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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   吴寡|妇顿时羞恼的要收回脚,然而她根本无法完成收腿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被宁似清放进木盆里,连她自己都无法有些无法忍受那股腥臭。

      被有些烫的热水包裹着脚面,吴寡|妇眼眶红了,责怪道:“浪费热水。”

      晓得娘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宁似清笑了笑,没接茬,她在傅北递来的小板凳上坐下,拿起洗脚布仔仔细细的帮吴寡|妇洗起了脚,虽然看不清,但她伸手摸,能够摸到盆底沉下的一层泥土。

      将洗脚布在盆里搓了搓才拧干,给吴寡|妇擦了脚后宁似清看向蹲在旁边盯着盆看的傅北,柔声说:“送娘去歇息吧。”

      傅北点点头,走过去蹲下吴寡妇面前。

      扶着吴寡|妇趴上傅北的背,等母子两出了堂屋,宁似清才再次坐下,拿起吴寡|妇刚脱下的袜子,袜子又湿又臭并且积了不少污垢,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也不知这袜子穿了多久,但穿着这种袜子肯定是不舒服极了。

      她就着吴寡|妇的洗脚水洗袜子时,傅北已经抹黑将吴寡|妇送回房间,摸索着将搅成一团的被褥拽平给娘盖上,他就打算离开。

      “儿子。”吴寡|妇抓着傅北的手,低声说:“好好跟你媳妇儿过日子,一会儿回去……别忘了前日娘是如何叮嘱你的!”

      黑暗中傅北猛地点头,声音中透着喜悦,“我记住了。”说完,他就抽回手转身走到门口,关门时忍不住问:“娘,你现在泡了脚比之前暖和吗?”

      吴寡|妇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暖和。”不过答完她又有些忧心,怕儿子没记住前日的叮嘱。

      得到肯定答案,傅北心满意足地带上门,摸着黑一路回到堂屋,搬来小板凳挤到宁似清身边坐下,“媳妇儿,我回来了。”

      “嗯,我洗完袜子你就可以倒水洗脚了。”

      “好。”

      担心傅北等急了,宁似清将袜子狠狠搓了几下,而后在手里来回摸了摸,感觉上面污垢被搓洗的差不多后,便用手舀起上面的水把袜子淋了淋,拧干后便将其摊在了椅子上。

      扭头时发现傅北正盯着椅子上的袜子看,宁似清脸红了下,连忙解释:“没用皂角粉洗,干了后不会枯的。”

      傅北看着宁似清,“媳妇儿你真好。”

      宁似清脸上的热度没能消退反而更烧了,她轻轻推了推傅北,“去换水准备洗脚。”

      锅里还剩下刚好一盆热水,宁似清拎着煤油灯跟着傅北去厨房换了水,回到堂屋后她便打算先将堂屋里四处摆放的物品整理下,可她刚刚站起身,就被傅北一把拉住。

      傅北才刚踩掉鞋跟,仰头看着宁似清,满脸不解,“媳妇儿你不泡脚吗?”

      “你泡完我再泡,我先收拾收拾屋子。”

      “我泡完水就冷了,而且你病还没好全,不能太操劳!”

      被傅北拉回来被迫坐在椅子上的宁似清满脸无奈,这句话今日她已经听过太多回了,可每次听到心里都暖暖的,她轻轻摇头,“我不累,况且屋子里还这般暖,收拾下屋子不要紧的。”

      本以为会说服傅北,没成想他怎么都不肯放手,非要宁似清和他一起泡脚,水本就不烫了,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水都要冷,宁似清无可奈何,只好和傅北一起脱了鞋泡脚。

      傅北把煤油灯放到木盆旁边,借着橙黄的灯光勉强能看清盆里的情形,他把脚往宁似清脚边挪了挪,最后直接把比自己的脚小了许多的一双脚挤着挨在木桶上,满脸惊奇的说:“媳妇儿,你的脚好小,脚趾也小。”

      这话对宁似清来说完全就是耍流|氓了,可说这话的人是自己的相公……她脸色通红,垂着头不说话。

      傅北疑惑的看了看宁似清,“我帮你洗脚吧!”

      宁似清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抢先一步将洗脚布抓在手中,“我…我来。”

      好在傅北没有抢着要给她洗脚,也没再说什么流|氓话,宁似清松了口气,拿着洗脚布先仔细给傅北洗了,才自己也搓了搓,虽然水温不高,但泡了这么一会儿脚也热了,非常舒服。

      傅北端盆去倒水时,还满脸不好意思的低声说:“媳妇儿,我感觉我脚都轻了。”

      宁似清也小声说:“我也是。”

      两人洗完脚木盆里残留下来的污垢不比吴寡|妇少,傅北把水倒在院子里,正准备回去,但因侧着木盆,盆里的泥还滴到了他脚踝,他有些慌张地抬起脚,拎着木盆跳回到宁似清身边,满脸焦急,“脚沾泥了!”

