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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   宁似清从傅北怀里挣扎出来,“我去给你准备些干粮,你先不急着走。”

      傅北伸手要把她再按回床上,被早察觉到他意图的宁似清侧身躲开,他也跟着坐起身,拧眉看着掀开被褥的宁似清,又想把媳妇儿按回到床上继续歇息,又很好奇她说的干粮,之前和富贵儿他们进山时,他们都带了干粮呢。

      等他纠结完,宁似清已下床穿上了鞋,“相公,你起的话现在就起吧,我收拾被褥。”

      “哦哦。”

      傅北起身下床,等在旁边的宁似清便弯腰把被褥摊平折好,放在床头时看到床单上落了些泥土,连忙伸手拍掉,又扯平了床单,直起腰时背后忽然伸来两只手,肩膀上多了件衣服。

      “多穿点。”

      “谢谢相公。”其实这般早起真的很冷,但宁似清却觉得自己现在从头暖到脚,她看着转身出屋的傅北,露出一个甜丝丝的笑容,眉眼都弯成了月亮的形状。

      傅北跟往常一样先把堂屋火盆里的火引燃,然后便去吴寡|妇房里接她到堂屋,本来这些事情做完后,他还要去弄些吃食,但今日这活却被宁似清包了,不用煮早饭的傅北便提着桶在院子里弄了一桶干净雪备着给宁似清做饭。

      他低头看了看正在往灶里放土豆的宁似清,又扭头看了眼旁边原本用来装水的缸,里面半点水都没了,“媳妇儿,我去挑点水回来。”

      “好。”宁似清没回头,继续把剩下的三个土豆也都塞进了灶里,这是刚才她从婶子们给自己凑的嫁妆中找到的,虽然数量不多,但烤了给傅北做干粮却是刚刚好。

      等她将剩余三个土豆都放好,傅北已经提着桶出了院子,这时天色还未亮,地上的积雪也起码有七八寸厚,宁似清便忍不住担心,刚想叮嘱两句,他已然走的没影了。

      村里能打水的小溪靠近村口,傅北要去打水只能走很远的路,之前他都是忙活完趁着天黑才有空挑水,现在这般早的来还是第一次,想到媳妇儿在家里给自己做干粮,觉得高兴,走路都仿佛带着风。

      有早起的乡亲发现傅北,满脸惊讶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傻子,你今日怎有空去挑水?不进山打猎?”

      “我媳妇儿在做饭,我就有空了。”

      看着傅北一脸骄傲的模样,李名国哈哈笑了两声,“你媳妇儿命真大!我听说她在嫁给你前就已病入膏肓,竟还能活下来,也算是没被你们娘两……”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止住,干咳了声,说:“你今日进山打到的猎物,肉给我留一份。”

      傅北点头。

      李名国见傅北没被自己的话影响,暗道果然是个傻子,笑呵呵的说:“还是按照原来的价钱,你回来后给我送过来。”

      等傅北挑着两个桶走后,李名国才转身回屋,想到晚上能够吃上肉,便觉得心痒难耐。

      “傻子同意卖肉给你了?”

      李名国一脸得意,“那是,我随意说了句他就应下了。”

      每次傅北进山打猎带回的猎物,肉和皮毛都会卖给村里的乡亲们,价格比镇上要便宜不知道多少倍,几乎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所以每次傅北进山打猎的日子,也是乡亲们能以低廉的价钱买到肉的日子。

      李刘氏也笑了起来,“他答应了就好,刚好治儿昨晚闹着吃肉,今天多买些给他解解馋。”

      傅北卖的肉乡亲们自然是抢着要的,但他只要应下就一定会给留下一份,所以李名国和李刘氏才不担心他会将肉先卖给别人。

      天色渐渐转亮,将面条下锅的宁似清弯腰端起热水去了堂屋,虽说堂屋里烧着火,但她放下盆后还是帮吴寡妇穿上了袜子,洗了的袜子穿在脚上的确舒服了不少,可吴寡妇却有些心不在焉。

      “娘,你先洗漱,面条就快好了。”

      吴寡|妇看着坐在小板凳上的宁似清,在她递来洗脸布时,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昨日可有同房?”

