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者联盟》打麻油

5、第五章

　　“不，你把地址告诉我就好。”罗飞单手插着兜站在拐角处背对着众人打电话，“行了，手机有地图丢不了，你告诉我地址我到时候和小师弟直接过去。”罗飞听着电话那头的碎碎念，仰天翻了一个白眼，“华天齐，你的人设崩了啊，怎么和个老妈子似得。”
　　电话那头笑着骂了一声娘，罗飞也笑起来，他动了动步子重复道，“藤兰小区，27幢。行，我记下了，你等会把进门密码发过来。”

　　秦明拿着一个水杯站在罗飞的身后看着他，听到这里眼神微微眯了一下，藤兰小区？

　　“怎么了？”罗飞挂断电话转身就瞧见了秦明，他四下看了看，疑惑的问道，“那群学生呢？”
　　秦明耸了耸肩，“都已经送走了。”
　　罗飞点点头，看着秦明说道，“那行，我去找小师弟。”
　　“我去吧。”秦明叫住了罗飞，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他问了一个多小时肯定也渴了，我顺便送杯水进去。”

　　本就因师弟渣了人而心有愧疚的罗飞看到如此为师弟考量的秦明心下更添了几分抱歉，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有些的犹豫，但最终还是想起穆剑云的那一番叮嘱来，最后也没多说什么，伸手朝前做了一个‘请’。
　　秦明看出了罗飞对自己的态度，他笃定方木绝对没有把两年前的事情全部告诉他的师兄，但他肯定提过一两句，而在这一两句中，他一定将自己说的非常不堪才能让罗飞对他露出这种包含歉意的表情来。
　　秦明顿时有些的心疼，可为了能让方木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这份心疼也只好省省受着，而自己也只好先当一回哑巴了。

　　耷拉着脑袋的学生们被季白一个个的送出审讯室里，方木放下笔揉了揉酸涩的额角，问了将近一个小时却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得到。

　　秦明推开门进来，递过一杯温热的水柔声说道，“休息一下吧。”
　　“谢谢。”方木看着秦明熟悉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接过水杯抿了一口而心里那一点点微小的猜测也愈发清晰起来。

　　“对于这些学生，”秦明侧身靠着桌子站着，低头看着方木的眼睛问道，“你想不想听听我怎么看的？”
　　方木含着温水，抬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的疑惑来。
　　秦明将双手交握在身前，克制住想要抚平方木唇边水渍的欲望，舔了舔下唇说道，“我在外头看了很久，认为这件袭击案件的发生和那个叫做林静南的班长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是吗？”方木咽下水，正视着秦明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有人说过，脸部皮肤发红或者是苍白惨淡通常是说谎的反应。如果谎言被识破，说谎者更加紧张，有时会导致脸部充血。而往往谎言还伴随着假笑，微笑时神情显得有些茫然，嘴角上扬一副的病态假相，面部表情会无意识地将一个人的假笑暴露无遗。”秦明看着方木说道，“她撒谎了。”
　　方木转着手里的杯子，听完抬头笑了笑，“记得不错。”
　　“方教授教的好。”秦明微微弯了弯腰，谦虚地说道。手指也终于克制不住的划过方木的唇角，“这么大人了，喝水还会漏。”

　　方木忽的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紧握着杯身看着秦明，“我……你……”
　　秦明微微垂下眼帘，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伤心，再次抬眼又是那副温柔的摸样，“怎么了？”
　　“没，没事。”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太过了方木摇了摇头，掩饰性地整理起桌上的资料来。

　　“嚯，”站在审讯室外的大宝看着里头氛围古怪的两个人，怪叫了一声，“哎，你们谁身上带钱了？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一袋狗粮吃。”
　　“狗粮没有。”林冲送完学生回来，闻言从双肩背里掏出三袋猫粮来，“猫粮要吗？有皇家的，仙贝口味的还有小鱼干味道的。”
　　大宝挑眉凑过去，搭着林冲的肩头问道，“小哥儿，你还随身携带猫粮？”

　　“他养了猫，”罗飞瞄了一眼审讯室内的状态便走到一边往后一蹦，舒服的陷入在沙发里，决定听从穆大姐的建议不再干预和操心小师弟的感情问题。“且数量绝对在两只以上，裤子上的猫毛不是一两只猫能造成的。坝子胡同附近有一家专业的猫咪宠物店，看他的穿着显然是出来买猫粮结果遇见了学生遇袭。”
　　林冲把猫粮放到桌上，竖起了大拇指晃了晃，“可以啊，罗大哥。”

