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者联盟》打麻油

7、第七章

　　“你们在学校问的怎么样？李游的事私底下问过我小师弟了，我看那个谭宗明没有犯罪动机。倒是坝子胡同的案子，如何？”从案发现场回来才开口询问的罗飞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跟在后头进来的季白摆了摆手，一脸的无奈，“别提了，坝子胡同的袭击和这起案件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那个林靖南在故弄玄虚，我们都被那帮学生耍了。”
　　端着咖啡站在一边的林冲点了点头，愤愤地说道，“这帮学生完全就是浪费警力，真该派个警察叔叔过去好好教育教育。”

　　“恩？你们在说什么？坝子胡同那起案子怎么了？”被秦明从解剖室里再次赶出来的李大宝也不恼，捧着一袋鸭肠溜溜达达地下楼凑过来，看了一眼四仰八叉横跨了两个沙发垫的罗飞说道，“罗教授，你们家梁音上次寄过来的鸭肠，来点？”
　　罗飞撇眼看了看，摆了摆手敬谢不敏，倒是林冲伸着脖子凑过来捡了一根吃了，顿时眼睛一亮赞叹道，“唔！好吃。”
　　“正宗代购从湖南带来的。”李大宝得意的飞眉，往嘴里塞了一口问道，“哎，坝子胡同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别提了。”林冲低着脑袋摇了摇，咽下鸭肠又拿了一根抬头解释道，“坝子胡同的袭击事件就是林靖南一手策划的。”
　　“嚯！”李大宝瞪圆了眼睛，半截鸭肠叼在嘴里，“真的啊？”
　　季白看着不可置信的李大宝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瘫坐在沙发上的罗飞和趴在桌子上的夏冬青，揉了揉额角说道，“去年十月，林靖南和苏永一起竞选学生会副主席一职，结果她落选了苏永上去了。林靖南气不过就联合了班里同样看不惯苏永的一帮女生，在校外找了一个流氓给了他一点钱，嘱咐他好好‘教训教训’苏永。而恰巧这几天消息真真假假沸沸扬扬的，林靖南便让那个流氓模仿着凶手的行为吓吓苏永。”

　　“就因为苏永当了学生会副会长，她就这么干？”夏冬青拧着眉坐直了身子，“那其他的女生是为了什么？”
　　季白脸上浮出一丝的无奈，“你们昨天也看到苏永的摸样了，挺秀气的小伙子，可那些女生觉得他的长相太过……”季白掩唇咳嗽了一声，“太过女性化，有些看不惯他。”
　　“只是因为这个就‘模仿作案’了？”李大宝摇了摇头，一副‘还好姑奶奶毕业的早’的表情，“这部分学生也太可怕了，戾气这么重。”

　　“还戾气呢。”林冲嗤笑了一声，端着咖啡的手抬了抬看了一眼季白说道，“队长把她们一个个叫出来还没怎么着问呢，就有几个帮忙的女生受不了的一股脑全说出来了。那林靖南本来还想着抗拒从严，后来见被人卖了就丧气的都说了。”

　　“原来如此。”夏冬青拧起了眉心中满是不悦，扯了扯脖子上围巾开口说道，“这件事的后续就交给我吧。”
　　李大宝反射性地抬了抬镜框却摸了个空，耸了耸肩放下手好奇地看着夏冬青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被秦明压着坐在楼上的方木揉着酸涩的肩膀下来，正好看到李大宝推眼镜失败，笑了一声问道，“大宝，你的眼镜呢？”
　　“蓝色的隐形眼镜，”李大宝伸过脑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像不像电视上热播的那个妖艳贱货的眼睛？”说着非常应景的摆了几个POSS。

　　“没事多看点书，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季白被逗得失笑轻打了一把李大宝，被那群学生搞得烦闷的心情也稍稍舒展了些，勾着唇角转头看向夏冬青说道，“江口大学托了各种关系，我估计那群小崽子最多也就是个‘妨碍公务罪’，能被拘留三个月就是很厉害了。”

