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过客千觅》蓝小雪

65、第十章

　　“你怎么受伤了？”庄芷若见他捂住手臂，忙上前关心查看。
　　马季脸色一敛，整个人变得严肃正经起来，对庄芷若的态度很是疏离冷淡，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客气：“小伤而已。”
　　庄芷若拿着绷带的手微微一顿，表情似乎有些受伤，但还是收起自己的情绪，认真替马季消毒包扎伤口。
　　在整个过程中，马季都别过脸假装看向别的地方，没有跟庄芷若对视一眼，惜字如金，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云千觅在一旁看着不觉奇怪，趁没有人注意退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见四周没人看见，将啤啤和莉莉招来身边，开口问道：“小马和那个庄医生是旧相识？”
　　莉莉八卦地点点头：“我知道他们之前是朋友，小马还暗恋人家很久了呢！庄医生试过灵魂出窍，都是小马出手相救的，不过后来她被魔附身，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小马也不知道为什么疏远庄医生，如今搞得他们两个像是陌生人一样，哪里像是共过患难的！”
　　云千觅好奇地眨眨眼，转头看向啤啤，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马季和庄芷若，眼里闪烁着莫名的意味，云千觅见状不禁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看了马季他们一眼，又望向啤啤，突然笑了一声。
　　啤啤听到云千觅的笑声，立即回过神来，不明所以：“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云千觅朝马季的方向抬抬下巴，“小马这又是怎么了？”
　　啤啤惆怅若失地轻叹一声：“唉，他在犯傻咯。”

　　马季是一名夜更出租车司机，庄芷若是一名急诊室医生，两个人本来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可因为庄芷若不会开车，她每次值完夜班都会坐出租车回家，恰巧坐的都是马季的车，于是两人有了交集。
　　渐渐地，马季开始暗恋庄芷若，却一直不敢宣之于口，只是默默地每晚将她安全送回家。直到石敢当出现了，马季发现了自己的能力，庄芷若意外受伤灵魂出窍，只有马季一个人能看见，使得孤立无援的庄芷若对马季也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和依赖感，两人的感情慢慢滋长。
　　可庄芷若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先是灵魂出窍，后来又被魔附体，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击，等她恢复神智清醒的时候，对之前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是隐约感觉跟马季之间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然而马季却在成功消灭魔后，对庄芷若越来越疏远，甚至不再送她回家，彻底断了两人的唯一交集，与庄芷若渐行渐远。
　　“小马真是傻，就因为那只魔的一句话，觉得自己作了杀孽，不会拥有正常人的幸福，就不敢再追求庄医生了。”啤啤真心替马季感到难过。
　　云千觅却有另一番见解：“我不认为小马是因为魔的一句话就放弃自己的心上人。”
　　啤啤和莉莉都疑惑不解地齐齐看向她：“难道不是吗？”
　　“身为降魔师，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斩妖除魔，而是身边亲人的安全，我猜小马是因为不确定自己有能力保护庄医生，所以才选择离她远点，这也算是一种保护吧。”
　　云千觅自顾自说着，马季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的面前，听到了她的话，无声地笑了笑，只觉心头暖暖的，这世上能够有人感同身受地理解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师父，走吧！”
　　云千觅低头看了一眼他手臂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忍不住抬头看向庄芷若的方向，正好撞上她朝这边投向的目光，云千觅微微一笑，无声向庄芷若点点头。
　　庄芷若见状也礼貌地点点头，随即又望向马季，可马季只是轻轻向她点点头就迅速拉着云千觅离开了。
　　庄芷若不知道云千觅和马季的关系，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携手离开的的背影，不知为何，感到心头一阵酸涩，不知不觉竟然苦笑出来。