　　“你叫我什么？”罗飞皱了皱眉。
　　“哈哈哈哈哈哈，罗大哥哈哈哈哈哈。”大宝捧着一袋猫粮笑的开天辟地。
　　林冲摸了摸鼻尖，试探性地问道，“那……罗哥？”
　　“你还是叫我罗飞吧。”跟吃了切糕没喝水似得心塞，罗飞摸了摸胸口无奈地接受了自己已经过了三十大关光荣成为调查组老大哥的事实。

　　大宝笑的脸色发红，拍了拍林冲的肩头，有意缓和尴尬的场面，问道，“哎，你家那三只猫长什么样啊？”
　　提起家里的猫就笑的开心的林冲掏出手机‘唰唰唰’地翻出几百张照片来，一脸标准铲屎官的迷之微笑，“你看，这就是我家的猫主子。”

　　“长得真可爱。”大宝弯起眼睛由衷地赞叹道，“哎呀，我就想养只金毛，可家里没人陪养了又对不起它。”说着划着照片问，“叫什么啊。”
　　林冲龇牙一笑，掰着手指头说道，“老大叫小殊，老二叫小哲，老三是小梅，哦，是个女孩儿。”

　　大宝放下手机抽了抽嘴角，斜眼竖起大拇指，“瞧不出你还是琅琊榜的死忠粉。”
　　“家里人爱看。”林冲接过手机笑道，“便取了这些名字。”

　　说笑间，季白从外头回来，方木也从审问室里出来了，季白看了一眼方木，方木又看看罗飞，三个人齐齐摇了摇头。
　　“怎么？”林冲把猫粮收回去，瞥了一眼季白，“是不是那个班长不对劲？”
　　季白挑眉看了一眼漂亮的不行的人，抱起双臂挑眉问道，“何以见得？”

　　“我在胡同那里就觉得这姑娘忒奇怪。”林冲震了震书包，说道，“大学的班长，胆子没必要那么小吧？见到我和见到凶手似得，紧张的就差转身逃跑了。还有那个嫌疑人，”林冲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记录，“如果是真正的凶手，一拳头下去那大学生当场就该晕了，哪还有时间尖叫。”
　　“没错，”季白扯开嘴角一笑，“我看过学生颈间的淤青，从淤青的深度来看，嫌疑人在下手的时候力度控制的非常好，这不像是铁了心要犯案的人会干出的事情。”

　　“那如果只是模仿作案，”看遍美剧的大宝脑洞一开，小声的问道，“你们说，真正的凶手会不会觉得受到挑衅而再次犯案？”
　　“从心理学上来说，非常有可能。”方木沉声点头。
　　林冲把东西往边上一放掏出手机就说道，“那我立刻去联络媒体，让人民群众这段时间都小心些。”

　　季白欣赏地看了一眼林冲，点头叮嘱道，“好，注意措辞。”
　　“放心吧。”林冲一笑，脚步飞快地跑出去了。

　　“明天，”季白将视线收回来，看着屋子里的人沉吟了一会儿，“方木和我一起去学校，看看那帮学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又看了一眼罗飞和夏冬青，“罗飞和冬青去找那个沈千海，看看他有没有嫌疑。”
　　“我和你一起去学校，”秦明看着季白递过来的眼神说道，“把林冲也带上。”
　　季白只是一瞬便明白的秦明没有说出的话，林冲的相貌对女生来说的确有很大的迷惑力。他点了点头，“那大宝就跟着罗飞一块儿去，你是女生说不定能看出一点男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李大宝点了点头，爽快地应下来，“好。”

　　交代完了任务季白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下午六点四十七分。
　　“都回去吧，”拿起林冲扔在凳子上的东西，季白再次提醒道，“明天也别来警局了，直接去地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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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飞哥！”靠着车站着的男孩子蹦起来，朝着罗飞招手笑道，“这里这里。”
　　罗飞诧异地快步走下台阶，看着华天磊问道，“你哥呢？”
　　华天磊招呼罗飞和方木上车，听到这话不禁耸耸肩长叹了一声，“别说了，我姐那个网友也是惨，死了室友现在在英国正绝食呢。我姐看不过去说要等那网友振作起来后再回国，二大哥放心不下我姐一个女人在那里就决定等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回来。那我哥哪等得了啊，这不就千里追夫了么。”

　　“你姐那个网友怎么了？”罗飞忽然皱了下眉头，不由多问了一句。
　　华天磊系好安全带撇了撇嘴，“那博客作家的室友是个侦探来着，本来挺好一个苏格兰场的特邀专家，结果案子破着破着把他自己莫名其妙变成通缉犯了，今天下午还以死明志，姐那网友心都碎了。”

