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4、第 4 章

　　德拉科对于我没有接受他的示好感到十分愤怒，不但见了我没有好气，连带着他周围的不少一年级对我的态度都冷漠许多。
　　这个时候的他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赌气任性地被父母宠坏了。
　　布鲁克似乎对他的做法又是不满又是乐见其成，更加卖力地巩固他在我身边第一人的位置，哪怕是高年级的来找我，他也竭力在气势和态度上不落下风。
　　不过现阶段，大部分都只是局限于交流一下学习心得或是闲谈八卦而已。他们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矜持地拿着本书走过来，或者用猫头鹰送一封风格华丽的信邀我喝下午茶。当然，鉴于我的性别，后者以女孩子居多。
　　我基本不会参加他们的小聚会——如果想要成为上位者，从一开始就不要用太过平等的身份与人相处，过于深厚和平等的情谊会削弱服从感。

　　格兰杰真是个敏锐的女孩，她很快发现了我在斯莱特林处境的改变。“你是怎么做到的？”一次偶然的图书馆遇见时她问我。
　　这个时候她已经经历了万圣节之夜，和波特以及韦斯莱共同对抗巨怪让他们的友情急速升温。不过我猜她其实还是想要几个贴心的闺蜜，而不仅仅是还没有进入青春期的、从各种方面看都难以交流的男生。
　　不过我其实也没有什么经验，随便给了个建议，“多参加她们的聚会？”
　　然后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方法，“不然，我过去天带你认识几个斯莱特林的女孩？”
　　格兰杰太骄傲，也太特立独行，是一个典型的优等生，尤其她还是一个麻瓜出身的小女巫，举止思维比从小很少接触麻瓜世界的哈利·波特更麻瓜化，这让她在哪怕是非纯血种很多的格兰芬多都难以适应，一时间自然也不容易交上朋友。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答应了。

　　我带她去了斯莱特林几个女生的茶会，举办者是三年级的利维亚·伯德。在我帮她解决了关于杜鲁的一点小麻烦后，她对我便一直表现得很友善。
　　因为我提前打了招呼，看到格兰杰，她笑着冲我眨眨眼，对我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我坐在旁边看她们从作业聊到发型，又从发型聊到各个学院的八卦，格兰杰颇为自在后，便走了。据说格兰杰还很是尽兴，打算有时间还来参加。

　　德拉科似乎还在生我的气，连着半个月带着他的朋友们试图孤立我，我几次给他捎的信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在第三封信被退回来后，布鲁克试探的问我，“不如我找个高年级的来送？”
　　“不用了”，捏在手里的信被我用魔力点燃，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我的手指，带来一片温暖，也映出对面男孩眼中骤然生出的惊喜，“不用再送了。”
　　我的事情还有很多，我并不打算把时间都花在和德拉科玩这种“我生气了你哄我”的游戏，他早晚会主动来找我的，我坚信这一点。

　　关于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身上的秘密，这一次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我想邓布利多肯定已经有所怀疑了，贸然接近奇洛说不定就会引起邓布利多的怀疑。
　　但我实在忍不住了，上辈子被伏地魔抓住后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虽情感上不想想起那种必然是痛苦至极的经历，但理智上，我还是一遍又一遍的试图回忆，哪怕每一次都是以魔力透支和浑身冷汗告终。
　　这让我意识到伏地魔也许在我身上——鉴于我的经历，应该说是灵魂上，下了什么咒语，而解法，目前也许只有奇洛，或者说，奇洛后脑勺上的伏地魔才知道了。
　　下课后我试探地去了奇洛的办公室。
　　作为一个开学后在斯莱特林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震荡的话题人物，在奇洛面前表现成狂热追求力量、甚至愿意不择手段地对待自己往上爬的混血并不显得突兀。我向他询问有没有能够快速提高魔力的方法，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哪，哪怕任，任何代价？”奇洛古怪地扯起嘴角，不自然地侧了侧头，“霍伊尔，你，你得，得脚踏实地，不，不能，一蹴而就。”
　　在那双被厚重头巾和苍白皮肤衬得格外大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决绝又狂热的表情。
　　他站起身要送我出去，经过我的瞬间，我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斯莱特林追求力量，不择手段。”
　　我起身顺着他的动作出了办公室，低头掩住眼中的恨意和惊惧。
　　那是伏地魔的声音。

