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夫》月下清泠

81、回校答辩

　　时间如逝水，将近毕业，顾西原来的论文被陆放否定了，她只有脚踏实地重新写。
　　顾西还是写贸易实践中的常规问题和解决方法，可以用艾梦所知的案例。
　　赵氏集团是主要经营的是商场，旗下也有贸易公司负责进出口，就算有艾梦在，她母亲赵总还亲自接待了顾西。别说她的名下资产，现在她的名气风头可是无人可及的。
　　艾梦带她去参观，她就有更微观的了解了，她也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想过来这边实习工作，碧江文学完全和她的专业不搭界，碧江文学与艾梦的专业更相关。
　　七天后，顾西已经收到班导和导师的一再催促，终于带着论文稿直接从B市回校。艾梦公司里就有几位同是国贸专业出来的人，是从一线岗位做过的，顾西的贸易实践的论文真是结合了大家的心血。
　　教上去后，导师第二天看完了，只问了她操作实务上的几个问题，没有让她修改。所以，她安心地等大后天的最后一批答辩就好了。
　　这么几天，她也没有回S市的打算，以前天天想着回家，现在是在学校待一天少一天。
　　早上七点半，她还趴在学生宿舍高高的床铺上呼呼大睡，这是夜间不睡或玩手机的结果。华盛集团推出的新概念的智能手机，让人能够躺着看电影、看书、玩游戏、拍照、上社交平台实在是太赞了。之前要赶论文不能玩，现在这段时间是养猪时间，陆放又不在身边，她就这样堕落了。
　　而她堕落的时候，室友们还很羡慕，这各种新手机不但贵，还不一定买得到，首发放在天讯商城。
　　八点来钟的时候，宿舍有客来访，她还想翻个身继续补眠，倒是赵蕾敲了敲她的床，说：“也好起来了，你现在好歹是明星。”
　　“别吵，再睡一会儿。”
　　“班长和校报社长来看你了。”床再被敲得砰砰响。
　　顾西才睁开眼坐了起来，掀开蚊帐一看，下面有好些人。一个漂亮的女学生冲她挥了挥手，说：“嗨，学姐！”
　　班长看到她的尴尬，带着学妹们先出去了，顾西起床洗漱穿衣后再见那帮人。
　　“你是校报的，你们校广播站的……”顾西又指向一个拥有健康小麦色皮肤的短发女生，“你是哪的？”
　　那短发女生说：“学姐你好，我是校乒乓球社的，我代表我们社想邀请你来参加一场乒乓球友谊赛。”
　　顾西怀疑地看着她，说：“学妹，我要是去的话，你们是不是找了一个高手来血虐我？”
　　短发女生笑道：“我们当然不那么做啦！我们没有找一个高手，是找了好几个高手。”
　　顾西表情二次元了三秒钟，说：“都是同门，这样互相伤害好吗？”
　　顾西在学校最后的日子，也尽量配合这些学妹学弟，接受了校报的采访和校广播站的英文采访，答应第二天去参加“友谊赛”。
　　小记者：J大校园广播，英语访谈节目《一周之星》，我是主持人淼淼。今天有幸请到本届香港“香江杯”高尔夫运动世界名人挑战赛的女子冠军，也是我们的学姐顾西。欢迎学姐！学姐，请跟大家打声招呼吧。
　　顾西：大家好！我是顾西，很荣幸参加《一周之星》。
　　小记者：学姐，其实这段时间你是大热门呀，请问成名后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顾西：有呀，我一回校就受到校广播站的邀请，以前不会邀请我。
　　小记者：哈哈，我们早就想邀请学姐，但学姐一直很低调，后来又长时间不在学校里。我们言归正传，学姐当初为什么选择我们学校？我们学校有哪些地方吸引你？
　　顾西：瞎蒙的，我高考是556分，二本以上、一本未满，能上的学校就这些，挑个顺眼的。
