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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捕蝉 ...

  •   袁刚和安娜忐忑不安的坐在了大厅靠边的沙发上,忐忑不安的等着昨日约定好的舞女。
      安娜好奇的看着灯红酒绿的会场,眼里全是渴望,这里曾经是她最熟悉的场所,但因为家里突遭巨变,她已经一个月不曾踏足舞场了,如今看看这熟悉的场合,她竟然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一样。
      袁刚则闭着眼睛,不停的在肚子里打着腹稿,思索着见了陈大公子应该怎么说话。
      梅里莎就在这个时候走进了舞厅,脚步由慢到快,渐渐接近了袁刚祖孙。
      安娜正看着灯红酒绿的场合感慨,突然发觉有个熟悉的女人大步走过来,只一瞬间后就想起了这人是谁,看着这人气冲冲的朝她走过来,她脸色一变,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食指指着那女人就想骂人。

      梅里莎已经在精神上全副武装了自己,在踏入舞场看见梅安娜的那一刻,她就像开启了某个怪异的开关,肚子里翻滚着数不清的垃圾话和各种瞎扯牛皮,反应和武力值陡然飙升,每一个细胞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看到梅安娜伸手指着自己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梅里莎的开关biu~的打开了,率先一步跨到梅安娜面前,在她张嘴骂人之前,一把挡掉她伸出的手,然后直接一巴掌呼到了她脸上,将她即将喊出口的那个名字扇回了梅安娜肚子里!
      然后她张嘴就把在肚子里翻滚了许久的垃圾话飚了出来:“混蛋!你这婊`子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害我那么辛苦,还敢来我面前撒野!你算什么东西!”

      梅安娜直接被打蒙了,袁刚惊呆了。

      舞场这种地方,男男女女争风吃醋,少不得打架闹事儿,舞场众人都已经习惯了,此时见两个女人打了起来,连好奇的人都没多少,大都还在做自己的事儿,只有少数几个爱看热闹的远远看着,就连安保人员都没过来,只是在原地警戒着。

