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者联盟》打麻油

4、第四章

　　“方木！你疯了！他会死的！”好友震惊地看着情绪不稳定的年轻博士，大喊道，“你把他放开啊！”
　　“他迟早都会死的，”年轻人阴测测地笑起来，埋在半昏迷男人脖颈间的半张脸缓缓抬起，瞳孔宛如深渊，“不如就死在我手里，死在这间屋子里好了。”

　　“木木？”
　　秦明看着良久没有说话的方木担忧的问道。

　　飘远的思绪被拉回，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方木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张两年未见的脸缓缓一笑，“我没事。”心里却坚定的下了一个主意，这样不稳定的自己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了，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不能在伤害到他，绝不可以。

　　不知道自己莫名就被隔离的秦明擦了擦勺子递过去一个，看着低头沉默只顾着吃饭的方木忽然有些的心慌。总想说点什么来打破眼前的氛围，可张嘴的话就在喉咙处怎么也吐不出来。
　　看着手中的米饭逐渐的变少，秦明放下筷子深呼吸了一口终于说道，“你这几年在国外，”小心地措辞问道，“还好吗？”

　　方木的动作一顿，抬头冲秦明笑了笑，点头说道，“挺不错的，认识了不少厉害的朋友。”视线往秦明的手上瞄了一眼，掩藏起语气里的关切，问道，“你，还好吗？”
　　秦明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表，抬头看着方木眼里藏不住的关心，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的说道，“还不错，林涛和大宝在，日子也不会太无聊。”就是很想你，晴天还好，一到下雨天就想的特别厉害，根本没办法出现场。

　　方木的眼底浮起一丝的愧疚，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有心想说些什么，可当年的事情的确是自己做错了。那么过分的行为没给秦明留下什么阴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如果不是那位自称是秦明好友的画家先生果断干预，自己和秦明都将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秦明看着脸上带着无限懊悔的方木却笑了，他紧紧地闭了闭眼，“木木你别这样，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对不起。”方木却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秦明看着方木的模样就觉得事情有些的难办了，很显然的是他已经从当年的事情走了出来，可他的木木还没有。
　　方木的性格使得他永远都会记住他当年做的事情，并且对自己产生愧疚感然后为了‘安全’彻底封闭起对自己的感觉。

　　这怎么行！
　　方木好不容易治好了他对于人际关系及其不信任的病症，而现在这颗解药不想救自己了？
　　想得美！

　　“木木，你看着我。”
　　秦明交叠着双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方木。

　　方木缓缓地抬头，看着这熟悉的眼神，很久以前秦明也这么看过他。
　　那年他被邰伟坑的被迫上了大学演讲台，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就觉得头发一阵发麻。
　　秦明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他从后门缓缓地走过来，气场强大地坐在的第一排邰伟给他特意留的位置上。看到他，方木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飘乎乎的心有了位置，整个人沉静下来气定神闲地讲完了那一场被学校特别收录的演讲。
　　那个时候，秦明的眼神也如今天这般，闪亮亮的好看。

　　“木木，我……”
　　“不好意思，”方木歉意的抬手止住了秦明的话头，心里却是舒了一口气，感激的拿起电话划开，“喂，组长，恩？好的，我知道了。”
　　方木挂断电话，疑惑的看了一眼秦明，“季组长说请你去一趟警局门口，他和一位老熟人在那里等你。”

　　秦明就觉得眼皮一跳，“老熟人？”
　　“恩。”方木点头，站起来开始收拾餐盘，“你先过去吧，别让人久等，我把这些端过去马上就来。”
　　秦明点头，帮着把东西收拾好，“好，那我先过去了。你，快点来。”
　　方木没有说话，抬头冲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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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老秦。”带着圆框眼镜的帅气女生拎着一袋资料从江口警局的车上跳下来，看到秦明高兴的打了一个招呼。
　　秦明双手插着兜，意义未明地眯了眯眼，脸上出现的杀气吓得李大宝脚步一顿，一张脸疑惑另一张脸惊恐地齐齐转头看向季白。

　　“上面体恤你一个人出外勤也没个帮手总归不好，”季白掩着唇角咳嗽了一声，抬了抬下巴，“正好李大宝同志之前一直跟着你学习，局里和龙番商量了一下便让大宝过来继续帮你。”
　　“我这是秉持着人道主义关怀精神，出于担心你一个人在江口举目无亲的心态才义无反顾地来找你的。”李大宝背着一个小书包，一脸‘姐就是这么大无畏的有牺牲精神’的看着秦明，“惊喜吧。”