      宁似清吓得手中的洗脸布都险些没拿稳,脸上飞快浮现出一层红晕,结巴解释:“相…相公说…我身体还没好,说过几天再同房。”

      说完这段话,她便羞耻地闭上了嘴,也是奇怪,以前娘也会对她说起类似的话,可那时她只觉得排斥并没有感到害羞,现在却都不敢抬头与吴寡|妇对视。

      “这孩子!”吴寡|妇一阵无奈,“既然如此,便先养好身体吧,不急这一时。”

      宁似清小幅度点头,把洗脸布递给吴寡|妇后,连忙起身逃出堂屋,被寒风侵袭,她才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消了些。

      傅北要进山打猎,这次宁似清给他的那份面条多备了不少,甚至还在吴寡|妇的许可下给他煮了个鸡蛋。

      将面条从锅里捞起来,宁似清抬头望院门口看了眼,没看到傅北回来的身影,担心地拧了拧眉,先把面条端到了堂屋,“娘,我去看看相公到哪了。”

      “你就莫要去了,那条路他熟得很,闭着眼睛走都不会出事。”

      宁似清只好将心里的担忧压下,好在她并没有忧心多久,很快就听到了傅北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

      看着宁似清立即起身去迎接,吴寡|妇欣慰地笑了笑,被她爹娘诓骗后,对她的那点疙瘩终于被抹平。

      吃过早饭,傅北就准备出发进山,从起床后便一直挂心这件事的宁似清满脸忧虑,“相公,你去山里一定要注意脚下,莫要看着有些地方厚实,但其实都是积雪,很容易踩空……打不到猎物也不要紧,一定要在天黑前回来。”

      傅北跟着宁似清蹲下身,挤着她说:“嗯嗯,天黑前我就回来。”

      宁似清无声地叹了口气,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粗布平摊在地上,边拿小铲子进灶里铲了些热灰铺在粗布上,边说:“给你烤了几个土豆,饿了就拿出来吃。”

      眼看着灰也弄的差不多了,宁似清才将几个热乎乎的土豆放上去,而后动作麻利的将粗布包了起来,系了个节递给傅北。

      她拿来包土豆的灰是柴火烧了后留下的,很细很软,里面残余的火星也被宁似清仔细挑了出去,保证傅北贴身放着不会被烫到。

      傅北按照宁似清的指示把沉甸甸得小包袱塞进怀里,低头看了眼自己鼓起来的衣服,满脸惊喜的说:“媳妇儿,它好暖和。”

      宁似清却忧心忡忡的说:“很快就凉下来了。”

      “可现在是暖的。”

      与心情纠结的宁似清不同,傅北很高兴,背着粗制得弓和箭篓离开家时,还保持着一股极其兴奋的状态。

      站在院门口看着傅北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宁似清才转身回到厨房,她本打算烧水洗碗,可在厨房转了一圈发现没剩多少柴火,若是现在用来洗碗,怕是连烧饭煮菜的柴火都没了。

      好在方才吃的东西并没有多少油水,用冷水多洗两道也勉强洗的干净,洗了碗宁似清又将厨房仔细整理了番,那些堆放在灶台上的粮食,被她整齐码放进了原先装米的大缸,碗和筷子也找了个干净得桶放好,原本脏乱的灶台便整洁了许多。

      收拾完厨房,宁似清估摸着饭后到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找到吴寡|妇的药热了,端着进了堂屋。

      “娘,喝药。”

      药此时还有些烫嘴,吴寡|妇端在手里没有立即喝,而是对着宁似清说:“角落那块突起的石头可有看到?”

      “看到了。”

      “去把石头搬开。”

      还没来得及坐下的宁似清于是又转身走到堂屋左边角落,弯腰把石头搬开了,里面被压着的是个小包袱,如今早已被压瘪,她扭头看向吴寡|妇,“娘,石头搬开了,有个包袱。”

      吴寡|妇说:“把包袱拿过来。”

      宁似清先将包袱拿出来,又将石头放回原位,她拎着包袱走到吴寡|妇身边时,听着叮叮叮的响声,多少对里面装着的东西有了些猜测,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对包袱的好奇,老老实实将包袱递给吴寡|妇,收回手时手里多了吴寡|妇递来的药碗。

      “你既已嫁给傅北,就是我们家的人,我这幅德行,家里所有事物都需你操劳费心。”说话时吴寡|妇已打开了包袱,里面装着的全是银钱,“你爹娘要了半两银子,我们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凑齐了银钱——”

      见吴寡|妇脸色沉下来,也不再说话,宁似清脸白了白,手指头紧张地纠|缠在一起,羞愧的低声道歉,“娘……对不起。”

      “你何错之有。”吴寡|妇叹了口气,“这些是家里全部家当,你拿着。”

      宁似清连忙摆手。

      “拿着,日后这个家还要靠你操持,只要你能让日子继续过下去,这些银钱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宁似清眼眶微红,既震惊又有些不知所措,到她手里的银钱从未超过十文,就算没数,她也能看出那小包袱里起码有一吊钱,若是真让自己拿着,不小心丢了可如何是好?!

      她满心惶恐,连忙拒绝,“娘,我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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