      “小姐!”袁刚连忙拦住梅里莎,赔笑道:“小姐切莫生气,不知道我孙女哪里得罪小姐了?她今天才刚到重庆,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我给你赔不是了,不要闹了误会啊!”
      梅里莎一手推开袁刚,一手叉腰做出一副茶壶状,飚高了嗓子柳眉倒竖的指着他:“好啊,我说怎么看你那么眼熟呢,原来你是这个贱`人的外公!一家子豺狼,都不是好东西!”
      安娜捂着自己发烫的脸,气急败坏的推开挡在前面的外公,张口就想骂:“你个······”
      梅里莎再次抢上前,抢在她骂人之前又是一巴掌,再次将她的话打回肚子里,然后梅里莎也破口大骂:“你外公带你来做什么?你爸爸又想来老一套是不是?来抢我家公子?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
      “你们好了!”袁刚被梅里莎和梅安娜连接着推了几转,都快转晕了,眼看两个女人要打起来了,一心惦记着认识陈大公子的袁刚都快急疯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安娜!不许这么没教养!”
      “外公!”安娜跺着脚都快气疯了。
      “小姐,你到底是谁?”袁刚面对梅里莎问道,“看您的样子,是认识我外孙女了?”
      “我呸!”梅里莎啐了一口:“你个恬不知耻的老`货!还敢装不认识我,老娘当初在你们手里吃了多少苦,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们,昨个答应你的事儿,老娘不干了!你的钱我不挣了!”
      袁刚魂都快飞了:“有话好好说!”
      “外公!她就是······”梅安娜拉着外公要去阻拦梅里莎的手,张嘴就想说话。
      梅里莎手疾眼快,从旁边桌子上抢过一杯威士尼劈头盖脸的砸向梅安娜。
      梅安娜惊叫一声,满脸都是酒渍,妆都花了。
      “你给老娘记住了,老娘现在的名字叫夜来香!当初你带人殴打我和哥哥,还想把我卖了人,你们家的东西,老娘不稀罕粘上!安娜小姐最好别叫我那个讨厌的名字,恶心到我了,吃亏的可是你。”梅里莎怒吼道。
      袁刚脸色又变了,这次是变得惨白惨白的:“夜来香小姐,夜来香小姐!有事好商量嘛,我先给你陪个不是,万事都有因果,我们之前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先说说,你想要怎么赔礼?”
      “外公!她······”安娜气急败坏的想要大喊。
      梅里莎眼神凌厉的伸出手。
      “你给我闭嘴!”袁刚抢先一步亲手扇了安娜一巴掌,“还不给夜来香小姐道歉!”
      安娜目瞪口呆。
      梅里莎悄咪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心满意足的笑了:“这还差不多!”
      袁刚暗暗松了口气,陪着笑脸,推了推沙发道:“小姐请坐吧,我这孙女让家里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有得罪,还请海涵。”
      梅里莎眼珠轻轻一动,在这祖孙两人身上游移:“有点意思,你们如今可跟以往不一样了啊。”
      梅安娜咬着牙,气冲冲的看着梅里莎:“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娜,对夜来香小姐客气些!”袁刚厉声道。
      “你是和我外公约好的人!”安娜震惊的说。
      “我和你外公约定的时候,可不知道他是你外公,”梅里莎眼神一转,道,“所以,我不干了!”
      “别这样,夜来香小姐,您对我有意见,但对钱总没意见吧?”袁刚陪着笑脸道,“谁跟钱有仇啊,您说是不是?”
      “这倒也对,”梅里莎伸手扶正了自己戴在头上闪闪发光的宝石,看的安娜一脸妒忌,“那么价钱可是要变了。”
      “夜来香小姐?”袁刚吃惊的看着她。
      “我要这个数!”梅里莎伸出一个巴掌,“我必须看到这个数,否则我绝不会带你去见少爷的!”
      “多少?”袁刚实在是有些不懂。
      梅里莎见他这么不上道,只能快速扫视了一下祖孙两人的穿着,再估摸了一下他们的财务情况,最后还是担心他们拿不出来走人了,保守的吐出一个数字:“五······”梅里莎再次估摸了一下自己身为陈家大公子红颜的身价,实在不愿意把价格压得太低了,“五千美元!”
      “太多了!”安娜气急败坏的说。
      “梅家难道连五千美元都拿不出吗?”梅里莎道,“想当年,安娜小姐参加一次宴会的穿戴,从头到脚就是这个数了。”
      “今时不同往日,梅家如今不太好啊,”袁刚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必一大把年纪在外面奔波啊。”
      “梅家真的不太好吗?”梅里莎犹豫着问。
      “是啊是啊!”袁刚连连点头。
      “那好,打个对折,两千五,不能再低了!”
      “再便宜一点啊,我们如今连房子都快租不起了。”
      “别开玩笑,瘦死的骆驼总比马要大。”
      “如今骆驼不是瘦死的,是被割肉割死的啊。”
      “算了算了,一千,一千吧!不能再少了!”
      “八百!八百!真的没钱了!”
      “得得得,八百就八百!”折腾了一会儿,梅里莎实在担心耽误时间,迫不得已答应了袁刚的要求,“你看看你们现在,抠成什么样了?”
      袁刚陪着笑脸,数出两百块递给了梅里莎:“剩下的看到陈大公子我就给你。”
      梅里莎不满的撅噘嘴,满脸都是对小气鬼的鄙夷。
      安娜一脸难堪。
      “走吧,跟我上去,”梅里莎大摇大摆的站起来,“你带我上三楼,我带你去找我家公子!”
      “好好好,”袁刚忙不迭的答应了,“那么安娜······我知道了,安娜就不用去了!”
      袁刚自以为摸清了梅里莎的想法,不愿意与人分享陈大公子的喜爱,于是决定让安娜离开。
      梅里莎却有点担心安娜那张嘴,万一趁他们离开后安娜在舞厅乱说就不好了,还是把人放在眼皮下看着保险些:“不用了,安娜小姐不是想认识认识我家公子吗?那就一起走吧。”
      “真的?”袁刚和安娜都吃惊极了。
      “让你看看我家公子,你也就该死心了。”梅里莎撇撇嘴,道,“我家公子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最起码得是清白之身,安娜小姐早就跟一个军官在一起了吧?趁早别痴心妄想了。”
      安娜脸色立刻变黑了。

      梅里莎走在前面,袁刚和安娜走在后面,三人一起,向楼梯走去。
      舞厅后面有个楼梯,在何成浚的平面图上,这个楼梯是可以通向三楼的两个通道之一,是客人行走的通道。
      楼梯口有四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安保人员,他们抽着烟,悠闲的站在楼梯口,与在会场忙忙碌碌的普通服务生有着明显的差别,每当有人靠近楼梯的时候,这些安保人员就会看向靠近楼梯的人,只有华服客人才能令他们让开脚步。
      梅里莎屏住呼吸,心跳不止,她不知道这三个人到底看没看过自己的照片。
      幸好梅里莎此次化了极为浓重的妆。
      按照沈沐芳的说法,大部分女人天生对化过妆的同性有着极为敏感的视线,有时候即使她们看不出来化过妆的人是谁,堪称玄学的第六感也会让她们对这个人保持十二万分的戒心,而男人在这方面的感觉相对来说差得多,他们对化过妆的女人并没有那么敏感的辨认视觉,有时候甚至会把化了两种妆容的女性误认为两个人。沈沐芳当初之所以愿意学习女性化妆,为了易容是一部分,弥补自己对女性妆容认识的缺陷则是另一部分原因。
      梅里莎带着袁刚和梅安娜靠近了楼梯。
      袁刚出示了自己的会员卡,服务生让开了路,三人顺利走向二楼。
      梅里莎悄悄松了口气,然而没等她把这口气缓过来,他们就来到了二楼。

