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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使徒行者Ⅲ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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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凯知道咖啡馆被砸已经是两天以后，这事闹的动静不小，附近街坊全知道。丁宝莱无论如何是掩盖不了的，何况店里还有一个大嘴巴的哥布林。
“最近你们也很辛苦，趁着店里要修整你们放几天大假。”
卓凯让伙计们放假，许诺工资照常发。利用这段时间，卓凯预备去摆平金青和崇联两大隐患。
丁宝莱却不同意在家闲着，主动提出去医院陪床。最近卓凯一直守着莫羡晴根本没时间好好休息过，精神方面支撑得住，身体是不行的，毕竟是四十好几的人，体力不如年轻人。
“凯哥你就答应吧，我知道你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忙，晴姐身边又不能缺人，有我在你也能放心做事。”
“还有我！”
林宝刚举起手，他倒不是想去医院陪莫羡晴，而是要跟着卓凯办事。砸咖啡店的那些人是有备而来的，卓凯再厉害也是一个人两只手，身边没有小弟跟着很容易出状况。总之如果是和谈，他来壮声势。如果是群殴，他也能挡几拳的。
难得两个伙计这么贴心，卓凯非常感动，一手一边搭住两人的肩头。没说多余的客套话，这份情谊是牢牢刻进心里。
丁宝莱当天去医院报到，没说店被砸的事情让临做手术的莫羡晴伤神，丁宝莱找的借口是林宝刚已经叫到几个朋友去店内帮忙。现在人手充足，所以大家轮班来医院探望。
莫羡晴以为是真的，浅笑道：“有你们在我就放心多了。”
“对了晴姐，凯哥说你马上可以做手术，具体是哪天？”
“明天下午。”
“这么快？”
莫羡晴点头回道：“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吉人自有天相，晴姐是好人，上天总是会眷顾好人的。”
莫羡晴笑着眨一下眼，与丁宝莱轻轻握住手，看这女孩子的眼里带有几分慈爱。丁宝莱和莫羡欣有些相像，看着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妹妹，莫羡晴心里很安慰。
“晴姐，你现在困不困？不困的话我讲故事给你听。”
莫羡晴又是一眨眼，一问一答的聊天身体没那个气力，听故事还是可以的。丁宝莱靠到枕边慢慢蹭到和莫羡晴只隔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下，放柔嗓音开始讲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城堡里面住着一位美丽的公主。”
莫羡晴忍不住笑出声，“童话？”
丁宝莱嘘了一声，让莫羡晴乖乖听故事。
“有一天公主被恶龙掳劫带去很远很远的山谷。国王很悲痛，向全国人民宣布，哪位勇者可以救回公主，国王便将公主嫁给这位勇者。在这个危急关头，一个叫卓凯的皇家骑士挺身而出…”
不消几分钟，莫羡晴沉沉睡去，唇上挂着笑，在梦里她英勇又儒雅的骑士正骑着快马奔向恶龙的山谷。这时候的丁宝莱居高俯瞰病床上的女人，身体各项数值在眼前跳动。莫羡晴的肝脏病变极其严重，即便是顺利移植肝脏，术后生存率也不会超过一年。除非…
丁宝莱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她给林宝刚打电话追问卓凯的行踪。林宝刚以为是莫羡晴要问的老老实实的说了，卓凯去赤柱监狱见崇联的老坐馆韦爷。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卓凯得罪韦爷，想以后安生过日子只能找韦爷协商。
“你在外面等我。”
卓凯吩咐林宝刚在外头放哨，林宝刚随口应了，握着手机继续和丁宝莱煲电话粥，问莫羡晴的身体状况还有晚上去哪家馆子打牙祭。
卓凯独自一人走进探访等候区，刚好目前崇联呼声最高的新坐馆候选人庞浩洋也在。卓凯直接朝庞浩洋走去，小伙子年轻一张脸白嫩嫩的，穿着打扮十足的潮男。身上没有古惑仔的狠劲和痞气，倒有些像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
“你是庞浩洋。”卓凯笑眯眯的点出对方的名字。
庞浩洋原来是不想理会卓凯的，这男人是他干爹指名道姓要对付的仇敌。冤家路窄撞上了，要搁在外面是直接提刀砍的，在这里却是不行。
“我知道你，前CIB总督察卓凯嘛。怎么突然有兴致来这里，还是你被人搞，害怕了要找我干爹跪地求饶？你省点力气，干爹不会见你的。”
庞浩洋说这番话全程是笑盈盈的，身上感觉不到一星半点的杀气。卓凯笑了笑，在庞浩洋落座的长椅坐下，他说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韦爷。请庞浩洋一会儿进去探视的时候和韦爷说一声，让他见一见韦爷。
“无论你说什么我干爹都不会见你的。”
“如果事关韦爷的儿子呢？”
卓凯成功见到了崇联社老坐馆韦爷，他告诉韦爷一个重要的情报，韦爷的独子还活在人间。为了证实自己没有撒谎，卓凯将郑淑梅在泰国打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说一遍，答应一定把韦爷的独子找回来。做完这件事后，大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卓凯我再信你一次，你出去告诉阿洋…”
