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家的鬼娘子》桃小堇

5、变身白衣美男

　　辰时，岁憧站于某个屋门前，着一尘不染白衣，高大的身影，风吹起衣抉飘飘，阳光下的脸庞让人心旷神怡。

　　静待片刻，耳边传来轻碎的脚步声，岁憧偏头微抬眼，他轻抿唇角冲来人一笑。

　　小堇脸泛红揪着衣角走上前：“等很久了吗？”

　　凉风忽吹起，岁憧伸手抚平她额前的发丝，岁憧笑回：“也不是很久。”

　　幻想片段戛然而止，白小葵闪烁着有神大眼看向表情呆滞的岁憧：“看到没？你的努力加上我的才华，那小堇姑娘必定手到擒来。”

　　“所以。”岁憧疑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换身衣服。”

　　“为何？”

　　“紫色太妖孽了。”

　　岁憧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紫衫，也没觉得哪里妖孽，在天庭他一向这么穿，什么红橙黄绿蓝靛紫的，往南天门口一站，简直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般鲜明。

　　“你等等。”白小葵一个挑眉转身来到莫非房门口，抬头敲敲门：“喂。”

　　毫无反应。

　　白小葵耐着性子又唤了一遍，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右侧响起：“你要做什么？”

　　闻声望去，莫非从右侧缓慢走来停在她眼前。白小葵上下打量着莫非，不禁想，同样是男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岁憧要是能有这副模样，她的返生丹说不定老早就到手了。

　　见她自顾自摇头，莫非垂下眼看她，阳光下，白小葵圆圆的脸像瓷器般光滑，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黑色的发丝随着风抚过脸庞，莫非看着她，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白小葵看着他奇怪的举动皱眉：“你干嘛？”

　　莫非不自然地晃了晃手：“没什么，有蚊子。”

　　嘴角轻轻抽搐，白小葵真想喷死他算了，二月天，哪来的蚊子？他家蚊子是进化型的吗？

　　白小葵懒得再多废话，小手一伸：“借件衣服给我？”

　　“什么衣服？”

　　“就像你昨天穿着的那件白色的衣袍。”白小葵坚信，佛要金装，马要鞍，自古，男子只要穿上白衣那必然风度翩翩。

　　“你要那个做什么？”

　　“给他穿呀。”

　　莫非瞟了一眼院中的岁憧，道：“我这里不是客栈，麻烦你，在午时前请他离开。”

　　“莫爷，别呀。”白小葵拉拽着莫非的袖子眨眼：“看在我扫了三天院子的份上，你就不能帮个忙吗？”

　　“你为什么要帮他？”

　　“他是神仙呀，他会报答我呀，他会给我返生丹呀，这样我就不用当女鬼了。”白小葵又补道：“还是说你想和那个小堇姑娘喜结良缘？当然，你要是有这个想法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莫非搭在臂上的手敲了两敲，他幽幽道：“你信？”

　　“信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个道理全世界的人民都知道。

　　莫非想了想，迈步走进房里，隔了一会走出来，将手里的白衫递到白小葵面前。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借件衣服还要报答？白小葵接过衣服在要转身时说道：“没想到你这人还挺精明，怎么样都好，如果我拿到返生丹，报答什么的，随你高兴，大不了你家院子我承包了。”

　　莫非还未回话，就看白小葵抱着衣服扭身走开，兴冲冲地找她的返生丹了。瞧见白小葵认真的蠢样子，莫非摇头轻笑出声，返生丹？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当然，倘若当真有这么好的事情，那关于那个报答，他倒是要好好想一想了。

　　院子左侧的客房门被推开，换好衣服的岁憧站在了门前，原先束发的紫色缎带也换成了白色，他迈步出来，将手中扇展开，嘴角着一抹微笑摇了摇扇子，道：“在下，岁憧。”

　　“好！！”

　　岁憧被小神的呼喊声吓了一跳。

　　小神端坐在白小葵身旁，两个前蹄捧场且猛烈相互拍打：“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仪表堂堂......”

　　岁憧打断小神轻语：“说多了，倒显得有些虚伪了。”

　　呃，小神默默最后又补了四个字：“貌若潘安。”说完还不忘给自己捧场：“好！说得好！”

　　岁憧无视小神看向白小葵，期待道：“这样是不是就成功了一大半？”

　　白小葵欣慰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男主角就位，现在就差女主角了。”白小葵抬头：“你知道她家住在哪里不？”

　　一阵沉默，岁憧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关系，白小葵扭头看向闲闲不去赚钱在那看书的莫非：“你知道她家住在哪里不？”

　　莫非抬眼：“我要是知道她家在哪里的话，不就变成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们都住在上京，互相认识不奇怪呀。”

　　“我几天前刚到上京，确切来说，是遇见你的那天。”

　　见白小葵又进入苦想挣扎的模样时，莫非翻开书的下一页淡淡道：“今早，新的衙门管事在衙门口贴出了悬赏，说是上京郊外有个专吃人心的妖怪，赏金还不少，我想，她应该会去郊外吧。”

　　白小葵弱弱问：“那你为什么不去？”

　　“不想去。”

　　呵呵哒，白小葵无语，还真是有够任性的。

　　“要去郊外呀？不是说有吃人心的妖怪吗？好危险的吧？”岁憧犹豫地站在门槛里，迟迟不往外迈。

　　“你一个神仙怕什么？我都不怕。”

　　岁憧手扒拉着门道：“我是神仙不假，但我现在不是没有法力吗？再说了，你当然不用害怕了，你是鬼，郊外那是专吃人心的妖怪，要我是鬼，我也不会怕呀。”

　　“你别怂。”

　　“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我们要以正确的角度出发。”岁憧分析地头头是道：“我也不差时间，要不还是等她从郊外回来再说吧？”

　　白小葵微微一笑，抬脚将岁憧狠狠踹出了门外：“最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了。”

　　小神应和道：“就是，婆婆妈妈的男人最讨厌了。”

　　白小葵回头半眯眼：“你？”

　　小神眨眨萌萌的大眼：“怎的？”

　　“走呀。”

　　“算了吧？”小神站在离门槛五步之远的地方：“虽然我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何奈外面的世界太肮脏，我想安安静静地坐在这个还算干净的院子里——啊——不要拽我，求求你让我待在这里，肮脏的灰尘已渗透进我的身体里面，啊，我就快要窒息了，不，不——”

　　吵闹的院子终于安静，莫非揉眉看向还在吱吱响着的大门，放下书，他站起身拿起放在石桌上的青色宝剑，踏着悠悠的步子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