　　小记者：呵呵，学姐真是……潇洒。我校让你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什么？
　　顾西：几个大食堂爱烧淮扬菜，什么都放糖，吃得有些腻。不过，3号食堂砂锅和小炒还不错，还有那家煎饼比D大的好吃。
　　小记者：学姐也个吃货吗？
　　顾西：民以食为天，吃得好是活得好的基础。
　　小记者：好吧，我同意，我也是吃货。换个话题，说说大家比较关注的恋爱吧，学姐在弗兰克老师之前，有过初恋吗？
　　顾西：没有，他就是我初恋。
　　小记者：不同的背景有没有让你觉得彼此间相处或沟通上有困难？
　　顾西：没有呀，我刚认识他时，他普通话发音比我标准。
　　小记者：呵呵，我说的不是语言工具上的事，而是价值观、学识。
　　顾西：没有什么困难的，可能因为喜欢对方，所以就有耐性沟通。他比我有学识，那我就觉得哇好厉害。
　　小记者：你觉得他有学识所以很有魅力，那么你觉得你自己最有魅力的东西是什么？最吸引他的东西是什么。
　　顾西：那得问他。问我的话我会说那太多了，比如温柔贤惠呀，端庄大方呀，聪明可爱呀。
　　小记者：哈哈，没想到学姐你这么乐观……
　　顾西：你不同意我的观点？
　　小记者：同意，学姐就是这样的人。换个话题，在家里时，谁做主多一些？
　　顾西：那还是他吧，家务事我很没主见的，有人做主更好。
　　小记者：高尔夫是他教你的吗？你为什么球技能达到那样的顶峰？
　　顾西：是他教的，但是为什么能达到这种水平，我说不上来。你们觉得我球技很高，其实我和世界高手们有差距。他们是肌肉的记忆，是一种体能的运动。但对我来说，我是要用精神的高度集中控制我的身体，这无法用语言准确表达。所以，我打9个洞以下是一件愉悦而有成就感的事，再往上我是越来越疲惫，到了14个洞，我的精神就崩溃，需要时间来重新愈合。
　　小记者：你觉得你有可能克服这个弱点吗？
　　顾西：我不知道。
　　小记者：你会一直向职业运动员发展吗？
　　顾西：会吧，我喜欢打球。虽然会有精力不济的时候，但我享受我完成它的后的感觉。
　　小记者：如果让你选择，打球和弗兰克老师只能选一个，你选什么？
　　顾西：他。
　　小记者：所以，你是爱情至上的人吗？
　　顾西：我们所有未来生活的想象和蓝图都是在一块儿的，不能打球会很遗憾，但我们可以干别的。没他我不知道干什么。
　　小记者：其实大家更关心的是，当时你和他是有差距的，他的选择可能更多，他为什么选择你？
　　顾西：这个问题其实之前讲过了，一见钟情。
　　小记者：所以，他选择改造你，而不是选一个当时和他一样的精英？
　　顾西：不能用改造这个词。因为每个人刚出生的时候都是一样无知的，是后天教育变成了之后出众的人。那么既然如此，我更努力变得好一点，不也是教育吗，为什么是改造？
　　淼淼：好吧，你身为学姐，你对学弟学妹们有什么建议吗？
　　顾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淼淼：这么简单。
　　顾西：这是最重要的。
　　小记者：除了学习上，生活上有没有建议？
　　顾西：跟讲道理懂道理的人交朋友，如果是无赖就保持距离，对人和气真诚点没坏处。
　　淼淼：学姐，真的谢谢你。好了，时间那么快就过去了，今天我们和学姐聊得很开心。相信学校的听众朋友们也有所获。让我们再次感谢顾西学姐的光临，本周的《一周之星》就到这里，下周再见。
　　广播站的《一周之星》英语访谈节目是本校外语系负责的节目，也是让学校的学生有一个展示的舞台，同时激发人学习英语的热情。但是在节目中英语好成这样随意发挥的，那还是第一个，原本他们对于英语能考704分的顾西学姐的英文没有一个概念，现在却体会到了。主持人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语音谈话气场上完全压不住人了。
