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情》春落花还在

16、第 16 章

　　张家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农户，家离镇子不远，附近都是与张家一般的农户。张家也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三间土夯的茅屋，外面围着一圈疏疏落落的篱笆。
　　顾清云敲了柴门许久，才有一个蓬头老妪蹒跚着从门内出来，声音沙哑：“谁呀？”
　　顾清云说明来意，那老妪听了，老泪顿时流了出来：“你走吧……走吧……莫要再烦人了。”
　　顾清云微微一愣，忙道：“老人家，令郎遇害，真相还未查清，我有些许疑点，想问清楚，也好早日找出真凶，以慰令郎的在天之灵。”
　　那老妪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屋内又走出一人：“娘，什么人呐？”见着顾清云，面色不善道：“你是谁？来做什么？”
　　顾清云只是稍提了一句来意，那人便神色凶恶，冲上来道：“要你多管闲事！这事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哥哥的尸体送回来？”
　　顾清云道：“自然是找出真凶，事情水落石出。”
　　那年轻人怒道：“自从我哥哥遇害，官府三天两头派人来查问，逼得我嫂嫂生病，又查不出凶手，尸体又扣着，你们到底想怎样？”
　　那老妪闻言，老泪纵横，年轻人见了，忙扶住她，面露愤怒，又夹杂着伤心，恶声恶气道：“我们也不指望你们找到凶手了，但求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我娘身体不好。”
　　那年轻人一通怒吼，顾清云也不着恼，见他语毕怒瞪着自己，慢慢道：“尸体我看了，不像是人所为，靠普通人自然也抓不住。”
　　见两人都打量过来，和善地笑了笑：“你们且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自然有把握查出真凶。”

　　“无妨，伤心成疾，又被吓到了，神智有些涣散。”放下那枯瘦如柴的手腕，白衣的道士淡淡道，“让她先睡一觉。”
　　“道长……”那年轻人已一改当初的恶声恶气，言语中多了几分尊敬，也有几分焦虑，“我嫂嫂可还能好起来？”
　　顾清云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这个净华露早中晚各服一次，几日内便可康复。”
　　“诶。”年轻人忙接过，目露感激之色。自那日哥哥遇害，嫂子神思恍惚，又三天两头被差人查问，整晚难眠，逐渐疯疯癫癫起来，已经好些时日没有睡着过了。未料这年轻的道长本事了得，施手相救，原本还精神亢奋的人便沉入安睡之中。
　　顾清云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陋，并未有什么不寻常处，那妇人也颠三倒四问不出什么。
　　“好了。”他抬眸，“我问几个问题，你仔细想好了再告诉我。”
　　……
　　“我哥哥遇害前几日有什么不寻常处？”年轻人皱眉，思索了良久，摇了摇头，“我们家都是庄稼人，那几日我和哥哥都一起在田里忙活，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且再想想，他与什么人有过接触，有没有同你们说过什么？”
　　“我们都住一个村子，来来去去也只见着自己村的乡亲，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啊！”
　　那老妪也摇了摇头：“那几日农忙，大儿忙着田地，我早上还送他出门啊，哪知到了晚上人就没了……”浑浊的眼泪纵横。
　　“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那天到了大晚上，我哥还没回来，我嫂子去村口候他，不知道怎么会走到溪口，就……”顿了顿，才接下去道，“我哥躺那。”
　　“那晚他去哪里？”
　　年轻人摇了摇头：“我哥平日里晚上都不出去的，就那一日，说有事晚点回来。”
　　顾清云敛眉，沉思。
　　恰巧那一天有事出门，便碰到了那妖物，是凑巧，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