　　“这件事情若往严重里想就是案件延续，扰乱警方视线是要判刑的。”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优秀党员’等等等的夏冬青拍了拍衣服，觉得这帮孩子的思想政治觉悟特别底下，简直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是非好坏都分不清楚，这么大的人了早该为自己的言行承担责任！我明天就让同事去给他们免费普法，整个学校的人包括老师都得参加！”
　　看着夏冬青一副‘吾辈责任重大’的点着脑袋，李大宝冲看过来的林冲摊了摊手，两个人齐齐做了一个鬼脸。季白摸了摸鼻尖，压下了心中大仇得报的喜悦感。罗飞仰天翻了一个白眼，决定晚上回去再好好翻翻毛概。

　　苏三省收回跟看‘智障’一样的目光，捧着电脑默默地坐远了一些。总觉得跟这群人凑得太近智商都会被传染，一群人里也就那个站在后面哭笑不得的方木似乎正常点。
　　从头到尾就没说几句话的苏三省整了整额前的刘海，边看着屏幕上一堆的代码。秦明哒哒哒的下楼‘啪’的一声将一叠资料扔在了他边上，敲着键盘的手哗的一抖，完美的代码瞬间溜进来几个叛徒。
　　苏三省不悦地抿了抿唇，接着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晦涩的看着带着口罩在他眼里和变态没两样的秦明一会儿，故作顺服地低头研究电脑去了。

　　浑然不知已经暗搓搓被记了一笔的秦明长长舒了一口气，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前的汗。
　　方木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们一眼，抄起一边的茶杯过来问道，“有什么结论了？”
　　“严格来说，死者并不是被人打死的。”秦明摘下口罩，自然地把方木之前借给自己的手帕塞进了衣兜里，接过方木递过来的杯子抿了一口随后不解地看着他。

　　方木摇了摇头，看着他一笑，“喝茶清肠胃，不准在喝咖啡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秦明低头凑过去低声应了一句，看着方木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羞涩’摸样心满意足地端着茶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李大宝左看看右看看叼着鸭肠吃吃的看着他们一笑，啧，还说不在意老秦，口是心非的方教授啊。

　　秦明笑的眼睛微微眯起，放下茶杯这才转头说道，“初步推测死者是在浴室闷得时间太长严重缺氧引发支气管平滑肌痉挛，而后又吸入了大量地七氟醚。”秦明指了指胸口的位置，“缺氧导致哮喘，吸入式麻醉更加重了呼吸困难，于是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那么，”季白若有所思地转着眼珠子，“死者有遭受到侵犯吗？”
　　“有。”秦明对此点了点头，说道，“但这次不一样的是，凶手没有采用随处可见的硬物，而是……”
　　“真身上阵？”李大宝见秦明半天不说话，不由仰着脑袋问道。

　　秦明白了她一眼，抬手捂住方木的耳朵皱眉说道，“你怎么这么污？”
　　“嘿。”李大宝见秦明这幅‘不要带坏我家木木’的模样气得瞪眼，“老秦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啊，谁是老司机还不一定呢。”
　　罗飞跟缺水的鱼似的挺直腰板蹦了蹦，好容易才从软绵绵的沙发里起来，接腔道，“这老司机学生卡的先放一边，说正事。”他站起来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看着秦明道，“继续说，这次的凶器是什么？”

　　秦明还是捂着方木的耳朵，语气平缓地说道，“用的是跳蛋。”
　　“你怎么知道？”季白皱眉问道。
　　抬着下巴朝扔在苏三省身边的文件夹点了点，秦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屋子的人说道，“他把跳蛋留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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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一下子有些静默。
　　老司机李大宝把鸭肠塞到林冲手里，端了一杯水漱口，等消化完了秦明的话才表情狰狞地说道，“老秦，你的意思是……”
　　“这凶手应该不怎么会使用跳蛋，电源线断了，跳蛋还留在死者的身体内部。”秦明说完放下了双手，有些疲惫地把脑袋搁到方木的肩头上，“我在做解剖的时候发现的。”

