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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回 穷桤楼 ...

  •   “你把她们支开了?”李陌辉吸着一大碗面,宽大的面片伴着红亮的汁水欢快得由细长的竹木筷子送入李陌辉嘴里,发出特有的饱满声。

      “嗯……如果不支开她们,这有百年之龄的穷桤楼会塌下来。”百里青喝着稀粥,她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红枣,晶莹的米粒飘忽在红枣周围。如果让三剑知道她中毒的事,保不准会和李陌辉拼命。三剑的招式是宏伟魅丽的,在空旷之地施展能抵挡百人之力……可在这又高又陡,由满是蛀虫湿潮疮痍的老木头老砖块架成的穷桤楼里打斗的话,估计这楼的主人人会杀了她。此人乃是她们的熟人,费莫重筹。

      费莫重筹是谁?江湖人曰,吃茶入穷桤,君子当重筹。费莫重筹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茗士,凡是涉猎香茗茶饮,都会扯上他。如此一说,世人都会觉得此人一定志气不凡,雅人深致。可谁会料到,如此清新俊逸之人竟然归于玉兰阁麾下,莫非是他喝茶灌多了,溢到脑袋里了?

      百里青可不想让名声如玉的的费莫重筹抄着他那尖嘴茶壶到玫徊小筑闹腾。

      百里青遣走了三剑,至于如何哄骗,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正当百里青庆幸时,李陌辉开口问:“双剑开灵,是怎么回事?”

      “双剑开灵?”百里青听到这四个字时,怒火就上来了:“双剑开灵?李陌辉,我劝你先把面吃完。”
      “完啦……”李陌辉放下碗筷,从袖里掏出巾帕擦去嘴边的油渍,动作虽不斯文,却也落落有秩,毫不粗鲁。

      “……”百里青看着被舔的干净的碗,再看看李陌辉平淡的面容:“你……可否婚配?”
      “婚配!婚配?”李陌辉摸不着头脑:“你问这……干甚?”
      百里青盯着李陌辉的眼睛。

      “失礼了,百里阁主继续……”李陌辉做了个请的姿势。
      “先答复我,你——婚配已否?”
      “在下未成亲……”李陌辉尴尬的挠了挠脸。
      “那……是否与那家姑娘定有婚约?”
      “未曾……”

      “那就好办……”百里青呼出一口气,瘫下身子。她的下一句话让李陌辉大吃一惊。
      “你选个日子,我们成亲吧……”

      “啥?”

      “你选个日子,我们成亲吧……”

      “啥?”

      “你选个日子,我们成亲吧……”
      “哈哈哈哈……”李陌辉笑了出来,捶着桌子,碗筷被震得叮咚响,“百里青,你实在是吓煞我也!哈哈哈哈,我宁愿娶了那个傻子公主,也不会和你成亲!”李陌辉已经仰倒在地,泪都笑出来了。

      “哎,你先别笑……等我把话说完。”百里青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看着房梁。

      “这两个剑本就是一对。双剑开灵就是双剑的力量被开封,开封时,剑的力量会涌出,剑身的纹络会贯通溢彩,嬅泽为妃,逸羽为水,所以剑才会出现今日之情形。这双剑本是我母亲的嫁妆也是母亲的定情之物。若双剑没有认主,就和一般的剑无样。可只要一方认主,另一方也会就近认主,双剑之主如果不成为婚约之人,就会被剑性所迷——若不想爱,必是相杀。此者方可衡制剑之力,避免因剑之力暴走引发的骚乱……今日,你我相战,让双剑开灵,嬅泽选了我。逸羽就近择主……选了你。”

      “我可以不信你么?”李陌辉坐起来,此时的他是合符年龄的不羁少年,脱去了严实老成的伪装,“你耍了我那么多,你以为你说的这般真情,我就会上你的套?”李陌辉探出身子直勾勾的看着百里青。
      “你以为我和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一样么?”
      “差得远。”
      “你——”百里青往桌子上拍了一掌,一条裂纹生成:“我本不想自己使这剑的。”
      “那你还玩的那么顺手?”李陌辉用手撑着下巴。

      百里青沉默了。

      “看样子你还有话要说,先喝口茶润个嗓子。今日,就你我二人,我就当听书了,请吧。”李陌辉到了一杯茶,虽然茶水已是温凉,但茶香依然四溢,“在下发誓,不会透露半个字。”李陌辉双手把小小的茶杯凑到百里青手边,然后像听书的孩童般恭恭敬敬得端坐着。

      “你应该知晓我寻虫王的原因……”
      “那个赫连紫晴?”
      “嗯。”百里青看着茶杯里的细沫,“你也应该知道玉兰阁的逆徒张元吧 ……”
      “是,他不是死了吗?”
      “他还活着,在为紫晴姐找虫王。”百里青的嘴角弯了一下,“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百里青把张元的故事说给了李陌辉听。

      “真是个苦命鸳鸯。”李陌辉漫不经心得冒出这句话,突然抬起头:“难道……你想让他们继承此剑?”