　　“我没看到喜在哪里，你可能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了。”秦明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大宝，眼神明晃晃的嫌弃。
　　“哎，”被莫名刮了一刀的李大宝不高兴的问道，“我代表龙番警局千里迢迢过来照顾你，你居然拿白眼翻我？”李大宝气得斜眼瞪了一下别别扭扭梗着脖子抬头看天的秦明，嘀咕了一句转头看向季白笑着喊道，“师兄，我们又见面了啊。”

　　季白笑着握了握李大宝的手，“小师妹。”
　　说来也是奇怪，今天早上乔局特意过来和他说有一个叫做李大宝的法医会作为机动人员加入调查组，并且刻意强调了这个李大宝是他小师妹。
　　季白当时还疑惑过这个小师妹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局长亲自来叮嘱。而现在对于大宝的态度，季白也是有些疑惑的，看师妹熟悉的样子分明和自己有过不浅的交情，可自己完全不记得有见过她……

　　就在季白眉头紧皱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方木已经从食堂里溜溜达达的出来了。他惊讶的看着背对着他站着的姑娘，高兴的喊道，“大宝。”
　　李大宝眉头一挑回过头去，就见两年未见的小博士满脸惊喜朝她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方木！”李大宝瞬间站直了身体，咳嗽了一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微笑地看着方木，“你也在江口啊。”
　　“我是这次调查组的组员。”方木笑着伸手拿过李大宝手里的背包，眨了眨眼问道，“你这是……”

　　怪不得老秦要拿白眼翻她。
　　合着自己又要开始当电灯泡了。
　　李大宝顿时明白了，但……

　　她狡黠的一笑，上前一步哥俩好的一拍方木的肩头，“我是特意来帮老秦的，你不知道老秦这两年出外勤多么的拼命。那架势，啧啧啧。你不在都没人可以管他！作天作地的都能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这次被调到江口来，林涛和刑局都不放心，所以特意派我过来监视他！一有动静就立刻向组织汇报。”李大宝说着拍了拍胸口，一脸的‘哥们我看好你’的神色，“现在有你在，我这次的任务更加能圆满完成了。”

　　“是吗。”方木听着李大宝信息量颇大的讲述，眼神迅速地在秦明的身上转了一圈，的确，他好像是比以前要消瘦了不少。
　　原本就是把咖啡当做牛奶喝的人，也不知道这两年是不是还是那么一副拼命三郎的摸样。

　　“大宝也提前到了，”季白点点头，“想必那位组员也差不多到江口了。走吧，一起去会议室，我和夏冬青在酒吧有了一些新的发现正好和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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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白环视了一周，翻开记录本，“根据酒吧酒保的描述，杨思则在他们酒吧定期消费的习惯已经保持了两年的时间。他每次至少会花掉一万元，出手非常阔绰，在酒吧街上是有名的。三个月前杨思则过生日，她更是花了二十万请当时酒吧的所有人员喝酒唱歌。”
　　“按照酒保的话来说，是一个有钱又会玩的人。”

　　“嚯，”李大宝翻着资料闻言抬头，扶了扶镜框问道，“杨思则一个月才六千块的工资，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季白拿出一张名单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些人名，“杨思则本人没有那么多钱，但他的追求者不缺少有钱人。”季白指了指名单上第一个人，“这位，家里的产业是专业生产儿童座椅的，他在杨思则身上花了差不多有二十来万。这位，家里是做外贸进出口生意的，杨思则生日的时候他送了一个十万的手镯。”

　　“这些人……”罗飞摸了摸下巴，看着一长串的名字问道，“都是……同志？”
　　季白摇了摇头，“‘HOT LOVE’这家酒吧除了同性群体常去光顾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群体也常会去。”屈指敲了敲桌面，缓缓地说道，“那就是双性恋。”
　　过了年就31的罗飞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进步，他顿了顿犹豫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追求杨思则的人……都是，双？”
　　“不全是。”季白的三观早在酒吧就已经破碎重组过了，此刻他一脸的平静点头说道，“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裙下之臣，都给杨思则花了不少钱。”