　　“上头有指纹么？”罗飞舔舔唇角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酸奶瓶，问道。
　　“送到检验科去了。”秦明放松的说道，“下午就应该出结果了。”
　　林冲抓了抓脑袋干干的笑了笑，“希望能找到指纹。”

　　“这个可能性挺小。”季白抱肩摇了摇头，“凶手是一个很谨慎的人，目前三起案件都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和DNA，我不觉得他会栽在这里。”
　　“我找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苏三省停下敲着键盘的手，抬头看着众人说道，“要不要听？”
　　季白和罗飞对视了一眼，拉过椅子坐下，抬手示意。

　　苏三省把秦明的报告往边上推了推，将电脑折叠显示屏朝上的放在桌面上，分析道，“我在试图寻找四位被害人有什么联系或者共同点，其中除了第二位被害人还没有找到值得注意的地方，其余三位被害人都或多或少都于沈千海有些关系。”
　　“假定沈千海在追求杨思则，李游则和他是师兄弟，那第四位死者王浩然呢？”方木翻了翻手上的案卷，眉头微皱地说道，“26岁的IT公司高级主管，履历清清白白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的公司，”苏三省抬了抬下巴，得意的挑眉，“注意他的公司。”

　　林冲凑过来，低声念道，“原力科技，是那个专攻现代通信技术的公司？”
　　“没错，我看你似乎对这行业有些了解。”苏三省看着林冲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提醒道，“那你应该知道沐雨科技去年年底爆发的技术抄袭丑闻吧？”
　　“你的意思是……”林冲立刻联想到了。
　　苏三省缓缓地点着头，指着电脑上的一张截图作为佐证，“我从内部系统拿到的证据，揭发并且操作舆论讨伐沐雨抄袭的，正是这家原力科技。”

　　“原力科技和沐雨科技的发展方向基本一致，去年沐雨发布的最新通信技术让原力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对IT行业门清的苏三省环顾众人，接着说道，“因此在得知沐雨的这项科技是抄袭后，原力便迫不及待地搜集证据检举揭发，并且操作舆论大肆讨伐想借机让沐雨大伤元气。而这项任务的最关键人物，就是这个高级主管——王浩然。”

　　“按照你这么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李大宝摸着下巴想了想，一摊双手说道，“那个沈千海他完全有犯罪动机啊，是原力让他失去一切的他完全可能憎恨原力的人。”
　　“只有犯罪动机没证据可不够。”季白和罗飞同时摇了摇头，季白说道，“得拿出确凿的证据才行，现在都是我们的凭空猜想没有证据支持。更何况，还有一个大问题，沈千海从哪里知道检举者就是原力科技？”
　　夏冬青听着分析摸了摸下巴，啧，要是王浩然的灵魂还在就好了。可惜这孩子还真以为自己是意外病死的，走的干干净净一点遗憾都没有。这年头，这么实心眼不吵不闹的好鬼可不多了。

　　季白看了一眼手上震动的手机，抬手止住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掏出手机说了几句脸色有些的不好看起来，挂了后看着几双眼睛说道，“乔局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破案。”
　　“又不是少年包青天，”林冲啊了一声，嘟囔了一句，“怎么都喜欢三天破案。”
　　季白扫了他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不服气的皱了皱眉。

　　“季组长，”同仁敲门笑着说道，“有一位自称是沈千海的先生在会客室等你。”
　　“嘿，”李大宝吊儿郎当的一拍手掌，苍蝇搓腿的说到，“还敢送上门来，让小爷去会会他。”
　　方木站起来扯了一把兴致勃勃地李大宝，看了一眼同样看着他的罗飞，点了点头朝着会客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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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前几个月身体不太好，现在应该说是死里逃生的感觉
人生在世啊，开心最重要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