　　也许伏地魔会再来找我，也许他不会，我都不打算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古老的斯莱特林家族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黑魔法传下来，但在无法完全控制前，我不能把弱点暴露给那些狡猾而只追逐利益的贵族，因此，霍格沃茨的禁书区就成了我查找的第一个目标。
　　不过作为一个刚入学几个月的一年级生，基本没有老师会给我批禁书区的条子的。所以我借用了波特之后的方法，在宵禁后偷偷溜进去。
　　这种行为不太光彩，不过幸好我的幻身咒用得足够熟练，能够避开巡视的教授和费尔奇。然而我毕竟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学生，艰深晦涩的词语有时也让我耐心全无。
　　就是在又一次翻完一部古魔文写就的大部头却一无所获后，我起身想去有求必应室再练练我的守护神咒，偶然发现了厄里斯魔镜。
　　我进来前想了什么？我怀疑地望着面前一人多高的镜子。这是个类似废弃教室的房间，淡淡的月光从窗口洒进来，镜子和我的影子都拉得很长。
　　哈利·波特在里面看到了家人，韦斯莱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我呢，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挣扎了片刻，还是站在了镜子前面。
　　一片空白。
　　是我什么都不想要还是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所以它也不知道，是么？

　　快到圣诞节的时候，我已经把禁书区关于灵魂的书看了不少，反正也没有要去的地方，我打算圣诞节假期在学校好好找找有没有有关的书。
　　听说我不打算回家，和我关系不错的斯莱特林都表示不能在假期看到我的遗憾，更熟一点的，还向我发出了到他们家做客的邀请，其中最热切的要数布鲁克，在我回绝了他的邀请后，当即表示在假期也要留在学校。
　　“没关系的，反正我是次子，”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有哥哥回去就够了。”

　　所以圣诞假期里，斯莱特林只剩下我们两个。因为最近关系密切许多，我们不再仅仅在周六下午碰面，而是上课时他基本都在我旁边。而假期里，我们更是成天窝在壁炉烧的很热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我看书，他写作业，偶尔下盘棋。
　　我也不知道布鲁克对我来说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了，一开始不过是随手为止，把他看做未来下属的一个，随着越来越熟悉……他似乎也只能是下属中比较信任的一个吧。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想法，语言动作从来都是毫不逾矩，甚至随着我在斯莱特林地位逐渐上升，比最初更恭敬了一些。这让我觉得有些抱歉，又暗暗松了口气。

　　圣诞节早上，我收到了不少礼物，大部分来自于斯莱特林，都是些精致的胸针、书和装饰品；还有格兰杰的《黑魔法的兴衰》，不知道她怎么会想送我一本黑魔法历史；布鲁克送了我一套精致的紫衫木笔筒，大大小小五个打磨成不同的形状，每个都圆润可爱。
　　我知道他从家里得不到什么零花钱，这是多半是他自己做的，也更显得珍贵。好在我送他的是整套《魔咒大全》的笔记，并没显得我们的礼物相差很大。
　　我送了德拉科一个能够促进魔力循环的袖口，我自己在寝室实验了几次，只有那么一对成功品。不过他似乎还在气头上，回给我的是一套不知从哪收到的水晶巫师棋。
　　我有点失望，没太在意地放到了桌子上。

　　波特果然如愿收到了他父亲的隐形衣，连着几天，我都能在走廊上碰到他。隐形衣的质量当然很好，但他总会在没人的时候小声嘟囔而且有时候帽子没有拉好，会露出一点他乱糟糟的卷毛。
　　幻身咒的好处是能够完全覆盖全身，不用担心隐形衣一旦掉落就会暴露，但隐身效果毕竟赶不上正宗的隐形衣，而且还需要时刻的魔力输出。所以偶尔碰见一团空气嘟嘟囔囔，或是一点黑发突兀得出现，我也觉得有点嫉妒能够拥有死亡圣器之一的波特。
　　不过大概一周之后吧，我就再也没有在夜游时碰见过波特了，是已经见过邓布利多了吗？那么很快，厄里斯魔镜就会被送到活版门后面了吧，不知道魔法石什么时候会被放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