      二楼有个服务台,平日里有两个人在那里看守着,但在重庆戒严后,那里通常会有四个人。
      “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服务生彬彬有礼的拦下了梅里莎一行人。
      袁刚拿出自己的证件交个服务生检查,服务生看了看着证件,再看看袁刚身边的两个女人。
      梅里莎低头掩饰自己的样子,手指微微一动,已经做好了从伊甸园拿出武器的准备。
      服务生绕着梅里莎转了一圈,仔细辨别她的样子。
      梅里莎感觉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紧绷的手指都快抽筋了。
      服务生转到了梅安娜那一头,同样绕着梅安娜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服务台。
      看来是例行公事,梅里莎让自己平静下里。
      回到服务台的服务生与同伴耳语几句。
      “这个女人······”服务生说。
      梅里莎心里一跳。
      “不是舞女吧?”服务生指了指梅安娜,“她是谁?没有会员卡不能上去。”
      袁刚连忙说:“这是我的孙女,今天带她来见见世面。”
      “带孙女来舞场见世面?”服务生嗤笑了一声,卖女求荣的家庭他不是没见过,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梅安娜,他就摇摇头,“算了算了,上去吧。”
      梅里莎松了口气。
      三人越过服务台,顺利上了三楼。

      袁刚一边把会员卡装回了口袋里,一边低声问梅里莎:“陈大公子在哪边?”
      梅里莎略略垂下眼帘,道:“套间那边。”
      “陈大公子是在会见客人吧?你带我们过去没问题吗?”安娜问。
      “你不看看我跟我家公子是什么关系?”梅里莎顺嘴胡扯,随后感觉吹得有点大,补了一句,“再说他今天会见的又不是工作上的朋友。”

      只需要走一百多步,他们就会抵达贵宾套间,烙铁头到底在哪间屋子里呢?

      梅里莎放慢了脚步。
      “怎么了?”袁刚一直很紧张,如今梅里莎慢了下来,他立刻发现了。
      “公子到底在哪间屋子,我给忘记了。”梅里莎仿佛漫不经心的说。
      “忘记了?是他根本没告诉你吧!”安娜讽刺的说。
      “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的脸撕下来!”梅里莎大声说道。
      安娜张张嘴,却因为顾虑到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没说,只是愤怒的看着梅里莎。
      “看什么看!”梅里莎继续大声道,“像你这样的女人,你以为少爷看得上你吗?家里都破产了,还摆什么大小姐架子!”
      “闭嘴!”安娜恼火的吼道。
      “少给我指手画脚的!你以为是在从前吗?”梅里莎大声尖叫。
      “安静点吧!”袁刚头疼的说。

      梅里莎和安娜一路走一路吵,两人的声音惊动了两边屋子,陆续有人推开房门来看。
      “闭嘴!在吵吵就让人把你们扔出去!”
      “快走快走,什么时候这种没素养的人也能来三楼了!”
      “快滚!”

      袁刚不住的赔笑道歉,安娜一脸通红都快羞愤的钻到地下去了,梅里莎则把每个开门来训斥她的人仔细看了个遍。
      没有跟着裙带花一起来的人。
      据沈沐芳所说,烙铁头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所以他身边不会有人跟着一起来赴会,更不会让他亲自来开门训斥舞女。
      那么唯一那扇不曾开过门的房间就是烙铁头所在的屋子了。

      梅里莎停在了距离那扇门五步远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我家少爷就在那间屋子里。”梅里莎说。
      袁刚和安娜闻言,立即用极其渴慕的眼神看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那么,夜来香小姐,我们要去叫门吗?”袁刚按捺不住激动热切的问。
      “那是自然的,”梅里莎清了清嗓子,聘聘婷婷的走到了门口,在敲门以前,梅里莎刻意改变声线,娇滴滴的训斥袁刚道:“站在我后面,别随意插嘴,我家少爷可不是什么人都会见的!”
      袁刚自然热切而且唯唯诺诺的应允了。
      然后梅里莎敲了敲了门。
      在敲门以前,她的手微微弯曲,做了一副抓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敲门声过后,门内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梅里莎在门稍微松动以后,猛然一脚踹开房门,甩手将一串炸`弹扔进了屋子,自己一头撞开袁刚和梅安娜,向后方拐角狂奔而去。

