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过客千觅》蓝小雪

64、第九章

　　云氏一族从来没有收过外人为徒，云千觅也不想替自己招惹麻烦，毫不犹豫就拒绝了马季。
　　可马季哪有那么容易死心，施展浑身解数，厚着脸皮缠着云千觅求她教自己降魔的法术。
　　云千觅被他弄得不胜其烦：“够了，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这是云家百年来的规矩，我是不会违背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云师父，你通融一下吧！我真的很有诚意想学的！”马季苦苦哀求，满脸诚恳。
　　“不行！”云千觅的态度十分坚决。
　　“师父啊！”马季又开始装可怜，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云千觅：“求求你嘛！我跟你学本领，以后就能跟你一起并肩作战，降魔伏妖啦......”
　　“不要叫我师父。”云千觅被一个大男人矫揉做作的撒娇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一点都不自在。
　　马季充耳不闻，依旧一口一个师父叫个不停，搞得云千觅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剩浓浓的无奈。
　　“小马，你根本就没有拜我为师，自己也可以降魔啊。”云千觅语重心长地劝道。
　　“那怎么能一样呢？”马季下意识地看看自己双手，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孔疤痕，都是他用针戳破取血留下的痕迹。
　　“我什么都不懂，只会用自己的血弄血子弹和血汗钱，差点搞得自己失血过多，现在还经常吃红枣补血，再这样下去，我怕那些妖魔鬼怪没死，自己就先挂了。”
　　马季说完，赶紧从腰包里掏出一小包红枣塞进嘴里，先补补再说。

　　云千觅失笑摇头：“你的血很独特，可以克制妖魔鬼怪，你根本就是一个天生的降魔师，比我厉害多了。”
　　“我怎么可能会比你厉害呢？你是经验型选手，就算我是个天赋型选手，可我没接受过任何训练，没有你那么丰富的降魔经验，跟你压根就没有可比性嘛！”
　　马季继续吹捧：“我只是一个凡人，也就那么一点血，不可能一辈子都靠那几颗血子弹。而师父你就不一样了，你随便画几道符就可以搞定了，又懂各种法术跟那些东西沟通，这样就不会滥杀无辜，枉作杀孽，这可是行善积德，上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千觅不为所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可没时间再跟他纠缠下去，来到香港已经一个多月了，都不见梦魔的踪影，想必它肯定已经逃到别处，她也该离开去别的地方找找了。
　　“小云，你就帮帮小马吧！”啤啤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帮着马季求情：“你不是想找梦魔吗？我和莉莉帮你去找，你就抽点时间教教小马一些简单的法术，让他不用再流那么多血，留着对付更重要的魔不是更好吗？”
　　云千觅无语扶额：“切，你以为梦魔是那么好找的吗？”再说了，她能不能找到梦魔，与她答应教马季法术是两码事。
　　“我找到了！”莉莉突然现身，激动不已：“我知道梦魔在哪里！”

　　“莉莉，你带我们来医院干什么？”马季刚一踏入爱丁堡医院，就忍不住四处张望，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莉莉理所当然答道：“梦魔在这里啊！”
　　云千觅虽然也觉得马季有些不对劲，可她的全副心思都在梦魔身上，没空关心马季。
　　倒是早知内情的啤啤了然于心，挪揄地朝马季挤眉弄眼：“你是不是挂念着某人，想见见她？”
　　马季立即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否认道：“胡说八道，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哦......”啤啤长长地“哦”了一声，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云千觅见状肯定他们两个之间还有别的事情，可她真的无暇理会，忙问莉莉：“你真的肯定梦魔在这里？”
　　莉莉拍着胸口保证：“没错，它一定在这里！”
　　莉莉跟云千觅相处了一个多月，发现她是个与众不同的降魔师，不仅不会威胁和吓唬她和啤啤，有时候反而会提点她关于精灵修炼的细节，前几天云千觅还送了她一套漂亮的娃娃裙。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好精灵，一直都有将梦魔的事情记在心里，暗自留意。
　　昨天她闲着无聊来到这家医院里到处溜达，无意间发现了一股魔的腐味，吓得赶紧藏起来，贴上云千觅送的隐息符，这才敢大着胆子去寻找气味的来源。
　　兴许是莉莉走了狗屎运，居然真的让她碰见了魔，而且还是两只！

