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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两人慷慨激昂一番后终于注意到邻桌,嘀咕了几句便起身走了过来,恭敬地弯腰拱手与秦初寒招呼:“请问阁下可是凌家首席大弟子秦初寒?”

      秦初寒并未起身,放了茶盏转头看,“正是。”

      两人大喜过望,“那日比试大会有幸能观摩到您超凡的技艺,一直希望能有机会登门拜会,哪知今日在此巧遇,真是幸运之至。”

      秦初寒微微颔首:“两位客气了。”

      陆晚风诧异,这两人看起来二十上下的年纪,与秦初寒相仿,同辈之见为何如此毕恭毕敬,自己消失的大半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两人继续问道:“秦道兄出现在蜀地,也是为了捉拿陆家老二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陆晚风感觉秦初寒好像看了自己一眼,却听他颔首说:“若是寻到了,我必不会再让他逃脱。”

      又客套了几句,秦初寒始终不冷不热,那两人也觉着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终于消停下来,陆晚风可更不平静了,刚才那一眼让他觉得有些不寒而栗,难不成秦初寒已经发现自己不对劲了?

      他如坐针毡,不时还能听到旁边传来关于自己的流言,如芒在背,清甜的凉茶在嘴里也没了味儿,干脆叫来小二结账离去。

      出门的时候一个衣着凌乱的黄衣妇人与陆晚风撞肩而过,一声道歉也没有,反倒听见了低低抽泣声。他回首,看那妇人径直消失在了柜台后,而掌柜也神色紧张起来,跑到门外四处瞧了瞧,然后冷静地站回了柜台拨串珠算盘。

      他心中有疑,虽走去马房牵马,但仍留意着酒肆里的情况。

      很快一个粗莽大汉也来到店里,手中还握着根磨得光亮的桌腿,一路冲进茶肆好一番闹腾。

      “那臭婆娘呢!我看见她往这边跑了!”

      客人们没一人吱声,小二也吓得缩到远处,只有掌柜哎哟哎哟地出来拦在大汉前边,赔笑道:“黄老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这茶肆也就是个半大地方,放眼望去哪儿藏得住人?您高抬贵手可别砸了我这小店,而且我一个半百老头,哪儿有那胆子去招惹大人您哟!”说着朝小二喊了一声,“你可有见着个独身女人在这附近?”

      小二脑瓜子还算灵敏,忙抬手指了个方向,说:“有,有,好像是个穿黄衣服的,朝那边跑了!”

      “算你们识相!”粗莽大汉量掌柜小二也不敢说谎,在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出来,霸道地撞上了牵马提着酒坛的陆晚风,仅剩的一坛酒驾鹤西去。

      “哎,你……”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大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往小二指引的方向追去了。

      陆晚风心疼地看着地上的残渣浑水,痛呼:“世上怎有如此野蛮粗暴之人!”本都准备出发了,这下倒好,不再续上一坛他要难受好久。

      掌柜又去门口观察了一会儿,确定那大汉不再回来了后才把妇人扶了出来,无奈道:“黄家娘子,你这番躲着也不是办法,等你回去了那狗东西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辱你。”

      黄家娘子早已哭得花容失色,衣衫邋遢,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娇巧的脸上高高仲起了一个巴掌印,嘴角挂了一丝血痕,“我……我不敢呀!”

      掌柜何尝不知道理,唯剩下无奈的叹息。

      忽听茶肆又来了人,掌柜慌乱地抬头,发现是才结账离去不久的道长和书生,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二位客人可是落下了什么物件?”

      陆晚风摇头,没去看坐在地上的妇人:“我就是来问问,这附近有没有酒家可以买酒?”

      “有,往东走十五里便是王启县,县里有酒肆。”

      道了谢,两人上马,没去谈论刚才的事,秦初寒对犯了酒瘾的家伙倒没什么怨言,一路无言地到了王启县。

      这县城虽算不上大,人来人往还算热闹。问了路人方向,两人去往集市。

      越往集市越冷清,街边上只零零散散开张了几家铺子,正午的摊子无人问津,摊主们无聊地靠坐在长椅上话琐碎家常,蒲扇呼哧呼哧,不时一阵嬉笑,惹得好奇的人总想凑上去听听。

      陆晚风和秦初寒已经看到前边的酒肆了,正朝那边走去,突然感觉头顶上有异样,两人立刻退开一步,一个粗陶碗落在两人跟前,碎成了渣子。

      邻摊卖青菜的大婶叫起来:“哎哟喂,又开始了,早晚得出人命呐!”