      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那个屋角整个成了废墟,就连屋子内部的地板都已经塌掉了,袁刚和梅安娜被爆炸的气浪推到了后方墙上,又掉在地上,碎砖砸了一身,皮肉伤无数,却因为梅里莎那一撞,没有正面面对爆炸的冲击,奇迹的没有受到更重的内伤,只有耳朵嗡嗡不止。

      “我去查看情况。”沈沐芳从梅里莎身后出现,向爆炸后的屋子走去,一边走一边翻手抽出手`枪。
      梅里莎在沈沐芳后面警戒,这种爆炸之后楼下的安保人员进入三楼只需要一分钟。
      沈沐芳已经进入了爆炸现场。
      梅里莎蹲下身,找了一块掩体守住走廊。

      一连串枪声从沈沐芳进入的废墟中传来,梅里莎浑身一个哆嗦,顺着墙根朝炸裂的方向冲向了废墟。
      梅里莎小心窥视枪声不断的屋子,看见那半边屋子已经被炸开了,四周残垣断壁上挂着两具尸体,还有四个人掩护着毛人凤和裙带花站在墙壁断茬上对脚下射击,屋子中央完全坍塌了,一个大洞直通二楼,掉落的碎砖石块家具上还能看到尸体,沈沐芳的影子在二楼一闪不见了。
      梅里莎利落的抬手又扔出去一个炸`弹,然后在晃动的屋宇中撒腿就跑。

      “在那边!”身后传来一群人的狂叫,梅里莎趁着空隙回头一看,看到楼下的安保冲上来了,挤满了楼道向自己奔来,堪称万马奔腾,大脚丫子踩得摇摇欲坠的屋宇晃悠的像八级地震一样。
      梅里莎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扶着墙壁稳住自己,后面的万马也纷纷停下脚步,扶着墙壁保全自己,更有跑得快的已经抵达了炸开的区域,楼宇倾斜的那一刹那,他们从破洞口边际掉入了二楼。
      三楼的众人魂都快从嗓子眼里飞出来了。
      好在这栋楼足够结实,用的还是钢筋结构,又晃回来了。
      众人才把心脏从嗓子眼放回了胸膛。
      梅里莎松了口气,正打算逃跑,脚腕子被人抓住了。
      “是她!是她扔的炸`弹!”梅安娜趴在地上死死抓住梅里莎的脚腕,疯狂的喊叫。
      梅里莎直接飞起另一只脚踹在梅安娜胸口,将她踢了个仰倒,接着梅里莎飞快的窜进前方楼梯口。
      “快追!”身后大部队纷纷抬起脚步,然后在晃动的屋宇中重新蹲了下来!
      “分出两个人去追,其他人慢慢赶上去!”有人喊道,“把前面两个跟着匪徒一起来的男女抓起来!”

      梅里莎冲到了楼梯口,仰头就被飞过头顶的子`弹逼退了,这是工作人员上下的楼梯,如今二楼口挤满了人,迫于楼宇承重不敢上前,只在楼梯口开枪打人。梅里莎不能从楼梯下去,她翻身一脚踹开旁边的屋子窜进去。屋子里有个白面小生正与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太婆调情,梅里莎进去的时候,两人正躲在屋子的一角瑟瑟发抖,梅里莎稍稍看了他们一眼,在他们恐怖的尖叫声中上前拔下老太婆的披风帽子,揣在怀里翻上了窗户,双手把住窗沿儿把自己吊下去,两腿一荡就掉进二楼一扇窗户里。
      梅里莎裹上了老太婆的披风,帽子扣在脸上,如同每一个被爆炸声惊扰到的客人一样冲出二楼。

      梅里莎冲进四散奔逃的客人之间向旋转楼梯跑去,刚到楼梯上,梅里莎忽然感觉到针刺一般的危险感,瞬间偏了偏头并向下蹲去。
      一颗子`弹从梅里莎身边飞过击中了她旁边的人,这个倒霉的客人一头栽下了旋转楼梯,将一堆客人冲了下去。
      “梅里莎!”裙带花从三楼掉下来了,她趴在二楼的废墟边上不停打`枪,子`弹飞溅在旋转楼梯的扶手上。
      梅里莎蹲在楼梯上,偶尔抬头借着栏杆掩护和裙带花对射,双方谁都不敢更进一步。