　　“等等，”夏冬青举了举手，“其实我有一个地方一直不明白，这些人难道从未发现杨思则的真实性别？他要怎么隐藏才能做得那么好？”
　　“我倒是看过这方面的科普。”李大宝一拍手，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微博主页来，“这个PO主曾经科普过百度贴吧上的一个‘奇葩’贴吧，里头的男人都已探讨如何隐藏男性特征为爱好，以成功隐藏特征为目标。”
　　李大宝将手机递到夏冬青的面前，“我看过那份技术贴，描述的非常详细。如果按照上面的步骤，男性隐藏起自己的特征不是什么难事，但非常伤身体就是了。”

　　夏冬青翻着长长的微博图片就跟开启了新世界大门似的，吓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赵吏，我下次再也不说你们地府奇葩多了。
　　这活人奇怪起来比死人还可怕，这手法比挥刀自宫要吓人多了。

　　“按照上面的步骤，”季白好奇地看了几眼就立刻受不了的扭开脸去，脸色浮现出一丝的扭曲，咽了咽口水说道，“那杨思则的家中应该有相关工具才对，我这就让下面的人去仔细找找。”
　　“对了，除了这些之外，酒保说最近还有一个看上去非常精英的男人再追求杨思则。”季白从记录本里拿出一张像素非常模糊的照片来，“但看得出这位神秘男士非常注意摄像头，酒吧内的所有摄像头都没能拍下他的高清图片。”
　　“不过，”季白说着拿出另外一张照片，“这是在杨思则家里拍下来的监控照片，我对比了一下，这是同一个人。”

　　方木将照片移到眼前，又将几张其余的照片散开，认真的盯着这些。
　　季白看着方木的神情，小声地问道，“如何，你看出了点什么？”
　　绿藤公安局的天才少年方木，仅凭借几张照片便破获了连环杀人案的事迹他也是听说过的，如今故事的主人公就坐在自己眼前，认真的盯着这些照片和记录报告。季白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的看着他，这次方木也会说出一些石破天惊的话来吗？

　　第一起案件，方木看着尸检报告出神的想着。

　　我为什么要杀了杨思则？并且用了那样一种方法去侮辱他？
　　因为杨思则欺骗了我，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漂亮女人从我这里得到金钱。我知道了真想，我气疯了，我找到了他家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定和他爆发了争执，我也许还殴打了他。我认为这种恶心的人应该受到惩罚，所以我拿出了情趣蜡烛，强硬的侮辱了他之后更是杀死了他。
　　可情趣蜡烛隐藏的那么深，我是如何在不弄乱衣服的情况下把它找出来的？

　　“他一定是在酒吧里认识了杨思则，并且展开了剧烈的追求。可显然杨思则的欺骗行为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凶手第一次作案的性质是报复性行为，那么第二起第三起的案件性质也必然是围绕‘背叛、报复’进行的。”方木舔了舔唇角说道，“在我们看来他能在不弄乱衣服的情况下找到藏蜡烛的盒子，那是因为他杀人之后又整理了一遍房间。”
　　方木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心里素质非常的过硬，且已经开始享受杀人的过程了。”

　　三起案件的案发地点都没有非法进入的痕迹，这说明至少凶手是光明正大的进去的。他也许得意洋洋的跟在目标后面，自从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内心深处对于生命的掌控便变得越来越渴望起来。
　　可为什么第三起案件的被害人，他的尸体遭到了那么严重的破坏？
　　方木抿了抿唇角，第三位被害人对凶手，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三起案件的被害人都有非常的相似，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瘦弱，且长得非常清秀干净。”方木顿了顿说道，“很显然，凶手非常执着这个类型的人作为下手目标。也许是因为只有这个类型的受害者，他较好掌控，那么凶手绝对不是什么孔武有力的人。”
　　“而根据刀口的位置还有深度，”指着放大过后的照片，方木看了一眼秦明说道，“凶手应比被害人要高，考虑到最后一位被害人的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凶手至少在一米九左右。”

