，以为她是恨这俩Jian夫Yin妇，怕她冲进去棒打鸳鸯，连忙对她摇摇头。哥哥，不要去。
　　切，我是想进去，我想直接将他们压在床上，放品春香！
　　这两个是深深知道李浓华苦楚的孩子，阿漓在最下面呼呼大睡的阿漓，其他人则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阿炎是不懂情爱，只道：腻腻歪歪，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好烦，不想听了！
　　阿纯是道德模范：阿阿阿母居然通Jian，不对，是有近乎通Jian的JQ！完蛋了，我知道了这种事情，该不会被灭口吧？嘤嘤嘤……
　　武舒最生气：JIan娘们儿，Sao货，×……％＆％￥……％（各种粗俗不和谐词汇）
　　“你们在干嘛？”淡淡的磁性的，这是月瑾玉的声音。阿炎闻声就炸了，指着自己父亲的鼻子：“呀，你才是在干嘛！偷看了多久！”
　　“臭小子，知道王里理怎么写么？还这么跟你父亲说话，回家之后抄四书。”月郡王冷面。
　　里面的人被吓到，发生了类似兵荒马乱的效应。没好戏看了，孩子们一哄而散，就剩下月炎和月瑾玉。草庐的门被打开的时候，李浓华已经整顿了自己的仪表，故意放出威仪撑着，唯有通红的双目泄漏了真心。
　　“是时候走了。保重，子归。”她转身，再对武易告别，她人如秋叶，自有一种近于飘零的美。
　　武易一瞬间想要拉住她的手，但最终还是任她转身离开，他看看粗糙无比的大手，深感已无年少的无所顾忌。
　　李浓华的车子里多出来了一个人还一只畜生。武舒和上之梦互相瞪视，后者心说：乖乖，又多了枚不靠谱的队友（另一个是月炎），什么时候能来个可爱的么？果然只有阿漓最软萌！
　　畜生指的是老虎“子野”，阿盟暗自给它去绰号“小野花儿”、“野花不如家花香”、“他该死的主人叫武舒”。子野和阿纯对峙，前者的理由是这个人类跟兔子一样要好像要咬，后者的理由是嘤嘤嘤哪儿都好可怕我要回家！！
　　山水渐渐远去，连着翠碧翡蓝的田野一同远去，美景如同墨水滴入了水池，终有消散干净的时候。可那美好的画卷，却化为妖娆缠绵的记忆，存在人的心头，不肯离去。
　　这一次李浓华依旧在车上睡着了，可是谁都没有再吵她，那蜷曲的姿势好似一个孩子。连一向很畏惧她的阿纯也觉得，这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有点憔悴，有点可怜。
　　阿盟摸摸母亲的手，向着窗外飒沓而过的流行，许愿：愿我爹早点死掉，我娘好改嫁！！

　　随后十天里，月家和上家的一行人几乎游遍了这里。最后一日，他们回到城中，依旧下榻县令家，县令东方赏一除开头的谄媚和敷衍，真正打从心里敬重他们，因为他觉得上之盟实乃风水大师，一语道破天机，使得他发觉了自己宅里的问题所在。最近县令府邸兴师动众，掘地三尺，要将底下水流的进出水向改变。原本金碧辉煌的府邸，变得到处是碎石乱瓦，东方家财产损失严重，可他还损失得不亦乐乎。东方县令也没有时间管理县里了，农民们赶紧将粮食都卖掉了，将钱财换成物资。
　　阿纯表现得最为担忧，“哥，等东方大人缓过神来，会不会变本加厉压榨百姓啊？”
　　阿盟表现得最为轻松，“放心，俩月后月叔叔就要回京复命了，他肯定会给东方赏参上一本，他乌纱帽很快就要掉地了。”
　　阿纯不解：“你怎么确定的？”他心道，乖乖，这群人都一丘之貉吗？人家好好招待我们，我们还非要害得人家掉金子掉帽子？
　　阿炎鼻孔朝天，“哼，当然是我向父亲要求的啦！为此我损失了一个月的糖苹果！不过没事儿，我是正义的孩子！”

　　江氏弟子小记：疾威大将军有两员副将，皆是武功卓绝，勇武骁悍，其中以武舒最为忠诚，此将最终在为了护送重伤的大将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