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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

  •   “嗯嗯,我今日一大早把你接回来的,我们拜了堂是夫妻了!”说完傅北脸红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侧头看宁似清,结果发现她竟然哭了,顿时慌了神。

      “媳妇儿你别哭。”他慌张地扭头在屋子里看来看去,企图找到可以擦眼泪的手绢儿,可家里哪有那种金贵得物件儿,这可把傅北急坏了。

      若是让宁似清自己一个人哭一阵也就停了,可她看着身边这个已经成为自己相公,对自己来说却完全是陌生人的男人慌慌张张的模样,一阵酸涩涌上心头,眼睛里封锁着洪水的开关被打开,汹涌地冲出眼眶。

      宁李氏从来不许她哭,若是哭便要挨打,所以宁似清哭得时候都只是默默掉眼泪,傅北急的连忙放下汤碗,伸手去接那些豆子般的泪水,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不舒服?你听我的,喝了药就舒服了,舒服了就不哭了。”

      可是越听到傅北小心翼翼的声音,宁似清就越觉得委屈,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想一定是自己病糊涂了,居然还在给人家添麻烦。

      “媳妇儿,媳妇儿!”

      傅北满脸急色地摇了摇直接哭晕过去的宁似清,见她毫无反应,连忙将人重新塞进被褥中,急吼吼地跑到吴寡|妇房门外,狠狠拍了两下门,“娘,我媳妇儿又晕了!”

      屋里沉静了许久才响起吴寡|妇的声音,“她病的太久,身体还是太过虚弱,大夫说了能醒来就是没大碍,你给她煮点粥吃。”

      “好!”

      原来媳妇儿只是太饿了!

      傅北松了口气,跑回屋将还温着的药喂宁似清喝完,连忙去堂屋取了些火石,顶着寒风跑进厨房,花了些功夫把火点燃后,他看着缸里剩下不多的米一阵发愁,傻愣愣地站了片刻,又灰溜溜跑到吴寡|妇房门外,小声问:“娘,粥怎么煮?”

      刚才被傅北一嗓子吼醒后一直没能睡着的吴寡|妇叹了口气,“你进来。”

      傅北进屋时,吴寡|妇已经掀开被褥等着下床,“背我出去。”

      “娘,你告诉我就成,我自己来,大夫说你的腿不能受冻。”傅北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被褥盖到吴寡|妇身上,说什么都不愿意背她出屋。

      无奈之下,吴寡|妇只能将步骤仔细跟傅北说了,包括要放多少米,加多少水都说的非常仔细,傅北也听得非常认真,可等到真正动手时,却依旧手忙脚乱,两刻钟后粥磕磕绊绊的总算熬成,只是其中一大半的米都黏在了锅底。

      脸上蹭到锅灰的傅北舀了一碗还算完好的粥,带着喜悦的心情端进房间,喝粥和喝药不同,喝药时宁似清即使睡梦中也能下意识吞咽,但粥是要嚼的,只能把人叫醒。

      傅北把碗放在床头,单手撑在宁似清脸颊旁,脸红的将她眉毛都嘴巴认真看了一遍,才伸手轻轻摇着她的肩膀。

      “媳妇儿,起来喝粥。”

      宁似清睁开眼睛,迷迷瞪瞪的看着悬浮在眼前的陌生面孔,在恐惧袭上大脑时,她才想起自己已经被嫁了,这张脸的主人就是自己的相公,浑身炸起的寒毛又渐渐变得温顺。

      傅北伸手将宁似清抱起来,让她靠在这里怀里,才侧身把放在床头的粥端起来,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娘说你是太饿才会晕倒,我给你煮了粥,你尝尝。”

      看着被送到嘴边汤勺,宁似清猛地闭上眼睛。

      一定是在做梦吧,一定是的……

      她这么一闭上眼睛,可把傅北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大吼了声,“媳妇儿!”

      宁似清被吓得重新睁开眼睛,也及时让傅北悬起的心归位,她听到这个对自己来说还很陌生的男人说:“先把这碗粥吃完再睡,啊~~~”

      依旧感觉自己在梦境中的宁似清随着‘啊’声张开嘴,带着一丝丝糊味的粥滑进嘴里,她几乎没咀嚼就直接咽了下去,足足两日多滴水未进的胃部察觉到食物,疯狂蠕动起来,精神恍惚的宁似清痛苦地拧眉,大口大口喘起粗气。

      傅北震惊的看着满脸痛苦的媳妇儿,又低头看了眼碗里的粥,以为是自己的粥把媳妇儿难吃的都肚子痛了,语气有些低落,“对不起,我煮的太难吃了。”

      “很好吃。”宁似清强忍痛苦,冲着傅北张开嘴。

      傅北愣了下,低落的情绪消失无踪,边继续喂她吃粥边开心的说:“这是我第一次煮的粥,下次我一定能煮的更好!”