      “是啊……多好的一对啊,我本想等找到虫王后去寻莫终哥哥……谁知半路因你而开了双剑的灵。”百里青不高兴的噘起了嘴。

      “逸羽吗?这剑的名字是逸羽?”李陌辉念起了剑的名字,“在下还是不能信你……凭今日的情形?凭剑鞘上的这几句话?……”

      “我能证明……”费莫重筹推开门扇,端着一些茶点。李陌辉看费莫重筹,估摸着年龄约三十不差。他一头乌发没有冠绾自然垂下,一身青衣白纱拖至身后,气息温润,翩翩君子,烨然若仙。
      “今日阁主下榻,我穷桤楼可谓是蓬荜生辉啊!”费莫重筹放下食盘,修长白净又有力的手指另百里青和李陌辉都觉得自叹不如,一个男人竟生得这样一双好手,上天不公啊!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不用这么客套……小叔……”

      什么?百里青竟然称费莫重筹为小叔!李陌辉刚进嘴的茶水茶点喷出来。

      “李大人,这位就是那个很有名的费莫重筹,我的小叔……父亲的拜把兄弟。”
      “幸会。”李陌辉行了个礼,“今夜叨扰请先生见谅。”拜把兄弟,百里伏煜和费莫重筹拜把?想想当时,一个英姿飒爽的武林盟主和一个少年拜把子,那种情形李陌辉不能想象。

      费莫重筹点了点头,对着李陌辉微微一笑:“李步遥的儿子也生得这般精神,比你父亲还要出萃些……哦,鄙人年少时,令尊到过穷桤楼买过茶叶。”

      李陌辉愣住了,他父亲好像认识很多江湖人。
      “令尊从未提起过鄙人么?”费莫重筹皱起眉头。
      李陌辉摇摇头。

      “步遥大哥怎会那么无情……”费莫重筹升起了小炉烧水。
      “在下也已好几年未见过家父了……”百里青觉得李陌辉这句话说的好是伤感。
      “小叔,先别念旧了,到底怎样证明?”百里青打破气氛。

      “先把剑拿出来。”
      百里青把双剑递给费莫重筹。

      “多少年了,双剑终于重聚了。”浑身仙气的费莫重筹看着两把剑,眼里居然也如同凡夫俗子一样露出贪喜之色。
      “小叔……”
      “失礼了……”被百里青叫醒后,费莫重筹恢复平静。

      “丫头,你执嬅泽……李陌辉,你执逸羽。”费莫重筹把两剑分给两人,“两位现在运气看看。”
      按照费莫重筹所说,两个人开始提气凝神。
      “剑热了之后别松手。”费莫重筹把开水舀进茶壶里,开始洗茶。

      两个人忍着烧灼的疼痛,紧握着剑。
      “有何感觉啊?”费莫重筹已经泡好第一遍茶。
      “热。”
      “浑身都是热的,好想揍人!”李陌辉的剑在手里抖来抖去,剑身已经变了样,水色纹路比白日更多更密了。

      “我能放剑么?”百里青满头大汗,按她的脾性早就撑不住了。
      “放吧……”费莫重筹添满了三杯茶。

      李陌辉和百里青的剑依旧在抖着,“放下剑吧……”费莫重筹吃了一块茶点。

      “放不下呀……”百里青向张开手指,可是五个指头像是被吸住一般从剑柄上撤不下,李陌辉也是一样。
      在两个人都没辙时,两把剑慢慢的上升,像是浮起来似的,他们的手和臂也跟被剑吸着抬了起来。此时百里青和李陌辉都是双手握剑,而两剑则是剑尖相对,剑身周侧布满热流。
      两人明显感觉到身体里充满热量,快要一触即发。