      “别急别急。”宁似清连声安慰他,赶紧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洗脚布,将他抬起的脚又仔细擦了一遍,“好了,泥擦掉了。”

      傅北这才准备把脚放下,刚要踩在地上,才想起自己没有穿鞋,放下盆又单着脚跳回到门口把鞋穿上,边伸手关门边说:“媳妇儿,你把火盖上,我们也要去睡觉了。”

      宁似清愣了下,脸上刚消下的热度又蹭蹭上涨,这次连耳朵和脖子都烧了起来,她结结巴巴的应了声,拿起树枝拨弄火灰,可很快她发现自己的手紧张的在抖。

      关上门回头的傅北,发现宁似清还没把火盆里的木柴用灰盖好,快步走过去帮着弄了,拉起她的手就往房里走,“你今日要好好休息。”

      房里比一直烧着火的堂屋要冷上许多,可即使如此,宁似清也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烫地厉害,跟着傅北走到桌边,被他从手里拿走煤油灯放在桌上时,她才猛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娘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过成亲后,要在自己相公入睡前将被窝暖热,可她竟然忘了!

      宁似清慌张起来,连忙抽回手,小跑到床边,“相公,你等等,我马上就把被窝暖热。”

      傅北疑惑的看了眼快速爬上|床的宁似清,弯腰把灯吹灭了,摸着黑一步步走到床边,在床边站了片刻,他踢掉鞋子上床。

      “还……”宁似清咬了咬下唇,将剩余字眼吞回肚子里,往床内挪去。

      正准备翻到里面的傅北看着迅速挪走的媳妇儿,担心她一会儿又想睡到外面来,便蹲在床边没动,直到发现他半晌没动怕他生病的宁似清出声催促,他才掀开被子躺下。

      傅北躺下的瞬间,宁似清心跟着抖了抖,她脸红的滴血,因为紧张,双手双脚都有些僵硬。

      根本不知道宁似清在紧张着什么,傅北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把她搂进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发盯,小声说:“媳妇儿你身上好热乎。”

      宁似清支支吾吾的没说话。

      房内渐渐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还交缠在一起,大概半刻钟后,宁似清紧张的情绪消散,想到娘时常在耳边交代的话语,有些忐忑地伸手摸索到傅北的衣带,还没来得及解开,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按住。

      傅北有些迷糊的声音响起,“媳妇儿,不脱衣服,脱衣服睡觉冷。”

      就方才那半刻钟的功夫,他竟是快睡着了。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宁似清却被傅北的话弄懵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问:“相…相公…不…不…洞房吗?”

      傅北许是真的困了,隔了会儿才说:“你身体还没好,等你身体好了再洞房。”

      说到后面,声音便越来越小,再然后宁似清听到他呼吸变得平稳,是真的睡着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宁似清傻傻地仰头盯着根本看不清的傅北的脸,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顿时羞恼的将脸埋进傅北怀里,恨不得自己从未说过话,她方才那样,相公会不会以为她很……

      红着脸胡思乱想好一会儿,宁似清的情绪才终于平复下来,困意也渐渐来袭,她看了看傅北,羞涩的往他怀里又挤了挤。

      很快,屋内其中一个稍显凌乱的呼吸声便也变得平稳,窗外的呼呼风声在他们安睡后愈发嚣张起来。

      翌日卯时,傅北睁开眼睛,他下意识要掀开被褥下床,但及时感觉到了压|在自己胳膊上的重量,低头看着枕着自己胳膊的脑袋,傅北小心翼翼动了动胳膊,没成想就这么一点点动静,宁似清就醒了。

      这次算是宁似清有记忆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她满足的眯了眯眼,而后小心翼翼往后退了退,正准备压着被褥起床,视线便与傅北的眼睛对上了。

      她吓了一跳,就要坐起身,却被傅北伸手搂了回去,“你身体还没好,不要起来。”

      宁似清摇头,“我睡好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说完,她眉毛拧了起来,小声问:“你今日是不是要进山?”

      “要进山,前些天下的陷阱该收了。”

      宁似清张了张嘴,知道自己说不出让他不去的话,家里全部收入都是靠他打猎得来,若是不打猎,便真的只能坐吃山空,可忧心却是无法避免,“什么时候能回来?离家里远吗?”

      傅北想了想,点了下头,“有些远,到天黑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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