      一碗粥吃完,宁似清就疲倦的再次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翌日天还未亮,刚睡下不到两个时辰的傅北就睁开眼睛坐起身,他看了看脸色恢复正常的宁似清,下床穿上鞋子小心翼翼离开房间,傅北先去看了看堂屋大火盆里闷着的火,见还有些火星,便拿树枝将火灰里的火星聚集在一起,在上面盖了一层干燥的茅草,轻轻吹了两口气,茅草便燃了起来。

      他架了几根干木柴在上面,就站起身去打开了堂屋的门,寒风瞬间扑面而来,傅北缩了下脖子。

      大雪一刻不停地落了整晚,院子里的积雪起码厚达一尺,就连昨晚傅北在厨房和堂屋间走了无数个来回的地方,也已经完全被积雪覆盖。

      门口就放着铁铲,傅北花了一刻钟把门口和到吴寡|妇房外以及厨房的积雪铲走后,先去把吴寡|妇接暖了一些的堂屋,才去厨房烧了热水给自己和吴寡|妇洗漱,又去煮了三碗面条。

      而昨晚煮粥后糊了的底则被他收了起来,准备等媳妇儿醒了再熬成粥给她吃。

      急着出门的傅北匆匆吃完面条,然后跑到房内去看了看宁似清,出来时吴寡|妇的面条还是一满碗,“娘,我先去山里了,一会儿我媳妇儿醒了,你喊她出来吃面。”

      吴寡|妇皱着眉,“今日就别去了,等你媳妇儿病好了能起来你再去。”

      “可是……”傅北艰难的在能卖钱的猎物和媳妇儿之间权衡,最终还是选择了媳妇儿。

      家里也没养个什么牲畜,以前倒是养过但都没养多久就死了,从那之后母子两就没考虑过养,于是现在傅北不用去山里打猎后,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事做。

      “昨日多亏你大奶奶帮忙,你送些肉过去。”

      闻言,傅北站起身,去厨房拿了块肉出了门。

      他刚走没多久,宁似清就醒了。

      “咳咳……”

      宁似清边咳边从床上爬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眼神黯淡了瞬,但很快便将那些多余的念头抛开,抬头打量起了这间房,房内除了床就只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此时桌子上堆满了东西,粗略观察了下,发现都是衣服和一些粮食。

      虽然乱,可比起自己在家里住的东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有大床睡有厚重的被褥盖,不会漏风,还没有到处都挂着湿漉漉的衣服。

      她愣愣的在床上坐了许久,让自己接受了爹娘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把自己嫁了的事实,抿着唇看着身上做工很不错的喜服,“嫁了也好……”

      虽然她能够想通,但毕竟是在生病昏迷的时候被嫁过来的,这里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宁似清有些无措的看向房门,顿了片刻才小声询问,“有人吗?”

      正在堂屋烤火吃面条的吴寡|妇愣了愣,扭头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醒了?”

      宁似清点头,但很快想起自己点头对方看不到,于是答应了声,她尚且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因此应了声后就很快沉默了下去,好在外面很快继续响起了声音。

      “出来。”

      “这就来。”宁似清应了声,病虽然还没好透,身体也是虚的,可并不需要再继续躺在床上。

      想到自己刚嫁过来就昏迷不醒,还要劳苦相公为自己煎药煮粥,宁似清忽然很慌张,在床边找到自己的鞋子,连忙下床穿上,将被褥折好后她小心的看了看房间内那张巨大的桌子,上面堆积的都是男人的衣服,只好穿着一身喜服出了门。

      吴寡妇看了眼宁似清,不咸不淡的说:“吃面。”

      宁似清站在吴寡|妇身后,有些虚弱的说:“还未洗漱……”

      吴寡|妇打断了她的话,“你大病未愈,就不必讲究这些了,傅北给你留的面,快些吃了,莫要辜负他一片心意。”

      “我晓得了。”她顿了顿,看着吴寡|妇试探的喊了声,“娘?”

      见对方没有反驳,宁似清松了口气,将刚才听到的名字记在心里,这才上前端起面,犹豫了片刻,转身往门外走去。

      刚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寒风就迫不及待的往她脖颈袖口中钻,她被冻得瑟缩了下,怕让寒风钻进屋,连忙贴着门出了屋,缩着脖子蹲在了门口。

      屋里吴寡|妇因宁似清出屋的举动愣了愣,她以为这个新媳妇是嫌弃自己寡|妇的身份,连同屋吃饭都不愿,脸色顿时难看极了,恼怒的吼道:“不吃完不许进屋!”

      蹲在门外瑟瑟发抖的宁似清沉默了片刻,才答了声,“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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