      一声坍塌声再次响起,二楼到一楼的一处露台垮塌下去,沈沐芳与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从坍塌的露台中飞出,跌落在大厅的舞场之中,舞场中的宾客早已经跑光了,只剩下残垣断壁与众多的安保人员,那些安保人员还呆在门口和墙角,丝毫不敢靠近。
      裙带花的枪`击停止了,梅里莎趁机一眼扫过整个局势,裙带花全神贯注的盯着沈沐芳那边,毛人凤不知所踪,安保人员散布在一二楼周边也都注视着舞场之中。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跌落下来时两手都握着手`枪,落地的时候就把左手的枪扔掉了,转而从腿上拔出一把一尺来长的锋利短刀,全神贯注的盯着距离他不远的沈沐芳,即使是他全力调整自己,也掩饰不住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和满脸的汗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脸上,连带着一些粘稠的、仿佛浆糊一样的东西在他额头和嘴角出现。
      梅里莎知道,这恐怕是他易容时所用的胶质被汗水冲垮了,尤其是额头的胶质,为了挤出皱纹用了最多的胶质,如今已经快要掉下来了,梅里莎衷心希望那些东西能阻挡他的视线。
      沈沐芳的样子也显得非常狼狈,额头上也有汗水,散乱的鬓角贴在脸上,手臂和后背上都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脚上的军靴和裤子也溅上了点点血星,他一手拿着手`枪,另一只手没有拿着匕`首,而是拿着如同沈醉一样的尖头铁杆儿,上面沾满了血迹。
      两人又开始行动,白发的假老人连开数枪打掉了最后的子`弹,反手换上一把匕`首配合着短刀向沈沐芳冲了过去。
      沈沐芳后退向四周奔跑,躲过子`弹的同时手`枪还击,几乎是在同时打光了子`弹,反手换上匕`首后,翻身向假老人冲去,铁杆儿向前,一击刺中短刀,另一只手的匕`首不要命一般向对手招呼过去,那近乎疯狂的攻势仿佛要将敌人刺成蜂窝。
      假老人不得不暂避锋芒。

      一个合格的同伴必须随时注意伙伴四周,配合他的行动,扫除障碍并辅助进攻。
      这是沈沐芳教给梅里莎的。
      所以梅里莎并没有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给沈沐芳和他的对手,梅里莎依然在注意着裙带花,在发现裙带花全部注意力都给了沈沐芳之后,梅里莎就缓缓的向楼上爬去。
      她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了一块断裂的栏杆后面,双眼从栏杆缝隙里窥视伏在掩体后的裙带花。

      裙带花完全没注意到梅里莎的靠近,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沈沐芳身上,她的手`枪已经在瞄准了。

      “组长!”旁边有人在惊呼。

      梅里莎从栏杆缝隙里探出身子,仿佛一条游蛇钻出了洞穴,她的手上已经端上了一挺机`枪,一挺从孔家仓库拿来的机`枪,并在那一瞬间架设在了地上。

      裙带花猛然回手,子弹击中了机`枪。

      但这丝毫不影响射击,喷吐的火舌淹没了梅里莎前方,裙带花则趁着一击改变弹道的空隙里,跳下了二楼。
      梅里莎继续开`枪,直到机`枪把二楼扫了一圈,眼前再也没有站着的人
      子`弹打光之后,梅里莎瞬间把机`枪收回,换上了手`枪,追着裙带花的脚步下了二楼。

      两边追击,沈沐芳已经与假老人打到了屋外,梅里莎也追着裙带花在舞厅里乱窜,这二人与那边不同,惜命至极,是万万不敢在空旷街道上追击的。

      “梅里莎!”裙带花尖叫:“闫林虎在我手上!”
      梅里莎眉头都没皱一下,若是不知道哥哥与裙带花的合作,她说不定还要惊慌一下,既然知道他们的关系,那还有什么说的?
      散手间,一颗炸`弹贴地滚向了裙带花。
      灰土烟花过后,梅里莎抖开了满头灰,看着不远处爬动的裙带花就想上去了结她。
      可惜,这里的安保人员还是有有些些幸存下来的,并且他们是万万不敢让裙带花牺牲在这里的。
      匆匆赶来的安保人员躲在柱子和墙壁后面和梅里莎打远战,梅里莎只能暂时放弃靠近裙带花,不得不考虑冒着把自己活埋在建筑里的风险再扔一个炸弹。

      一阵嗡鸣声由远及近,渐渐从高到低,震慑耳鼓,隆隆不止震耳欲聋。
      “飞机来了!”
      一声嘶喊声过后,防空警报满城响起,瀛岛飞机又来轰炸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2章 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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