      “剑——”百里青看到两剑身上的纹路变亮了,还没等吃惊够,两把剑已是相向飞出,剑尖相抵在一起,平行在一线。剑身还是在抖着,只不过变成了细微的振#¥%颤。

      李陌辉的心脏像是被麻痹一般,方才清醒的神志现已经混沌不清,他此刻觉得一股杀气冲向他——百里青腾空一跃抬起了剑,刺向了李陌辉的面门,刺断了额前飞扬的发丝……

      李陌辉不知怎的,竖起了剑,挡住了百里青的一击。双剑相擦,火花四溅,一股浓郁的花香布满茶室,但不知到花香出自哪一种花。

      “此乃相杀!”费莫重筹已经吃完了点心,吹了吹杯中的茶。

      费莫重筹的话像是给自己说,因为两个人已经完全展开架势舞剑相对,茶室内闪耀着火花的光耀,浓郁刺鼻的香味早已弥盖住茶的清香。

      两人此时因剑中之力汇通全身,神志被力量所侵蚀,皆在混沌中不能自拔。

      门框窗叶在动,屋外似乎有狂风刮作,虽然已关好了门窗,可屋内的灯烛却摇晃闪动,已经灭了几盏。

      香味愈来愈浓,风声愈来愈狂,灯烛似乎也经不起风的狂躁,已然全部熄灭。
      费莫重筹跟个没事人似的,依旧品着茶,任尔一头乌发张牙舞爪,任尔身上的青白纱络身后嚣张。点了点头后,放下细白的瓷杯,顷刻间,茶室的门窗都向外开去,浓香瞬间销遗。

      乌丝落,青白展,茶茗漫清逸。

      百里青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李陌辉则抱着剑跪在地上,两人的衣衫皆是布满剑痕,脸上和手上也有些许划痕。

      “感觉如何……”费莫重筹嘴角微微上翘。
      “不好!”百里青拖着嗓子喊着,尽管已经筋疲力尽。
      “李陌辉,你,如何?”
      李陌辉摇摇头,便四脚朝天瘫在地上。

      “这下,你们清楚为何这双剑要那样子练喽……起来吧,看看我泡的茶如何?”费莫重筹将茶沏满两只青瓷杯,依旧翩翩君子样。

      “这下明白,为何母亲告诫我练剑时要选对人……小叔……”百里青问向费莫重筹,“如果不与他成亲,那我们将终生为敌?”

      “对……”

      “就没别的办法吗?”李陌辉做起来。

      “没有……”

      百里青爬向茶桌:“如若我们为敌……那么朝廷与江湖岂不……也要敌对……”
      “是啊……”费莫点点头。
      “那我们就必须……”

      “成亲!”费莫重筹接着百里青的话。

      “胡说!怎么可能?兄妹也可以啊!”李陌辉站了起来,虽然还站不稳,“我怎么可以和她成亲!”

      “但你觉得兄妹可以行夫妻之事来衡制剑力吗?”费莫问了一句。
      百里青听到这话:“难道你要朝廷和江湖敌对吗?就因为我们……十年前的那场动乱,你记不得吗?再说你当我兄长我还不乐意呢……”

      “记得,可……”李陌辉耷拉这头,默默地坐下。
      “呵呵……”费莫重筹笑了一声。
      “小叔,你笑什么?”

      “我想如果百里大哥和步遥大哥知道两人的儿女之间出现这等事,肯定盼着你们之间赶快办事的。”
      “啪——”百里青把手中的青瓷杯扔向墙角,青瓷杯顿时摔开了花。
      “丫头,你这是干甚?那可是友人送我的呀,这世间只有一套啊”费莫重筹很伤心。
      “切——”百里青翻了个白眼。
      “哎,你这丫头真是野惯了,没一点丫头样。”

      “这剑的事,你俩已经知晓。鄙人也就不打扰二位了,不过鄙人想知道,这逸羽剑是从何人手中得到的?”

      “家父……”
      “哦?”费莫重筹探出头,意思李陌辉说下去。

      “十年前一夜里,父亲从军营回到家中,身上除了他素日里佩戴的短刀长剑,还别着把其他的剑,说是一位旧识所赠,当时年少,只觉得这剑美极了肯定是及其贵重之物。不曾家父却说这剑是给在下的……”

      “是我爹把逸羽给了你爹?”百里青喃喃。
      “原来如此,凭借百里大哥的功力打败皇帝是绰绰有余,原是把剑赠给了步遥大哥。”

      “怎么可能?”百里青不能相信,父亲竟然把剑给了李步遥,父亲如此疼爱母亲,怎么可能把母亲的定情之物赠给了敌方的武将,父亲就那样白白的放弃了生路,与那皇帝老子同归于尽?

      “十年之事已去,你们也不要刨根问底,想想你们以后。是相爱?还是相杀?”费莫重筹带着一阵清风,伴着月色消失于黑夜中。

      黑夜中,两人都瞪着大眼睛,互相看着,尽管看不见什么。

      “相杀……”两个人一同出声。

      相爱,怎么可能?一个是江湖之首的女魔头,一个是朝廷小小的四品六部官。一个寄身以复仇,向朝廷复仇;一个心底埋藏着巨大妄想,这个妄想在天地之上。一个要凌驾过去,一个翻覆未来。怎么算,也是相杀。

      “真是好茶……”
      “嗯,小叔亲自泡的,一般人可享用不到啊……”

      “双剑之主一定,但溪江还是要去的,李大人……”

      “去!待在下拿到虫王时,就是在下与阁主相杀之始……”
      “你就那么肯定你能拿到虫王?”
      “那必须的。”
      “要是虫王有很多呢?”
      “怎么可能?”