　　“我十分小心地隐身在角落里，动都不敢动，只是看到有两团不一样的魔气在说话，其中一只魔称呼另外一只叫梦魔，所以我就很认真地偷听它们的对话。”
　　“它们说了什么？”云千觅半信半疑问道。
　　莉莉仔细回忆：“其实我听得也不大明白，只是听到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的魔好像在笑话梦魔，说它躲了这么多年还是忍不住食言，劝它弃明投暗，回归魔界大队。不过，梦魔似乎没怎么搭理那只魔，什么都没说就附身在一个病人身上。”
　　“后来呢？”马季也不禁感兴趣起来。
　　“后来有个护士进了病房，那只魔就走了，我怕被梦魔发现，就赶紧离它远远的，一直在远处盯着它，确定它还在那个病人身体里，就赶紧跑回来告诉小云了。”
　　莉莉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觉感到一阵后怕，当时她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偷听魔的对话，要知道她道行尚浅，那两只魔顺便其中一只就可以将她打得灰飞烟灭了。
　　云千觅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笑道：“莉莉，你做得很好。”
　　莉莉顿时得意极了，心满意足地笑了。
　　“梦魔附身在什么人身上？”
　　“是前天刚送进来的精神科病人，一个很年轻的宅男，情绪很不稳定，医生将他送进了单独病房。”

　　云千觅忙朝莉莉指的方向疾步而去，病房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慌慌张张地从病房里跑出走廊，抱头尖叫道：“不好了，有个病人拿刀挟持了医生。”
　　其他的医护人员听了赶紧向安保人员求救，有的人还报了警。
　　云千觅和马季对视一眼，趁乱溜进了病房，一个年轻男孩正用刀抵着一名男医生的脖颈，医生的脖子上都出现了一条血痕。
　　男孩满脸笑嘻嘻地望着医生，手上一用力，刀更近一分，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医生吃痛喊了一声，男孩见了更加兴奋：“医生，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不是会开很多药给我吗？想害我？没那么容易！”
　　“年轻人，有事慢慢说，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马季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轻开口劝道。
　　云千觅见状悄悄地绕到另一边，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梦魔的任何气息，这个男孩身上一点魔气都没有，难不成让梦魔跑了？
　　“你是谁？别过来！再靠近我就杀了他！”男孩一把扯过医生的衣领，死死地从后面圈住医生的脖子，另一只手的刀放在他的喉咙上，只要他轻轻用力，医生说不定就会命丧当场。
　　马季忙往后退：“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先冷静下来，不要伤害医生。”斜眼看向云千觅，她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表明梦魔并不在男孩身上。
　　于是莉莉和啤啤赶紧上前施展法力将男孩弄晕，刀滑落在地上。马季眼明手快将医生救了出来，可是突然间男孩竟然又睁眼了，瞬间狂性大发，拾起地上的刀朝马季捅去。
　　“小马，小心！”马季迅速躲开，云千觅急忙上前将男孩一脚踢飞，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墙上又跌在地上，这下可是彻底地晕过去了。
　　啤啤和莉莉满脸心虚，愧疚地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向云千觅道歉：“对不起，小云，是我们的修行还没到家。”
　　云千觅正因为扑了个空找不到梦魔和遇到一个真的疯子而心里有气，可她素来不喜欢迁怒于人，也不好责备她们，只能自怨倒霉，板着脸直径准备离开。
　　抬头瞥见马季的右手手臂流血了，忙掏出手帕扔过去：“小马，你的手受伤了，快点止血！”

　　马季低头看见自己的右手手臂上多了一道血痕，不知是什么时候被男孩用刀划伤了，忙接过云千觅的手帕捂住伤口，他的血可是十分珍贵的，一点都不能浪费。
　　这时一大群医护人员和保安涌了进来，第一时间将那个男病人控制起来，替医生检查伤势。医生经此一劫庆幸地深呼吸一口气，顾不得包扎伤口，紧紧握住马季的手，心中很是感激：“多谢你，幸亏有你在，谢谢你救了我！”
　　转头又向云千觅点头致谢：“还有这位女侠，谢谢你出手相救！”
　　云千觅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提醒医生：“小事一桩，你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医生这才感觉到脖子上伤口在疼，他眼睛一转瞥到马季受伤的手臂，上面的白手帕都已经渗出了微量的血迹，忙邀请马季一起到急诊室去处理伤口。
　　“小伤而已，不用那么麻烦，我回家用点酒精消毒贴个胶布就没事了。”马季连连推辞。
　　云千觅忍不住开口了：“别磨叽了！这里就是医院，在这里贴个胶布也是一样的，比你在家里自己处理要安全多了。”
　　马季推辞不了，神色有些为难，拖拖拉拉地跟着云千觅来到急诊室。
　　“小马？”一个知性气质的女医生掀开帘子走进来，见到马季很是意外，眼里还闪烁着莫名的喜悦。
　　“好久不见，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