　　“惯用右手，且手劲不强。”方木捂着嘴角说道，“身上总是有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却送假古董和带着人去小旅馆，这说明他的囊中羞涩，也许以前是一个富人但现在遇到了财政危机。”
　　“杨思则和第二位被害人长年混迹酒吧和出入各种宴会，能让他们放心结交的男人必然是广义上的成功人士。”方木脑海中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位成功人士最近可能遭到了背叛，所以当他认识到杨思则是一个骗子的时候才会这么激动。而第三位被害人——李游，对于他来说应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季白看着滔滔不绝的方木略微有些出神，罗飞注意到了季组长不同寻常的表现，微微凑过去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不，没什么。”季白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眼神却是盯着方木有些的疑惑，这位年轻的犯罪心理学专家的感觉让他有一丝的熟悉，可自己在此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此方面的相关人士。
　　这种打心里冒出来的亲近感觉……
　　真是见了鬼了。

　　“第三位被害人，”罗飞缓缓地拿出一叠资料放到桌上，“他是江口大学的美术生，单亲家庭。我趁中午的时间去了一趟大学城，问了一圈周围的同学，画像上的男人他们都没见过。不过，”罗飞拿出一本杂志来，“我从学校的荣誉墙上发现了一个非常相像的人。”
　　“这是……”李大宝惊讶的说道。
　　“沈千海。”罗飞灌了一口酸奶砸吧着嘴点头说道，“财经周刊上经常会出现的人物，首都沐雨科技的总经理。”

　　“我看过沈千海三年前的采访视频，他好像说自己是江口一所大学的毕业生，难道他和李游是校友？”李大宝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罗飞应了一声，“沈千海三年前从江口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去了首都，而那个时候李游正好入学成为大一新生。两个人的交集只能发生在那段时间里，想到那幅画的时间我就特别的在意。下午找了一个由头打电话去了他公司，秘书告诉我说最近他来江口出差了。”

　　罗飞看着方木笑道，“更有趣的是，之后我查了不少最近沐雨科技的相关新闻，发现他们正陷入一场抄袭门当中，股价下跌了不少。而这位总经理也因为渎职的缘故被迫开了好几次的道歉会，生活上也遭到了波及离婚了。”
　　季白想了想，“这位总经理目前在哪里？”
　　“华尔道夫酒店。”罗飞递过去一张房卡，说道，“1703号房。”

　　“季组长！”小警察慌张的推开门，“那个凶手又犯案了！在坝子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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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合理，”方木皱眉，情绪突然变得烦躁，“同一个案发地点，他怎么可能会去两次！”
　　秦明抿了抿唇角，看着好不容易骗到自己车里来的方木，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还不知道是否就是那个罪犯，你也知道每每出现一起引发社会轰动的案件时，最应该提防的就是那些模仿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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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围在中间的男生捂着脸哭的一抽一抽的，季白扬着脖子看了看男生的长相，个高，偏瘦，长得白净斯文，非常符合方木对于被害者的分析。
　　就是不知道这个男孩子是不是也有什么‘背叛’的行为了。

　　“小师妹，”季白低头拍了拍硬是要跟过来的大宝，“去吧。”
　　“啊？”李大宝一脸疑惑的看着季白，“去干吗？”
　　季白眉头一扬，直视着李大宝说道，“一个男人差点被另外一个男人□□，现在还要被一个男警官询问案情细节……这对受害者来说，未免有些太残酷了。”
　　李大宝转头看了一眼哭的眼泪鼻涕横流的男生，斜眼说道，“得了吧师兄，我还不知道你。一定又是嫌弃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不成样子才不想去的。”

　　“那你去不去？”季白眉梢一挑问道。
　　李大宝回头看了看手边或是一股子高冷男神气质或是走犀利哥风格的人，认命的上前问道，“这位同学，你能把事情从头到尾和我们说一遍吗？”
　　李大宝递过去一张纸巾，心里怒吼道，啊！好想要一个气质温和笑起来阳光灿烂的联络官啊！

　　“今天是我同学生日，”男生逐渐平稳下情绪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在KTV唱完歌就决定回家了。我家就在附近，如果从胡同穿出去能节省半个小时的时间。”男生红着眼眶提了提直往下掉的裤腰，“我和他们在胡同口分别，接着就像往常一样回家。大概走了三分钟左右就感觉有人跟在我身后，我很害怕想起了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凶杀案，却又不敢回头只能继续往前走。”
　　“可没想到那个人忽然就……”男生低着头羞愤地说道，“上来就打了我脖颈一拳，之后就开始扒我的裤子。我害怕的大声尖叫，然后同学们就来了。”