　　大部分的本科学生是听懂了的，而有部分大四学生心底却不是滋味。曾经那些嘲笑、恶意攻击她的人，此时要毕业了，自己前途未卜，他们才最能体验差距。一走出这所校园，他们将是两个世界的人，当初他们的恶意是如此可笑。她不会报复，但也成陌路，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顾西做了校园广播节目，就和几个朋友约好去食堂吃饭了，小记者汪淼淼、班长叶奕双，还有顾西的三个室友。
　　在食堂就跟班长、汪淼淼等人分别了，见四周没人，张巧云说：“班长是怎么回事？以前那些事她没少冷眼旁观、或火上加油，现在面上看着对顾西是闺蜜同学似的，我浑身不自在。”
　　黄芳芳说：“出去工作才会认识到不是这么回事，才会明白怎么做人。”
　　张巧云说：“那会不会太迟了？都快毕业了。”
　　赵蕾说：“要毕业才要拉关系。”
　　顾西一多汗，说：“管别人怎么样呢，大家也都不容易。”
　　走到宿舍楼区，人又多起来，冲她挥手招呼的学妹太多了，在门口却遇到了余悦、杨新柔等人。
　　双方都不禁一怔，顾西微微颔了颔首，和朋友们直接走了过去。
　　余悦、杨新柔等人站在那心底不是滋味。
　　余悦实习的单位是她自己在本市找到的一家进出口小公司，在里头做跟单员，实习时才800一个月，还不包吃住，上六天班。杨新柔找的是市里的一所小学当实习老师，但是她不是师范类的毕业生，没有保进编制，还要参加招聘考试。陶子却是去了S市，经表姐介绍进了一家公司当采购员，实习期也是800一个月，到了转正有2500+，但这种工资在S市也不值一提。
　　这就是普通学生的普通起点，当初做的那些意气之事除了得罪人完全没有作用，并没有显示自己凌驾于他人的能耐。她们一样会淹没在激烈的人流之中，过着平庸的人生。
　　她们当初讨厌的人却不同，温柔英俊的富豪未婚夫，打一场国际比赛就能赚到一百多万美元。
　　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午去参加友谊赛也是众星捧月，她和校园的一个学弟打乒乓被技术碾压。
　　她又和校乒乓球协会的学弟学妹一块儿合影，再有许多要单独合影的，她笑得脸都僵了。
　　下午又是被邀请到校羽毛球社、篮球社交流，如此忙下来，也累得够呛。
　　晚上澡一洗就睡了，因为次日就要论文答辩。
　　……
　　顾西穿着一套漂亮的白领时装，但头发也被盘起，坐在了三个老师面前。
　　他们翻了她的论文，中间的主考老师问：“同学，你为什么写这个课题？”
　　顾西说：“因为这个课题我能拿到一手的实践信息，是基于事实基础上写的。我原先写《浅析全球一体化和中国经济发展》这个课题太大，我没有足够的实际数据支撑。”
　　考官乙：“出口业务信用证结算最重要的点是什么？”
　　顾西：“单、证一致。其实当信用证开来后，还要再三确定对方的条款你是否能够做到，如果做不到，还要继续谈判，不然不但被动，而且会有经济损失。”
　　考官丙：“进出口业务主要的报价方式有哪些？应该注意什么？”
　　……
　　考官问了好些很基础的问题，顾西结合从艾梦那家贸易子公司得来的案例加以说明，答得很通畅。
　　问了这些基础问题后，忽然主考官问：“顾西同学，将来你会成为一名从事外贸的人吗？”
　　顾西一愣，想了想，说：“如果是一线业务人员，估计不会，有机会可能会投资外贸公司。”
　　主考官问：“如果你不从事外贸工作，你认为你四年的学习有用吗？”