韦爷撤销了追杀令，庞浩洋虽然意外也很快接受，说到底与卓凯没有个人恩怨。
“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不过干爹的意思我是得照做的。现在干爹不追杀你，很好，恭喜卓Sir你和你的人逃脱升天。”
“我的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卓凯出身CIB对一些细枝末节抓的很精准，庞浩洋扯开嘴角笑的无奈。
“上次我的手下去搞你的咖啡店要逼你出面，没想到让你店里的伙计打的遍体鳞伤，有两个兄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哥布林？”
卓凯最先想到是那个臭小子，但很快又排除掉。和林宝刚做了三年狱友，臭小子有几斤几两太清楚不过。剩下的人是…阿丁？
不可能吧。卓凯心底犯嘀咕，“知不知道打伤你兄弟是男是女？”
庞浩洋嗤笑一声，“卓Sir，你自己请的打手是男是女你自己不清楚吗？别玩我了。”
“不是，我是要问…”
卓凯还要细问，对面林荫道冲来几名蒙面人，头戴鸭舌帽，手拿砍刀，来势汹汹的一看就冲着卓凯。卓凯一愣，莫非追杀令还没撤销。
“喂！干什么！”
林宝刚丢掉手机狂奔前来营救，远水救不了近火。最后竟是庞浩洋替卓凯打跑这几人，在打斗中庞浩洋伤了胳膊。卓凯要带人去医院却被拒绝了，他告诉卓凯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崇联已经不是当年的崇联，如今的崇联山头林立，底下的兄弟并非一条心。迟一些，他会正式把韦爷的意思传达下去，相信不会再有人会动卓凯。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卓凯坚持要送庞浩洋去医院包扎，林宝刚认为没必要，崇联这回狗咬狗是报应。林宝刚偷偷朝庞浩洋挤眉弄眼几下，猛地想起手机跑回去抢救，幸好没摔坏。
“凯哥，我们去医院看阿嫂！阿嫂明天要做手术！”
林宝刚高声吆喝，卓凯见庞浩洋没大碍又想起还有些事情要确认，于是和林宝刚人一起回程。
路上是林宝刚负责开车，卓凯按着太阳穴脸色有些凝重，林宝刚以为是在担心明天的手术连忙讲笑话要缓和情绪。
“哥布林我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什么事啊，凯哥你表情那么严肃…”
“崇联的人砸店的那天你在不在？”
“不在啊。”
“你肯定？”
林宝刚重重点头，“那天我要是在，那些崇联的家伙哪敢在店里撒野。可怜咖怪妹被吓的半死，万幸人没出事。”
“那天真的只有阿丁一个人守店？”卓凯还是不信，没理由，说不通啊。
“确实是咖怪妹一个人，你也知道她管家婆的性格。早早晚晚盯着我们送餐，一点懒也没得偷，我还要跑医院给你送饭。凯哥，到底什么事？是不是崇联的人那天对咖怪妹做了什么？难道奸…”
“别乱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卓凯打断林宝刚正要开启的脑洞，“我刚才问你的话，你回去不要和阿丁提起。如果她提起，你就说崇联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放心，我出名的拉链嘴。”
林宝刚做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卓凯无奈的摇头。暂时先等莫羡晴的手术完成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吧。
第二天一大早，莫羡晴在院方的安排下做各项检查准备手术，可到进手术室前半个小时，主治医师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位答应捐赠肝脏的人临时犹豫了，手术时间需要改期。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卓凯比起莫羡晴这个病人更不能接受，央求主治医师再和那位捐赠者协商，如果不方便他亲自去求。主治医师表示很难办，没有经过捐赠者的同意，医院不可以泄露个人信息。
“不要紧的，不过是再等几日。”
莫羡晴失望之余还要反过来安慰卓凯，捐赠者只是犹豫，没有说反悔。也许人家是一时害怕了，说不定过几天又想通了。卓凯沉着脸没说话，轻轻圈住莫羡晴，怀里纸板似的女人让他心疼的想掉泪。
手术延期，大家都很失望。丁宝莱又趴在床头给莫羡晴讲童话故事，这次讲的是魔改版的童话下半部。骑士虽斗败恶龙，公主却遭受恶龙的诅咒永远陷入沉睡，骑士用尽方法始终无法救回公主，伤心的骑士寻访名医一无所获。绝望之际，一个女巫出现。女巫告诉骑士要拯救公主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骑士必须献出自己的灵魂。莫羡晴静静的听着，积涌而溢的泪珠一点点濡湿枕头。
最终骑士有没有为爱献祭，丁宝莱反问莫羡晴是公主的话会不会让爱人牺牲。莫羡晴连连摇头，答案显而易见了。然而莫羡晴不知道的是，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个故事，卓凯在病房外听得清清楚楚。他已经对丁宝莱的身份产生怀疑，自然不会放心让丁宝莱单独和莫羡晴相处。
当丁宝莱哄睡莫羡晴走出病房后，卓凯从长椅上起身，问她魔改的童话故事结局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公主的死活让骑士来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