　　“我们当时还没走远。”其中一个女生一指一个个儿不高的男生说道，“马原说要上厕所，可附近又没有，这家伙就地解决了。”
　　马原红了红脸，挠了挠大脑袋说道，“我才提上裤子，就听见苏永的尖叫。酒喝多了胆子也大，提着扫帚就冲进来了。”
　　“我们都害怕出事，”女生附和道，“想着人多，一人一拳也能吓跑坏人，就跟着进来了。当时以为是抢劫来着，没想到居然是……”

　　方木抱着肩膀站在一边，半捂着脸认认真真地看着这群学生，看他们的表情和小动作。

　　“你们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吗？”李大宝停下笔，抬头问道。
　　学生们相互之间看了看，纷纷摇头说道，“没有，大家都没去追。”
　　“对，”马原点点头，“我本来还想去追来着，但林静南让我别追了。”说着马原回头看向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生喊道，“是吧，班长。”

　　林静南被吓了一条，她抱着书包手指紧紧地掐着包带，点了点头，“是的，我害怕马原跟上去会引发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苏永的情况也不太好，我们这一群人男生本来就少，所以我叫住了马原。”
　　李大宝抬头看了看附近的建筑，并没有任何监控设施。
　　这下就有些麻烦了。

　　“我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了。”气喘吁吁的声音从一边响起来，背着一个大背包的年轻男人严肃的从胡同转角处出来，平稳了一下呼吸伸出手去说道，“你好季白组长，我是你的组员——林冲。”
　　“林冲？”季白松开交握的手，皱眉。

　　林冲将警官证递过去，斜眼看了自从他出现后就变得有些惊慌的那位班长，“我将任职调查组的外联，以后调查组的案件对外汇报工作和联络各行政部门及部分社会媒体，将由我来负责。”
　　大宝眼神一亮。嚯，上天听到了她的请求！来了一个养眼的小帅哥。

　　“好。”季白深知现在不是探究来历的时候，将警官证还回去，问道，“你说你刚才看见他了？”
　　林冲点点头，神色有些的懊恼，“那小子骑了自行车，对这一片显得非常熟悉，我追了一会儿便追丢了。”说着拍了拍提在手上的滑轮包，回忆道，“个头应有一米九，偏瘦，留了一个刺猬头，厚唇，唇角下方有一个刀疤。”
　　“你能画出来吗？”方木看了一眼林静南，走上前半步问道。
　　林冲皱着脸有些的为难，“嗯，应该可以。”吧……以他的灵魂画技来说。

　　“那么，一起回警局吧。”季白转过头看着紧张的不行的学生们，敏锐地感觉到一丝的不同来，这群学生里怎么有几个再看到林冲后变得如此的害怕和担心？
　　“警察叔叔，”被袭击的男生哆哆嗦嗦地问道，“我们一定要去吗？”
　　“当然，”季白转身招呼了身边的警察，“把他们都送到警察局，一个个的做笔录。”
　　小警察点了点头，带着一群不情不愿的学生走了。

　　“嚯！”林冲跟在后头从胡同里出来，上前几步看着秦明的白色越野眼神都在冒光，“陆地巡洋舰！霸气！太帅了！我能坐一坐这辆车吗！？”
　　李大宝看了一眼林冲，一脸的‘少年，你对神秘力量一无所知’的同情，目不斜视地径直上了季白的车。
　　可没想到她屁股还没坐稳，刚咋咋呼呼要做一会巡洋舰的少年便跟火烧屁股似得过来了。

　　“我和你们一起走。”林冲打了一个电话，跟那头解释了几句就蹭上季白的车。
　　季白单手握着方向盘好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挪揄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还夸奖秦明的车来着？”
　　林冲关上车门，皱了皱鼻子，“我连开车门的手都没伸出去，秦法医的眼刀就和不要钱似的往我身上丢了。”林冲哼哼了一声，说道，“可方教授才喊了一个‘秦’字，什么话都没说秦法医整个人都亮了！简直比我家的声控灯还精准。”
　　年轻的外联愤愤地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莫名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李大宝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笑的肩膀直抖，哆嗦着手指给远在龙番的林涛编辑了一条微信，全然不顾林涛收到这条微信是何等的震惊。
　　坐在后座的林冲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想了半天感觉气不过的编辑了一条微信带着一丝小抱怨的发了出去。

　　TVT，老袁，警队里有人屠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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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次出场人物：我是证人-林冲，法医秦明-李大宝
出场CP哈哈哈哈哈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