　　顾西：“非常有用。我很感激四年来老师们的辛勤教导，学到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我从一个农村女孩，到了J大，通过学习各科知识，我了解了外面的世界。贸易方面的知识也是实用的，比如：我学习了国际金融方面的知识，对于将来有可能的海外投资计划就有帮助。”
　　考官们微笑地点头，她就完成答辩了，出了教室，年级中还没有轮到的人都在外面等。张巧云上前来追问：“怎么样？”
　　顾西说：“应该行吧。”
　　又有同学来问：“老师问了你什么问题？”
　　顾西说：“有大概十个问题，我记不太清了，多是围绕论文问我学过的知识。”
　　“顾西当然好过了，就算真有一点点失误，老师也不可能为难你呀。”几个等待的同学站在这里，有一个不太会说话的男生说。
　　顾西淡淡勾了勾唇，没有回答，只和熟悉的几个朋友招呼了一下，说先回宿舍了。
　　到了下午五点，国贸系所有大四学生都答辩完了，晚上班长叶奕双来串门子时带来了消息除了班上有一个奇葩玩了四年游戏的男生，答辩都过了。
　　顾西谢过了叶奕双的好心，就收拾衣服洗澡去了。等顾西洗了澡，叶奕双已经走了。
　　但是张巧云却说：“班长好像是想进华盛集团。”
　　华盛集团是毕业生理想的就业企业之一，从去年招收的毕业生开始，待遇起点就高于一般公司，发展也好，但是竞争压力也非常大。
　　顾西苦笑：“这我可帮不了忙了，她想去可以投简历。里面压力很大的，从上到下加班才是常规生活。”
　　张巧云问：“进去本科毕业生起点真有五千吗？”这个起点工资在这个年代是很高了。
　　顾西说：“那是转正后的工资。三个月试用期有可能过不了的，试用期才两千。”
　　张巧云的父亲也是老家一家私企的一个普通会计，那边招人进去试用期才一千块，毕业生转正第一年是一千八百块。
　　升职空间也有限，她父亲做了这么多年，一个月才不到六千。不去企业，她有教师证去考老师，或者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公务员。
　　张巧云说：“我投简历不知道行不行。”
　　顾西吃了一惊：“你想进去？！你不怕被当男人使？”
　　张巧云说：“到哪里打工是容易的？”
　　顾西想了想，说：“我并不清楚他们招人的流程，不过，让你去面试一下，应该是可以的。面试能不能让HR总监满意，我就不确定了。我却知道因为专业完全不对口，你去的话你的竞争压力会比别人更大，东西完要重新学。你要专业对口，B市我有个朋友旗下有家贸易公司，进口出口都做，国外有办事处的，那边待遇还不错，可以问问现在有没有招人。”
　　赵蕾也坐过来，问道：“B市，北方呀。是哪家公司？”
　　顾西说：“赵氏集团。”
　　赵蕾眼前一亮：“是‘星光广场’的那个赵氏集团？北方传奇女富豪赵小蔓？”
　　顾西点了点头：“那边如果招人，试用期过后是三千五百块，我认识那里有个一年升主管的就有五千，做了三年能力好的有八到九千，年底奖金另算。再要往上升，就真要看能力和人际了，有可能做过一段时间，会调到别的子公司去的。”
　　赵蕾说：“这算不错了。”
　　顾西说：“反正，随便你们，我开口的话进去是没有问题，但发展怎么样真要看自己。”
　　张巧云说：“我还是想去华盛，你能帮我问问吗？我就拼了。我一年考出了六级、会计证、秘书证、报关证、报检证，凭这冲劲进公司就算新学东西，我不信我学不会，就比985差了。”
　　赵蕾说：“我也想博一把，想去赵氏集团，帮我问问行不行？会计证我是没有，其它的我有。”
　　黄芳芳却是要去深圳当老板娘了，对于远去S市没有兴趣，但她还是于人情世故很敏感，好意提醒道：“这事儿可不能和别的同学说，不然，毕业前，顾西不是好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