　　“你姐那网友……叫华生？”罗飞嘴角一抽，迟疑的问道。
　　“哎，”华天磊惊讶地转头看了一眼罗飞，“英国的新闻这么快就传回国内了？”他也不怀疑其他，只当罗飞是在微博上看到的消息，点头道，“对啊，叫做约翰·华生。”

　　还真是那卷发侦探拜托自己多加注意的人。
　　罗飞头疼的拧着眉，这卷发侦探也不想想自己在中国，鞭长莫及怎么能照顾到英国的人。但转念再想，这卷发说不定已经把身边能拜托的人都拜托了一遍。对那医生也是上了心了。
　　只是可惜了被蒙在鼓里的医生。他要是出了一个好歹，不知道卷发侦探会不会后悔。

　　“住的地方我哥已经收拾好了，”车子掉头驶入高级小区，华天磊说道，“这地方靠近警察局，周围又有超市和商场，交通也方便。虽然空了很久没人住有些的潮湿，但看在地段还行的份上望罗飞哥不要嫌弃啦。”
　　罗飞看了一眼绿化非常不错的小区，下车把行李拿下来看着华天磊说道，“这地方很不错，空气清新环境又安静，很适合我这种神经衰弱的人。”

　　“对了，”华天磊一拍脑门急忙绕到驾驶座从前头的储物盒里拿出一小包的东西来，“这是我哥让我交给你的治疗失眠特效药，哥说让你按照说明书来吃。”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的罗飞点了点头，胸膛暖洋洋的，“少天有心了。”

　　“哎，没事。”华天磊摆摆手，非常不给面子的拆自家老哥的台，“我哥也是赶巧了，那个和我哥有合作的理财顾问正巧昨晚上回国了。我哥今天早上请他吃饭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国外有没有更好一些的药物，结果这顾问打听清楚了病情下午就把这些药送过来了。”华天磊指了指小袋子，“还手写了非常详细的用药说明，可上心了。”
　　华天磊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罗飞哥，是药三分毒，你还是要小心着吃。”
　　罗飞笑着拍了拍华天磊的脑袋，看着一眨眼就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弟说道，“知道了，你追到你家瑶瑶了没啊？”
　　华天磊刚要笑着回答，眼神就猛然一亮，随□□出一句粗话来，“卧槽！陆地巡洋舰！这哪家的土豪出街了！”

　　陆地巡洋舰？
　　方木耳熟的皱眉，随着华天磊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那熟悉的牌照缓缓地在自己眼前停下，接着一双大长腿从上一跃而下。
　　方木诧异的看着秦明提着行李朝他走过来，不禁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明指了指隔壁的别墅，说道，“我住在这里。”
　　“你住在这里？”对秦明的财政情况几乎是了如指掌的方木疑惑地看着他，两年前秦明的资产才只有一百万，这还是他玩股票和写专业书籍挣的钱，这才过去两年，他这是发生什么了？

　　“你两年不在，有很多事情我都来不及告诉你。”秦明看着方木嘴角边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来，“等手上的案子办完了，来家里吃饭，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方木张了张嘴，整理了一下复杂的情绪笑笑，“算啦，你平常也挺忙的。龙番这两年间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我到时候问大宝也是一样的。”
　　秦明的眼神瞬间一冷，李大宝？

　　“哎，方木哥，你们是同事吗？”毫无眼力见的华天磊把视线艰难地从车身上撕下来，羡慕地看着秦明说道，“你这车超酷。”
　　秦明微微侧脸，轻点了点头，“谢谢。”

　　“哎呀！”华天磊看着秦明略显冷意的微笑，兴奋的情绪一下子冷静下来，他一拍脑门喊道，“糟了，我约了瑶瑶看电影的！罗飞哥我先走了啊！冰箱里头已经塞满吃的了，小区门口也有饭店！饿了叫夜宵啊！”说完咋咋呼呼的男孩子头也不回地急匆匆地钻进车里走了。

　　“小师弟，”罗飞摇了摇头，瞥了一眼紧紧盯着方木的秦明，说道，“秦法医，今天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秦明抬起头，冲罗飞点了点头，也没说二话提着行李箱就拐到了隔壁。

　　方木看着秦明进了大门才转身心事重重的跟在罗飞身后。
　　看今天的情况，秦明这是打算在追自己一次？不行，自己的立场一定要坚定！
　　绝对，不可以再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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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出现人物：华天磊-华天齐的弟弟（在三千白狐太太的视频里，有吴磊小弟弟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