      “天已经很晚了,李大人不去歇息?”
      “阁主也一样啊?”
      “我意思,我要脱衣服,你可以出去了……”
      “哦,失礼……”李陌辉提着逸羽出了门,前脚刚踏出,整个身体就被一阵力道给推了出来,在回头看时,门已关。
      “不对啊,这间房是我付钱定的啊!”李陌辉狠狠的踢了一脚门。“嘿,这古董门还挺结实啊……”

      无奈,李陌辉又开始了屋顶露宿,也不到从何时开始,他对屋顶情有独钟了?

      真的要相杀么?李陌辉脑海里闪过白日里,百里青那双流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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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相杀么?百里青摸着剑身的花纹:“母亲啊,你这定情信物怎能这般残忍?”

      若百里青不是百里青,李陌辉也不是李陌辉,怎样练这剑也无所谓。而百里青,是百里伏煜和丁伊歌的女儿,李陌辉是征西骠骑将军李步遥和一品夫人之子;若相杀,必揭起一袭风暴,到时候所到之处又是人马不安,死伤无数。

      如若相爱……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估计长老们已经订好了作为百里青夫婿的人选,李陌辉肯定也是大家闺秀们心中所思之人。

      百里青终夜未眠……

      一大早,吱言就有消息了,三剑已经追到了莲子的行踪。

      看着百里青眼下的黑圈,李陌辉有些不忍心:“你,真的要此刻出发么?”

      “嗯。”有气无力的回答。
      “丫头,知道你要走,我也不拦你,这补气丹和茶叶可要带上。”费莫重筹拿着一个皮袋子,里面装了一大包茶叶和一大瓶药丹。“你和李陌辉昨晚对剑肯定上了元气,这补气丹能益补亏损,记着要服用……”

      “没那么严重……吧?”百里青话还没说完,就被费莫重筹抓住手腕号起了脉。
      “看看你,已是元气大伤啊!身边每个长辈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还得我这个小叔操心……”费莫重筹并不知道百里青中毒的事,他像一个兄长一样婆婆妈妈的说个不停。

      “明白明白……”百里青敷衍的招了招手,便骑上马奔向官道大路,李陌辉也飞速得跟了上来。

      离开官道后,百里青顺着吱言留下的标记,来到了一条绿荫小道上,两匹马恰好并肩而行。

      看着百里青苍白发青的脸,李陌辉觉这姑娘真是拼命,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的……不要紧么?”

      “不要紧,有补气丹……”百里青嘴里嚼着药丸,“你也来一颗吧……昨晚上,你也应该有损耗的。”
      李陌辉接过药丸,送入嘴里:“哇!好苦!”李陌辉认识到百里青的脸色不是虚弱所致,而是被这药给苦的!

      看到李陌辉发绿的脸,百里青觉得有些好笑:“虽然苦一点,但真的很有疗效,如果不吃它,我恐怕已经倒地不起了。”
      李陌辉艰难的咽下药丸,长呼了一口气。

      两人都静默着,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谈论事,只能听着马蹄声和树林里虫鸟的叫声。
      最终,还是百里青开了口。

      “李陌辉?”
      “嗯?”
      “你的字是伯晨吗?”
      “是?”
      “你是长子?”
      “是。”
      “你的弟弟现是几岁?”
      李陌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路的前方。
      “有什么不方便的么?”

      李陌辉还是沉默,但随即收回目光:“他……死了,四岁时,在下八岁。”
      百里青自知说到了别人的伤心处,道歉了几句便闭口不言。

      “他在那场叛乱中被烧伤,伤口不愈……发热而去……”
      李陌辉说完后,百里青觉得浑身寒冷,李陌辉的心中也许不止这些伤痛,否则这些话怎会说的这般无情。

      “家中往事,阁主不要在意……”李陌辉踢着马肚,驾着马儿跑向前去。

      看着束束光影投在前面人的背上,百里青发现,那只是一个过于老成的少年背负的孤寂,好像比她还要恐惧,恐惧那些自己要反抗和挑战的大人世界。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放假就更滴,谁知懒癌犯了。
    月更不如周更,周更不如日更。
    懒死我算了。
    最近迷上苏兄了,,,还有靖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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