      陆晚风一头雾水,紧接着听到左侧屋子里间传出越来越大声的男人叫骂,伴有女人的哭喊,他不由得联想起不久前茶肆里发生的事,心情有些复杂。

      大婶见差点被砸到的两人一个是仙风道骨的道长,一个是平庸穷酸的书生,怎么看也不是一路人却偏偏结伴而行,禁不住多看了两眼,招手唤道:“道长先生快靠过来些,那边呀,说不准什么时候再扔出来把刀子呢!”

      “多谢姐姐提醒,”陆晚风笑着走过去套近乎,“冒昧问一句,那家人怎么好端端地往外扔东西?”

      “先生可别如此客气……”大婶被那一声姐姐叫得酥了心,竟忸怩出少女的姿态,“对面那屠夫是卖猪肉的,这几日王员外家负责采买的奴婢一直没来,集市生意冷淡了不少,这不,屠夫肉卖不出去臭了,气全撒在他家婆娘身上,隔三差五地往外砸东西,造孽哟!”

      “姐姐也万万小心,可别被那些个东西伤着了,”说话间顺带拿了一把摊上的菜,“这菜真水灵,果真什么样的人卖什么样的东西。”

      秦初寒咳了一声。

      大婶被哄得心飞飞,陆晚风临走前还买了捆她的青菜,提在手里去了酒肆。

      酒肆里冷冷清清,老板牵着女儿愁眉苦脸地在台前算账,陆晚风进了店买酒,老板看着眼前这人读书人打扮竟然来买酒喝,心里嘀咕估外乡人好生奇怪。

      从柜子上取下两坛酒,收了钱又皱起眉对付账本。

      陆晚风没着急提着酒离去,与老板聊了起来:“老板可也是因为王家的事忧心?”

      老板帐算了一半算不下去,听到这事就更没心思看账本了,忍不住与他抱怨:“半月前王家管事的来我这儿定了几十坛酒办寿宴,现在酒备齐了,他们人没了影儿,上门去敲也不见搭理。”

      他提议:“酒这东西越放越醇,许是王家有事晚些来提呢?实在不行转手卖掉也是个法子呀。”

      “不成不成,酒坛子上印了王家家印的,”掌柜摆手,“虽说酒是越放越醇,可为了半个月凑齐这些酒我快把整个家底都交出去啦,若是王家准时来提货交钱倒也赚些,可他们一直不来,我这酒肆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陆晚风扫了一眼台上的账簿,果然一塌糊涂。

      提了酒,他们正欲离去,却见老板匆匆追了上来,神神秘秘地左右望了望,然后掏出一袋银两,唯唯诺诺地对秦初寒说:“道长请留步……小人有一事相求……”

      秦初寒把钱袋推回去,“老板请说。”

      三人站回店里偷荫,老板见道长不收钱财一身正气,仿佛看到了希望,凑近了些小声说:“王宅我去找了几次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到阴森森的,夜里还有人说听见女人的哭声,虽说这话不吉利……有人说王员外家撞了邪了,还请过道士呢!”

      陆晚风说出困惑:“我也听闻王家人连着几日闭门不出,为何县里人似乎不大关心?”

      “王家家仆都是从县外带回来的,平日里与我们无甚交情,”老板指指刚才两人差点被砸到的肉铺,“而且王员外有个怪癖,就是爱管别人家闲事,甚至雇了打手每日在县里巡逻,只要看到欺负女人的男人,必定好一顿打,县里的男人没少在背后咒他死,这段时间巡逻队没出来,那些个混账家伙憋足了气开始撒。”

      这算不算是怪癖陆晚风说不准,只是可以看出县城里主事的男人大多都恨极了王员外,巴不得他和他手下的人一辈子都不出来。

      老板老板来回看了看,把钱袋转放到陆晚风手里,恳求道:“道长浩然正气,麻烦您前去王家瞧瞧,若是没有邪祟便罢了,真有的话还请您帮上一帮,定当感激不尽。”

      秦初寒当然答应,问清王宅在哪后示意陆晚风跟上,陆晚风随了几步,忽然回头叫道:“老板拿好喽!”

      一团黑影飞向酒肆老板,他慌忙接住,发现是自己才送出去的钱袋,心想这书生穷酸模样居然不爱财,反倒爱喝酒,而且与这样一位出尘道人一起,没准是个高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改BUG,修改了一下年龄问题——2016.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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