　　一回到家，梁晶晶立马就发现马季的手臂受伤，吓得脸色都变了，直到再三确认马季只是小伤，这才稍稍松口气，转而向神台上的神像合十祷告，祈求保护马季出入平安。
　　云千觅见状不觉奇怪，悄声问道：“你妈妈怎么都不问你为什么受伤？”
　　“唉，这些小伤跟我以前差点没命相比算小儿科而已，我妈已经习惯了。”马季无奈耸耸肩。
　　梁晶晶一直觉得是自己命硬，才会克死亲生儿子，害得养子命途多舛，可慢慢地她也觉察到马季可能不是普通人，不然怎么会通阴阳眼见鬼怪呢？
　　她信命，相信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只得假装不知情，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拖儿子的后腿。只要马季平安无事，就是她下半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你们两个还在嘀咕什么呢？赶紧过来吃饭！”梁晶晶拜完神，转头看见马季和云千觅在说悄悄话，放声喊道。
　　马季和云千觅立即乖乖地坐下来吃饭，云千觅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朝她竖起大拇指，她经常在外，吃食都是简单凑合应付，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温馨的家常小菜了，不住地夸赞梁晶晶的厨艺了得，哄得她的脸上笑出一朵花。
　　梁晶晶不断往云千觅的碗里夹菜，马季的情绪却并不高，神情恹恹的。
　　“小马，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梁晶晶又开始紧张起来。
　　马季连连摇头，赶紧打起精神，狼吞虎咽起来，梁晶晶满脸疑虑，想要细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挣扎几下只得放弃了。
　　云千觅冷眼旁观马季为了不让梁晶晶担心而强颜欢笑，竟然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对他的印象倒是又好了几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对马季的人品还是挺认可的。

　　吃完晚饭，梁晶晶悄悄找上云千觅：“小云，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伯母，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是力所能及的，我都会尽力帮你。”
　　梁晶晶欣慰地握住她的双手：“小云，真是谢谢你！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其实呢，我能看出小马有心事，可他是个孝顺的孩子，怕我担心什么都不肯跟我讲，唉，我就想请你帮忙看着他，有空安慰一下他，让他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过你们年轻人同声同气，说不定他肯吐露心声呢。”
　　云千觅能够体会到梁晶晶的一番慈母之心，也念在跟马季相识一场，于是便在凌晨马季下了夜班之后，突然出现拉着他去街边通宵大排档吃宵夜。
　　马季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搞什么？”
　　“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请你吃个夜宵不行吗？”云千觅微微一笑。
　　马季闻言笑道：“行，怎么不行！是不是点什么都行？我可不会替你省钱哦！”云千觅一块羊脂白玉当了六位数，马季知道她压根就不缺钱，自然也不会客气。
　　云千觅豪爽地一挥手：“没问题！”
　　“老板，再来一打啤酒！”
　　云千觅斜眼看着他，马季有种想豁出去的感觉，咧嘴笑道：“没关系，喝醉就打车回去，难得今天高兴，干脆一醉方休！”
　　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云千觅暗自腹诽，却又不好扫兴，只得舍酒陪君子：“好，那我就陪你喝一点！”

　　马季一沾了酒，整个人突然变得放松许多了，但兴致仍然不高，只顾一个劲地喝闷酒，没怎么吃菜。
　　云千觅当即不乐意地努努嘴：“我是请你吃宵夜，不是请你喝酒，伯母特地让我看着你，你可不能喝这么多，喝多伤身啊。”
　　“没事，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酒可是个好东西，能够让人忘却烦恼，来，小云师父，你也来喝点！我们一起醉！”
　　“酒入愁肠，就算能令人忘却烦恼，也只是暂时的。”云千觅微微叹口气，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马季闻言身体一僵，眼神莫名暗淡一下。
　　“你当我八卦也好，关心你也罢，你是不是忘不了那个女医生呀？”云千觅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忘不了又能怎么样？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马季一口气猛灌了一罐啤酒，长长地叹了口气：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要面对的危险就会越多，石敢当讲过我是被上天选中的人，既然我能以血克魔，石敢当又将所有的灵力给了我，那我这下半辈子注定了要跟妖魔纠缠不休，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选择逃避，但是我可以选择不连累其他人。”
　　“芷若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我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保护到她，更不想因为我而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
　　“所以你就故意疏远她。”云千觅了然于心，理解地点点头。
　　马季苦笑一声：“你是降魔师，应该明白降魔这条路不容易走。我和芷若，注定了这辈子有缘无份。”
　　有缘无份，这四个字不觉令云千觅思绪万千，瞬间想起了许多往事。
　　在她发愣之际，马季又打开一罐啤酒，准备仰头就饮，云千觅见状伸手阻止他，自己随手也开了一罐啤酒，跟他碰了碰：“不是说好要一起醉吗？来，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